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乱国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樊笼也自然
“给、给、给、给!马上给!快去!快去给仙姬搬一箱玉来!快点!”宗爱被这么一吓,嘴倒利索了。旁边的小内监也被吓得不轻,腿肚子打转地跑回宫搬玉。速度倒快,两刻钟刚过就把玉搬来了!
“走。”邀雨这才放了宗爱,带着人大摇大摆地出了没人把守的北门。
出了门,众人反倒不向仇池而去,上了官道立刻转向上了小路,一路疾驰了一个时辰才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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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八、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锦鲤万更)
“你同朕回去。”拓跋焘突道。他心里清楚,邀雨是拓跋钟的保护伞,既然孩子找不到,便把伞收走,不愁对方不现身。
“凭什么”邀雨终于收起笑容,冷冷地望向这个北魏的新帝。
“凭什么”拓跋焘冷笑,“凭你敢在朕的面前耍花样,凭仇池国亏欠朕的,还有,”他突然俯身贴近邀雨的脸,近得连呼吸都拂过她面颊,“凭朕喜欢。”
“陛下不怕天下嗤笑”邀雨侧过身,拉开和他的距离道,“本宫不顾危险护送陛下回国,手里更有陛下才刚颁布的封地诏书。便是拿了陛下些酬劳,陛下无须恼羞成怒吧。”
听到邀雨故意的讥讽,拓跋焘却浑不在意道,“让你的人送这些阿堵之物回仇池吧。但无论你说甚,你都要同朕回去。”
“好,但子墨、祝融需与我同行。哦,对了,还有那个半死不活的宋人。”
拓跋焘几乎快把赢风这个人忘了。只因他这几日都只关注邀雨的动向。而赢风自上次被邀雨打伤后,吊着一口气疗伤到现在还是昏迷不醒。
只要她肯回北魏,拓跋焘倒是无所谓邀雨带多少人,也干脆应道,“准。”
“既如此,便走吧。”邀雨说完,坐回马车中,静等拓跋焘带她回去。
“你不反抗”拓跋焘皱眉道。
“反抗”邀雨嘴角微翘,“杀了你们所有人吗”她说着用手拄脸,似乎认真思考起来,“确也不难呢……可是……”她说完冲拓跋焘嫣然一笑,“本宫尚不舍得。”
拓跋焘觉得心漏跳了一下,方要开口,便见邀雨已经冷下脸来,淡淡道,“陛下的命可是拓跋破军用命换来的,怎可轻易杀了。”她说完,便向后一仰,干脆在马车中躺下休息了。
此时的建康城中,刘义隆刚交了差出来。他其实连皇上的面都没见到。自己这位皇兄,做太子时还顾及一点兄弟情谊,登基之后,便将其余兄弟视作无物。
刘义隆这趟差事也算是做得不错,不仅带回了魏皇的休战协议,还有仇池过的边贸许诺。可那又如何,皇上不过是差了个太监说了句辛苦了,就没有他话了。
既然皇上没有旨意,刘义隆自然也不急着回荆州。他在建康城还有不少事儿要处理。
昨日他才刚回到自己以前居住的皇子府,就有仇池的人将书信递到了门房。这位檀女郎看似根基尚浅,实际在刘宋也是有耳目的。
刘义隆看着送来的信函,不禁又想起从北魏回城时的情景。当时秦忠志领了邀雨的命令,要送他们安全进入刘宋地界再返回。
