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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乱国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樊笼也自然

    璃竹见了忙上前劝道,“皇上,护国仙姬尚未痊愈,不宜多饮。不如奴婢替仙姬代劳吧。”既然两国承认了邀雨的地位,宫人们也立刻改了称呼,跟着唤邀雨护国仙姬。

    邀雨欣慰地牵起璃竹的手,佯装真挚道,“这几日真是辛苦你了。若不是你日夜照顾,本宫的病也不能好得这么快。本宫理当谢谢你才对,怎好再让你代饮。”

    璃竹恭敬道,“仙姬客气了。您是咱们皇上的贵客,服侍好您,皇上也高兴。”

    “说得好!”拓跋焘抚掌赞赏道,“璃竹你照顾雨儿有功,朕应当好好赏你!”

    邀雨忙接过话头,“本宫多番受璃竹姑娘照顾,陛下若是要赏,本宫定要替璃竹姑娘讨个最好的。不如本宫认璃竹姑娘做异姓姐妹,再请魏皇赏她个荣宠吧”

    拓跋焘闻言哈哈大笑,“这有何难既然是雨儿你的姐妹,朕就封璃竹为璃嫔吧!”

    璃竹脑袋一懵,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宫中哪个女子不是从御女、世妇开始熬的,只有四品官员以上的家中送进宫的女郎们,才有从下六嫔开始做起的殊荣。自己一介婢女,如今竟有如此恩德,简直是天上掉下的大馅饼!她连忙跪在地上谢恩。

    邀雨满意地搀起跪在地上的璃竹道,“恭喜璃嫔了!姐姐你得了分位,妹妹脸上也有光。”

    被邀雨和璃竹这么一出戏演得,拓跋焘越发心情舒畅,就连看着刘义隆的冷脸都顺眼了几分。之后席间众人似乎相谈甚欢,拓跋焘也与刘义隆也很快定下了南北五年停战的协议。一切都出乎意料的顺利。

    月上中天时,邀雨道,“**一刻值千金。今日陛下刚封了璃嫔,我等不便久扰,就此告退。”

    拓跋焘拥着璃竹大笑着点头道,“好!好!好!雨儿回去好生歇息,咱们明日再聚!”说着又上下打量了邀雨一番,如同窥视猎物的猛兽。

    众人出了梓泽殿不远,刘义隆主动上前道,“护国仙姬可否借一步说话”

    邀雨侧过脸对盈燕小声道,“去梓泽殿盯着,有动静就立刻来报。”盈燕点点头,小跑着去了。

    邀雨和子墨随着刘义隆和嬴风又向前走了一段路,才在一处花园中一处歇脚的亭子里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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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二、有一求必有一报
    想到有一日刘宋的这两位皇子会狗咬狗的一嘴毛,邀雨便心情大好。她欠身施礼,欣然道,“日后仇池定会以殿下马首是瞻。”邀雨特意加重了“殿下”两个字。

    刘义隆的双眸之中忽有一丝冷芒瞬息闪过,与他的病容及其不相称,却并未被他人察觉。他走到邀雨面前,也不叫起,俯视她道,“……你是个聪明人。”说完又打量了邀雨一会儿才道,“起吧。”

    邀雨缓缓起身,又道,“还有一事……”

    “你放心,”未邀雨说完,刘义隆便接口,“杨盛本王自会处理,你且安心就是。”

    邀雨心中微微一惊,这个宜都王心思缜密,绝非泛泛之辈。刘义隆和邀雨都知道,只有前仇池公解决了,邀雨的位子才能更稳固。而这也是刘义隆敢叫邀雨效忠的原因。

    “本宫并不担心杨盛。而是他的长子杨玄。”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也就没必要绕弯子了。

    邀雨似笑非笑地望着刘义隆,“一个已经弃国而逃的主君不足为惧。但有些老臣执念过深,长痛不如短痛,对待乱麻,就该快刀斩之,您说是不是”

    邀雨心中澄明,跟刘义隆这种人打交道,最重要的就是能利益互换,有一求,当有一报,“若殿下能让本宫尽早回到仇池,本宫定会安排将月内交易的北粟直接押运到荆州宜都王府。听闻宋朝近几月大旱,希望这些北粟能助殿下一臂之力。”

