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黑鱼精
牛二蹦也知道她这是推脱之词,也理解。
明知是肉包子打狗,还是这么一大笔银子,袁家曾祖母不愿意借也是情理之中。
说:“用我家新起的宅子做抵押,我们家的宅子造的时候花了八十多两银子的工料,不够的部分我给您家做几年长工。”
说这话羞愧的低下头,他一只胳膊残疾,做长工只怕都没人愿意要,这是占了袁家的便宜了。
 
412、听戏听多了
牛棒子捧着罐子喝了一口野菜汤,用袖子擦了擦嘴。
“当然是绑他们家当家的了,他们家当家的叫袁弘德……。”
把袁弘德的情况说了。
这人一边听一边频频点头。
“就是说他最近都在帮着官府做事,身边一直有人跟着”这人问,“不好得手吧”
牛棒子:“那就绑他家闺女。”
这人要变脸,“呸,哄老子玩呢”
“可不敢哄好汉,我说的都是真的,这袁家毛病多,跟别人家不一样,别人家都是稀罕儿子,他们家就稀罕闺女,把个闺女惯得跟祖宗似的,
尤其他们家最小的那个闺女,惯得没个样,穿金戴银的,刚买的首饰,戴一会就丢了,她娘就说说都不让说,
还花了银子送去读书,一年的束脩都赶上俺几亩地的收成。”
这人舔舔嘴唇。
上头的人见他总不上去,探头往里头看。
他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得把外头看守的人换了才好说话。
给牛棒子使了个眼色:“快吃,吃好了吗”
恶声恶气。
等牛棒子咕嘟咕嘟把野菜汤喝完,提着篮子走了。
牛棒子打了个饱嗝,坐到地窖的一角。
这事就差不多成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不想死,反正袁家有钱,这些人又不杀人,只是要钱。
牛棒子替自己辩解着。
有一种人就是这样,无论做什么事,都能替自己找到完美的借口。
袁明珠还在跟她的琴奋斗着,如今已经能弹出完整的曲调了,不似一开始,比弹棉花都不如。
任依依领着丫头端着小食进来。
“二妹妹弹得真好听,洗洗手先吃点东西。”
两家已经正式下聘,结亲的流程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她从最开始不好意思见袁家的人,如今已经能从容应对了。
铁官府那边,少夫人听说驿丞府定亲的对象换了袁家三郎,也是十分惊愕:“怎么回事袁家四郎怎么了”
以为是袁季驹有什么问题,两家才换了人选。
当日跟着去过袁家的任家婶子附到她的耳边:“两个人在城里书肆里见过一回,宸爷家依姐儿十分喜欢他那一笔字……。”
少夫人想起来当日依姐儿还找过冶铁的书,袁家三郎入了莫先生的眼,就是因为那本冶铁的书是他誊抄的。
这样一想,就想通了。
“宸爷夫妻俩都看上的四郎,袁家四郎也是真俊俏,搁我我也这么选。”
少夫人笑,觉得让她选也这么选。
说:“还得劳烦婶子去探探袁家的口风。”
任家婶子拍拍胸口:“包在我身上,我上回就打听过了,他们家四郎还没有定亲,说是之前有几家准备跟他们家三郎说呢,
你说这事多悬,差一点亲事就定了,也是那几家没福气,看着人家出事就反悔不想结亲了,结果人家不光没事了还中了秀才,再想攀亲人家不愿意了,也是该就的缘分。”
两人说着这事,又提起袁家的大姐儿。
“要人才又人才,品性也好,就是碰上那么一家混蛋玩意。”
少夫人:“婚姻这事不好说,还是缘分没到,要我说这也是因祸得福,要真是嫁到这样一户人家,以后有的苦头吃,也不知道哪家的闺女前世不修德,嫁给那种人家。”
啧啧摇头。
任家婶子是驿丞府委托的媒人,替两家的亲事跑腿。
现在又接了铁官府少夫人的委托。
正巧今日袁家姐妹逢到休沐,她就坐着驿丞府的马车,跟袁家姐妹一起去袁家。
坐在马车上,越看越觉得袁家的两个姐儿人才好。
马车拐上往柳树湾方向的土路,突然车厢外头马嘶鸣了一声。
马车停下来,伴着车夫惊恐的声音:“我们家是铁矿驿丞府,你们要干什么”
“得罪了,借个人使使,跟袁家太爷说,我们只求财,让他们家准备好银子,银子到了就放人,毫发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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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3、拆穿
陶氏见她应得爽快,也不再拘泥俗礼,说:“请您跑一趟守备府,借些好手。”
他们去附近兵屯借来的只是普通军户,闲时为农,战时为兵,人海战术有用。
现在袁明珠在对方手里,孩子小没有自保能力,惊动对方只会激怒对方。
守备府能调动的人手多,能调动的高手也多,能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解救她,就能避免伤害。
任家婶子:“我这就去守备府。”
顾不上歇息,叫了车夫就去了。
陶氏对梁氏说:“你和珍珠在家,守好门户,看好蓁姐儿。”
领着家里其他人和家里长工,准备先去寻找。
袁珍珠握着一把柴刀,“曾祖母,带我一起去吧!”