这位秦丞相殷勤周到,一路上连驿站的热水都提前打点好了。估计是没少为檀邀雨安排出行。可是秦忠志再如何周到,也是热脸贴冷屁股,当时刘义隆正因为檀邀雨出手伤了赢风,又把他带走了的事儿恼怒不已。
若不是顾忌赢风的性命,刘义隆真想让暗中跟随的荆卫把这一队仇池人都杀了!或许,他也可以绑了秦忠志,拿去跟邀雨换人。
他正在盘算如何才能平安带回赢风,马车外面的侍卫来禀报说秦忠志求见。
刘义隆从小就体弱多病,本不适宜出使北魏这种舟车劳顿的事,可是没办法,谁让他最不受皇上待见,所以这种随时会掉脑袋的差事,自然毫无疑问要落到他头上。
一百一十九、互打机锋(锦鲤万更)
来人正是朝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文臣首府,大司空徐羡之。徐羡之虽以是花甲之年,却依旧精气十足,腰直腿健。常年在朝堂中浸染,让他自然而然就带着权臣的气势,面对刘义隆这种皇子,也丝毫不显卑躬屈膝。
徐羡之同许多得了权势便忘乎所以的人不同,这么多年他始终保持清淡的饮食,每日清晨必打一通五禽戏以强身健体。所以他体貌清瘦,身体也一直硬朗,颇有些道骨仙风的样子。只是作为顾命大臣的这一年实在太过操劳,此时虽红光满面,却也难掩疲色。
刘义隆从案桌后起身,恭敬地迎着徐羡之道,“小王倒是该谢谢大司空。让小王见识了如此妙的地方。好些年未听过建康城内的筝曲儿了,今日倒是让小王一饱了耳福。”
“哦”徐羡之刻意打趣,“这么说老臣还是来得早了”
刘义隆笑道,“来得早,来得迟,都不如来得时机重要。徐老您说呢”
这两人相互间打着机锋,听得引人进来的老鸨云里雾里。她可不敢多听,将徐羡之引进房,就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徐羡之似乎很满意刘义隆的回答,也很爱听刘义隆称呼他为徐老。既然这位三皇子是他看中的,总该要多亲近亲近才好。
“些许时日不见,徐老倒是比往昔更显精神了。”刘义隆寒暄道。
徐羡之摆摆手,“殿下是捡老头子爱听的说。可老臣自己知道,这副身子骨是越来越不行了。所以有些事儿啊,该提上日程了。”
刘义隆恭敬道,“但凭徐老吩咐。小王定当竭尽全力。”
虽说徐羡之此前已经收到过刘义隆回复的书信,可是此时听他亲口说出来,心里自然又多了分底气。
徐羡之很高兴,招呼门外的小厮道,“去,让妈妈叫碧渊姑娘进来,为殿下弹上一曲。”他又转头向刘义隆道,“殿下运气不错。这位碧渊姑娘是建康城内颇具才名的妓子。此前一直被一位秦郎君包养着,无人见得真容。最近这位秦郎君吃了些官司,不在建康城内,妈妈这才放了碧渊姑娘出来应客。”
刘义隆挑挑眉,秦郎君是赢风在建康的假身份。赢风何时吃了官司他怎么没听说。
等碧渊进来了,像是没见过也不认识刘义隆似的同二人见礼。接着便撩拨琴弦,婉转轻唱。
徐羡之捻着早已全白了的山羊胡赞道,“这琴艺倒是不负盛名了。”他又用余光扫向刘义隆,见他只是闭目仰首地听着琴曲,对碧渊这位貌若天仙的女妓兴致缺缺,不由满意地点点头。不会色令智昏,当属仁君之选。
听了几支曲子,徐羡之才开口道,“殿下约老臣前来,怕不是只想听曲子而已吧。”
刘义隆忙举起桌上的茶杯,敬向徐羡之道,“却是有事相求于徐老。”
“哦殿下有话不妨直说。”
刘义隆似有顾忌地望望四周,“只是此处……”
徐羡之大笑,“殿下无需担心。此处人声嘈杂,屋内又有琴声,反倒不怕人听壁脚。”
刘义隆恍然大悟,“怪不得徐老约我在此处。实在是高明!”
