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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黑鱼精

    小豆丁回答:“曾叔祖他们去县上了,要把契纸直接换成官契。”

    也就是说袁弘德回来得等到下晌了。

    陶氏:“去地里把你爹和你哥叫回来,他们今天去了牤牛坡跟前的那块地。”

    正说着呢,就听到一声巨响,钱氏窑洞的那一对斑驳的黑漆木门中的一扇突然往窑洞里倒了下去。

    伴着黑漆木门倒下去的声响,是紧接着另一扇门也被扯着倒了进去。

    钱氏一声惨叫,源源不绝的咒骂生戛然而止。

    咒骂声被痛苦的呻吟声取代了。

    “救命~啊~!”

    一咏三叹。

    袁家老小赶紧跑过去救人。

    陶氏把手里的袁明珠放到袁珍珠手里,带着杜氏和陈袁氏把木门移开,不忘吩咐袁珍珠:“带着弟弟妹妹离远点,别碰着你们。”

    木门移开来,被砸在底下的钱氏露出来。

    陈袁氏去拉她,想把她扶起来。

    “别动哼哼哼~,疼哼哼哼~”钱氏说话都疼得转音了。

    陈袁氏不敢动她,问陶氏:“叔祖母,怎么办”

    陶氏见识比她们这些普通妇人多一些,说:“可能是骨折了,不能移动,去喊你爹他们,让你哥借辆驴车去龙尾沟请黄先生。”

    袁家没有驴,只有一头牛,要想脚程快些只能去别人家借驴车。

    陈袁氏匆匆跑去喊人。

    她是听闻钱氏生病了,回娘家看她来了,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她娘又出了这么大一场古怪。

    牤牛坡是五柳村东南方向山脚下的一个小山坡的名字,袁家在这边有三亩多二等田。

    袁务川爷俩今天到这边除草来了。

    这个季节,气温高又刚刚下过几场雨,正是田里草噌蹭噌长得快的时候。

    为了不让草跟庄稼争肥力,家家户户都在加紧锄草。

    陈袁氏远远看到他们家地里她爹和她哥哥正在锄草,挥臂喊着:“爹,大哥,俺娘让门砸伤了。”

    旁边其他人家在地里干活的人也听到了,都往她这个方向看过来。

    众人不胜唏嘘。

    被门砸伤了,真是无妄之灾。

    家家户户都有门,但是被门砸伤的几辈子也不会出一个,就因为稀奇,才引人瞩目。

    大家也顾不上锄草了,纷纷围拢过来打听怎么回事。

    有人疑惑:“袁家丫头,大白天又用不着关门,你娘怎么会被门砸到”

    陈袁氏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总不好说是她娘发疯了,喊打喊杀,只能把她关窑洞里,结果她晃门把门晃掉下来了,把自己砸伤了吧

    众人看她说不清楚,也知道另有隐情,也不追问,催促他们赶紧回去。

    袁务川看女儿这样,就猜想着是不是钱氏又生古怪了,招呼着儿子:“你腿脚快,你先回去,我拿上东西也马上就回。”

    自己收拾着草帽、锄头、水罐,和女儿一起拿着,追着儿子往家里赶去。

    有好事之人也不干活了,收拾了自家的东西跟着回去看热闹。

    袁家父女回到家,院子里已经有许多人了。

    钱氏伤得不轻,只顾得疼的哼哼唧唧了,骂人暂时顾不得了,也就没有再骂袁明珠是妖孽之类的话。

    袁树已经按照陶氏的吩咐,去邻居孙二年家借了驴车去请黄先生了。

    满院子站的都是人,窑洞顶上都站满了。

    杜氏之前正在抓小公鸡准备杀鸡,事出突然忘记关鸡圈门了,鸡跑得到处都是。

    这么多人过来,更把鸡吓得飞到墙头上,袁务川忙着四处抓鸡。

    真真是鸡飞狗跳。

    众人听说了钱氏不仅是被门砸伤了,砸伤之前还有中风面瘫症状,五官都歪斜了。

    孙二年的老娘说:“小树他




034、嘴占的比例大了
    鳝鱼有点小,不过即便是小鳝鱼也是有血的,血呼啦的鳝鱼被剥开来贴在钱氏的脸上,不太够用,但是总比没有要强。

    袁务川去村外小溪里搜摸了半天,一条鳝鱼的影子也没看到,只能空手而归。

    钱氏再不好,毕竟与袁务川是结发夫妻,她如今落到如此凄惨的境地袁务川心里也不好受。

    没找到鳝鱼,袁务川站在黄先生身后担心的问:“黄先生,没找到鳝鱼,这条鳝鱼可够用”

