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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乱国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樊笼也自然

    接过来的手炉暖暖的,温度正合适,邀雨轻轻喟叹,“本宫也是看着海上的月色撩人,忍不住便出来欣赏一番。”

    感觉到邀雨对他放下了戒备,嬴风却依旧只站在原处,“夜凉如水,月清似姣,如此美景,的确不该辜负。”

    方才接递手炉的瞬间,嬴风触碰到了邀雨凉如寒冰的指尖。嬴风有些吃惊,这小丫头到底在这儿吹了多久的风他是该劝她回舱还是趁这个机会多跟她说两句话

    邀雨浅浅一笑,带着自嘲地试探嬴风道,“可惜我自小只知习武,胸中并无点墨。此时想要吟诗一首,竟无从开口,真是愧对这光风霁月。倒是白日里见识过万侍卫的才华,不知你可有何诗句,念来应景”

    嬴风低下头,吟诗吗曾经他假扮巴拉的时候,好像为了敷衍邀雨,吟过几首诗。

    不想忤了邀雨的意,嬴风便挑了几句众所周知的念给她听。可无论是曹公的“山岛竦峙”还是陶翁的“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都难搏邀雨一笑。

    嬴风最终咬了咬牙,沉声念道,“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邀雨的星眸瞬间点亮,恍惚间好像又见到巴拉咬着他那卷舌音,含糊不清地在那儿咬文嚼字。难不成自己真的被鲛人的歌声迷惑了

    “可否请万侍卫再将此句念一次给我听”她脸上一直保持的疏离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有些迷茫的哀伤。

    嬴风觉得胸口被什么堵住了一般,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颤抖,“檀女郎喜欢此句此乃是古时陈国的一首情歌,并不是念的,而是唱的。”他说着便张口,幽幽唱出那古朴简单,却包含思慕之情的曲调。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曲调空灵,于月夜之中婉转直上。

    月夜之下,邀雨愣愣地望着嬴风,为什么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却让她觉得如此相似

    “巴、巴拉……”邀雨不由自主地抬起脚,向嬴风走过去,想靠的近些,好看得真切。

    “雨儿。”一声轻唤让邀雨回过神。

    未等她转身,厚实的锦缎夹棉披风便裹在了她身上。

    “子墨……”邀雨恍惚地扭头望着子墨,感受到子墨身上传来的温度,邀雨才发觉自己冷得不行,身体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子墨怜惜地将她拥入怀中,“你这么吹海风是要生病的。”

    “方才没感到这么冷……”邀雨喃喃低语,“子墨,这个人,跟巴拉好像......”

    子墨瞳孔微缩,又是这个名字。

    子墨出言劝道,“你看错了,他们并不是同一个人。外面太冷了,我先带你回去。”他弯腰环抱起邀雨,像是没看见嬴风一般,转身就走。剩下嬴风一个人站在甲板上。

    直到子墨和邀雨的身影消失于舱内,嬴风才缓步走到船舷旁,在邀雨方才站着的地方停了下来。嬴风觉得胸口




九十八、璃竹
    “姑娘莫怕!”内监见盈燕犹豫,忙解释道,“这是给咱们宜都王熬药的。咱们殿下身体不好,药随时都得在炉子上温着。这是北魏皇帝准了的。你就安心用吧。”

    盈燕脑子里打结,既然是宜都王的药灶,平白无故怎么会借给他们用这内监又怎么知道自己要借火?

    可再看那内监,一副三缄其口的样子,知道问也问不出来什么,索性就不管了。人家让用,自己便用。真要出了什么事,到时全赖到宜都王身上就是了!