    粮食送到了荆州,刘义隆是要放粮博取民心,还是私压作为日后起事的军粮,都不是邀雨能管的了。

    邀雨不用刘义隆张口,就给出了他目前最想要的回报,倒是让刘义隆有些不适应,甚至怀疑邀雨是否知道了些什么。

    如今刘义隆的确需要粮食来做进一步的筹谋。他又沉默了一会道,“你记得,没本王的允许,不可妄动。今日的话,除了眼下的四人,绝不可多一人知道。”说完挥了下手,“早些回去歇息吧,明日还有的忙呢。”

    邀雨闻言,又施了一礼,谦恭道,“檀邀雨告退。”临走时邀雨目光扫到了嬴风。心想,能得到刘义隆如此信任,看来这个人也不简单。

    邀雨和子墨前脚回到了汤泉宫,盈燕后脚也跟了进来回禀道,“奴婢一直看着,女郎和宜都王走了没多久,梓泽殿便下灯了。拓跋破军亲自带人守在殿外。”

    “嗯。下去吧。”邀雨头也不抬,绷直了背坐在桌前,似乎在强忍着什么,可终究是闷气难消,抬掌“忽”地向桌子拍了下去!

    掌力未及桌面,便被子墨一把抓住了皓腕。尧是如此,那八尺长的梨花木案还是被邀雨的掌风忽地震得稀碎,木屑飞溅!

    子墨叹了口气,劝道,“你这十足十的掌力下去,莫说这桌子,怕是整座殿都要被你震塌了。”

    想到邀雨方才要以色侍人,又对刘义隆卑躬屈膝,子墨是强忍着才没有出手杀人,“他们不配你如此隐忍不快。”

    “哼!这一步步竟都被秦狐狸给算到了!”

    邀雨气得牙根痒,她何曾想过自己有一日也要用美人计惑敌,低声下气,委屈求全她乃是檀邀雨!宋国人闻之变色的妖女!不顺意便会让人身首异处的檀邀雨!

    可如今呢她满腔怒火,却只能一忍再忍。秦狐狸说的没错。刺



一百零三、你与往日不同
    与邀雨分开后,刘义隆和赢风回到他们居住的筱瑟殿。

    赢风始终沉默不言,这让已经习惯了他在耳边聒噪的刘义隆有些不适应。忽然又想起今日是五月初九,正是潋滟的死祭。

    刘义隆道,“可要我陪你喝上一杯”

    赢风苦笑,“往年都是我拖着你喝酒,今年是怎么了”

    刘义隆怅然道,“或许是因为过了今年,许多事都会物是人非……其实我有些羡慕你,这么多年,你始终有一个可以念着的人。”

    赢风转身坐到案桌前,倒了一桷酒给自己,却没有喝,只是拿着酒桷在手中把玩。他曾告诉过刘义隆,潋滟因他而死,但却没细说究竟是因何而死。

    若说这么多年自己都念着潋滟,除了愧疚,更是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对哪个女子真动了心。是啊,千万不能……

    “你今日不同往日。”刘义隆敏锐地察觉到赢风的异样,“不,你这几日都不同往日。”

    刘义隆走到赢风对面坐下,给自己也倒了一桷酒,“可是因为檀邀雨”

    被人戳中了心事,赢风佯作大大咧咧地道,“的确是有些不适应。她可能是唯一见过我易容两次的人。”

    赢风说完,将自己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又抢了刘义隆手里的酒喝了个干净,“你这几日行船本就不适,少喝点酒吧。”

    次日一早,邀雨换了件绯上青下的敞袖绣芍药花束胸襦裙,稍作梳妆便前往梓泽殿。远远便看见璃竹正在门口候着,估摸着是在等自己。

    见邀雨走过来,璃竹立刻迎上前,方要开口,便见邀雨轻轻摇了摇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邀雨牵起璃竹的手笑道,“况且你想说的,我都已经知道了。唯独还有一事,是我想问姐姐的,”邀雨说着与璃竹四目相对,带着探究地问道,“对姐姐来说,嫔的分位可就够了”