在马车上的时候,任家婶子怕那些人见色起意,一直把几个女孩藏在身后。
在袁明珠的示意下,芸香一直捂着她的嘴。
妹妹主动跳出去,那些人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存在。
她太没用了,还得靠小妹保护。
想到这些,就举动愧疚。
陶氏见她眼神执拗,直到劝也没用,“跟着你娘。”
刘家的佃户都搬去了河北岸,只留下一个老苍头在这里跟府里传递消息,接收看管物质。
听说袁家出事了,锁了门过来:“我马上过河,喊人来帮忙。”
牛二蹦站在袁家门前,一脸落寞,这就是人不能选择父母和出身的悲哀。
袁家的人往最初出事的地方走,他绰在队伍后头。
却说袁明珠被放在驴背上,颠得七荤八素,根本分不清去的方向,也不敢轻举妄动。
一开始这些人不敢大声说话,走的速度也快,袁明珠分析着走的应该是大路,这些人谨慎是因为怕被抓。
等后头明显颠簸的更狠了速度依旧不慢,这些人偶尔开始说几句话。
想来是离开了大路。
这些人大概觉得她一个年龄小又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够不成威胁,没有把她捆得太结实,她试着动了动。
没有人制止她。
袁明珠拿手指在麻袋上抠了个小洞,往外观察。
能看到晃动的地面上或青绿或枯黄的草,还能看到踩着草走动的一双脚。
她把藏在袖子里的一只发钗拿出来,从抠出的小洞里丢了出去。
发钗悄无声息的落在草丛里。
这样的事当年被韩老五挟持的时候她就做过,这次也算轻车熟路。
丢了发钗,之后又拆了一朵珠花,每隔一段丢一件东西。
所有东西都丢完了,只剩耳朵上戴的三哥买的银丁香,这是三哥一个字一个字写了换来的,虽然不舍也摘了下来。
还好在所有东西都丢出去没多久,驴子终于停了下来。
一路上袁明珠都在数数计时,从最初出发到现在,大概走了一个多时辰。
过了一处河。
她这里应该是城西某处。
相比于别处,城西因为地势的关系更容易遭水患,加上这里有一处大的乱坟岗,更是不招人待见,人烟稀少。
那些人没有把她从麻袋里放出来,直接把她拎了放到一间屋里。
说话都没有避着她。
“麻袋里装的什么东西”有人问。
“嘿嘿嘿,好东西。”
被人说是东西,就算如今身处险境,袁明珠心里也直骂娘。
“大哥没回来吧”
“没呢!这回去是找门路给咱们买路引,不会这么快回来。”
等知道之前出去的那些人是去掠人去了,双方发生了争执。
“大哥说了不准私自行动。”
“怕什么,我们不告诉大哥,不让大哥知道不就行了,我们动作快点,肉票家里给了银子咱们就把人还回去,人不知鬼不觉。”
大概是两方达成了共识,争吵结束。
晚饭给了袁明珠一个窝窝头一碗粥,中间还让她借着如厕的机会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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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4、阴差
袁明珠蹲在角落里,头顶顶着个木凳子,看着屋里的两伙人打成一锅粥。
大概是那位大哥平日积威甚重,试图造反的几个人很快就被制服了。
这样的结果距离她想要的两败俱伤差得太远了。
把人捆了,贺知春才背着手踱到袁明珠跟前。
袁明珠讪笑着把凳子放下。
这人看着五十岁上下,看着不像武夫倒像是书生。
越是这种人应该越难对付,这种人不好糊弄。
袁明珠觉得自己得说点什么,不能坐以待毙,拱手道:“这位大叔,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总不能他们绑我我就老老实实让他们绑吧”
又说:“大家都是一家人,我家祖上也干过这无本的买卖,都是求财,和气生财。”
贺知春没跟女娃娃打过交道,不知道别的女娃娃是什么样,但是也知道不该是这副嬉皮笑脸讨价还价的样。
难道真像她说的,她家祖上就是干这个的
要是他的后辈也这么样,真没眼看。
挺好看的一个小姑娘,一身的油痞气息,跟个无赖似的。
袁明珠一看对方好似不吃这一套,忙敛了神色,福了一福。
换了一副说辞:“家祖在前朝的时候得罪了官府,无奈只得寄身山林,后头世态太平了,才下山回家,大叔看在这份缘分上,莫与小女一般见识。”
贺知春觉得这才是女子该有的样子,才转身先去处置其它事。
“这里不宜久留,苍元,收拾一下马上转移,五月,把他们带前头乱坟岗处置了。”
“办完了事,大家到丰乐巷集合。”
袁明珠看到那些人一听说要家法处置开始叫骂,刚骂了两声就被那位大哥捏着下颚,匕首在嘴边里搅了搅。
所以再次被装进麻袋里扛走的时候,她老实了许多。
太他娘的恐怖了。
这回袁明珠没有机会再耍花招了,不过她还是数了扛着她的人走了多少步。
武安城没有丰乐巷,所以她也不知道这人所说的丰乐巷是哪里。
事情似乎越来越不妙了。
从这人走的距离,晚上城门关闭,她猜测着应该是西城门外的某处村舍。
袁弘德带着人,举着火把找了半夜,从最开始找到的那只发钗开始,一直找到西城门边。
拿了守备府的手令,放了悬梯上了城墙,线索就断在城门口。
袁弘德看着街道:“城里白日人来人往,就是扔了什么,大概也让人捡走了。”
他也没料到袁明珠的手段让人识破了,那人给他重新布了疑阵。
“走,回去,回去看看有没有人来要赎金。”
有人要赎金也行,给了银子放人就行。
马蹄声在静夜中传出去很远。
趴在城门边不远处灌木丛中的人看到人走远了,才爬起来往人去的方向看了看,消失在夜色之中。
“小的看了,拿的手令放的梯子进的城,大约两刻钟以后出来的,骑马往小辛庄方向去的。”
贺知春:“安排人去拿赎银,拿到赎银就把人放了吧。”
本来该不要赎银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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