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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黑鱼精

    她是少吃一只鸡腿就炸毛的人吗

    再怎么说她也是活了三辈子的老妖怪了,至于跟个小屁孩抢一只鸡腿吗

    家里人究竟对她有什么样的误会

    吃了午饭,袁树带着袁少驹和顾重阳去河边放网,袁务川和袁弘德收拾早晨猎回来的猎物。

    陶氏带着杜氏她们在灶间忙活。

    袁珍珠拿着一件裁剪好的衣裳坐在大门旁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缝着衣裳。

    看袁明珠闲着无所事事,袁珍珠从针线笸箩里翻找了一双裁剪好的袜子出来。

    “小妹,给你双袜子缝着玩。”

    玩

    袁明珠仔细看了她大姐的表情,不似作伪。

    她就是觉得缝袜子是玩。

    就像现代那一世高考时候的学霸霸们,物理试卷做累了,换一张英语试卷做歇歇。

    换到袁珍珠身上就是,缝手里那种大件的衣裳缝累了,换她手里这种小件袜子歇歇。

    袁明珠会做针线活,上一世没人宠着,她什么都学会做。

    袁明珠有一针没一针的缝着,偶尔抬头看着她大姐细瓷般的侧颜。

    大概是太亲近了没有仔细看过,这样仔细看了,她大姐还真是个小美女。

    莹白的脸庞,在阳光下都找不到丝毫的瑕疵。

    就是这贤良淑德的性子,实在是恼人。

    被杜氏带着教了这么久,好似依旧没有多少长进,还是这样绵软软的。

    袁明珠看到他们家西墙那儿人影一闪。

    过了一会又一条人影一闪。

    袁明珠皱了皱眉头,心说这些人又闹什么幺蛾子。

    正疑惑着,牛棒子家的小俏拎着小板凳,端着针线笸箩走了过来。

    “你们姐妹俩做针线活啊”

    把凳子往她们跟前一放,拿着一件衣裳缝补起来。

    “珍珠这件衣裳给谁做的啊”

    袁珍珠缝着的是一件白色的中衣,无论是式样还是大小都能看得出是成年男子的。

    牛俏这样问,袁珍珠就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袁珍珠尚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答,又两个人拐过墙角。

    打头那个“牛俏你这话问的,让珍珠怎么回答你,要是个要脸面的羞都羞死了。”

    是秦四狗家的大女秦大花,后头跟的是她妹妹二花。

    牛俏的脸红了红。

    她也知道问这种问题不合适,就是看没有旁人才问的,哪能想到秦大花会过来还正巧听到

    狡辩道“这村子就我们四户,袁家大叔就跟俺亲叔一样,袁家哥哥也跟亲哥哥一样,我问问怎么啦”

    秦大花噗嗤一笑,无论声音还是表情都满是嘲讽。

    袁明珠的目光在她们两个人脸上来回扫过,还不知道牛俏跟秦大花之间什么时候有的矛盾。

    秦大花姐妹俩带的装备跟牛俏一样,都是一个小板凳和一个针线笸箩。

    秦大花把板凳往牛俏和袁珍珠中间一放,硬挤着坐到两个人中间。

    把牛俏挤得一歪,只能往旁边去。

    秦二花则坐到袁明珠的旁边。

    秦家两姐妹把袁家姐妹夹在中间,牛俏坐在一旁鼓着腮生闷气。

    袁明珠看她大姐,希望她大姐能给点暗示,这些女人今天发什么神经

    结果看到她大姐的神情比她还茫然。

    得,指望不上。

    。




213、找出路
    袁明珠也学着她姐姐,低着头做认真做女红状,一句话都不说。

    袁家姐妹不说话,牛俏三人各怀鬼胎,缝几针往袁家姐妹身上看看。

    袁明珠看到了也只做不知。

    秦家姐妹城府深些,只说一些闲话。

    牛俏没有她们那样的城府,换了几个坐姿之后终于忍不住开口:“明珠,怎么只你五哥回家了,你其它哥哥呢,怎么没回来”

    袁明珠拿大眼睛看着她:“你哥哥们不是也没回来”

