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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黑鱼精

    杜氏她们屏声敛息快手快脚把碗盘捡出去。

    窑洞里没了外人,袁弘德说:“咱们到下头新买的宅子里住吧,把这里留给务川他们。”

    袁明珠这个被忽略的漏网之鱼躺在炕上跟自己的手指玩着,听到袁弘德的话心说:看来是真恼了。

    袁弘德是由上午发生的事,联想到他有个万一留下陶氏,陶氏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境况。

    发生那么大的事,袁务川爷俩的处置太让他失望了,袁大牛甚至头都没有伸一伸。

    得彻底跟袁务川家分开,像他谋划的那样,让他们跟袁大牛家形成竞争关系,彼此之间形成压力,才会更好的讨好他们。

    看着丈夫阴沉的脸,陶氏只能把袁明珠抱起来塞给他抱着。

    “好了,不是也没出什么事嘛,你抱一会明珠,我看看晚饭做的怎么样了今天槐花回娘家,你别耷拉着脸,她还以为你不想让她回娘家呢!”

    袁弘德跟袁明珠大眼瞪着小眼,看着一模一样的眼睛里映着他的影子,突然莫名的心软了一下,不再那么尖利。

    抱着袁明珠站在灶间的门口,看着陶氏她们进进出出的忙碌,还和颜悦色的跟陈袁氏聊了几句家常。

    没有注意到他怀里抱着的袁明珠盯着他看着,也没注意到她的小手轻轻的在他的脉搏处移动。

    只以为这孩子在自己玩呢!

    望闻问切,寄身葫芦的那些年,除了不能摸脉象,其它的三项袁明珠都为袁弘德做过无数遍了。

    袁明珠感慨:还是得亲自上手摸摸脉象,以往听其他大夫给曾叔祖诊脉的时候说的,跟自己亲自上手摸的毕竟还是有差距!

    这样的话,原本给曾叔祖制定的治疗方案就得做一些调整了。

    杜氏把放在他们窑洞里的剩下的那一小碗鸡肉端出来,加了些豆角进去重新煮了。

    当锅里的鸡肉再次咕嘟嘟煮开的时候,香味溢满小院。

    袁明珠的唾液分泌增多。

    作为一个每天只给吃羊奶和温水,羊奶不够吃的时候还拿小米汁凑的小可怜,就算是加的蔬菜比肉还多的假冒伪劣炖鸡肉,香味也非常诱惑。

    “啪嗒,”一滴口水落在袁弘德的衣袖上。

    袁弘德察觉了,把她抱地离自己近些,看了看问陶氏:“明珠滴口水了,能是要长牙吗”

    陶氏虽然没生过孩子,也带大了袁家的几个小辈,疑惑道:“不能吧明珠才不到两个月大,不应该啊”

    “不会是长口疮吧”陈袁氏的话让大家微微变色。

    婴儿流口水除了要长牙牙床发痒之外,还有可能是嘴里生了口疮。

    这个朝代,口疮也是婴儿致死的疾病之一。

    陶氏她们不敢怠慢,都洗了手围过来。

    杜氏把袁明珠从叔祖手里接过去抱着,对着阳光的方向让陶氏查看。

    “乖乖,张嘴给曾叔祖母看看,啊~!张嘴,啊~!”陶氏对着袁明珠逗引着。

    袁明珠知道不让看肯定不能轻易过关,但也不能让张嘴就张嘴。

    无关自尊心,而是不能表现的异常。

    等陶氏她们逗引了一会之后,袁明珠给面子的张嘴打了一个小哈欠。

    被托着小脸里里外外看了个仔仔细细。

    陶氏没看到什么,犹自不放心,叫袁弘德也帮着确定一下:“他曾叔祖,我没看到你来看看。”

    所有人,包括才下学回来的袁伯驹都被喊了来帮着看了一遍。

    “你眼神好,帮曾叔祖母看看。”

    大家都没看出来什么。

    陶氏:“许是口疮还轻,没发出来,明天再看看。”

    袁明珠傻眼(??