刘义隆举着茶杯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徐老知道,小王至今尚未迎娶正妻,有意想与一位谢家姑娘共结连理。只是她虽是谢家女,却是旁支末裔,有些担不起正妻的位分。小王想请徐老在朝中提拔提拔这家人,为日后求娶铺路。小王在此以茶代
一百二十、引为知己
两人散去后,徐羡之自去调查陈郡谢氏的这个旁支。而刘义隆则转而去查叛国逃到刘宋的,原仇池国主杨盛的儿子杨玄。
他和檀邀雨在蓬莱岛上便有约定,只要杀了杨玄,檀邀雨就会安排将月内交易的北粟都直接押运到荆州。他急需这批粮草成事。而且今天听徐羡之的话外之音,怕是他等得,徐羡之也等不得了。
杨玄的事儿处理得很利索。几个身手不错的荆卫暗中出手,杨玄很快就在京郊坠马而亡。据说他是乘兴出游,身边连个服侍的人都没带。杨玄死得蹊跷,杨盛得知后悲痛不已,在刘宋分给他的府邸中嚎啕大哭。
刘义隆得知后本不甚在意,毕竟事发现场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谁曾想,这位连健康城府尹都懒得见他一面的前仇池国主,竟然冲到宫里去哭。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杨盛和刘义符这两个只擅长吃喝玩乐、荒淫无度的人居然看对了眼儿,互相引为知己。结了什么忘年交!
宋皇刘义符出生时,先皇刘裕已经权倾朝野。所以他自小也没像刘裕一样打过仗,吃过苦。他嘴上不说,实际心里一直觉得父皇刘裕有股穷人的小家子气。
刘义符自己登基后,觉得制约他的人没有了,他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都享受殆尽。只可惜老臣们整天拦着,说他荒废国事。
此时刘义符遇见与父亲年龄相似的杨盛,不仅与自己志同道合,甚至在享乐一道颇有见地,他顿时觉得十分亲切,恨不得认个干爹。
两人从淫词烂曲聊到春宫秘图,都觉相见恨晚。刘义符准许杨盛日后可以随时入宫,甚至一口应下杨盛,要借兵给他夺回仇池!
在皇子府正喝药的刘义隆听说了,一阵急咳。气得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想想父皇也算是一代英豪,怎么就没看出大哥的这幅嘴脸
如今事情闹成这样,刘义隆也不知他要如何向檀邀雨解释追根究底,是他处理杨玄的事太过草率了。
杨盛得了刘义符的保证,也不再纠结自己儿子的死因了。出宫回府后,立刻修书给梁翁,警告他即刻交还仇池,否则宋军便会带兵护送他回去收回仇池!
这封信还没到仇池,便被秦忠志截下来。有了檀道济暗中的帮衬,秦忠志可是今夕不同往日。以前处处受梁翁制约的情况早已不复存在了。他读完杨盛的信后,面色微变。立刻飞鸽传书给已经回到北魏的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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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送走拓跋钟后,邀雨便被魏皇拓跋焘领着千骑押回北魏。她放跑了拓跋钟,在魏皇找到孩子之前,她估计是要被扣下做人质了。
邀雨去而又返,引起城内百姓不小的议论。可谁也不是活腻了没事儿干,会到皇帝面前说三道四。于是所有人都假装当时邀雨在城门口敲诈皇室的事儿没发生过。
车队进了平城又停了下来。原因很简单,邀雨依旧不肯进入魏皇宫居住,而拓跋焘也不可能放任她自由自在地住客栈。
两个人正僵持不下,后来才赶到的宗爱壮着胆子建议道,“不如让檀女郎以仇池护国仙姬的身份,暂居使节驿馆,再由陛下派兵看守,保证安全。”
宗爱这次真是把差事办砸了。白狼皮和上好的玉料送出去一堆,丢了皇家的脸面不说,最后还被邀雨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地给骗了过去。放跑了拓跋破军唯一的儿子拓跋钟。