    做大夫的总不会把话说绝对,总得留有余地。

    不然像吴大钱的祖父那样,有充足的鳝鱼用以治疗,最后嘴巴不是照样歪了。

    大夫绝对不会说够用,就是送一兜鳝鱼来也是不够的,毕竟就算够了也还有其它许多原因会影响到治疗效果。

    黄先生摇头叹道:“鳝鱼太小了,只怕不够。”

    这句话如同戳了马蜂窝一样,本来老实躺着让大夫诊治的钱氏像被针戳了似的“腾”的坐了起来,挥着没伤的那只胳膊状似癫狂。

    “袁务川你丧尽天良,找个鳝鱼你都推三阻四的不给俺尽心去找,你不就是看俺不顺眼想治死了俺,好跟陶……”

    陈袁氏和黄先生想拦住她不让她乱动都拦不住。

    就听得“啪叽”一声轻响,她脸上的鳝鱼掉到地上。

    本来就少,现在又损失了一截,钱氏有些傻眼!

    钱氏想到水缸里照出来的嘴歪眼斜的倒影,再想想吴老夯那张嘴占的比例有些大的脸,顾不得地上的鳝鱼已经沾了灰尘脏了,捡起来胡乱往脸上贴。

    只有一只手能用,她自己又看不到,不仅没有贴上去,还把原本贴的没掉的给碰掉了。

    一着急,那只伤了的胳膊也用上了,按住要滑落的鳝鱼段。

    结果碰着了伤处,把刚正好的骨头又给碰歪了。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黄先生才把钱氏那根历经磨难的尺骨重新固定好。

    钱氏顾不得骂人了。

    不过她刚刚骂出来的那些话围着的人已经听到了,只是没有听清楚。

    杜氏她们恨不得抓一把牛粪把她的嘴塞上,哪有这样往自己家人身上泼粪的道理

    遇到钱氏这样不配合的患者,黄先生也觉得晦气,草草治了一番就准备开药方离开。

    “她上次发病吃的那张方子,对她现在的病症就有些效果,不然她的中风病症还会更严重,不过病人的脾气实在是太暴躁了,不利于恢复啊!”

    又说:“那张药方不合适她再用了,我给增加几味药。”

    杜氏觑着丈夫的面色,问道:“黄先生,俺婆婆原本脾气也不好,但是也没有这么严重,从今天发现她自己嘴巴歪了以后,就跟疯癫了一般,

    又打人又骂人,俺们怕她伤人把她关在窑洞里,她拼命的晃门,把门晃掉下来把自己砸伤了,

    她这样子没问题吧需不需要吃药啊”

    黄先生捋着胡须斟酌着药方。

    钱氏的情况比较复杂,羊癫疯、中风、多处骨折,现在有多一个疯癫。

    已经超出黄先生行医多年见到过的最复杂的病症。

    “她这应该是突然发现自己中风面瘫,一时接受不了,好多人都有跟她类似的情况,等慢慢习惯了就好了,我会在方子里添几味镇静安神的药。”

    袁明珠看着黄先生捋胡须的样子,觉得特别仙风道骨,看着就让人安心。

    心说,难怪那些做乱七八糟药品广告的人都要加这么一小撮道具。

    是比自己在现代那一世的形象让人信服。

    袁明珠现代那一世,从事的就是中西医结合治疗。

    特别坑的一个专业。

    不是坑患者,是坑自己。

    把自己搞得疲惫不堪又不伦不类。

    中西医结合专业不能考西医研究生,只能考中医类。

    而且在短短几年内兼顾中医西医很难,兼顾东西的结果很容易把自己学得不是东西。

    除非



035、骂街
    听说少了一只鸡,陶氏也没在意,刚刚袁树杀了一只小公鸡,她还以为少的是这只公鸡呢。

    还跟袁珍珠说:“少一只就对了,你爹刚刚杀了一只。”

