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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黑鱼精
    于嬷嬷看了一样沈氏,躬身低头欲言又止。

    沈氏:“你先下去吧!”

    于嬷嬷屈膝行了个礼,走出去。

    沈氏一边帮顾舟换上常服,一边含混不清道:“就是说起以前的一些事情,没出什么事。”

    语气里带着祈求。

    祈求顾舟别再追问了。

    顾舟不再追问,回头他谴了他的随从:“去打听一下府里出了什么事”

    这也是沈氏以往常使的手腕。

    每次有事,都是这样一副委曲求全,不想给顾舟添麻烦的样子。

    让顾舟自己去发掘真相。

    而所谓的真相,都是沈氏想让他知道的模样。

    跟以往无数次一样,随从随意一打听就拼凑了一副情景。

    沈氏身边的大丫头玉珠,一个长得还算平头整脸的丫头,就是脸上雀斑有些多,被领到了顾舟跟前。

    玉珠把那天屋里沈氏和于嬷嬷的对话对顾舟说了:“……,于嬷嬷回京城帮着姨娘处置田庄,在府里见到了从武安州回来的刘川两口子,

    刘川家的以前夫人身边的一等丫头锦书,两口子就一个独子,却夭折了,听着意思,那孩子夭折还有内幕,

    后头于嬷嬷就找人打听了……。”

    玉珠的声音越来越低,似乎有顾虑。

    “找人打听了……,”把一句话重复了两遍,干脆跪倒在顾舟脚边:“奴婢不敢说,侯爷饶了奴婢吧!”

    哭得大鼻涕泡都出来了,配着一脸的雀斑,又没有沈氏的我见犹怜,顾舟可不会怜香惜玉,呵道:“速速说来,哭什么哭”

    玉珠跪在地上不住磕头,不敢说话。

    顾舟不耐烦的冲着随从挥挥手,让把人带出去。

    其实这是问与不问,他自己心里的逼数也都足足的。

    事关武安州,事关刘川两口子,除了顾氏母子还能有什么事

    这也是他的随从自己不说,要带着玉珠过来说的原因。

    更让他听了烦躁的,是玉珠话里的那句“口子就一个独子,却夭折了”。

    他膝下就只一个儿子。

    这些年沈氏折腾来折腾去,一颗蛋也没折腾出来,不仅是沈氏失望,把他也快折腾出毛病了。

    所谓惊弓之鸟,他现在一听到事关子嗣的事就心惊。

    他也不是没怀疑过是自己的身体




354、匕首
    汉阳公主待她确实不错,只是这份情意她不能受。

    拿着雕件塞到她大哥怀里:“这个送给大哥了。”

    袁伯驹受宠若“惊”:“还是给你四哥吧,你四哥喜欢这样的小玩意。”

    袁明珠瘪瘪嘴:“不要拉倒,我送给顾重阳。”

    袁伯驹不明白为什么是送给顾重阳而不是送给其他人,不过他只当是小妹随口说说。

    袁明珠把玩着这个比她的手只大不了多少的手把件,觉得送给顾重阳更合适。

    姜文翰送行的时候说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她只要回家等消息就好。

    他们出来了这么久了,顾重阳应该考虑清楚了该如何选择。

    如果这么久还没想清楚,还是留在他们家做个奴才好了,与其回去给人家送菜,不然庸庸碌碌一辈子,至少性命无虞。

    下晚的时候到了江边。

    今日秋高气爽,江上没有水雾,正巧还有一班船等着过江。

    袁明珠扶着曾祖父的手从马车上下来,看着车夫把马上赶到船上。

    船老大看着他们眼熟,但是看着随行的阵势,没敢上前搭话。

    船老大也姓韩,是韩家的同族。

    本来这江舟之上客来客往,他也记不住谁是谁,不过袁弘德一行相貌出众又气度不凡,这年月穿着布衣气度不凡的人不多。

    而且之前他们接连两天过江三趟,船老大就记住了他们。

    袁弘德见他频频往这边看,拱了拱手。

    船老大这才确认了没认错人。

    想着他还是没看走眼,他们这一行迎来送往,看着这些人就不是一般人。

    走过来,想与袁弘德说话。

    还未靠近,就被姜文翰安排来的护卫拦在外头。

    袁弘德:“各位兄弟,自己人。”