037、天生仇敌
    袁大牛的婆姨张氏,吃完了红烧鳝段抹了抹嘴,“是怪好吃啊!以后再抓到的鳝鱼别拿去卖了吧,也卖不了几个钱,不如自家留下吃呐。”

    她大儿子袁铁栓吧唧着嘴,嚼着的食物没咽下去就赶紧附和她的话:“俺娘说的是,真好吃,以后别卖了,留着吃。”

    食物喷到面前的碗盘里。

    冯氏把筷子往晚上“啪”得一放。

    本来也有些犹豫,想着要不就不卖了留下打打牙祭的袁大牛,看到他娘脸色不豫,马上改了想法:“吃什么吃馍馍饭能吃饱了就知足吧,

    再早几年馍馍饭都没有吃的,日子不也得过吗你爹俺小时候顿顿喝四眼子糊糊,不也长这么大”

    冯氏才面色稍霁。

    四眼子糊糊,就是用杂粮熬的糊糊,加的杂粮少,清汤寡水的,喝的时候往碗里一看,糊糊上能映出喝糊糊的人的两只眼睛,因此得名。

    张氏吧嗒吧嗒嘴,回味着刚吃过的美味,叹息道:“俺大娘要是能天天得中风就好了。”

    袁大牛家几个儿子纷纷点头:“就是。”

    袁大牛太赞同这话了,只是一看他娘脸色铁青,似乎又要把筷子往碗上拍,赶紧训斥他们:“吃饭也堵不住你们的嘴。”

    袁大牛家众人不敢再说话,一个个低下头闷头吃饭。

    袁大牛家地少,只有一亩多下等田,佃了龙尾沟杨举人家的地种。

    杨举人家的地离河近取水方便,都是上等田,袁大牛家侍弄庄稼的时候经常能在沟渠里抓到鳝鱼。

    今日早晨去地里查看庄稼,就抓了三天鳝鱼。

    往日都是拿到城里酒楼里去卖,今天钱氏病了袁务川来找鳝鱼,袁大牛突然灵机一动,告诉他:没有,这几日都没抓到。

    鳝鱼不敢拿出去卖,天气又十分炎热,怕耐不住放再养死了,于是就把鳝鱼杀了吃掉。

    冯氏握着筷子,交代袁大牛:“袁务川家那边不去看看不合适,你明日一早拿几只鸡蛋跟你婆姨一起去看看。”

    听婆婆说让拿鸡蛋去看钱氏,张氏十分不乐意。

    天气热,鸡下蛋本来就少了,冯氏每天早晨还得喝一碗鸡蛋水,再拿去几只看钱氏,以后烧锅汤都不能打个鸡蛋絮了。

    晚上背着婆婆就该丈夫嘀咕:“袁务川家靠着叔祖过日子,人家家里要什么没有啊咱带几个鸡蛋估计人家也看不进眼里,

    你总说生闺女生闺女,俺这身子骨这么差,吃个鸡蛋都吃不上,哪里能怀上”

    张氏说的生闺女,正戳中袁大牛的心思,他埋头耕耘了这么多天,他婆姨身上又来了,白瞎了那么多气力。

    说道:“人家喝四眼子糊糊的不是照样母鸡生蛋似的一个挨着一个往外蹦,就你破事多。”

    他娘交代的拿鸡蛋去袁务川家看看,他哪敢违背再说他也想去打听一下袁务川家怎么样了。

    不过生闺女的事也得抓紧了,是不是背着他娘给他婆姨买点吃的补补

    第二天一早,冯氏就拿出个手帕,捡了七只鸡蛋放在上头,把手帕的四只角系起来递给袁大牛。

    “快去吧。”

    他们家要是留饭,还能省一顿自己家的。

    袁大牛夫妻俩准备出门,袁木栓:“娘,俺也去。”

    袁木栓不小了,按理不适合再跟腿,不过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袁大牛去哪家吃饭都带着他,吃人家的省自家的。

    “去吧,”冯氏发话。

    看着挺大个子的小儿子,是得再生一个,这个不适合再带出门蹭饭了。

    到了袁家,看到钱氏那副样子,袁大牛觉得带七只鸡蛋来的损失不算什么了。

    回到家说给他娘听:“那嘴歪成这个样。”

    学着钱氏嘴歪的样子。

    冯氏欣喜,面上嗔道:“学什么不好,乱学这个。”

    袁大牛接着说:“话都说不出来了,说了半天我一句也没听明白。”

    &



038、懒得哭
    杜氏听到她打自己儿子的主意,想让书读得十分出色的儿子回了帮衬家里干活,脸色马上变淡了。

    不咸不淡的回道:“这事我一个妇道人家不好多管,家里的事还是听叔祖的。”

    言外之意:我正正经经的儿媳妇都不多言多语,你一个外嫁的闺女就别多管闲事了。

    杜氏真怕她回去多嘴多舌,万一公公也有这样的想法她儿子的前程就给断送了。

    陈袁氏想说都分家了还听叔祖的,叔祖能替你儿子出束脩吗能替你儿子出笔墨钱吗

    到底觉得这话说出来有挑拨的嫌疑,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摘了菜,又把新冒出来的杂草拔了,姑嫂俩就回家了。