    “曾叔祖母,少的是一只母鸡。”袁珍珠解释道。

    听说少了一只母鸡,大家都围过来看。

    鸡是一个家庭重要的财物,贴补孩子,给老人增加营养,平日买个针头线脑、买点盐,换点零花钱……,全都指着鸡屁股下蛋呢。

    躺炕上动弹不得,言语不得的钱氏都着急的拿没伤的那只手拍着炕哼哼着。

    若是往日她好着的时候,此时已经站到窑洞顶上开始骂街了。

    此地的风俗,丢了家禽家畜这些带腿的东西,都要站在窑洞顶上“叫骂”。

    大家围着鸡圈又数了一下,确实是少了只母鸡。

    “黑白花的那只。”陶氏说。

    杜氏问陶氏:“叔祖母,要不要到窑洞顶上骂一下”

    往日骂街是钱氏的专利,现在钱氏不能干这项活,这个家里只有她能做了。

    陶氏说:“你上去喊两声试试吧!”

    杜氏爬到窑洞顶上,摆好架势:“俺们家丢了一只母鸡,黑白花,长尾巴郎,跑谁家去赶紧给俺放出来,不放出来俺明天就开始骂了啊!

    俺知道跑到谁家去了,俺也不找你,放出来咱们两下相安无事,不放出来别怪俺骂的话难听……。”

    冲着四周喊了几遍。

    不一会,黑白花的小母鸡就出现在袁家的巷子口,咯咯叫着找自己家。

    杜氏在上头站得高看得远,看到鸡被放了出来,喊陶氏:“叔祖母,咱家的鸡在门外面呢,赶紧撵家来。”

    陶氏带着众人把失而复得的小母鸡给撵了回来。

    农家带腿的家禽家畜总有走丢的时候,有些进了别人家会给关起来。

    叫骂两声,告诉对方这鸡是有主的,有些人家怕被咒骂,一般都会给放出来。

    陈袁氏把黑白花抱起来,摸了摸鸡屁股,说:“今天的鸡蛋没了。”

    陶氏:“鸡能回来就不错了,丢一个鸡蛋就丢了吧。”息事宁人。

    做饭的时候,陈袁氏轻声问杜氏:“大嫂,那鸡从谁家跑出来的你看到了吗”

    杜氏下意识就想回答:“从……,”

    许是觉得邻里邻居的,传出去不好,再说鸡也被放出来了,改口道:“没看到。”

    陈袁氏:“嫂子你不说我也能猜到,肯定是……”指了指前面院子。

    前面院子跟孙检芳家的老宅子并排着,是孙检芳的叔叔家,都是一个祖宗传下来的,也是又吝啬又贪婪。

    杜氏睨了小姑子一眼,意思说:你猜到了还问我。

    她们现在做的是自家人出的午饭,做好以后端出去。

    其他人吃饭,杜氏和陈袁氏去给钱氏喂饭。

    做人媳妇的,总是得伺候婆婆吃完才能吃饭。

    钱氏可不是个好脾气,往年还好些,这些年做了婆婆,那脾气是蹭蹭的涨。

    现如今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急地恨不得看到谁过来就咬谁一口。

    看到杜氏过来,把炕拍得砰砰作响,嘴里呜哩哇啦说着含混不清的话。

    杜氏忙解释道:“娘,家里事多,先是给您老请大夫,后头又发现少了一只母鸡,所以饭有些晚了。”

    以为她是对饭做晚了不满。

    解释了之后,钱氏依旧呜哩哇啦的,手上还比划着。

    还是陈袁氏了解她老娘,说:“娘你都这样了,就少操点闲心吧,人家把鸡都给还回来了,再说又没抓到人家手脖子,怎么骂人,不好骂。”

    原来是对杜氏没有一开始就骂人不满,嫌弃她无能。

    要是钱氏处理今天丢鸡这件事,她就会趁着鸡没被还回来真正骂一回人,给藏了她鸡的人一个教训。

    觉得反正没指名道姓,骂了谁也不能跟怎么着她。

    听来女儿的话,钱氏可能是想做个撇嘴翻白眼的动作,只是五官不听使唤,气得抓了炕扫帚冲着她比划。

     



036、望闻问切
    袁弘德办完事回到家,才知道他离开的这一小段时间居然出了这么多的事,神色有些僵硬。

    不过饭菜都做好了,只能忍着怒火请众人入座:“坐,大家都坐,女人们不懂事,在家瞎闹腾。”

    主家心情不好,今天吴正吉也没说绳捆索绑之类的段子,大家吃了酒菜,很快就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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