    盈燕动作麻利,不一会儿就熬好了浓浓的姜汤,向内监道了谢,独自返回去。

    回到邀雨的房内,见子墨正帮邀雨调息。一个小周天运行下来,邀雨的脸已经有了些血色,可人却依旧神志恍惚的样子。

    **的姜汤灌下肚,邀雨多少回了些神,对盈燕吩咐道,“明天对外就说本宫病了。”

    她心绪不宁,想到还要在人前装样子便烦躁难安,干脆借口生病,躲开魏皇和宜都王。他们两个若真要掐起来,邀雨也巴不得作壁上观,收渔翁之利。

    翌日一早,魏皇派人来请,得知邀雨病了,竟然亲自来探望询问。邀雨借口怕过了病气,不便相见,派了盈燕去招待魏皇。

    待魏皇听闻厨子因为过了食点不肯生火为邀雨熬姜汤,一气之下直接处决了厨子。盈燕见了,怕事情闹大,赶紧闭口,不敢再多说向宜都王借火的事。

    船一路行得平稳,日落前便到了蓬莱岛。邀雨说怕见风,用连帽斗篷从头盖到脚。魏皇又派了软轿,也不管原本的安排住的是哪儿,直接送邀雨进了岛上的汤泉宫。

    待一干外人退下去了,邀雨才掀了斗篷,直接躺在铺了熊皮毯子的地上。昨夜的事邀雨又想了很久,却始终琢磨不出为什么昨夜自己会那么伤心。她想大约还是因为巴拉的仇还没有报,所以自己才会那么介怀。

    “仙姬,你快起来吧!昨天才受了风,地上凉,万一真病了就糟了。”

    邀雨看盈燕一脸焦急,故意逗她,“盈燕,你比本宫还要小上两岁,怎得比子墨还啰嗦!”

    盈燕却难得开了句玩笑道,“仙姬说笑了。奴婢可比不上子墨郎君。”

    邀雨哈哈地指着子墨,“你瞧,连盈燕都觉得你啰嗦。”

    盈燕上前把邀雨从地上扶起来,“仙姬当真不去那梓泽宫看看听说很是气势恢宏呢。”

    邀雨走到窗前,远处影影绰绰看到几处宫殿的影子。下船的时候,邀雨也偷瞄了一眼,这金谷园的“金谷春晴”果然美极。

    周围几十里内,楼榭亭阁,高下错落,金谷水萦绕穿流其间,鸟鸣幽村,鱼跃荷塘。

    而最妙的是,园内景致皆因地势而建,高地驻台,低处种树,凸出建阁,凹处凿池。楼阁亭树交辉掩映,妙不可言。

    每处的楼阁殿宇皆大手笔地由珍珠、玛瑙、琥珀、犀角、象牙等镶嵌雕缀。奢华至极,辞藻难述。也难怪盈燕忍不住夸赞。

    邀雨虽生在将军府,仇池的王宫也住过,北魏的皇宫也去过一遭,可也的确没见过如此奢华恢弘的宫殿。怎奈昨夜之后,多好的东西,没了兴致,落在她眼中都觉得意兴阑珊,不过尔尔。

    邀雨倚着窗百无聊赖道,“又不是以后瞧不见,欲速则不达,等布好了局,咱们再过去不迟。你先把璃竹叫来。”

    盈燕一听邀雨传唤璃竹,询问道,“仙姬可是要因昨夜之事教训她”

    邀雨冷笑



九十九、金光大道
    璃竹听到邀雨要帮她到魏皇面前去讨名分时,不可置信地看着邀雨,闹不清天上如何掉下这么大个馅饼,“仙姬,说的,是真、真的”

    邀雨温婉地笑着,牵起璃竹的手拍了拍,“自然是真的!本宫看魏皇对你也甚是钟意,只是还缺个契机给你个名分罢了。”

    “可是,可是……”璃竹说着眸中含了泪水,“奴婢的爹只不过是个……典客……奴婢……”璃竹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没了音。在魏朝,想要成为皇上的妃子,哪怕是最低等的御女,也得出自官宦之家。

    邀雨笑着摇头,宽慰她道,“家世这东西,不过是看陛下的喜好。假如说,本宫能坐稳这仇池的主人,而你又被我认作义姐,如此可衬得起后宫的分位”邀雨说着歪着头直视璃竹的双眸,似要将她看穿一般。

    “奴婢……奴婢……”璃竹手足无措,她并不傻,前面是一条金光大道,而邀雨要的代价,她却不知道给不给得起。

    “机会只有一次,”邀雨向她欺近一步,“且本宫只能等到你后日午时。”见璃竹已经听懂了自己的话,邀雨挥挥手道,“下去吧,本宫抱恙,还需修养几日,你就替本宫去梓泽殿传话吧。”

