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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黑鱼精

    里屋,袁明珠捂着嘴偷笑。




157、一人做事一人当
    袁弘德看她学这些歪门邪道的粗俗言语倒是快,气得要教训她。

    袁明珠躲到陶氏身后,“曾祖父是怕我说中了,你自己说错了吧”

    袁弘德,从来没有如此想过,不知为何,让她这么一说,却莫名有些心虚

    袁明珠乘胜追击“咱们打个赌吧,若是姓林的实话实话,咱们就把定银退给他好了,若是他拿假话糊弄人,就只退给他三分之一。”

    毕竟林茶商的婆姨丢了是他们造成的,虽然这样避免了他头顶一片绿油油的呼伦贝尔。

    做人留一线免得对方狗急跳墙,所以袁明珠决定给对方退三分之一。

    这个三分之一是经过核算的,剩下的三分之二算是给他们的损失补偿。

    举家东迁不可能留人在这儿专门卖房子等着收房子的尾款,所以大家都是提前做好准备,出售房屋、田产和一些带不走的家私。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跟林姓茶商签订合约的时候要收取订金的原因。

    越往后拖延,留下处置的时间就越少,有些买家就会趁机压价。

    如今距离迁徙的最后期限不足五日,他们现在再去出售房屋,肯定要遭遇压价,损失的这部分钱就得从这些定金里面扣除。

    林茶商说完,就看到袁弘德的表情有些古怪,看他的眼神跟看什么脏东西似的。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只以为对方是因为他想取消交易对他心生厌恶。

    想到二十多两银子的定银,虽然不是太大数目,但是也是一个普通家庭两三年的收入了,不管能不能拿回来,他总得尝试一下。

    袁弘德忍下心底的厌恶,说“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总是耽误了我家房子的出售,

    在商言商,要么你付清房子的全款,之后再找买家出售,要么我退你三分之一的定钱,咱们两清。”

    林茶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听到这话莫名其妙就觉得心虚。

    他眼神扫过袁弘德,觉得这人好像知道了他为何突然终止交易。

    房子的卖家是可遇不可求,或许突然会有好几家看中这房子,也有可能今年都无人问津。

    房子这种东西,得靠人气撑着,没有人居住的房子没有了人气,会加速破败。

    他一年里有大半时间不在此地,房子没人照看,买了的话不定会亏更多钱。

    只是想再讨价还价的话在袁弘德的注视下说不出口,点头答应了退三分之一定银的方案。

    袁弘德进了内室,跟陶氏拿银子退给林茶商。

    进屋以后,意味深长的看了袁明珠一眼。

    袁明珠得意的笑着。

    虽然不像她要求的扣下全部定银,好歹也没由着曾祖父的仁义性子全部退给那等小人。

    晚间,陶氏问袁弘德“这宅子只怕来不及出手了,辰哥你打算怎么办托付给宋大哥他们吗”

    袁弘德心事重重,说“顺其自然吧,能卖掉就卖掉,卖不掉就委托给宋大哥他们。”

    陶氏侧身看他,问“辰哥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袁弘德看看她“没什么事儿。”

    过了一会,在陶氏担忧的注视下,到底忍不住倾诉“我就是觉着咱家明珠太聪慧了些,看人跟能看透人心似的,

    慧极必伤,她这样只怕不是啥好事。”

    陶氏也就只能听听,想不明白这聪明了为啥反而不好了。

    袁弘德也不欲让她跟着担心,说“睡吧,也不是啥大事,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决定顺其自然,不再非得给她招赘一个女婿上门了。

    次日,袁弘德去了一趟梁家,把宅子的事托付给梁博山,顺便把袁伯驹和梁氏接了回来。

    一家人就乘了牛车回了五柳村。

    路过龙尾沟,袁伯驹带着梁氏先下了车,“我带丙妍去看看六弟,把给他做的鞋子送去,回头我们自己走回去。”

    袁少驹“我也去。”

    也腾的一下从车上跳下去。

    他跟袁白驹一直焦不离孟,突然分开怪孤单的。

    袁弘德“去吧,别耽搁太久,家里还得收拾,一摊子事呢。”

    想了想,在梁家给的各色礼品里挑了几样“我跟你们一起去吧,顺便带你去辞别一下杨举人。”