    中风病人因为生病的缘故,大多脾气暴躁,不容易相处,钱氏这样本身就不容易相处的婆婆就更让杜氏受气了。

    杜氏摘了菜回来,洗了手端上陶氏帮着熬好的汤药就去给钱氏喂药。

    刚撩开门帘子一个不明物体就冲着她直直飞了过来。

    杜氏受到惊吓一躲,端着的汤药就洒了出来。

    亏得陶氏觉得天气热提前把药汁滤出来放着,这会温度已经降下来许多了,不然非得烫伤不可。

    定睛一看,落在她脚下的是一只扫炕的小笤帚。

    做人媳妇的出嫁前就得有受气的心理准备,别说没烫伤,就是烫伤了也得忍着。

    所以许多熬成婆婆的女人,都忍得有些心理变态了,一朝翻身就变本加厉的折磨儿媳妇。

    忍字头上一把刀,做儿媳妇的也就面甜心苦,嘴上甜如蜜,心里一把刀。

    汤药洒了大半,杜氏却似没察觉一样,吭都没吭一声,面不改色的弯腰把小笤帚捡起来放回炕上,端着剩下不多的汤药走过去。

    “娘,该吃药了。”显得低眉顺眼又逆来顺受。

    钱氏看着在碗底晃动的药汁,呜呜啊啊说着什么又比划着。

    杜氏知道她想说什么,无非是想说药洒了让她去重新煎一剂药。

    “每天一副药,重新煎一次晚上就没有吃的了,娘就凑合一顿吧,不然这副药就浪费了,咱们家分家以后日子就紧吧了,不能浪费。”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钱氏只能含泪把药吃了。

    泪流满面的样子,也不知是中风后遗症的原因多还是委屈的原因多。

    躺在门前枣树下放着的小床上的袁明珠听了整场。

    不禁感慨,往日觉得杜氏很老实,原来老实人发起狠来更可怕。

    那边陈袁氏正跟陶氏一起收拾今天摘下来的菜,茄子切片晒起来,嫩豆角焯水也晒起来。

    陶氏把切好的茄子片倒在芦苇席上,袁珍珠带着袁少驹一片片的给排好。

    不一会,小院里满满的都是生活的气息。

    看到杜氏端着碗过来,陈袁氏还夸道:“今天咱娘吃药比昨天快了。”

    陶氏:“病久了脾气慢慢就变得有耐性了。”

    昨天才病的钱氏:……

    吃了午饭,袁树套了牛车去送妹妹。

    袁明珠吃了她的例行羊奶以后正有点犯困,就听袁弘德说:“你别缝那个了,趁着明珠睡着了你也睡会,一会她睡醒了你又没工夫睡了。”

    “这件小棉衣要不了多久就得穿了,没几针了,我马上就缝好了,你先睡吧,明珠乖着呐,睡醒了也不闹人,不耽误我睡觉。”

    袁弘德想想,好像真没见过她大哭大闹。

    不放心的说:“明珠还真是很少哭闹,不会是有什么不妥吧”

    翻着袁明珠找毛病。

    把陶氏气得丢下小棉裤拿手拍他:“呸呸呸,瞎说什么呢你”

    “前头孙检芸家的小孙子跟咱明珠差不多大,就小两三天,我不是看他们家那孩子白天黑夜的哭嘛!”

    袁弘德委屈:小孩子哪有不哭的啊少驹他们几个小时候也没少哭,少驹现在一不如意都还哭,就这一个乖得让人担心。

    陶氏抱着袁明珠:“小孩子总是不舒坦了才哭,他们家那孩子也



039、适当的哭一哭
    当袁明珠醒了的那一刻,听到陶氏和袁弘德正在讨论给她招一个什么样的女婿的话题的时候,有点搞不清今夕何夕了。

    睡一个午觉的工夫就山崩地裂了吗天地变色了吗日月无光了吗

    看看窑洞外头的天光,好像并没有,世界依旧和平。

    “这闺女这么懒,还是放在身边放心一些。”

    袁明珠:哼哼~

    曾叔祖说的这么懒的闺女是说我吗

    听到袁明珠哼哼,袁弘德看了看她,发现她醒了赶紧把她捞起来递给陶氏。

    “看到了吧,人家孩子该哭的时候就哭两声,她就不哭,就这么哼哼,哭都懒得哭。”

    袁弘德试图用嫌弃的口吻,极力证明自己的观点是正确的。

    绝对不承认不想把袁明珠嫁出去是因为舍不得。

    陶氏跟他是一路从年少夫妻互相扶持着走到快老来伴了,哪里会不知道他的口不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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