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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乱国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樊笼也自然

    檀邀雨挑了下眉,“为个梦就改年号,到的确像是他那种人会做的事儿。”

    嬴风又问,“你难道不好奇那骑鹿入梦的人是谁”

    “太上老君呗。又不是财神,有什么好喜极而泣的。”檀邀雨低下头,继续去看其他消息了。

    得,嬴风暗自惋惜。魏皇这心思算是喂了狗了。估计拓跋焘也是因为查不到檀邀雨的行踪,才想了这么个主意。

    用一朝的年号来向心上人表露思慕之情,想来还有些浪漫。若是普通女郎,怕是早就招架不住,春心荡漾了。

    可惜啊……檀邀雨之前就是个不通窍的铁疙瘩,中了情蛊后,直接升级成千年顽石一块。

    “你还有事儿”檀邀雨抬眼,不知道为何嬴风还杵在这儿不走。

    “啊嗯。”嬴风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张请帖,“谢弘微请你今晚去我办的那个诗会。”

    檀邀雨一把将请帖抢过来,微微不满道“这么重要的事儿,你怎么现在才说反倒来讲什么鹿不鹿的。”

    嬴风看着那条北魏更换年号的消息,被邀雨袖口带起的风吹到一旁,一时竟和拓跋焘有些同病相怜,喂了狗啊,喂了狗……

    “谢弘微大概已经查完了,要妥协了。多招些人来吧,”檀邀雨看完请帖道,“多些人见证,免得他们日后再出尔反尔。”

    嬴风突然眼珠一转,笑答了一声“好”,转身去寻人了。

    檀邀雨余光扫到那条北魏来的消息,莫名觉得碍眼,便捡过来直接用蜡烛烧了。

    听说谢家宗主要来晚上的诗会,原本没兴趣的谢家学子也都挤破头地想进来。

    谁会愿意错过一个在宗主面前露脸的机会啊特别是他们这种并非嫡出的,一年也就只有祭天祭祖的时候能远远看上宗主一眼。

    嬴风等在食肆二层,见来的学子越来越多。他们大约是把自己压箱底的好衣服都拿出来穿了,有几个甚至在脸上敷了粉。

    嬴风无声地笑笑,吩咐食肆老板在二层用屏风单独隔出一个空间给谢弘微等人。他怕要是不这样安排,那些谢氏学子们会直接扑到谢弘微的案桌前开始表演才艺。

    今夜的食肆坊,简直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人。这可是有史以来宗主第一次参与非嫡支的聚会。

    原本的食肆已经被嬴风包场,那些想看热闹的人要么早早来占居前排的位置。有些余钱的便订了附近和对面的酒肆、茶肆,扒在窗边看热闹。

    嬴风低头看了看下面人头攒动,连个见缝插针的地方都不剩了。嬴风啧啧地惋惜道“陈郡同建康还是比不了啊……这么多好儿郎晚上都没地方去。这要是在建康,乌衣巷、秦淮河,怕是整晚都耍不过来。”

    他正说着,就见东侧三辆马车驶来,与此同时西侧也有一辆四驾马车驶入人群。

    方才的人挤人就像是没存在过一样,人群迅速让出一条路,恭敬地立于道路两侧,让马车过去。

    檀邀雨几乎是同谢弘微一行同时抵达食肆。食肆老板激动地上前,在宗主的马车旁放下他请人新打的下马凳。

    驾车的仆从却同他摆手,从车辕一侧取下一个挂着的金丝楠木马凳,在地上放好,然后才伸手去扶谢弘微。

    食肆老板一时有些尴尬,他还特意让木匠打了个形制最大气的。人家却不屑踩上一脚。

    食肆老板又转头想去看看檀邀雨那边是否需要,甭管是哪个贵人,只要贵人踩一脚,他打马凳的钱也不算白花了。

    他转头时,正见墨曜为檀邀雨打开车门,率先跳了下去。

    而檀邀雨起身走到车辕旁,却没有丝毫屈膝下马车的动作,脚直接就踏了出去,然后如履平地般,眨眼间,人便顺畅地走到了食肆门口。

    那感觉就像是马车的车辕上和食肆的门口搭着一块无形的木板,托着檀邀雨走下去。

    食肆老板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拼命揉了一下眼睛,激动道“仙、仙法……”

