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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黑鱼精

    这边刚把宣纸铺上,那了镇纸抚平,就有婆子搬了桌子上了。

    任家大弟:“搬桌子上来做什么”

    仆妇忙答道:“小姐说晚上在凉亭里吃火锅,让我们准备好。”

    任家兄弟很为难,早知道就在水榭那边好了,刚刚搬上来难道还搬下去

    仆妇:“奴婢去请示小姐换个地方吧”

    任家大弟:“也好。”

    听说袁季驹在凉亭作画,梁氏说:“我们也去瞧瞧。”

    任依依正想找借口过去,哪有不依的

    一行人拾级而上。

    怕扰了袁季驹作画,也未大声,都安静的站在旁边看着。

    袁季驹画的是轩外桃花三两枝,旁边有一大片的留白。

    画好了站直身子,执着笔摇头道:“还是请三哥帮我提上诗句吧。”




255、故人
    书画不分家,一般画得好的都有一笔好字,袁季驹也不例外。

    但是跟袁叔驹相比,他的字还是稍胜一筹。

    袁明珠想着周围还有女眷,三哥可别傻福福的提个桃花诗在上头。

    历来写桃花的诗倒是不少,怎么也有百八十首。

    但是要么跟情景不合,要么悲悲切切,要么就太轻薄无礼。

    情景不合惹人笑话肚里草包,悲悲切切煞风景,轻薄无礼可就惹了主家厌恶了。

    袁叔驹执笔沉吟片刻,提了首咏春的诗句。

    虽不十分出彩,但亦无大过,让众女眷长疏了一口气。

    再看那一笔字,果然游龙走笔,似有金戈铁马声声。

    袁明珠眨巴着大眼睛,觉得任家姐姐看她三哥的眼神跟带着火苗也似。

    觉得这咏春的诗句似乎煞风景了,就该提个桃花诗才对。

    下人们撤了桌案。

    任家大弟看着晾干墨迹的画,十分惋惜。

    要是只袁家四哥的画,要了来送给姐姐,等两家结成秦晋之好,姐姐把画拿出来也是一番情趣。

    如今上头有袁家三哥的字,再给姐姐就不合宜了。

    意兴阑珊的要领袁家男子们离开。

    把这处凉亭让给姐姐招待女客。

    任依依鼓起勇气:“也没有外人,大家一处吃火锅好了,让厨房再添些肉菜来。”

    若是之前袁明珠不知道她的心思,这会表现的这样明显了,哪里还会不知

    就是梁氏和吴氏也有所觉察。

    正如梁氏说的,袁家确实自打来到武安州就没吃过火锅了,袁少驹听说吃火锅,马上应道:“好啊,我最喜欢火锅了。”

    任依依太喜欢这个助攻了,“袁家小弟喜欢吃什么,姐姐让厨房多备一些。”

    袁少驹掰着指头列举他喜欢的,直接拉了顾重阳坐到桌边。

    有这么个不懂矜持为何物的小弟,袁伯驹也只能带着弟弟们留下来。

    此地人口味偏重,火锅做得麻辣味锅底。

    对口味清淡,喜欢甜口味的人十分不友好。

    还好袁明珠这个前世江南妹子经历丰富,去过许多地方,倒也能吃习惯。

    “吃火锅配着凉茶喝才好,下次去我家,我们也吃火锅。”

    任依依忙问凉茶怎么个配方。

    待袁明珠说了,她召了一个妈妈过来让人去备凉茶。

    袁明珠就随口说说,任依依太重视袁家诸人的感受,当了真,梁氏拦着都没拦住。

    “她小孩子随口说说,不用麻烦。”

    袁明珠把头点的跟鸡啄米似的,怎好花样百出折腾人。

    “不麻烦,不麻烦,这些东西家里都备着,现成的取来就行。”

    任依依吩咐人去取。

    任家院子不小,这里又在山石之上,一来一回颇费腿脚。

    那妈妈虽然领命出来,心里却存了怨怼。

    取了凉茶所需的枸杞菊花等物,跟同来领东西的婆子抱怨:“一家子看着寒酸,毛病倒是不少,吃个回锅还得配这配那的,

    小姐给备好的果子酒还遭他们嫌弃,非得点着名要喝茶,真是越穷越端着,越穷越呲毛撅腚。”

