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黑鱼精
茜罗回头,挤出个笑容:“正想去叫你,你去哪了回去吧!”
金桂看看她有些红的眼睛,也没敢问,只以为她在沈姨娘那吃了挂落。
回头看看耳房,多亏金桂出现,才没冲动的进去。
晚上茜罗值夜。
在脚踏上把被褥铺开,轻声说:“今天沈姨娘把我叫过去,问你知道要受封世子以后有什么反应”
“你怎么答的”
418、追踪
达到了目的,顾重阳也不耽搁,出门吩咐长戟几个:“我马上要去京城,你们安排三个跟去一起进京,留下一个。”
回到院子里,对茜罗说:“父亲和姨娘已经同意我先行一步,你把行李准备好,因为要赶路,就不带你去了,在家看好院子。”
茜罗点点头。
顾重阳觉得他现在缺少自己的人手,能办事的心腹太少了。
平常没事的时候不显,一出事就处处受掣肘。
觉得得抓紧培养自己的势力。
顾重阳带着曲自鸾和一队人马,出发南下。
袁家这边,袁明珠已经失踪半个多月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所有人都觉得凶多吉少。
在城门桥涵处张贴了许多寻人启事。
跟袁树失踪那会子情况差不多,许多假消息满天飞,还有人把自家的闺女送到袁家来。
今天就接待了这么一位。
小女孩怯生生的跟在她爹后头,她爹走了一会,一转头看到她没跟上,呵斥道:“死丫头走这么慢,走快点。”
陶氏看着心烦,让袁务川去应对。
听说袁务川说不是,男人不高兴了,“反正都是女孩,年龄个头都差不多,你们留下就是了,也不是非得让你们家当小姐养,当丫头也行,又没跟你们要多少银子,随便给个二三十两就行。”
袁务川:“我们家不买丫头。”
“我们走了这么长的路来的,不买怎么行,你们这是耍无赖。”袁务川让人把他叉出去。
牛俏娘倚着袁家的大门看热闹,一边看热闹一边磕着瓜子。
牛大蹦失踪的比袁明珠还久,丝毫不见她着急,不仅不急,已经准备着招什么女婿了。
近城的集市那里找了个媒婆子,媒婆子今天带人了个男子过来。
看着媒婆来了,牛俏娘也顾不得看热闹了,羞羞答答的走过去,“婶子来了,快家去坐。”
男子看她这样,只以为是丈母娘,也没往深想,就跟着去了牛家门上。
老远看着气派的青砖大瓦房,心里又满意了几分。
进了门,牛俏娘喊她闺女:“俏儿,倒水,给客人倒水。”
牛俏还不知道这是她娘自己招的女婿,只当真是客人,端了水给媒婆和那男人。
那男人上下左右打量了她一番,不是太满意,长得不好看了。
不过看在宽敞的瓦房的份上,丑点也不是不能接受。
回去以后就跟媒婆子说同意了,找个好日子牛家去人接过来拜堂成亲就行了。
民间招女婿不像聘姑娘,三媒六聘那一套不是很严格,有些都不要去接,男方拎个小包袱自己上门的也有。
所以民间就有说法,说姑娘家最金贵的时候就是说亲的时候,金尊玉贵,等娶进门就成了糟糠之妻。
这边牛家牛俏娘风风火火的给自己招女婿。
那边牛棒子正和袁明珠一起,被挟持着往一处深山密林里走。
袁弘德带着从守备府借来的人手,找寻的时候被这些人察觉了。
袁弘德推开那处院子的木门,就看到已经人去屋空,又扑了个空。
进屋搜查的人出来,拿着一缕布条。
“压在屋里茶壶下面的。”
袁弘德看了,正是他们家小宝中衣同样的布料。
这些布料是汉阳公主送的细棉布,织的手法特殊,布料本身带着些花纹,民间没有。
袁明珠个子矮,加上脚上的鞋子是软底鞋,硌得脚生疼。
不过她不敢叫苦。
谁知道万一她跟不上这些人觉得她累赘,会不会给她一刀了结了她
这深山老林里,死个把几个人根本没有人能知道。
她心里疑惑,不知道家里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没有张榜找人
实际袁家张榜找了,奈何这些人一直窝在藏身的院子里没出去,有出去的人也没看到榜。
可把她害苦了。
噗通,袁明珠被一根蔓藤绊倒了,扑倒在地。
&n
419、变故
袁明珠只觉得头更晕了,好像脑袋里有烟花想要爆开一样。
视线里的一切开始扭曲晃动。
现在还不能晕,她还没说服这些人,万一她失去意识,谁知道这些人会不会把她丢在这里喂狼。
袁明珠咬了一下舌头。
人清醒了些。
不过咬得太狠了,有血顺着嘴角流出来。
贺知春看着对面一嘴血沫子的女孩,下意识想别开视线。
还未等他移开视线,就看到女孩坐到地上。
听到她用沙哑的声音说:“你们是不是以为我是在吓唬你们你们以为你们还能离开武安州地界吗太想当然了,出去试试,看看你们能不能走出去
这会武安州应该水陆码头都封锁了,可能这片区域都已经被包围了,你们出去就是自投罗网,死路一条。”
苍元把刀拔出来,“大不了同归于尽。”
“你别说话。”说话这人叫五月的,是贺知春的侄子,也是苍元的大哥。
袁明珠知道她说的话唬住了这些人。
她就是吹牛呢,吓唬住一会是一会,能活着谁也不愿意去死。
接着说:“我能保你们不死,只要我能活着回去,以前的事既往不咎,之前答应你们的赎银也照付。”
五月:“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袁明珠冷笑道:“你们觉得不相信我就有活路了,你们现在只能选择相信我不是吗”