    这一幕不止食肆老板看见了,周围最近一圈的人都看见了。甚至主宅这边,最先下车的谢弘微也看见了。

    谢弘微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这是在给他一个下马威吗告诫他,若是他今日在食肆反戈,行者楼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谢弘微这几天不单纯是在查族产,更四处打探行者楼。只是除了一堆不可考察,难以言说,又匪夷所思的传言,他甚至搞不清楚这个行者楼究竟在哪儿。甚至谢弘微是第二日才后知后觉,他除了嬴风,都不知道那位楼主姓甚名谁!

    越是摸不清底细,越让谢弘微不敢轻举妄动。而方才那一幕,就像是给了他一个答案。

    不管行者楼究竟仰仗的是什么,至少谢家如今的命脉在这些人手中。

    。




四百七十八、什么关系?
    谢弘微今日不是只身赴宴,同来的还有几位嫡出的郎君和女郎来作陪。不知道这是不是谢弘微最后的争取,希望檀邀雨在看过其他嫡出的郎君后会改变主意。

    除了几位年轻的子弟,同谢弘微一起来的还有书塾的魏先生。不过据说这位是与谢弘微碰巧遇见,就一同来了。

    几人直接上了二层,坐于屏风之后,听外面的谢家学子们点评他们觉得好的诗句,偶尔也会即兴作上两首。

    旁枝们想展示给宗主看。而屏风內的嫡出郎君们却在努力给檀邀雨留下好印象。虽说谢弘微没有将行者楼的事儿直接告诉他们,不过也几次叮咛一定要在这位楼主面前表现得出众。

    酒过两巡,嬴风提议以“相思”为题写诗。赢的人他亲自奉酒一杯。几个嫡出的郎君和女郎听后也都要参加。

    谢弘微不知道跟来的几个女郎乱凑什么热闹,刚想喝止,却被魏先生拦了下来。

    他笑着冲嬴风点了点,“我若是花季一样的女郎,也想接这位嬴郎君奉上的一杯酒啊……”

    谢弘微叹了口气,若是女郎中有哪个被嬴风看上了,也不算坏事。遂不再阻止了。

    等大家都写完了,都先交由谢弘微过目,谢弘微看完,挑了几篇分别递给檀邀雨和魏先生。

    檀邀雨却直接道“我不善诗词。还是都由谢宗主和魏先生品评吧。”

    虽然心里觉得可惜,没能将嫡出郎君们的诗给檀邀雨看。不过谢弘微还是把他挑出来的都递给了魏先生。

    魏先生看完,点点头又摇摇头,“虽有佳句,却无佳作。可惜了………”

    魏先生又抬头看向嬴风问,“听说你们之前曾品评过一位无名作者的诗。里面有一首写七夕节的,也合相思之题。可否借老朽一观啊”

    嬴风自然答允,将诗册奉上。

    魏先生原本只要一首,如今却得了一册。他开心地将诗册打开,仔细读了起来。渐渐面露赞赏,最后拍案叫绝!

    “难怪赢郎君要在此设下诗会品鉴,如此佳作,真当学习一番。不知郎君可已查得作者所系何人”

    “实在惭愧,”嬴风作揖答道“这诗册乃是我们楼主之物。我也是无意间读到后十分喜欢,这才办此诗会。”

    魏先生闻言去看邀雨,邀雨微笑着道“我只听闻此诗的作者是谢氏中人,此次来陈郡,也有寻访之意。”

    檀邀雨看向谢弘微,“不如就请宗主帮我这忙,看看究竟是谢家哪位所做。听闻谢宗主十分爱才,定不会舍得宝珠蒙尘。”

    不待谢弘微答话,魏先生就抢先道“理应如此!若族中有此大才,合该重用!”

