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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黑鱼精

    杜氏伸手把她的眼泪抹掉:“不哭,娘不问,不问了。”

    她常年劳作,手心粗糙,在皮肤上划过,带着微微的刺痛感。

    这几日家里忙碌着收拾棉田,她不想让袁伯驹几个耽误读书,也带着袁珍珠和吴氏下田。

    娘三个的手都粗糙了,脸也晒得有些黑。

    因着忙碌,她的身体反而好了些,也慢慢从悲痛中走了出来。

    梁氏打了水给袁明珠祖孙洗脸。

    怀孕五个多月了,不过因为是第一胎肚皮紧的缘故,并不太显怀,看着人并不十分臃肿。

    袁明珠忙把带回来的小玩意递给她大哥,把大嫂手里的脸盆接过来。

    说她大哥几个:“你们这些没眼色的,也不知道给我们打水,还让大嫂打。”

    梁氏不好意思的低头。

    这会的普通布衣之家,没有必须对孕妇特殊照顾的意识,好多孕妇甚至在地里劳作的时候生下孩子。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只有富贵人家的孕妇才能有这种资格。

    袁家如今需要些喜事来冲淡阴霾,所以杜氏对长媳也格外宽厚,又因为这话是自己女儿说的,虽然不以为然,也未说什么。

    袁伯驹几个被说了倒也受教,忙递了布巾给他们祖孙。

    袁明珠擦着手,见梁氏拿着那几件姜大人给小玩意摆弄着。

    对她说:“大嫂收起来吧,回头给我侄子或侄女玩。”

    梁氏知道她一贯手指松为人大方,就收了起来。

    袁明珠大方的性格有点像宋家的人,宋宏盛就为人大方,哪怕只有一碗粥,有人来了也会分出去一半。

    杜氏想说让女儿攒着做嫁妆,看长媳没推辞就接了,只能咽回去。

    自从丈夫失踪,杜氏对两房媳妇说话的时候就不似以前那样随心所欲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会考虑对方的感受。

    这些袁明珠也察觉了。

    待吃了饭,袁明珠拿了小火炉给杜氏煎药,杜氏坐在她旁边,抚着小女儿的头发:“以后有什么东西自己留着,攒起来给自己做嫁妆,别都给你哥他们。”

    袁明珠扇着火的手放慢了速度。

    看看自己握着扇子的小爪子,她还是个宝宝好伐咋地就说到嫁妆了呢

    知道她娘说的是给了大嫂的那些小玩意儿。

    姜大人拿了收买人心的,品质和价值肯定都有保障,她娘这是想让她自己留着。

    说起来杜氏这个做母亲的已经算极好的了,虽然有时候难免更看重儿子,但是也没有盘剥女儿,从女儿身上割肉往儿子身上贴的情况。

    袁明珠把扇子放下来:“一些小玩意,以后有更好的我就留着。”

    “娘,大嫂已经很好了,有来有往人和人才能处的更长久。”




328、郁养强孰
    这话说到陶氏和杜氏的心坎里了。

    希望收留了这人给袁树积福,保佑他若是流落在外也有好心人给他个地方住,有口饭给他吃。

    陶氏:“可怜见的,咋就能伤的忘记自己是谁了”

    让秦三花把胡禄喊来。

    胡禄这些日子正带着雇农给袁家的棉田摘棉花。

    今日天有些阴,空气中的水汽有些大,燕子都贴着地飞。

    担心有雨,得尽快把长开口的棉花摘回家。

    万一下雨,就把开口的棉花淋湿了,会影响棉花的品质。

    听到秦三花喊,一溜小跑的跑过来。

    一边拿衣袖给自己扇着风,一边问:“您老喊我”

    听说是让他给这人安排个住处,以后给他分配活干,满口应下来。

    袁务川领着几个人去洗漱。

    几个人估计是一路风雨兼程,衣裳的后背上都有大片的汗碱印渍。

    等那人洗干净,袁明珠看到他的额角靠近太阳穴的位置有一条伤口。

    伤口很整齐,就跟趴在额角的一条蜈蚣似的,不像是落水在乱石上磕伤,倒像是利器所伤。

    袁明珠在心里骂娘,心说:不会这么倒霉吧刚安排好要送走个麻烦,还没送走呢,接茬的麻烦就送到了

    拿了诊脉的小枕头:“伤在哪里我给看看。”