宗爱心里虽气恨邀雨狡诈,却也知道,只有讨好了檀邀雨,他在魏皇面前的地位才能稳固。所以邀雨到达驿馆时,宗爱依旧殷勤无比地替她布置妥当,还特意调拨些宫人进驿馆伺候。
邀雨才刚在驿馆住定没两日,就收到了秦忠志的飞鸽传书。一目十行读完,邀雨都要被刘义符和杨盛这两个混账国君给蠢哭了!也好,让梁翁那些人看看,他们一心向往的杨家人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邀雨回信给秦忠志,让他封锁仇池国内上层。然后在下层百姓中散布消息,说梁翁这帮老臣明知杨盛把仇池卖给了刘宋,还将邀雨赶
一百二十一、审讯
邀雨收回手,赢风身体里的痛感却依旧没有消失。像是邀雨放了千万只蛊虫进他体内,不把他啃食干净决不罢休。
“你当初偷本宫师傅的功法时,可曾想过有一日会被这功法牵制”邀雨抽出丝帕,擦了擦方才握着赢风手腕的手,嫌弃道,“你家那位主子,做事可不怎么地道。本宫见不到他,自然要在你身上讨些利息。”
邀雨又笑,“不过你放心,这法子绝不会在你外表留下任何伤痕,即便你主子有朝一日来领人,也说不出本宫的不是。”
邀雨说完这些便转身要走,“你好好休息吧。以后自会有子墨来为你每日冲击你的两处死穴。本宫毕竟是女子,还是太过心慈手软。”
赢风此时才从余痛中解脱出来,颤声问,“你不审我”
“审啊!”邀雨点头,“只是不是眼下。”
邀雨似是回想道,“以前本宫在地宫中百无聊赖时,读过一本刑狱的典籍。上面说犯人总要打怕了打服了,才会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与其现在浪费时间审你,不如让你先怕了服了,到时候你会求着本宫听你说的。”
“那你打算关我到什么时候”赢风虚弱地问。
“先冲一个月的死穴再说吧。”邀雨云淡风轻地答。
一个月!方才谁说自己心慈手软来的
“你等等,我不用你上刑,你要知道什么只管问,我都说就是。”
“本宫不急。”邀雨似乎终于开心起来,“你也莫急。总要等本宫能信你的时候再说。”
邀雨转向子墨,“他才刚醒,你就只冲十次便好。”说完不再看塌上的赢风一眼,自行出去了。
子墨缓步走到赢风面前,淡淡地望着他问,“你可需要条汗巾咬着不然痛的时候咬掉了舌头就神仙难救了。”
赢风讪笑,“你们当真不用如此待我。我这人最是胆小怕事,你们问什么,我便答什么,绝不隐瞒!”
子墨面沉如霜,“为了让你能逃脱,她不惜让自己深陷死地。为了替你追查凶手,她又在原本的肩伤上又补了一剑。我不在意你是谁,也不在意你的武功从何而来。但你伤她的,我要成百倍地讨回来。”
赢风叹息,这子墨显然对自己恨之入骨。他只是单纯地要给自己上刑,真相是什么,对子墨没有意义。
“那就请子墨兄给我些水喝,再劳烦你替我找块汗巾吧。”
子墨不再多言,果然给了赢风一碗水,又找了块汗巾让他在口中咬着。
赢风觉得男子汉大丈夫,可以求饶,但因为疼痛而大声呼叫实在是太丢脸了。所以他死死地咬着汗巾,那怕是疼得满头大汗也未发声。只是冲了三次死穴后,他就受不住,疼得昏死了过去。
那之后近半个月,赢风再没见过邀雨。每日除了照顾他饮食起居的仆从,都是子墨来,不言不语地给他加刑。负责替他疗伤的大夫又来了几次,每次都大呼“怪哉!”明明身上的外伤都好得差不多了,怎么人却越来越虚弱呢
邀雨其实不耐烦住驿馆。一进到这个院子,就会想到自己当初被巴拉骗得团团转,傻乎乎地替一个活人找仇家。每每想到此处,邀雨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把她这些丢人现眼的事儿都抹干净!子墨见她时不时会气恨地踢一脚门板,也不多说,继续默默给赢风加刑。
 
一百二十二、贺礼
六月初八的这天,邀雨完全忘记了是自己诞辰。往年在地宫无事可做的时候,这可是仅有的几个能让她开心的日子。如今离开地宫,事情多起来,生辰好像也就没那么必不可少了。
不过她还是很高兴,毕竟长大了一岁,也长高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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