    婆子说她:“你小声点,宗房那边都来信说明天要招待他们,说不定是有来头的。”

    “真的”

    马上换了一副说辞:“其他人倒还好,就是他们家那个二小姐,许是年龄小,家里娇惯得厉害吧”

    在厨房吃饭的樊嬷嬷听了,可算是找到知音了,不是她一个人觉得袁家的二小姐是个夜叉性子。

    吃了饭各自歇下不提。

    第二日由驿丞夫人领着,坐了任家宗房派来的青油小车去往任家宗房那边。

    任家是聚族而居,驿丞府离着宗房就隔着三五户人家。

    到的时候宗房的太夫人已经在二门口等着了。

    陶氏下车,太夫人携了她的手:“早听宸娘说起过你,今日可算见着了。”

    陶氏心里忐忑,不知道任家宗房礼下于人是有什么所求。

    外院袁弘德也正跟任家家主寒暄。

    袁弘德听明白了,任家的热情是冲着顾重阳来的。

    袁弘德:“我家受顾氏所托,受人所托忠人之事,你们要是不想害他,就当不知道他吧,我们两家悬殊太大,突然这样热情招待,有心人都能猜出不对,至于打骂之事,他是我袁家仆从一日,就得打骂由我。”

    “至于今天这个招待,就说是请了我来帮你家儿孙看诊吧,不要再节外生枝。”

    顾家母子藏在民间,吃糠咽菜的日子也过过,不然怎么能藏住行迹到如今

    这些人真是不知所谓,照着他们这样干,迟早出事。

    “我家邻居,一户是安阳侯夫人派来的,一户是安阳侯派来的,你们以为安然无恙了若是安然无恙了,顾氏怎么不把他托付给你们而是托付与我

    吃得苦中苦才能成大事,你们若是真心疼他,就别管太多。”

    这些人是第一次听说袁家周围还藏着安阳侯的耳目,都大吃一惊。

    知道袁弘德所说不假,也知道自己莽撞了。

    “先生莫怪,是我们莽撞了,以后该怎么办都听先生安排。”

    派了人去后院传话。

    太夫人听了来人传的话,也才知道请袁家来是来看诊,对陶氏说:“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给我们家孩子看看诊,看看身体有碍没有”

    陶氏松了口气,原来是求医的。

    突如其来的热情,太让人招架不住了。

    送走袁家的人,他们在商议:“樊嬷嬷要不要撤回来”

    “樊嬷嬷也没暴露,暂时不用撤回来吧!”这些人是第一次听说袁家周围还藏着安阳侯的耳目,都大吃一惊。

    知道袁弘德所说不假,也知道自己莽撞了。

    “先生莫怪,是我们莽撞了,以后该怎么办都听先生安排。”

    派了人去后院传话。

    太夫人听了来人传的话,也才知道请袁家来是来看诊,对陶氏说:“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给我们家孩子看看诊,看看身体有碍没有”

    陶氏松了口气,原来是求医的。

    突如其来的热情,太让人招架不住了。

    送走袁家的人,他们在商议:“樊嬷嬷要不要撤回来”

    “樊嬷嬷也没暴露,暂时不用撤回来吧!”这些人是第一次听说袁家周围还藏着安阳侯的耳目,都大吃一惊。

    知道袁弘德所说不假,也知道自己莽撞了。

    “先生莫怪,是我们莽撞了,以后该怎么办都听先生安排。”

    派了人去后院传话。

    太夫人听了来人传的话,也才知道请袁家来是来看诊,对陶氏说:“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给我们家孩子看看诊,看看身体有碍没有”

    陶氏松了口气,原来是求医的。

    突如其来的热情,太让人招架不住了。

    送走袁家的人,他们在商议:“樊嬷嬷要不要撤回来”

    “樊嬷嬷也没暴露,暂时不用撤回来吧!”



256、姨娘
    “你这种看着有些家底,又操着外地口音的,在他们眼里就跟肥羊一样,等着挨宰呢!”

