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黑鱼精
不上车也会被清洗。
不上车也会被记上一笔,方便以后秋后算账。
这也是袁明珠为何要鼓动曾祖父迁徙的最大的原因。
离开这些纷纷扰扰的纷争。
袁明珠把攥在手心里的泥叫叫拿出来,放在袁白驹面前的桌面上。
袁白驹眼里映着油灯的火苗,簇簇跳跃着,有着失而复得的喜悦。
伸出去拿的手却半途变成拳头,把泥叫叫扫落在地上,“一个破玩意,不要就扔了吧”
泥叫叫撞在墙壁上,弹回来咕噜噜落在袁弘德的脚边。
袁弘德弯腰捡起来,拿拇指抚了抚摔得破损的地方。
两个孩子都是有些执拗的性子,一个外表执拗,骨子里也执拗。
而另一个,看似对什么都云淡风轻,实际骨子里更执拗,不然一个小玩意罢了,搁在哪里又有什么区别
何苦这样还来还去
袁明珠装作没有看到曾祖父眼里的不赞成,问“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袁弘德“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咱们等着看看,等郑家下手的时候再找机会。”
袁白驹原本也是打得这样的主意。
想起一个疑点,袁弘德问“郑家连他们家老四都处理掉了,这个春梅是怎么逃脱的”
陶氏带着袁珍珠拎了饭菜进来,“先吃饭,有什么话吃饱了再说。”
袁弘德拿着筷子分给众人“边吃边说。”
袁白驹说“郑家老四的婆姨先发现了他在外头养了外室,带着仆妇打上门去,春梅和张婆子见机不对,卷了些细软跑了,
之后郑家的人才后知后觉的知道郑老四养的外宅是当年让他出来的那批仆妇中的一个,再想找人已经不见了,
只能先把郑老四处理掉,然后慢慢查访春梅的下落。”
如此说来,这件事就能解释得通了。
也是春梅和张婆子不知道郑老四的死因,她们要是知道的话,估计早远走高飞了,不会还在这片地方打转。
袁白驹“郑老四肯定是知道一些细节,不然不会被灭口,就是不知道他知道的事是春梅告诉他的还是从之前被灭口的仆妇那里知道的。”
袁弘德“先吃饭吧,你这会想这些也没有用,等见到春梅就知道了。”
袁弘德问陶氏“修贤他们都吃了吗”
“已经吃了。”
吃了饭,袁珍珠收拾碗筷的时候看到放在桌角的泥叫叫。
批评袁明珠道“怎么给摔坏了一点都不知道爱惜东西。”
放到唇边试了试还能不能吹响了。
“咻”,还能吹出声响。
袁明珠接过去,接连吹了好几声。之后过一会吹一下。
刺耳的声音刺激着大家紧张的神经。
袁白驹坐在旁边一声不吭。
袁弘德知道她小心眼又犯了,只得出面打圆场“回头见到有卖的再买一个就是了,别说她了。”
不然他们家小妮儿能吹一夜,大家都别想安生了。
袁珍珠把她的泥叫叫拿过去,收了起来“别往了,扰了别人休息。”
隔壁院子,郑弈泰被泥叫叫的声音响得头跟要爆炸了似的。
他们出来好些日子了,寸功未见。
这附近人家住得稠密,春梅二人又不用出门劳作,所以他们一直都没找到下手的机会。
今日他们打听到春梅马上要嫁人,一旦她嫁了人就更不好下手。
郑弈泰这会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再听着刺耳的声响,更是烦躁。
问旁边的人“哪里来的声音吵死人了。”
他儿子郑福丘回道“隔壁院子里今日住进来一家豫地来的人家,带着孩子,应该是他们家小儿吹的。”
如今还没到安歇的时辰,也不好去找对方,郑弈泰只能暂且忍耐。
找不了外人的茬只能拿自家人撒气,问他儿子“今天怎么样”