    牛车慢吞吞的行进着,走过吴老歪家,离得老远就看到吴老歪家门上贴了白纸。

    吴老歪死了

    站在路旁的杜鹃看到他们,笑得见牙不见眼的上前跟他们打招呼。

    陶氏问路边的人“他们家这是”

    大家的表情怪异,有人回答“老歪哥没了。”

    杜鹃跟陶氏这些长辈问过好,就抱着袁明珠,把她和珍珠从牛车上往下拎。

    “你们怎么走了这么些天才回来”

    这是有话要说

    袁明珠下了车,瞥到他二哥正盯着吴老歪家的大门,看得直眉楞眼的。

    吴老歪家大门一侧,二妞也直愣愣的看着袁仲驹。

    不待袁明珠细想,就被杜鹃拽着离开大家的视线。

    杜鹃的声音里带着兴奋“我跟你们讲,你们走了以后吴大妞跟她哥在祭祀的时候捣鬼的事就被翻腾出来了,

    还别说,还真是真的,好多人都觉得他们俩那天举止不对劲。”

    袁明珠觉得,有些人是真的觉察不对劲了,有些就是因心生暗鬼,还有是人云亦云。

    不管怎样说,能坐实他们的罪名就行,反正也没冤枉了谁。

    既然做了缺德事,就得做好遭报应的准备。

    “吴老歪是怎么死的”袁明珠想起她曾祖母问大家的时候,大家脸上奇怪的神色。

    杜鹃脸上的摇头叹息,不齿道“是让他家大儿子气死的。”

    吧啦吧啦给她们讲起这件事的经过。

    吴大妞兄妹做的事情被揭露出来以后,村里要让他们家给一个说法。

    当日那么多人落水,虽然因为水浅没有人丧命,但是当时气温低,许多人都得了风寒,请医问药也花了不少钱。

    再加上今年这天气,粮食的减产不少。

    证据确凿之下,吴正吉也不好包庇他们家。

    村里耆老们上门讨说法,吴正良婆姨倒是个人精,看着这事不能善了,把吴老歪从床上拽了下来,拉到院子里。

    “爹,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做的事可不能连累儿女们啊”



158、迂腐
    “大妞和大郎那么小的孩子,不是你支使着,他们哪敢做这样的事,你不能不说句话把这件事扣在他们身上啊,

    他们还小,以后怎么做人啊”

    吴老歪中风,不能动弹不能言语,如何说话

    再说他要是活蹦乱跳的,吴正良婆姨也不敢往他头上栽赃了。

    吴老歪这次病的比上回还重,他婆姨眼见他没有治愈的希望了,以后就得在儿媳妇手下讨生活,说话做事也没有了往日的硬气。

    缩在一旁也不敢替他出头说话。

    吴老歪只是不能动弹,口不能言,但是意识还是清醒的,只气得胸口起伏。

    吴正贤担心走的时候家里不给钱,也不敢吱声。

    还是吴正仁看着把他爹气的那样,站出来替老爷子说句公道话“大嫂,你怎么能如此信口雌黄,咱爹一辈子老实,村里谁不知道

    他怎么能指使小孩去做这种事这样做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围观的人都说是啊,这么做对他有啥好处

    把他大嫂问的对答不上来,只能频频给她男人、她婆婆使眼色,让两个人出来佐证她的话。

    见她男人还在迟疑,马上坐到地上撸着大腿哭嚎“这日子没法过了,谁家老人不疼儿孙哪有这样的老东西,把脏水往儿孙头上泼

    以后你孙子和你孙女们还做不做人啊你都土埋半截了还这么害子孙,你孙子日子还早着呢,以后怎么办啊”

    她这么一哭一嚎把她男人“点醒”了是啊,他爹这副模样还有几天好活,可是他儿子不一样,他的日子还早着呢。

    而且子不教父之过,他儿子做错了事他这个做爹的也脱不了干系。

    若是这事是他爹做的,跟他就没有干系了,毕竟只有老子管教儿子的,没见过儿子管教老子的。

    吴正良往自己大腿根一掐,把自己掐得眼泪汪汪的,爬到他爹跟着“爹啊,你不能这么害子孙啊。”