    袁明珠偷笑,仿佛看到他五哥脑门上都写着呢,人傻钱多。

    经历过被张家下套讹诈那件事,袁少驹听到这种事就心肝发颤。

    “还,还有这种事没有王法了吗”

    “有王法也没用,你又找不着证据,人家做好的机关,还能给你看出来”

    袁少驹耷拉着脑袋,赶庙会的兴致都荡然无存了。

    袁明珠不厚道的笑着,像个长着两只角的小恶魔。

    又给他科普了好几个庙会上常见的骗人的小把戏。

    把袁少驹吓得小脸发白。

    袁少驹像是个被恶棍调戏的少女,躲在一边风中凌乱,那个调戏了他的恶棍,已经坐到桌前,准备吃蛋羹。

    吃之前还不忘拿调羹敲着顾重阳的脑袋“想不想吃想吃给我耍一趟猴拳。”

    完全是在家的时候戏弄袁幼驹的口气。

    出门在外,袁幼驹没带在身边,就改拿顾重阳开涮。

    顾重阳没怎么样,倒把樊嬷嬷气得够呛。

    她好歹还记得不能暴露身份,端着笑脸上前把她的调羹拿过去“二小姐,用调羹敲头多脏啊,奴婢帮你换一个吧。”

    袁明珠的目光在她和顾重阳之间扫视了一圈,点点头。

    樊嬷嬷紧张的屏住呼吸,以为她察觉了什么呢,看到她没有异常,乖乖拿了新调羹吃起蛋羹才疏了口气。

    她这个人很执拗。

    如果不执拗也不会这么些年还保持着那份忠心。

    她对袁明珠有着太深的成见,这种成见还会随着相处日久越来越深。

    暗自嘀咕着这些骗人的伎俩我老婆子活了这么些年才听说过两三种,也不知道她怎么懂的这些皮里头包着的全是心眼子,看着就不是好东西,这么小点年纪就懂这么多花招,还这么会欺负人,长大了还了得

    铁矿驿的厨娘跟驿丞府的厨娘似乎是一脉相承,做出来的味道都很好吃。

    袁明珠专心致志的吃着,其他人都看着她吃。

    樊嬷嬷躲到一片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内心戏有些多。

    看着她家少主就体味到“龙困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悲凉。

    她想多了,之所以只有袁明珠一个人有蛋羹吃,是因为她喜欢吃这个。

    再说了,尊卑有序,真让顾重阳跟袁明珠平起平坐,跟拿着锣鼓昭示天下有什么区别

    只是这会她钻了牛角尖了,看不透事态。

    庙会的正日子,出门就看到路上络绎不绝的人往一个方向汇集。

    驿丞夫人介绍道“这些都是去赶会的,就是不知道地方也没事,跟着人群走就能找到。”

    “娘娘庙的香火很灵验,庙门处的栓马泉的水喝了能保佑身强体健……”

    驿丞夫人正说着,突然把车帘子放下了,也不再吱声。

    袁家诸人正疑惑,马车停下来,就听外头一个怯怯的声音“婶子。”

    袁明珠就觉着这声音太造作了,让人起鸡皮疙瘩。

    驿丞夫人只能掀开帘子“哟,我说谁呢,原来是绿珠呀!”

    “是呀婶子,这么巧遇上了,正巧跟您同路。”

    说话的女子穿着浅粉色褙子,梳着堕马髻,拿着绣着红梅的丝帕轻掩檀口。

    驿丞夫人“那可不巧,我今天家里来了客人,得先陪客人去办些事,就不耽误你了,你先过去吧!”

    落下的车帘挡住女子楚楚可怜的脸。

    赶车的知机,催动马车上了另一条往驿站拐的路。

    虽不知道那女子是谁,能让驿丞家为了不跟她同行避开走的,想来也不是一般角色。

    看那一身打扮和矫揉造作的模样,看着就不像良家女子,应该是哪个房头的小妾。

    怕涉及家丑,袁家人也没问。

    等到了驿站,驿丞夫人才笑道“刚刚那个是我们宗房大少爷的妾,整天一副全天下都欺负她的样子,我实在不耐烦跟她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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