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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唐朝做首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搬砖的阿南

    黑暗中,月色透过铁窗照在二人的身上,何明远不禁笑了起来“没想到,咱们又进来了”

    “是你又进来了我可没进过这等地方!”江仲逊悻悻地说。

    在冯仁智治下,还能被关进来,想必一定是大逆不道之徒了,江家在他这一辈可真是长脸,江太公也一定会用这样的口气教训这个给家族丢人的小子。

    江仲逊看着何明远总是一副笑嘻嘻的贱样子就感到十分好奇,似乎什么事儿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哈哈哈!咱们已然胜了。”

    江仲逊将自己的手铐伸在了他的面前,问“哪里胜了”

    “你莫要看眼前模样,看着吧!欧阳靖是坐不住的。”

    等了一会儿,欧阳靖果然来了,他确实猜到了何明远的路数,但胜利的天平或者说何明远立于不败之地的点就在于,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派自己的儿子去攻打海岛,这下子被人抓住了破绽。

    冯仁智又是这样一个冷面刺史,油盐不进。

    现如今,只好折节下士了。

    “见过府君。”狱卒见到欧阳靖,赶忙起身搭话。

    欧阳靖指着里面说道“我要审问一下何明远。”

    “审问嗯……没问题。”狱卒稍作迟疑之后便带着欧阳靖来到了何明远二人的牢房所在,另一个值班的狱卒将凳子搬了过来,放在了欧阳靖身后,然后知趣儿的离开了。

    两人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而这个自由的人却并不自由,形势比人强,使他必须得跟对方和解。

    “何郎,说说吧!你想要什么”




第三十章 猫论
    欧阳靖坐在大牢外面,看着盘坐在茅草上,斜着身子看他的何明远,说道“你想怎么办”

    “和解。”

    “和解好啊!把我儿子还我。”

    “哈哈哈!”何明远大笑一声道“府君高估自己的本钱了吧现在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

    “何以见得”

    何明远从地上抓了一把茅草,在手中一个一个摘起来,说道“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技高一筹,不过很不巧,泉州的刺史不是别人,而是冯仁智,如果换任何一个人你都能直接逼我投降,但面对这样一个清官,却束手无策,对吧

    “现在咱们就进入了一个死局,你不能直接攻岛,因为你儿子还在上面,又不能挟持我换人,因为有冯仁智在,换自己儿子就相当于承认了自己勾结砖南帮,冯府君可是眼睛里不容沙子的人,就算你比他高半级恐怕也挡不住他的弹劾啊!”

    他的推算连欧阳靖都不禁点头,认可了这个事实,而何明远接下来的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但我有办法!”何明远说。

    欧阳靖立刻精神起来,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咱们可以直接绕开冯仁智,我退一步,你也退一步。”

    “怎么个退法”

    “你撤讼,我放人,咱们避免冯府君上岛。”

    “我凭什么信你”

    “你只能信我,能保住二公子已然是最好的结果了,府君还犹豫什么”

    从欧阳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两个字不甘。

    他当然不甘,不仅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还被何明远摆了一道,但他别无选择。

    一番挣扎之后,欧阳靖开口道“好!我撤讼,你放人!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欧阳靖走后,一旁的江仲逊凑了过来,问道“欧阳靖真的会放过你”

    何明远瞟了他一眼,又望着欧阳靖离去的背影,说“当然不会,但他收拾我之前,肯定得先把儿子救出来,待家人平安无事,然后他可以直接撇开冯仁智,单独找我算账。”

    “那怎么办”

    何明远笑了笑说道“自然是向冯府君求救了。”

    “冯府君会救你吗”

    “难说。”说着他躺回了茅草堆里,拍了拍身下的茅草,娇媚地对江仲逊说道“二郎,睡觉了。”

    “好恶心。”

    ……

    ……

    翌日清晨,阳光从外面照进来,何明远和江仲逊二人蜷缩在牢房的一角。

    狱卒走上前来,诧异地看着这两个心比天大的囚徒,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竟然能如此冷静。

    铁链“咔啦咔啦”的声音将二人从睡梦中惊醒,狱卒上前踢了二人两脚,说道“醒醒!醒醒!上堂了!”

    “嗯上堂能让我再睡会儿吗”江仲逊说道。

    “啊!”