    璃竹呆呆地站在那儿,千头万绪从脑中闪过,最终她咬咬牙,一跺脚,出了汤泉宫。

    盈燕仍不放心,凑上来小声问,“仙姬当真觉得她能成事”

    邀雨又躺会软塌上,“处子步轻,妇人步重。璃竹的身子怕是早已经给了拓跋焘了。只是家世不够,只能做个宫女。她是不会轻易放弃本宫这棵救命草的。她一定会陪本宫赌一把。”

    盈燕臊得满脸通红,“仙姬怎么连这个都听得出!”

    邀雨倒是不以为意,“何止本宫,那些宫中的老嬷嬷各个都有这个耳力。”她当初也没想到,自己练功竟能在这儿用上。

    邀雨见盈燕脸红到了耳朵根,忍不住打趣她,“本宫今日可卖了个人情给你。他日璃竹若真得了宠,也会念着你的好。倒是你要怎么谢本宫啊”

    盈燕闻言,脸上却不见喜色,反倒白了白,施礼道,“奴婢今生今世当牛做马服侍仙姬,连人都是仙姬的,哪有问自己人要谢礼的道理”

    “好张巧嘴。”邀雨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不再做声。

    刚才邀雨故意说为璃竹要分位是盈燕的主意,日后璃竹得宠,自不会去放低身份去巴结个婢女。可若璃竹不得宠,甚至在宫中水深火热,她只会更恨盈燕,觉着盈燕是为了报复她,才怂恿邀雨为自己争分位。

    这一点,邀雨相信盈燕是看得透的。梁翁当初毫不避讳地将自己的婢女送给邀雨,邀雨也坦然受之。如今梁翁与自己闹僵,邀雨对她更没有完全信任的道理。

    她可以替盈燕找回面子,因为盈燕毕竟是自己身边的人。可偶尔这样敲打敲打盈燕,也是必要的。

    再说璃竹,离了汤泉宫,就直奔梓泽殿。到了以后也不找旁人,直接唤了魏皇身边的一个小内监宗爱出来。两人凑着头低估了几句,璃竹又塞了一包东西给宗爱才匆匆离去。

    第二日邀雨依旧称病不出。

    魏皇不免觉得扫兴,再看宜都王刘义隆,始终一张冷脸,连歌舞都被他带得索然无味。而刘义隆几次提及停战协议之事,拓跋焘也只推说不急,迟迟不肯多言。刘义隆干脆早早便请辞,独留魏皇一个人自斟自饮。

    殿中丝竹靡靡,香气满绕。拓跋焘喝着闷酒,已然微醺。宗爱今日当值,在他身后不时给拓跋焘布菜、斟酒,说些逗趣的话给拓跋焘解闷儿。

    拓跋焘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举着



一百、美人计
    到了午膳时分,宜都王刘义隆果然不负众望,带着万年冰川一般的脸踏入梓泽殿。魏皇当时便后悔,干嘛给自个儿找没趣。

    可这人是自己请的,宜都王又是刘宋的使者,面子上总要过得去。于是两人尴尬地互敬了几杯酒,便都沉默不语了。

    在一边作陪的拓跋破军正想要说两句,缓解下气氛,便听殿外有人喊,“走水了!走水了!”

    大殿内的内监宫女听到了虽不敢妄动,但也都面露惊慌。倒是主位上的三人都沉得住气。拓跋破军派了人去查探。不一会儿,查探的人回报,是偏殿的小厨房走水,火势不大,已经扑灭了。

    众人方松了一口气,以为这出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只隔了一会儿,便听见殿外通报,“檀女郎到——”

    一听是邀雨来了,拓跋焘兴奋地站了起来。

    只见邀雨脚步极快地冲进殿来,后面紧跟着子墨,远远的还有盈燕、璃竹他们一大帮侍女。

    邀雨一脸焦急地问,“方才想出来透透气,却听闻梓泽殿中走水,急忙赶来看看。几位可都无恙”她说完轻咳了几声,几滴香汗凝在额角鼻尖,双颊微红,看得惹人心疼。

    “仙姬……”此时盈燕和璃竹她们也急匆匆跟了上来,一个个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显然跑得很急。