    璃竹纤肩一抖,双眸露出一丝惶恐,但很快便被无尽的渴望取代,“我……我……”

    邀雨宽慰地拍拍她的手,“不着急,以后还有的是说话的机会。”说完邀雨便牵着她走进了殿里。

    两人入殿时,拓跋焘正坐在殿中主位上,见两人携手进来,煞有介事地吟道,“远兮如扶柳之姿,近兮如瑰薇艳逸,名嫒美姝出入相扶,还有比此等景象更让人舒心的吗”

    拓跋焘的话中显然已经将邀雨视做自己的囊中物了。

    果然,璃竹这步缓兵之计也只能拖住拓跋焘一天。邀雨心里有些急,面上却不敢露出来,娇嗔道,“魏皇昨日才封了璃嫔,今日就打他人的主意,就不怕伤了璃嫔的心吗”

    璃竹生怕拓跋焘觉得她悍妒,慌忙辩解道,“不会!不会!臣妾能侍奉皇上就是前生修来的福分了,断无专宠之心。”

    正说着,刘义隆也由嬴风陪着进到了殿内,三人分席落座,邀雨这才偷偷松了口气。可她怕日久生变,于是偷偷向刘义隆递过去了一个哀求的眼神,请他出手帮忙。

    刘义隆也知道,夜长梦多,要速战速决。他昨夜便打算,今日由自己出面请辞,甫要开口,便听见殿外有小小的骚动。不一会,一个胡服打扮的信使跪在了殿外。

    信使递上了一个火漆封口的竹筒,宗爱见了赶紧上前接过,转递到魏皇手上。

    魏皇拆后只看了一眼,便愤愤将里面的木牍拍在案上!他抬手唤过拓跋破军,同他耳语几句,只见拓跋破军脸色亦是一变,立刻向下吩咐道,“传令下去,明日返魏!”

    邀雨心中不免惊讶,刘义隆的为人和手段她是见识过的。只是这动作未免太快!邀雨更猜不透,刘义隆究竟做了什么,能让拓跋破军和魏皇都如此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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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四、海寇来袭?
    嬴风在山上看到的,正是这明明该算春光旖旎,却更像是邀雨仗势欺人的一幕!

    他傻傻地盯着氤氲的水汽中,邀雨似有若无的身影看了半晌,才猛地想起君子非礼,急急转过身。

    但转过来之后又突然想起自己风流债无数,何时在乎过君子小人于是又自欺欺人地转了回去。

    山上离汤泉有点距离,加上水雾缭绕,只偶尔微风拂过,才能隐约自树枝缝隙间看到人。突然想到自己昨日下定的决心,赢风再次转过身背对着汤泉。

    下面的吵闹声安静了下来,几个小宫女不断向池子里撒着花瓣和香露。邀雨则静静享受着泉水包裹全身的暖意。

    嬴风背对着泉水,靠着树坐了下来,吐息几周,人也平静了。

    忽尔一曲清亮的歌声由山下传来,似一粒石子投入镜湖般,让嬴风心漏跳了一拍。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仙姬,您唱得真好听。这是什么歌啊”盈燕一边替邀雨轻按着肩膀,一边问道。

    “本宫也不知道……”邀雨放松地向后仰着头,自然自语道,“竟然忘了问……”

    “等回去了,仙姬问问秦丞相就行了。他博学广识,一定知道。”

    “嗯……”邀雨似有似无应了一声。不知道为何,她今日哼唱此曲,却不似那夜令她神志恍惚,心痛难抑。“是他唱的关系吗”邀雨没头没脑地说着。

    盈燕听不懂,但也没插嘴追问。

    嬴风一直守在山上,直到邀雨离开,才站起身。只觉得周身都被水汽打湿了,风一吹便冷得很。

    一路慢慢踱回到刘义隆所住的筱瑟殿,嬴风已恢复平常。

    “应当不是檀邀雨搞鬼。”嬴风回来,丢下这句话给刘义隆,就脚底抹油地走了。

    刘义隆却更加疑惑。两道剑眉深拧。

    “难道是我多心了……”