    宋修信:“先给我把把脉,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我都觉得自己好像病了。”

    袁明珠恨不得拿脉枕敲死他,觉得他伤的是脑壳,只有敲死才能治好。

    咬着牙给他把了脉,让吴氏给他煮些降暑的茶吃,把人打发走。

    这人被发现的地方在古吕城之南,大家以此给他取了名字叫吕南。

    吕南把手搭在脉枕上,袁明珠问他:“伤口就这一处吗”

    吕南:“系啊!”

    袁明珠正想着这人是南方人,就听他又用本地话补充道:“就这一个伤口,已经长好了,不疼了。”

    袁明珠给他诊脉的这一会儿工夫他换了三四种口音跟她说话。

    让试图用口音判断他是哪里人的希望落空了。

    宋修信端着解暑茶出来,很得意的对袁明珠说:“怎么样,我教他说的晋地话还行吧”

    袁弘德是担心下雨,去万香园看看准备盖酱缸的盖子准备的怎么样。

    傍晚回家,才知道袁树没找着,宋修信还把那个伤了头想不起自己是谁的人给带回来了。

    晚饭后一家人说起这个吕南,袁少驹说:“我爹会不会也是伤到头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袁弘德觉得有这样的可能。

    袁明珠这些日子也经常说这样的话,袁弘德都只当她乱说话。

    今日亲眼见到伤了头记不住往事的人,才知道真有这种病症。

    带着期翼,第二天去找姜文翰安排的帮着寻人的人手商议这件事。

    “他若是伤了头,自己离开了河道,围着河道找肯定找不到人。”

    “所以我们不要再围着河道找了,一个人一天都能走几十里地出去,他要是还在原地早就该找到了。”

    最后议定,两个人一组把人手撒开,去各处寻访有没有外来的人。

    天阴沉了两天后,终于下起了雨。

    天阴得时间越久,下下来的雨一般就更大,瓢泼一般的大雨,把严氏住的窝棚浇了个透彻。

    没等袁弘德给她想办法安置她,牛大蹦就把人请回了家。

    像伺候祖奶奶似的伺候着。

    因为他们近日来也没出什么坏主意,袁弘德也就没去管他们,由着他们去了。

    趁着雨停的间隙,他正带着几个曾孙在田间查看,看哪里会积水,看若是挖灌溉和排水渠得在哪个位置挖。

    眼瞅着离道试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今年是没希望考了,兄弟几个干脆暂时放



329、碧绿
    袁明珠也就是看到西瓜突发奇想,提了那么一嘴,曾祖孙俩三言两语就拍板准备把这事付诸实施了。

    “回头去打听一下这个明瓦哪里有卖的。”袁弘德说。

    这个袁明珠也不知道,这时候又没有网络,可以内事不决问某度,外事不决问某歌。

    不过她曾祖父现在在外头也有些人脉,打听这事应该不难。

    “马粪也好弄,可以去武安卫买一些回来,就是不知道马粪的用途。”

    这个袁明珠知道。

    “马粪的用途我知道,把它堆在土层下面,利用发酵生热,能提高暖棚内温度。”

    袁弘德恍然大悟:“哦!这样啊!”

    想想果然有道理。

    曾祖孙俩踩着湿滑的泥地往家去。

    离他们百十里外的湖边的一个小村落里,这里刚刚开始下雨,一个人看到下雨了也正赶着一群鹅往住处走。

    眼看着雨越下越大,他一手把顶在头上用来遮雨的大荷叶拿手扶了扶,一手拿树枝撵了撵要掉队的大鹅。

    荷叶的底下露出一张麦色的脸庞,还有着袁家人特有的杏眼长眉悬胆鼻。

    正是失踪多日的袁树。

    离住处不远的一棵树下,站着个女人,撑着把油纸伞。

    看到袁树,欣喜的招着手:“大鹅哥。”