    牛俏被堵得心塞。

    觉得她是小孩好哄骗,从她这儿下手,袁明珠也装作不懂人情世故给她点颜色。

    她似乎知道三个人发的哪门子神经了,难怪秦大花好好的跟牛俏起了场冲突。

    在心里猜测着她们是在觊觎她哪个哥哥。

    大哥二哥不用担心,已经是有主的干粮了。

    五哥还是个没定性的傻小子,这三个小姐姐应该看不上他。

    三哥肖父,虽然长相跟其他哥哥没差多少,估计是相由心生的缘故,看着就很低调。

    只有四哥,受艺术熏陶多年,气质儒雅,整一个翩翩美少年。

    家常做粗活的粗布短褐穿到他身上,都丝毫无损他的光彩。

    美色误人啊!

    难怪引得众女春心萌动,赤膊上阵争抢。

    袁明珠低头掩住嘴角的暗嘲,无关美丑,无关贫富,就他们两家那种算计和家教,袁季驹敢看上她们中的任何一个就别想再做袁家子孙。

    袁明珠不管前世今生,对那种看上仇人的剧情都无感,看上仇人,又把亲人的感触置于何地

    在亲人心头戳一刀,这种自私自利的感情能幸福

    袁明珠抚了抚自己的胳膊。

    温良贤淑的袁珍珠马上察觉了。

    “是不是冷了,我们回去吧!”

    午后无风的暖阳下,因为化雪的缘故气温依旧很低。

    袁珍珠看到妹妹冷了,把针线收了放进笸箩里,拎着小凳子领着袁明珠回家。

    牛俏跺跺脚,拿白眼翻了秦家姐妹一眼,恨她们横插一杠子搅了她的好事。

    袁明珠站在门里,看得内心一动。

    挥了挥小胖爪子:“秦姐姐再见!”

    袁珍珠攥住她的胖爪子,把大门关上。

    门外,秦大花得意的冲着牛俏抬了抬下巴,把她气得更狠了。

    一点风度俱无的冲着秦大花啐了一口:“呸,贱货。”

    哭着跑回家了。

    回到家就跟她娘告状:“隔壁的大花,看我哥哥不在家欺负我。”

    大蹦娘仗着四哥无赖儿子霸道惯了的,也不问缘由就咬牙道:“这是看你哥哥们不在家,欺负咱们家没人,

    让他们等着,你哥哥过几天就回来过年了,到时候让他们好看。”

    秦家做好事没敢留名,给牛家的四个蹦托门里只做一冬的劳役,可惜对方一点不知情也不感恩。

    袁弘德听了外头的争吵,怕自家曾孙女吃亏,迎过来。

    对袁珍珠说:“外头冷,让你娘给你们拢个火盆在屋里做活,别出去了。”

    袁明珠:“好。”

    蹲在旁边看曾祖父把收拾下来的鸡毛和兔皮收起来。

    捡了几根漂亮的鸡毛,“姐姐,我们做个鸡毛毽子吧”

    袁珍珠是贞静性子,不喜欢鸡毛毽子,但是妹妹喜欢,她就应下。

    袁珍珠拿着鸡毛回屋去给她毛毽子,把她之前疑似挑弄是非的事给忘了。

    杜氏从灶堂里给她们拨了一盆炭火,送到她们屋里给她们取暖。

    并帮着袁明珠把泡好的冬瓜皮放到炭盆上煮着。

    还拿了一些栗子给放到炭盆边上烤。

    嘱咐袁珍珠:“看好妹妹,别让她靠近火盆,别烫着。”

    袁明珠吃着曾祖父买来的蜜饯,围着炭盆烤着火,做起无所事事的懒虫。

    不过,北方的冬天,大多数人都是这种状态,大家基本都是缩在家里。

    手冻成烂梨一样还得跟着去河边捕鱼的顾重阳就显得更可怜了。

    冯小毛尾随着袁树他们到了河边,看着他们正在破冰准备逮鱼,才悄悄的回来。

    对他们家其他人说:“没走,去河边了,跟着袁树正逮鱼呢。”

    大厚问他:“顾帆过年会不会来看他”

