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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黑鱼精

    因为知道这些,知道科考不是只凭一枪热忱就能一路披荆斩棘的,他对家中子孙的要求不是特别严苛。

    袁叔驹读书不行,袁季驹心思不在读书上,他也不强求。

    望子成龙,也得子是那块料。

    莫先生拿了那轴画回去,进了客院就吩咐下人“没有要事不要打扰我,除了今日见过的那二人,其他人一律不见。”

    等任矩锦遣人来问他有空没有,他家随从一律回复“我家老爷今日没空见客。”

    到了晚间,莫先生被仆从催着坐到桌旁吃饭,拿起筷子,“今日没人找我”

    仆从“任府大少爷派人来了几趟,问老爷有没有空。”

    莫先生似乎有些失望,“哦!”端起碗吃饭。

    仆从没听懂这声哦是什么意思,见还是不见

    任矩锦没见到莫先生,先接到他父亲的传话,让他明日一早去接了驿丞府做客的袁家人,送去莫先生的客院。

    任矩锦以为来人传话传错了,问“接谁”

    “三房驿丞府的客人。”

    任矩锦才托了我替他们引荐,转头就找到门路了

    这份人情还还不上了

    莫先生那边也接到信,明日有人求见。

    这边宾主尽欢,外院书房里气氛十分紧张。

    平日已经不太理事的老太爷坐在首位,“已经查明了,这事的幕后真凶是闸口翟家。”

    有幕僚把证据拿出来分给在座的诸位。

    大家交换着把证据看完,一个个脸色都很凝重。

    闸口,原本是本地水道上的一个大闸。

    后头水道变迁,失去了其重要意义,掌管闸口的翟家也从如日中天变成如今的日暮西山。

    不甘心落魄的翟家就把主意打到了铁矿头上。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也是咱们让人觉得有隙可寻。”

    训斥他孙子“把你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都给我收拾干净,以后不许胡闹,不然打断你的腿。”

    至于儿子屋里那个,他倒是也想让他收拾干净了,不过也知道不可能。

    知道是翟家,而不是朝廷上哪一派伸手过来,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黑矿工的问题抓紧解决了,矿工的短缺,州衙那边近日会送过来一批抓获的流民,周大人说可以走走门路让他们在我们这边入籍。”

    刘府耕大老爷起身施礼“明日我们就告辞回去了。”

    任家太爷“亲家放心,玉娘她们不仅是你们两家的媳妇,也是我任家的闺女,这笔债你们不说我家也会去讨还。”

    讨还二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差点阴沟里翻船不说,对方谋划这么多年,屡屡得手,手都伸到内宅去了,他们都没发现,这次任家丢脸丢大发了。

    得知耕大太太她们要回去,陶氏不放心家里也想回去。

    “辰哥你带着伯驹几个在此就行了,我带着伯驹娘她们先回去吧”

    家里还管着工棚那边工人的饭食,她们出来这么多天,也不知道袁务川爷儿俩忙成什么样了

    袁弘德也不放心家里,“回去就回去吧,我明日跟任驿丞借辆马车送你们,回去准备准备,尽早来提亲,他们家提出来了,咱们也有意结亲,就别耽搁了。”

    由他们提亲,也给足驿丞府面子,免得任家女儿惹人嘲笑。

    陶氏收拾行李,把她们的衣物跟袁弘德的分开。袁弘德也不放心家里,“回去就回去吧,我明日跟任驿丞借辆马车送你们,回去准备准备,尽早来提亲,他们家提出来了,咱们也有意结亲,就别耽搁了。”

    由他们提亲,也给足驿丞府面子




270、狗都嫌 ?
    这罪告不告的都没啥区别。

    因为第二天大家就在送别的时候遇到了。

    陶氏她们跟耕大太太戚老夫人走的是同一个方向。

    袁明珠穿着男儿的衣衫站在她曾祖父身边给曾祖母一行送别。

    小白兔趴在车窗上看着她(他),

    “袁幼驹。”

    大声喊她。

    一时间袁明珠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她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心说:这孩子也不算小了,跟她差不多的年岁了,怎么就不能把袁幼驹这茬忘了呐!