郑福丘辩解道“今天那贱婢和那婆子倒是出门了一趟,不过她们去的都是人多的地方,实在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郑弈泰骂道“蠢材。”
又说“实在不行就晚上潜进去。”
郑福丘被骂得不服气,“我们也想过晚上过去,那贱婢有一个相好的,时常会过去留宿,
那人是焙茗客栈的二掌柜,万一出了什么事,只怕咱们不好脱身。”
次日一早,袁弘德也从在春梅家蹲守的人口里知道了春梅家里夜里有人留宿,那人是焙茗客栈的二掌柜。
袁明珠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难怪郑家一直看着不动手。
袁明珠“总这样等着也不是法子,咱们应该打草惊蛇一下。”
袁弘德赞同她的提议,说“焙茗客栈的二掌柜姓董,是他们东家派来的,老家在京城,家眷都不在此地,
找个会说官话的,打着焙茗客栈的名头到这边来寻访一下,就说听说董掌家家在附近,想上门拜访一下。”
董掌柜背着家里和东家蓄养小妾,还把那女人牵线嫁给客栈的住客,听说了不得吓死,给赶紧把人打发了撇清关系。
寻访的人一下子就被张婆子发现了,二人在董掌柜的安排下匆匆收拾了一些东西,要去董掌柜安排的地方避避风头。
张婆子牵着驴,春梅坐在驴上。
刚走到一处偏僻地界,就围上来四个人。
二人以为遇到拦路打劫的,还在庆幸出来只带了些散碎银子和随身的衣物。
张婆子“好汉,好汉,东西都给你们,莫惊吓了我们姑娘。”
把包袱摘下来放到地上。
156、究底
郑家下人“跟我们走一趟,我们老爷要见见你们。”
张婆子眼珠子转了转,知道不是谋财。
不是谋财就是要人了。
回身给驴屁股上一下子,驴子吃痛,撞开前面挡着的人就跑开了。
张婆子倒不是忠心护主,而是她以为这些人是冲着春梅来的,想抢的是她,只要春梅逃脱了,她一个老太婆,这些人留着也没有用。
自然会放了她。
郑家的人一看人跑了一个,留了一个人看着张婆子,剩下三个赶上车去追春梅。
袁弘德安排的人手先是赶过去解救了张婆子,张婆子拉着他们“我们家姑娘还在前头,那些人去追我们姑娘去了,好汉救命啊。”
春梅频频回头看后头追来的人,眼见追兵越来越近吓得高声呼救“救命啊,抢劫啦,有贼人抢劫。”
袁家的人过来。
郑家的人一看有人过来,贼人胆虚,吓得跑了。
春梅和张婆子落到袁家手上。
袁弘德带着她们去了一处废弃的窑洞。
张婆子察觉出不对“你们想干啥放开我们。”
袁弘德“放了你们简单,只怕你们出去就会没命,知道刚刚那些人是谁吗”
“谁”
“五渡屯郑家的人。”
二人并不觉得郑家可怕。
她们就是做了几年的外室,好聚好散,郑家怎么也不至于要了她们的性命。
袁弘德“郑家老四死了,郑家人自己清理的门户,对外的死因是暴毙。”
两个人相觑一眼,在彼此的眼睛里都看到了恐惧。
“大老爷,跟我们没关系啊,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春梅扑在地上哭求。
袁弘德铺子纸张,沾了浓墨“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
二人只以为是遇到官差,出去被郑家抓到就没命了,还得依仗他们救命,原原本本的把知道的都说了。
“我们不是六奶奶陪嫁来的,是郑家的人,六奶奶的人在府里比我们得脸,有些事我们也不知道。”春梅说。
袁弘德“捡你们知道的说,你们六爷去逝前都发生了什么事,六奶奶殉节前有什么异常”
春梅看张婆子,张婆子说“那天六爷说老家要来人,奶奶让我们打扫客房,客房打扫好了没几天,大少爷就来了,