    檀邀雨笑着看这位书塾先生。听说他早就想来,只是怕自己去了,反倒让年轻一辈放不开,无法尽兴。这次听闻宗主要来,才匆忙跟了过来。

    没想到这意外的客人,竟成了天降的帮手。倒是个至情至性的人。

    魏先生看着转到谢弘微手中的诗册,似乎有些意犹未尽,带着惋惜道“老朽读过此诗,实在再难以从其他相思之作中评出个佳品。这局就算诸位小郎平手吧。”

    嬴风却忽然凑过来,笑容明亮,“先生此言差矣。这诗册是我从楼主处得来,若是先生喜欢其中诗词,这杯酒我不是该敬献宝之人吗”

    魏先生不明就里,闻言也跟着点头,“哦对!该敬楼主一杯才是。多谢楼主慧眼。”

    嬴风一撩衣摆,长腿一伸,几步就走到邀雨面前,随后单膝跪下,将酒杯递到邀雨嘴边,“楼主请。”

    两人贴得极近,两张俊秀的面庞于灯火下映在一处,看得旁人莫名地心跳加速。

    谢家那几位女郎,一副想看又不好意思的表情,眼神不住从旁边扫过来。

    檀邀雨身子僵硬,刚才说的由嬴风奉酒,是这么个奉法自己是要借着他的手将这杯酒饮尽吗

    嬴风看着邀雨带着茫然的脸,有些玩味地笑了起来,拿着酒杯的纤长手指微转,一边的眉毛一挑,“看来楼主是更喜欢我用口哺酒啊……”

    嬴风说完,作势就要去含那杯中酒,引得旁边偷看的女郎们一阵低声惊呼。

    “咔哒”一声,赢风微微抬起的手腕被一柄未出鞘的长剑压住。始终不曾引人注意的子墨冷冷地看着嬴风。他没说话,却用眼神将杀意表露的十分明显了。

    “怎么回事他们不是一起的吗怎么好像要动手的样子……”

    子墨的动作引来了女郎们小声的议论。

    “看那位嬴郎君如此好容貌,怎么会跟个男子调笑不过那位楼主虽然看着纤弱了些,仔细瞧着,容貌竟也十分出众……”

    “难不成是龙……”说话的女郎硬是将最后的“阳”字憋了回去,捂着嘴,眼中满是惋惜。

    “所以那个拿剑阻止的,也是有意于那楼主”

    又是一阵女郎们的抽气声!

    檀邀雨全都听见了,所以她脑袋疼。原来母亲口中说的氏族女郎是这样的那她好像的确做不来……这捕风捉影的功夫非常人能修炼。

    不过看谢氏人的反应,檀邀雨就知道自己被嬴风戏耍了。她从没参加过诗会,所以不知道规矩。方才嬴风将酒递到她嘴边,邀雨还以为诗会都是这样的规矩呢。

    檀邀雨从赢风手里将酒杯拿起,抿着嘴喝了一小口,接着用一种长辈的口气对嬴风道“好好操办诗会,莫再调皮。”

    嬴风嘴角一抽,他怎么有一种给人做了孙子的错觉呢……

    身后谢家的郎君和女郎们都忍不住掩嘴偷笑。嬴风却毫不在意,拎着个酒壶挨个问“怎么样,你们还有谁要我亲自奉酒”顿时引来众人一阵哄笑。

    谢弘微干咳一声,“楼主同属下倒是很随和啊。”