    袁树,也就是女人口中的大鹅,听到她嗲声嗲气的声音忙把头顶的荷叶往下拉了拉,掩耳盗铃般装着没有听到,加大了脚下的步幅。

    把大鹅赶得像要起飞一般。

    袁树这边逃也似的跑了,身后那女人气得跺脚。

    跺脚的女人脚下一滑,差点没趴地上。

    恨恨地咒骂了一通袁树的不识抬举。

    话音刚落,咔嚓一声响,一道雷电在头顶劈下来。

    刚刚没摔倒的女人吓得一屁股墩坐到地上。

    袁树回到住处,跟他一起放鹅的王老汉看到他回来,忙把鹅圈的门打开,把饿放进去。

    刚把鹅圈的门关上,那女人就过来了,恨恨的朝着袁树的方向瞪了一眼。

    暗骂:不愿意就不愿意,用得着招雷电吓唬她

    觉得这来路不明的外路人就是不可靠。

    不说这女人打这以后就不敢再打袁树的注意,还逢人就宣传袁树妖孽,会招雷电劈人。

    别人就当个奇闻异事,野怪精狐听听,只当她是想从袁树身上捞好处没捞着诋毁他,也没有人当真。

    只说王老汉跟袁树回了他们住的窝棚,王老汉一边把草鞋脱下来晾脚,一边问袁树:“大鹅,你怎么招惹的那水香”

    袁树把头顶的荷叶拿下来攥在手里,苦着脸:“我没招惹她,就是在路上遇到了,她喊我,我没敢停下就跑回来了。”

    王老汉蹲在铺上,编着一张编到一半的芦苇席,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看他不像是在说谎,说:“亏得你没理她,要是理了她,你那头上就真跟手里拿的荷叶一个shei了。”

    袁树看着手里的荷叶,碧绿碧绿的颜色,跟烫手似的丢到地上。

    雨下了好几天才渐渐转晴,大鹅把鹅圈里的大鹅赶出去吃草。

    东家派人过来,“大鹅哥,东家叫你,快去,饿让老王头去放。”

    老王头出来,帮着大鹅问来人:“潘玄,东家喊大鹅干啥”

    听着不像是坏事,还没听过潘玄喊过谁哥呢!

    这里叫潘家凹,村里人基本都姓潘。

    潘玄跟个狗腿子似的站在大鹅旁边:“好事,有人来找大鹅哥了,都骑着高头大马,一看就是有钱人。”

    对着大鹅奉承:“大鹅哥,你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兄弟。”

    老王头怀疑的往大鹅的脸上看了又看。

    大鹅是他在放鹅的时候捡到的,捡到他的时候和这些日子相处,也没看出这人像是有钱人啊

    难不成他看走眼了

    难不成真是破棉花里包珍珠,人家就是低调

    “不会弄错吧,或是有人来冒认”

    大鹅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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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0、落魄
    不仅袁家的人,铁矿驿驿丞府也受到影响。

    驿丞夫人烦躁的把手里的扇子扇动得飞快,然后颓然的把扇子拍在桌上。

    扬声问廊下侯着的仆妇:“去袁家的人还没回来”

    有人进来回话:“夫人,还没回来,许是路上有事耽搁了。”

    又过了一些时辰,从袁家回来的人才进了院子。

    有平日跟她交好的,把她拉到一旁:“你回头回话的时候当心点,今天夫人脾气有点,”有点什么没敢说,只是皱了皱鼻子。

    把她推过去:“快去吧!你怎么回来这么迟夫人都问两三回了。”

    “唉,别提了,走到半道车轴咔咔响,差点今天都回不来。”

    不敢再多说,拎着从袁家拿来的回礼站到门外。

    有贴身伺候的进去回了话,然后让她进屋回话。

    看她进门,她家夫人问她:“袁家对你还热情吧”

    “热情着呢,”把袁家给的回礼拿给夫人看,“袁家曾祖母亲自给备的回礼,还让奴婢问夫人好。”

    驿丞夫人拍着胸口,口中念着佛。

    她可怜的女儿,才议亲未来公公人就没了,那些长舌头的,一个个见不得别人好,背后都说是她家依姐儿克的。

    这都什么事啊!

    驿丞夫人翻着袁家的回礼,心里又打鼓,这礼回得太简薄了吧是不是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对依姐儿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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