    船老大哈哈着:“都是自己人,自己人。”

    “袁先生回来了,这是准备去哪里”

    “回乡去,准备顺路去韩老丈家看看。”

    船老大已经知道他就是治好韩家两个孩子的大夫,恭维道:“我二伯正念叨先生呢,先生医术了得,他家的两个孙子好多了,多亏先生了。”

    船到对岸,船老大嘱咐其他人安置好船,自己领着袁家的人进了镇子。

    袁弘德问护卫领头的:“你们是跟我们一起过去还是在镇上找个客栈住下。”

    船老大:“都到家了,哪有住客栈的家去住,家里有地方。”

    护卫头领:“全凭先生吩咐。”

    袁弘德看着笑得殷勤的船老大:“那就叨扰了。”

    “不叨扰,不叨扰。”

    船老大也算地头蛇,但是民见官先自矮几分,这些护卫腰间配着刀和弓弩,明显不是民间的护卫,他显得战战兢兢。

    袁弘德理解他的心情,不再跟他客套,由他带着往韩家过去。

    船老大驱赶着围过来的孩子:“去,去,一边玩去。”

    抓了个大些的孩子:“去你大娘娘家,告诉她袁先生来了。”

    “这边请。”在旁边指路。

    到了韩家,禹麟娘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待客人都进屋坐了,拉了儿子让他去问船老大:“问问你大伯,你爹他们都不在家,怎么招待袁先生”

    想想之前拿些青菜就招待贵客,更是忐忑。

    船老大安排宴席住宿不说。

    袁明珠给韩家的两个孩子诊了脉,果然如船老大所说,恢复得极好。

    就是天干气燥,两个孩子又身体虚弱,嘴角起了些火疮。

    袁明珠给他们换了张方子。

    又从随身的行李里翻了一瓶西瓜霜给他们用了。

    “恢复得不错,照着这样,明年秋天里应该就能做熏蒸治疗了。”

    禹麟:“现在不能做吗”

    袁明珠:“现在他们身体太虚了,不宜熏蒸。”

    熏蒸会大量出汗,身体虚弱的人再大量出汗,怕会脱水。

    禹麟脸腾一下红了,因为自己的无知差点害了弟弟羞愧得满脸通红。

    晚上吃了饭以后,一部分护卫被安排到韩家族长家住,一部分人跟着袁家的人住在韩家。

    &



355、江鱼
    护卫头领盘算着回头得把袁弘德所说的这番睿智的话转述给他家大人听。

    他们并非公主府亲兵,而是户部的守卫兵。

    户部管着天下税银,自己有一队守卫营。

    如今户部尚书由次辅秦鹤兼任,秦鹤,字九皋,松江人士,乃是天下闻名的计相。

    最先提出从晋地和江南往鲁地周边等黄泛区移民的就是九皋先生。

    汉阳公主的封地就是这些区域,朝中另一个次辅,工部尚书杨国魁从中牵头,移民政令的推行得到汉阳公主府鼎力支持。

    三方合作融洽,也就有了这次棉花种植的再次合作。

    禹麟他们三兄弟听着袁弘德的话,似懂非懂,他们娘却听懂了。

    可不就是这个理

    晚上各自去歇息,袁明珠看到她曾祖父拿着匕首对着灯光在看。

    匕首的锋刃闪着冷光。

    袁伯驹:“这种镶宝匕首,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吧”

    虽然不知道被撬下来的宝石的品质,但是只这把匕首本身,和它的镶嵌工艺本身,就不是凡品。

    袁弘德看了,指着匕首根部,“你们来看看这是什么字”