    方才那一幕,谢弘微可是看在眼里的。他可不是年轻的郎君,随便一句玩笑话就能将事情带过去。

    谢弘微看了眼挨桌周旋的嬴风。放着朝中大好的前程不要,跑来给这个楼主做护卫。真的没有别的原因说起来这位楼主的确有些女相……

    一个念头突然在谢弘微脑子里炸开,这位楼主一直说宗子非谢惠连不可。难不成!难不成……谢惠连和这位楼主,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



四百七十九、没有好脸色
    墨曜不明白。为什么诗会那天明明很顺利,女郎回来之后却一直阴着个脸。

    难道是因为后来谢家那几个女郎频频向嬴郎君示好可这也不能怪那几位女郎啊……

    墨曜回想起那天子墨郎君像是能吃人的表情,还有云道长估计看见吃人都不会有任何改变的笑脸……

    墨曜打了个寒颤,是个正常女郎都会更愿意跟赢风亲近吧。这有什么不对吗

    而谢家主宅这边,谢弘微也是始终皱着眉头。

    自从他开始怀疑谢惠连同檀邀雨的关系不一般,他就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

    他很纠结,若是要让檀邀雨看上,就得逼着嫡出的儿郎们雄变雌,自此改了江山……这种事儿,他身为宗主实在是做不出来啊!

    可他同样做不出,将谢氏一族交托在一个喜欢男人的宗子手里!这可如何是好!

    谢弘微足足苦恼了一日,才突然想到。檀邀雨要的是宗子之位。宗子在谢家虽然也有不小的权利,可毕竟不是宗主!

    等檀邀雨将族产还回,等谢家喘过这口气,谢惠连雌伏于男人的事儿,不正好可以拿来做借口废掉他!

    谢弘微觉得此计甚妙!只不过要瞒着晋陵公主,让他心里有些过不去……大不了事后他再靠自己的脸面,帮堂叔和晋陵公主说个更好的孙子过继!

    檀邀雨估计想破头也不会猜到,最终帮谢弘微下定决心的,竟是诗会上的一个误会

    没过几日,主宅那边就传出晋陵公主被前宗主谢混托梦,说是不想自己这一支的香火断了。晋陵公主无法,只好哭求到谢弘微面前。

    紧接着就是晋陵公主外出时马车坏了,兴得谢惠连帮忙,才没落得露宿街头。一见之下,晋陵公主觉得谢惠连十分合眼缘,告了宗庙,将谢惠连认作谢混和她的嫡孙。

    这件事儿发展到此时,最高兴的莫过于晋陵公主了。自己多年的夙愿得偿。百年后到地下见了故人也算是有了交代了。

    檀邀雨却并不十分满意。虽说后来谢弘微“查到”诗册的作者正是晋陵公主新任的嫡孙谢惠连,可这事儿却意外地没有引起太大波澜。

    街头巷尾津津乐道的,全是嬴风念诗时的场景有多么让人见知难忘。嬴风为此还莫名地被檀邀雨骂了一句“红颜祸水”。

    谢弘微后来传了一封书信给邀雨,言辞还算恳切。他信中保证,一定会让谢惠连坐上宗子位。只是还要些时间徐徐图之。

    毕竟身为谢家宗子,光是族内认可是不够的,还要有能力在各家都吃得开。光这一点,谢惠连显然还不足以胜任。

    檀邀雨原打算一鼓作气,直接将宗子之事敲定下来。如今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再为谢惠连积累一些声望。

    她也觉得谢惠连如今眼界和气魄还都不够。与其继续窝在陈郡,不如把他直接扔进建康那个大染缸,好好历练一番。

    于是檀邀雨一拍桌,决定去建康。自从有了男装掩护,檀邀雨只觉得天下都任她遨游了一般。

    谢惠连听说檀邀雨要带他去建康,深知自己反抗也是无用。默默接受之后,倒是跑去晋陵公主那儿实实在在地尽了几日孝。

    与晋陵公主夙愿得偿的喜悦不同,谢惠连已经成年,原本很难再对认的祖母产生什么濡慕之情。而谢惠连的父亲对此事的态度更是让他十分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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