    旁边他哥摸摸他的脑瓜,眼睛里带着不赞同,袁明珠猜想着:这孩子是不是故意的

    虽然感觉有些幻灭。

    不过袁明珠感觉她没猜错,这个七岁八岁狗都嫌的玩意,就是装出一副老实模样,像是个无害的小白兔,其实内里是个黑芯子。

    狗都嫌大概是被他哥哥告诫了,不再使坏。

    袁明珠乜了那边一眼:就是嘛,做枚安安静静的小美男多好,何必招人烦。

    因为送行的缘故,许多人都聚集在镇口,也就是驿站旁边。

    听说袁弘德和任驿丞要带着孩子们去拜访莫先生,一些人提议同往。

    包括被送行的刘自耕等人,也把行程推迟一天。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袁明珠就是觉得这些人是策划好的。

    到了莫恒正暂居的客院,莫先生看到这么多人蹙了蹙眉。

    但是听说有些人为了拜访他特意把行程推迟一天,拒绝的话就没说出口。

    任府老太爷:“今日来的人多,这处院子有些小了,后头园子里搭好了一处棚子,原准备过几日赏花用的,不如就先去那处吧”

    众人纷纷赞同。

    袁明珠更加肯定这就是一场有预谋的道德绑架。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的目的,也知道他们针对的是莫先生而不是他们。

    大概是知道袁家也是有目的的,这些人倒是没有喧宾夺主,场面十分和谐。

    当然,这样的书画会上想抢风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至少得在书画一途上有两把刷子才行。

    狗都嫌也随着他祖父留下来。

    他也知道这种场合不能撒野,又变身成无害的小白兔。

    莫先生名砚品鉴会那日回去,已经想起了来袁家几个孩子就是那日稼莘居外说话的几个。

    当日他为恩师一家奔走,正是处处碰壁有些心灰意冷之时。

    在稼莘居听得那句“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让他豁然开朗。

    他寻求的是正义,是天下大义,而不是私人恩怨,天下的正义之士多了,他又何必拘泥于只在士林之间寻找支持

    他走了出去,不仅是打破了自己身上的禁锢,也让他看到天下人的正义。

    当有人提议让莫先生写一副字的时候,莫先生拿着蘸饱墨汁的笔,略微沉吟过后,提笔写下一副七字对联。

    有人随着他毛笔的走势读着:“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之后就是沉寂。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莫先生是受了什么刺激,好好的突然要跟天下读书人对立。

    只有袁明珠几个,尤其是袁明珠,有捂脸的冲动。

    不过袁明珠有些意外,没想到大胡子之下是激进型的人。

    除了这个小插曲,其它倒是一切顺利。

    许是本来就有意帮忙,又或许是今日他心情颇好,快结束的时候任家家主提出要求他再次参观矿坑的时候,莫先生很爽快的答应了。

    回到驿丞府,袁弘德问袁伯驹几个,今日之行可有什么收获

    几人觉得似有所获,但是这种收获很缥缈,在思绪间萦绕却不能总结出来。

    袁弘德也知道这种对人的性格和偏好的体会只好意会,不好言传。

    何况只数面之缘,又不是朝夕相处。

    安慰道:“你们再慢慢琢磨琢磨。”

    看到他们家小宝摇着头,若有所思,问她:“明珠你觉得呢”

    袁明珠:“我觉得~”

    “忧国忧民,或者说‘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自己又摇摇头否定了。

    这样说太笼统,还是没说到那个点上,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让他们忽略了。

    在铁矿盘恒数日,也到了该回家的时候。

    走的前一日,袁叔驹和袁季驹去跟莫先生辞行。

    只是很不巧,这些日子莫先生跟着任家的人早出晚归,每日都在矿坑里实地勘察,并未在家。

    兄弟二人只得把礼物交给任家的人转交。

    “转告先生,回程的时候若是经过我们家,请去家里坐坐。”

    晚间莫先生回来,听说袁家兄弟来过,翻了翻他们送来的礼,在自己的行李里找出一沓纸让随从去回礼。

    随从:“老爷,这些是长干寺的碑帖啊!”