    袁伯驹三个传看了。

    袁伯驹:“像是润字。”

    袁明珠也觉得是个润字。

    他们自晋地而来,很容易联想到晋王世子,袁明珠压低声音说:“晋王世子表字就是这个吧”

    爷儿几个面色凝重。

    韩家小叔做工的那艘“昌隆号”,就是打捞起吕南的那艘船,现在他们家又出现一把刻着晋王世子表字的匕首。

    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袁弘德把匕首收起来:“睡吧!”

    这个话题太危险了,不能再谈论了。

    第二天一早,按照之前安排今日该乘车往邗江方向,去码头乘船。

    官府在码头给他们安排了一艘官船。

    袁明珠拿青盐擦着牙,含含糊糊的说:“匕首我拿着玩,不伤人,曾祖父就给我吧!”

    袁弘德:“好好刷牙,刷牙的时候别说话。”

    护卫头领卢秀雁听着袁弘德只说让好好刷牙,并没有拒绝,就知道又有变化,又妥协了。

    正想着有变化,接着就有更大的变化。

    袁明珠把牙刷好,“呼噜噜”漱了口,拉着她曾祖父:“曾祖父你去问问这上头的宝石哪里去了,找回来再给我镶嵌上去。”

    袁弘德帮她绑着头发:“嗯!”

    卢秀雁:这哪里是曾孙子,分明就是祖宗。

    又感慨着:大丈夫也难免儿女情长。

    袁弘德招手让禹麟过来,问他:“这把匕首从何而来”

    “我小叔跑船回来拿回来的。”

    匕首是韩家小叔拿回来的,拿回来以后因为家里急需用钱,就把外鞘上头的宝石撬了下来拿去典当。

    匕首就留在家里。

    证实了匕首确实是从昌隆号上得来,袁弘德未动声色,又问:“当得死当还是活当”

    一般还要赎回来的东西会当活当,得的银子要比当成死当的少。

    禹麟也不知道,去问他娘。

    禹麟娘把手擦干:“我也不知道,不过当票还在,你拿给袁先生看看。”

    把当票找出来交给他。

    袁弘德看过,除了几颗宝石还有一块玉佩,把当票递给袁伯驹,又对卢秀雁说:“还请卢老弟差车夫随着跑一趟。”

    拿了银子给袁伯驹。

    还好当得活当,还在能赎回的期限内。

    卢秀雁虽然心里嘀咕他太惯着孩子,不过他只管办差,不管人家的家事,接了当票,谴了一个兵丁和车夫陪着袁伯驹跑一趟城里。

    禹麟娘又找了一个乡邻帮着带路。

    “从这里往县城,得小半天路程。”帮着领路的乡邻介绍道。

    等待的时间里,袁明珠去了江岸边采集治疗晕船的草药。

    禹麟跟着他们,“今年夏天雨水多,水漫上江岸了,这里都被水泡了,辫叶草下头都没有,只这边有。”

    迎面遇到一个姑娘。

    禹麟把



356、认票不认人
    到了午后,门外传来车马声。

    算算时辰应该是袁伯驹回来了。

    不过等马车停在门前,从马车上下来的除了袁伯驹和陪着他去当铺兵丁,还有韩家老夫妇和他家的两个儿子。

    “正巧在路上遇到了。”袁伯驹说。

    若不是遇到袁伯驹,韩家四口不会雇车,会一路走回来。

    这会的人,交通完全靠走,通讯完全靠吼,治安完全靠狗,取暖完全靠抖……。

    看到袁家的来了韩老爷子很高兴,拿了银子让儿子去打酒买菜。

    禹麟娘小声对丈夫说:“别买鱼了,佩兰早晨给了一鱼篓。”

    两口子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你怎么又要人家鱼”

    “哪是我要的,她早晨遇到禹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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