    “我看难,顾帆好容易跑了,怎么会来自投罗网”严氏对此不乐观。

    小厚:“那他要是一直不来咱们就一直住这儿了”

    这样的结果他有些接受不了。

    从繁华之地被派来这穷乡僻壤,以前的风光都没了,什么时候是个头

    上头让他们盯着顾重阳,把顾重阳做饵用来钓顾帆上钩。

    在他们看来,顾帆才是心腹大患,顾重阳是浅滩里的小虾米,不足为虑。

    跟他们住对角的秦家也正在讨论顾重阳。

    “夫人派人来了吗怎么说之前的人呢”大壮娘一叠声的问道。

    “没见到人。”

    大壮娘蹙眉,同伙突然没了音讯让她心里不安。

    说:“今天那个小杂种回来了,袁家的人说他是陪他们家小五去书院读书做书童去了。”

    又把顾重阳手冻得肿了事拉拉杂杂的说了。

    他们如今是断了线的风筝,府里一声不吭把人全撤走了把他们扔在这里,下个月的月钱都没有着落,秦四狗不想听,不想操这份闲心。

    不仅他,扮他们闺女的秦大花和秦二花都在给自己找出路。

    他是顾家的旧仆,跟她老婆还不一样,她老婆是大胡氏的丫头,为了拉拢他才把她嫁给自己。

    看到丈夫态度消极,大壮娘不愿意了,训斥道:“夫人信任你才把这么重要的差事交给你,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

    “我什么样子你那个夫人把我们扔这儿不管了,你说我该是什么样子”

    两口子相互指责,虽然压低了声音在争吵,外头人听不清,他们自己人听得清清楚楚。

    几个孩子,大些的都在给各自打算,小些的也面露惶恐。

    只有那个老太太,坐在床上歪着头靠在墙壁上,头不停抖着,仿佛对周遭的声音听而不闻。

    三壮听到父母吵架凑过去坐到他娘身边,喊了一声:“娘。”

    这个是他们亲儿子,看在儿子的面上,大壮娘先住了嘴。

    秦四狗小声嘟囔了两句也停止了抱怨。

    大壮娘怕他真撂挑子不干了,趁机换了策略用怀柔政策,抹着眼泪:“我还不是为了咱们儿子,

    我早就不贴身伺候夫人了,夫人身边添了那么多新人,往日的那点情分越来越淡了,不接这桩差事难道还让儿子跟着咱们去田庄上不成

    接了这桩差事好歹能搏一把,只要把顾家的那两个小杂种收拾了,咱们回去就是大功一件,夫人不会亏待咱们的。”

    秦四狗到底惦记着大胡氏许诺的那一场富贵,还得倚仗他老婆,低了头。



214、名分
    京城安定侯府,胡维昆蹙眉看着对面哭哭啼啼的妹妹。

    不耐烦道:“好了,别哭了,像什么样子”

    大胡氏不敢违逆她,慢慢止了哭泣。

    胡维昆看着哭得梨花带雨,却妆都没花的妹妹,烦躁的捏了捏鼻梁。

    原本以为凭着妹妹的容貌手段,再加上他们的助力,能把顾帆控制在手里。

    看来是小瞧了那沈氏的狐媚手段。

    “既然檝櫂插手了,就把你的人手都撤回来吧!”

    大胡氏不能置信的看着她大哥。

    “不行。”

    顾家的那两个小杂种是她眼中钉肉中刺,让她寝食难安,不除掉他们无法后快。

    胡维昆试图说服她:“顾氏姐弟和那个孩子当初只是报了失踪,并未确定死亡,檝櫂跟顾氏还是夫妻,

    顾氏若是没死,还能揪住她的错让檝櫂跟她合离,如今人死账消,我们棋差一招,被人愚弄了!”

    大胡氏张圆了嘴,想不通顾氏死没死的区别。

    胡维昆如今对她的智商也不敢期望,“当初让你劝檝櫂报顾氏身死,你偏说无所谓,现在再报,你就只能做妾,还不如保持现状,

    让顾氏留下的那个孩子占个名分,总比你做妾,宪儿做妾生子强。”

    这事闹开了就是一桩惊天丑闻,胡家的声誉都要受损,就让沈氏先得意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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