指着贺知春手里的布条:“你们看看那个布条就知道我不是骗你们,那可不是普通的细棉布,那是贡品,一年只能织出来数十匹。”
贺知春本来就觉得手里的布条质地不凡,明明是棉布,拿在手上竟然有丝绸的质感。
听了她的话拿起来看了看,说:“我们没想害人性命,只是求条活路。”
低头看看滴到衣襟上的血,袁明珠嘴角抽了抽。
把绑票勒索说的这么委曲求全的,也是古往今来头一份了。
大概也是看出袁明珠对她说的话不屑,贺知春说:“自古都是逼上梁山,不是逼不得已,我们也想老老实实干活,凭力气给老婆孩子挣一顿饱饭吃。”
以为袁明珠真有通天的手,能帮他们主持公道。
袁明珠知道她牛皮吹大了,这些人当了真。
她不想骗人,不说良心难安,只说这些都是亡命之徒,能全歼还好说,万一走脱一两个,后患无穷。
“你们本来打算拿了钱怎么办去哪里”
看她精神头不好,似乎随时能晕过去,贺知春蹲到她跟前:“我们以前是本地的农人,世世代代都以耕种为生,
前几年,登瀛县那边缺少盐户,强行把我们驱赶到登瀛县,我们不会晒盐,每年晒制的盐都不够上交的量,只能交罚银。”
“没有银子的,就只能卖儿卖女。”
“我大伯就带着我们逃回原籍,偷偷开垦了土地耕种。”
五月这么一说,袁明珠就知道了,还是流民案没解决完的后遗症。
说:“那些流民不都被送去了铁矿那边,都有了户籍。”
“我们不想去,去了就是匠籍,我们就想做农户。”
袁明珠:还是一帮有想法,有追求的绑匪。
袁明珠在想着怎么办才能达成这些人的愿望,想想办法,花点银子应该也不是做不到。
说:“我帮你们,但是现在你们得先送我回去。”
她知道自己伤着了,得好好修养,不能再跟着这些人奔波。
不仅头晕,舌头也疼。
她今天也是豁出去了,人被逼到无路可走的时候都能对自己下得了狠手,就像当日顾重阳,门牙都磕掉了,还能爬起来往终点蹿。
送她回去得冒风险,这些人也不敢把筹码全部押在她身上。
围在一起商量着该怎么办。
看这些似乎还在犹豫,袁明珠说:“我们不都走,先送我回去,牛大叔押在这里,人在你们手上,我们不敢食言。”
牛棒子想说跟她不熟,又不敢说。
&n
420、匠籍
不过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招呼五月他们,“你们大伯的伤不能多动,还需要抓紧救治,你们砍些树枝做个简易担架,抬着他下山。”
五月看看他大伯,贺知春点点头,他才带着人去了。
贺知春:“小兄弟怎么称呼,好箭法。”
他站的位置紧靠着袁明珠,这人若不是对自己的箭术极自信,是不敢贸然出手的。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很容易误伤人质。
袁明珠看着袁白驹:“六哥。”
袁白驹把她嘴角的血擦干净,“伤的哪里”
昔日的少年长高了,不过依然是那副阴沉却清隽的模样。
袁明珠指指脑袋:“摔着头了,有些晕。”
袁白驹:“已经通知曾祖父了,六哥先带你去城里看伤。”
因为要私下跟顾重阳接触,所以他们都甩开了随行的人。
进城的时候看到城门口张贴的告示,才知道小妹已经被贼人掠去好长一段日子了。
悄声问袁明珠:“这伙人怎么回事”
“登瀛县逃逸的盐户,走投无路绑了我想弄点钱花花,不是什么大事。”
袁白驹:这都不算大事,什么算大事。
不过知道她打小就这样,除非生死无大事,再说都伤成这样了,也不适合现在说教。
而且看样子,他们来之前小妹已经跟这些人达成一致了,看着也不像有危险。
扶着她也坐到一旁。
顾重阳被贺知春拉着说话走不脱,看着他们说话只觉得气闷。
一样都是卖于袁家的,凭什么就喊他哥,对自己就直呼其名
又不是一个爹妈生的亲兄妹,靠那么近干嘛一点都不晓得该避嫌。
喊袁明珠:“贺大叔这伤该怎么处理”
袁明珠:“先把背部的箭杆截断。”
防止待会挪动的时候造成二次伤害。
五月带人用树枝编好一个简易的担架抬过来。
把人放上去。
袁明珠对他们说:“我们去仁济堂,你们不好抛头露面,先带人回家去,跟曾祖父说去仁济堂接我。”
顾重阳是一贯听她吩咐习惯的,应着:“嗯!”
“我把你背下山就回家,山脚下我们放了一辆马车,你们用,我们走着回去。”
三个人里身材最魁梧的顾帆,听闻这话摸摸鼻子,把要背袁明珠的话咽了回去。
袁明珠伏在顾重阳背上:“你们怎么来了”
忍着头晕恶心,得把事情问清楚。
顾重阳:“顾舟给我请封了世子,我去京城先把我娘的牌位送去祠堂。”
想到这是他为了能提早单独进京找的借口,又想到为了快些到,没有走水陆一路快马加鞭走的陆路,再想着半途甩开随行的人到了武安州,脸腾的红了。
袁明珠没注意,叮嘱他:“注意点安全,大胡氏现在恨死你们了,不会放过你们。”
顾重阳的脸刚有些恢复,一听这话,更红了。
顾帆看着他侄儿脸红彤彤的,脖子根都是红的,问他:“重阳你累了吧你放下她小叔背一会,这丫头太胖了你背不动。”
袁明珠不是伤着,真想跳下来打爆他的脑袋。
顾重阳:“不,不累,我背的动。”
听着像是默认了他小叔说的袁明珠胖的话。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