六爷陪着在外院喝酒,我跟着厨房的人去送酒菜,看到大少爷拿了一封信给六爷看,六爷看了跟大少爷吵了起来,
然后我们和屋里伺候的都被撵了出来,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事,不过我听到一句朝堂之事不能乱掺和,
后来大少爷住了几天,六爷总找了借口避而不见,他就回来了。”
袁弘德“后来呢”
“后来六爷就没了。”
“什么原因没的”
“腊月里乡绅陈家宴客,六爷去吃酒,回来半夜六奶奶让人去请医生,天没亮人就没了,
二爷和大少爷接了信过去主持事情,六奶奶要请人验尸,被大少爷拦了,说不能让六爷死了都得不到安宁,留不下全尸。”
袁弘德写着的手顿住“你们怎么知道的”
按说这种事情不会张扬的人尽皆知。
“是二爷,二爷偷偷请了大夫,去了客栈给安排停尸的房间去看六爷的死因,我那天正被安排守灵。”
袁弘德示意她继续说。
“后头,六奶奶和二爷都因为悲伤过度病了。”
破窑洞的门口,袁白驹看着中天上弯弯的月亮,对袁明珠说“把我的泥叫叫还给我吧”
袁明珠“你说晚了,早被我给扔了。”
袁白驹气急,把她的头发给拨得蓬蓬乱。
然后站起来,疯了一般往狂野里跑去。
宋修贤照着袁弘德的吩咐,在外围警戒,看到他跑出去,过来问袁明珠“他怎么了”
袁明珠捏着衣兜里的泥叫叫,说“被虫子咬了,疼得难受。”
宋修贤似信非信的走了。
来之前他伯父交代了,不管出什么事都不要多问。
管得多死得快。
把人押上车送走,袁弘德带着袁白驹和袁明珠坐到另一辆车上,把问好的口供递给袁白驹“你要不要看看”
袁白驹摇摇头,他都听到了,不需要再看了。
袁弘德“回去你就回家吧,我会安排侯家的人去接陈伯的孙子。”
扬了扬手里的口供,“这份口供和那两个人,我会安排人送去晋王府,不用你管了。”
袁白驹点点头。
梁、宋两家不能参与这件事,但是侯家可以。
他们家是商家,商人逐利,政治投资也是投资,保密工作做好了,没有危险回报率也比其它更大,侯家应该感兴趣。
回去以后,侯广澈果然感兴趣。
“三个人都交给我,我亲自带着他们回长安安置。”
袁弘德拿了一只瓷瓶子给他“这瓷瓶里的药丸,三天服一粒,服药以后人会浑身无力、手脚酸软、面色蜡黄,看着跟重症病人似的,
给春梅和张婆子服用,防止她们逃跑,这二人以后会有大用。”
这二人是胡家一派残害忠良的人证。
侯广澈郑重接过去。“先生放心吧,我亲自押送,保证不会出问题。”
这药是袁明珠配制的,不会要人性命。
“就说人是你们家无意中发现的,不要提到别人了。”袁弘德特意交代。
侯广澈大喜,对袁弘德再三感谢。
这是他们靠上晋王府的见面礼,自己送的和替人送的,成色差远了。
侯广澈带着人走了。
牙子再次带着林茶商上门。
袁弘德正等着他们呢,婆姨跑了婚结不成了,林茶商会不会继续买他们家的宅子都在两可之间。
林茶商“家里的嫌宅子太小了,腾挪不开,不愿意,非得买个大宅子。”
里屋,袁明珠捂着嘴偷笑。
这是他们靠上晋王府的见面礼,自己送的和替人送的,成色差远了。
侯广澈带着人走了。
牙子再次带着林茶商上门。
袁弘德正等着他们呢,婆姨跑了婚结不成了,林茶商会不会继续买他们家的宅子都在两可之间。
林茶商“家里的嫌宅子太小了,腾挪不开,不愿意,非得买个大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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