    天未亮,金谷园便忙碌起来,大大小小的行李被运上船,有条不紊中却隐隐透着一丝紧绷。拓跋破军加派了护卫人手,连原本驻扎在金谷园的守卫也多半被调上船。众人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但也都懂得这种时候,更要三缄其口,不闻不问。

    邀雨陪拓跋焘一前一后上了船,刘义隆则是最后一个登船的。

    璃竹始终伴拓跋焘说笑着,倒是让邀雨轻松了不少。邀雨凭栏而望,万里无云,一眼便能看到远处的地平线,而目之所穷处,却依旧不是海的边际。她忽然有些不舍眼前的光景。仇池地处内陆,此种开阔的景致,实难一见。

    起锚的时候,拓跋破军意外地走了过来上前拱手道,“见过护国仙姬。”

    见他来,邀雨冲盈燕使了个眼色,盈燕乖觉地退到远处,只留邀雨、子墨和拓跋破军三人。

    邀雨在拓跋破军面前倒是不用掩饰本性,懒洋洋问,“将军此刻怎么得空与本宫闲话”如今刚开船,他理应是守着魏皇的。

    虽说近处只有他们三人,可四周来来往往皆是宫人,拓跋破军压低了声音道,“皇上有璃嫔陪着,在下才有机会向仙姬道个喜。如今仙姬与在下约定之事也算是功德圆满了。还望仙姬也不要忘了当日应承在下的约定。”

    此时御船借风加速,一时吹得邀雨的斗篷鼓了起来,灼灼身影,衬着海天一色的景致,显得她英姿飒飒,巾帼不让须眉。

    邀雨走到离拓跋破军极近的地方,几乎是贴着



一百零五、迷雾重重
    邀雨知道宜都王对这个万程的信任不亚于她对子墨,于是将情况如实相告。

    嬴风听后,只皱了皱眉,未见惊慌。“既然我们尚在魏朝地界,理应先请教魏皇如何应对。如有需要,我宋朝将士也会联合抗敌。不如,在下先陪仙姬去魏皇处走一趟”

    万程的意思很明显,敌不动、我不动。真若是北魏要借机发难,也得先刺探魏皇的意图,才好反击。邀雨想了想,点点头。

    三人分前后向魏皇的寝舱走,临近舱门,便听见里面传来男女欢爱之声。邀雨尚不经人事,闻声双颊顿时染上了绯色。定在原地,尴尬地没法再往前一步。

    万程却一派听惯见惯的样子,“不如仙姬先在此稍候,由在下先去觐见。”

    邀雨极不好意思地颔首,“有劳了。”

    万程进去没一会儿,拓跋焘便衣衫不整地冲出舱外,见邀雨站在那,立马儿高声道,“雨儿!你可是担心朕才来的”

    邀雨一抬头,正看到拓跋焘坦胸露乳地大步向自己行来,当下便慌了神,脸一红,连忙背过身,结巴道,“我……本宫……还是稍后再来!”说罢脚下生风,头也不回地跑了!

    璃嫔也跟着出了舱门,上前为拓跋焘整了整衣裳,娇滴滴地埋怨道,“皇上这么出来,可不把人家护国仙姬都吓到了……”

    拓跋焘却置若罔闻,望着邀雨逃走的方向,“啧啧”赞道,“任梅之艳艳,桃之灼灼,不及美人羞赧色!”

    璃嫔以为拓跋焘是在说她,轻唤着“皇上”扭进了他怀里,却见拓跋焘的眼神始终望着舱口,这才意识到他是在说邀雨。璃竹不禁黛眉微蹙,露出一丝怨毒。

    邀雨如受惊的脱兔,一路从船舱直逃到船尾才收住脚步。男子的……即便是子墨,她也还未见过……未见过……她想着想着,脸又腾地红到了耳根!

    只听身后“噗呲”一声笑,邀雨恼怒地回头,竟是万程跟在自己身后,正握拳堵着嘴笑,似是忍得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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