    “仙姬你病尚未痊愈,如此急行……要是复发了可怎么得了!”璃竹第一个缓过劲儿来,忙上前扶住邀雨关切道。

    拓跋焘一听邀雨为了自己,不顾抱恙之身一路跑来,不仅喜出望外,连忙迎上前道,“朕和宜都王均无恙。只是雨儿若再不来,朕就真的要有恙了!快来快来,与朕同坐!”拓跋焘也不再称邀雨檀女郎了,径直拉她向自己的酒案。

    邀雨赶忙推诿道,“本宫尚未痊愈,过了病气给陛下和殿下就不好了。”

    拓跋焘浑不在意地一拍胸脯道,“朕哪有那么弱不禁风!你只管放宽心!想必宜都王也不会介意的!”

    刘义隆淡然道,“本王原就是个久病之人。檀女郎既未嫌弃本王,本王哪有嫌弃女郎之理檀女郎既然来了,不如一同坐下吧。”大约是看出邀雨不在,拓跋焘便不会与自己多谈。刘义隆也同意邀雨留下。

    拓跋焘迫不及地将邀雨拉到自己案桌边落座,“快快快,宣舞姬,献恒舞!”

    十余名舞姬身着紫纱湘裙鱼贯而入,个个皆是绝色佳人,且无论体态,样貌,神色都出奇地相似。

    拓跋焘故作神秘道,“这恒舞乃是石崇与绿珠共同编排,侑酒助兴的。当初他搜遍天下,找来数十名容貌相同的女子,取乐之余,更讲究的是天人合卺,心神一体……”他说道此处,别有深意地笑了起来。

    邀雨假装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只是赞叹地“哦”了一声。

    拓跋焘不折不挠,明里暗里地说着石崇与绿珠的风流韵事给邀雨听。

    坐在魏皇下手侧的拓跋破军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檀邀雨。以他对檀邀雨的了解,她是绝对不可能委身于北魏后宫的。可此时檀邀雨又明显在勾着魏皇。实在让人费解。

    邀雨没去理会拓跋破军投来的目光。她隔着舞姬们轻摆的紫纱,无意间与对面的刘义隆四目相对,邀雨也不去避讳,微笑地同刘义隆点了下头。

    盈燕说当日在船上是借了刘义隆的药炉子,虽说未必是他授意的,不过邀雨也不想欠这个人情。她对刘家人都没多大好感。

    刘义隆微微拧起眉头,没教养的女人,竟敢堂而皇之地跟男人对视。他冷哼一声,扭过头不再看那边。

    舞女退下,邀雨举起面前的酒,端详了一会儿,向着拓跋焘赞道,“好精致的酒桷,清白无杂,胎质光润,倒



一百零一、登云梯
    拓跋焘此时不免尴尬。自见到邀雨那一刻,他便极尽讨好之势,却在邀雨最想要的东西上被刘义隆抢先一步,难免让他面上有些挂不住。

    “吾皇最开始就是这个意思。”一直沉默的拓跋破军突然开口道,“早在攻下仇池的时候,吾皇便有意如此,这才令我军班师回朝。”

    见拓跋破军为自己找台阶下,魏皇拓跋焘赶紧点头,“哦,对对对!正是如此!”

    邀雨闻言,当即趁热打铁,举起一杯酒敬向拓跋焘和刘义隆,“即使如此,那姬就先谢过魏皇和宜都王了。”说着,缓缓饮下一桷酒。

    拓跋焘哪肯依,“不行不行,一桷哪够来人呐,换牛角爵!”说着抢过邀雨手里的酒杯,“这甜白瓷虽美,可喝起酒来远不如咱们北方的角爵够劲!雨儿今日也算是裂土封侯了,可别想着一两杯就打发了我们!”

    有內侍上前换了酒器,拓跋焘便不由分说地拉着邀雨对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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