    老爷的心爱之物。

    长干寺是皇家寺院,里头的和尚十分难说话,为了拓印这些碑帖,老爷废了不少口舌。

    莫先生忍着心疼,“让你送去你就送去,不要废话。”

    这些东西在他手里只是赏玩之物,浪费了。

    随从知道他的脾气,不敢再劝,拿包袱皮裹了,往驿丞府送去。

    任驿丞也在家,见是莫先生的亲随亲自前来,不敢怠慢,亲自带着儿子引了他过去袁家人住的小院。

    袁家人来这里就只带了樊嬷嬷,樊嬷嬷又随着陶氏她们先回家,是以小院外头也没有人守着,一行人直接就进了院子。

    屋内的人正在说话。

    十分尴尬的是,被说的人正是来人的主子莫先生。

    “莫先生学问不是最好的,世人都说他之所以在士林间扬名,主要是眼光独到,在鉴赏一途得天独厚。”

    任驿丞后悔死了,怎么就脑子一热,为表示亲近把人引到院子里说话怎么不该把人留在前厅,请了袁家人过去

    背后说人,还说人家学问不是最好的,现在提醒还来得及吗

    他正想开口提醒,莫先生的随从扬手制止了。

    任驿丞只能一脸生无可恋的陪着往下听。

    就听里头那个清脆的童声接着大放厥词:“我觉着这话不对……。”

    任驿丞觉得他这颗心大起大落,刺激非常。



271、义
    “让莫先生在世间扬名的不仅仅是眼光独到,还有一个义字,大义,正义,据说当年先生随友人去东吴先生府上赏画,

    东吴先生拿出来一幅自己画的猛虎下山图,当时在场的人众口一词,一致认为画得神形兼备,只有先生说‘画皮画虎难画骨’,说那幅画只画了张虎皮,神韵相似而已,

    后头确实证实,那幅画是东吴先生的小儿照着父亲的画画的习作,仆人粗心拿错了,真正的画拿出来来放到一起对比,孰胜孰劣一目了然,

    别人是看不出来吗这么多人里或许有没看出来的不假,不可能都没看出来吧为什么没人说盖因怕得罪东吴先生。”

    这件事是恒正先生的成名故事,流传颇广,随从第一次听到有外人如此剖析这件事的真相。

    之前只他家先生私底下自己这么说过。

    “更不说莫先生各方奔走,替郑长英一家申冤,只我们家那件事,先生仗义执言,拆穿假砚台的百戏,就非常人能有的眼光和魄力,

    还有那日先生写的那幅字,‘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我们说了只是当玩笑之言,先生是拿整副身心去践行一个义字。”

    “所以我觉得莫先生的性格和偏好应该是偏激进的,应该更喜欢那种大气的文章,学政大人既然跟先生志趣相投,喜好也应该差不多。”

    袁明珠说完,屋里屋外都陷入沉寂,大家都思索这个说法。

    本来靠着猜测主考官的喜好做文章就带着几分赌博和碰运气的成分,猜对了皆大欢喜,猜错了也不过是再接再厉。

    袁伯驹:“好了,别担心这个了,也该吃饭了,我去看看晚饭好了没有。”

    就看到站在门外的人。

    莫先生家的随从偷听被发现丝毫未觉得不好意思,大大方方的上前:“我家老爷让送来的还礼。”

    把包袱皮裹着的碑帖递给站在最前面的袁伯驹。

    随着袁弘德送走来人,回到屋内。

    袁叔驹把包袱打开,看了一会。

    袁仲驹问:“送来的是什么”

    袁叔驹觉得喉头有些发干:“长干寺的碑帖,拓印的。”

    长干寺的碑文天下都有流传,但是拓印的长干寺的碑帖非常难得。

    可谓是千金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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