    哭声堵在了喉咙里,他面前的吴老歪猛地挺直了身子,眼睛瞪得老大,一口气没上了,人没了。

    杜鹃说“吴老歪死不瞑目,那眼睛谁去抚都闭不上,还是里正的爹去了,说了一句四弟啊,俺知道你是冤枉的,他的眼睛才闭上了。”

    小姑娘的语气无限感慨唏嘘。

    子不教父之过,袁明珠倒是不同情吴老歪,她只关心结果。

    “村里怎么处理他们家啊”

    “还能怎么处理这样祸害乡里的人肯定不能留啊,他们姓吴的那边把他们一家除族了,等过几天让他们跟着这次迁徙的人一起走,

    村里让吴正仁留下,他们家没愿意,说留在这里丢人现眼,愧对乡邻,让他们家老三留下来了。”

    袁明珠就没问他们家老三不觉得丢人现眼吗

    都愿意留下来了,大概是不觉得丢人了。

    吴老歪家,吴正仁跟他三弟和他娘商量过把聘礼还给袁家的事。

    “三弟,娘,咱们家既然不准备把二妞嫁过去了,就该把聘礼还给人家,省得被村里人戳脊梁骨。”

    吴正贤眼睛一立“二哥你怎么这样迂腐人家袁家都是了不用还,就当当日俺侄女救他们家孩子的谢礼了,你怎么就非得跟银子过不去”

    吴老歪婆姨拍着大腿“老头子啊,你才死了几天呐,儿子就来逼着俺要钱了”

    吴正贤扶着他娘“二哥,你就忍心让咱娘这么难过”

    吴正仁想还聘礼的想法再次夭折。

    回去以后对着妻儿期待的目光,把自己缩成一团坐在凳子上。

    这也是今天袁仲驹盯着二妞看,二妞也终于愿意看他的原因。

    吴老歪家这是只能当茶余饭后的闲谈,不能耽误正事,家里得打包行李。

    大人孩子的衣裳,家里的钱物,粮食,这些都得带走。

    从前头宅子里挖出来的钱财,袁弘德只留下一小部分,其它的都放到一个坛子里,带着袁树埋到了断头崖下的山洞里。

    后头这处宅子,半卖半送卖给了孙二年的哥哥家。

    眼看着就到了离开的日子,袁弘德给家里每个人都发了一小串钱,一个银锭子。

    “跟好队伍,不要乱跑,万一走丢了,自己往迁徙地赶,武安州城里有个叫回龙居的客栈,安顿好了去那里留个话。”

    据袁弘德打听到的消息,他们这次分派去的地方,就在武安州或是周边。

    陶氏炒了一缸炒面,又用那两只大水囊装满了水。

    袁明珠虽然鼓噪着一家子迁徙,真到开始出发了她还是害怕。

    她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三辈子加起来她都不是能吃苦耐劳的性子,属于能动脑子绝对不出力气的人。

    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说的就是她这种人。

    从晋地往东,爬山涉水,想想都让她头皮发麻。

    当年跟着袁家众人从豫地过来,她只是待在紫葫芦里看着,都觉得难熬。

    现在得她亲身经历一回,她还没走一步呢,就觉得脚底板疼,腿肚子抽筋了。

    不过看来她曾祖父和祖父和她爹装的行李满满当当的,好像没有给她留让她坐车的地方。

    看着自己的小细胳膊小细腿儿,袁明珠四五度望天,哀伤了。

    但是大家这种时候,她实在说不出要特殊照顾的要求。

    一早起来,就往府衙赶,要在规定时间赶到府衙领凭照和川资。

    要来送行的人都被袁弘德推辞了。

    以往别处有教训,据说是迁徙的人口不够数目,官府没办法,只能随手抓了些人凑数,把人抓了送走。

    万一再有这种情况,可就哭都没处哭了。

    到了府衙外,到处人山人海。

    袁弘德找了处空地把人和行李安顿好,带着袁务川和袁伯驹去排队,“小树,你在这里看着行李,照看好你曾祖母他们。”

    到处拥挤着熙熙攘攘的都是人潮,这种时候要是走丢了,还真不容易找到家人。

    袁明珠牵着姐姐的手,坐在牛车的旁边。

    袁少驹好奇的四处张望,把来之前曾祖父交代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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