    半睡半醒之中,何明远突然感到一阵酸痛,头脑立刻清醒了起来,只见眼前的狱卒用手里鞭子对自己一顿猛抽,边打还边说“你以为这是你自个儿家呀还不快滚”

    何明远十分委屈地看着眼前的情景,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挨了这顿打,而一旁的江仲逊却安然无恙,这让他格外费解。

    “因为啥呀”

    在狱卒的推搡之下,二人踉踉跄跄的地被带到了大堂上,看着堂上的欧阳靖,他不禁有些无奈,自己能耍的欧阳靖团团转,却被一个狱卒打得哭爹喊娘,他现在有些理解周勃的处境了。

    真可谓吾尝将百万兵,今日方知狱吏之贵。

    “啪”的一声,惊堂木响,冯仁智清了清嗓子,咳嗽了声,说道“来人,卸去枷锁。”

    何明远伸出自己细嫩的双手,虽然没有笑出声来,但心里早就得意扬扬了,他伸展了下身体等待着冯仁智的下一步判决。

    冯仁智说道“欧阳公昨日找我谈过,说他已得到下人来信,何明远绑架之案,系数诬陷,当堂释放。”

    何明远与欧阳靖心领神会地看向了对方,但接下冯仁智却还有事情。

    他对欧阳靖说道“欧阳公,你的案子已经结了,剩下的就是何明远的案子了。”

    “我的案子”听到这话,何明远有些好奇,显然,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昨日击鼓鸣冤的事情了。

    欧阳靖感到有一丝不妙,这个老东西很有可能会干出其他事情来。

    只听他继续说道“何明远,你昨日击鼓鸣冤,听小吏说你是为圈地一案,那就说说吧!”

    何明远再次看了看欧阳靖,他急中生智,立刻跪在地上,拜倒在大堂上,说道“草民为生计所困,出海开荒,但由于是私人行动,屡屡受到海贼骚扰,草民恳请府君赏赐名分,震慑匪寇。”

    欧阳靖怎么也没料到何明远竟然会耍这种把戏,这是明摆着让自己死心。

    “名分”冯仁智眉头紧锁,摸着自己的长髯,有些犹豫,因为他一向是不主张开疆拓土的,这件事他打心眼里就不同意,便又问道“你的意思是借你一个名分,在海岛上开荒”

    “没错!草民可以缴税,只要府君能够给草民一个正当的名分。”

    “何掌柜可知道唯名与器不可假人”

    现在轮到欧阳靖笑了,冯仁智的性格实在让人感到讨厌,这个老夫子,丁是丁卯是卯,说一不二,在这么一个人人不守规矩的环境中,有他这么一个守规矩的人手握大权挡在路中间,简直让人感到寸步难行。

    何明远一时被怼的说不出话来,这下子他将直接暴露在欧阳靖的利爪之下,任其鱼肉。

    解铃还须系铃人,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击败冯仁智最好的武器就是他自己。

    何明远起身抖了抖裙摆上的尘土,说道“唯器与名,不可以假人,君之司也,名以出信;信以守器,器以至礼,礼以行义,义以生利,利以平民,政之大节也。”

    只听他继续说道“名器之守,为的是利民惠民,若空守名器,却不能使国家强盛,百姓富裕,那算不得仁义。”

    冯仁智立刻问道“那你的意思是只要惠民的便是仁义吗”

    “没错!不管白猫黑猫,只要能抓住耗子,就是好猫!”

    听到这话,冯仁智顿时为之一惊,在他的印象中,这些概念大多都是一步一步来的,从来没有跨界想过,只知道格物致知,意诚心正,然后身修,身修然后齐家治国平天下,像这种打破常规的说法,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过,也是第一次对这种俗论没有产生反感。

    何明远铿锵有力的话语充斥在整个大堂之内,久久不能消散。

    他想了许久才慢慢地从嘴里吐出自己一生所鄙薄的那句话“你……你能给泉州带来什么利益”



第三十一章 仇雠
    “君子何必曰利”当冯仁智问出那句话时,欧阳靖试图用亚圣的话将他从邪道上拉回来,以防止何明远得到冯仁智的庇护。

    冯仁智看向了身边这位同僚,又看向了堂下的何明远,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孟子之言如同高悬头顶的利剑,时刻警醒着他,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欧阳靖充分利用这道德这一点,使得冯仁智不敢越雷池一步。

    却听何明远说道“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府君之任,并不只是修身而已,务在养民,养民务在得利,草民并不是在贿赂府君,而是贿赂府君之下的百姓啊!”

    “这……”欧阳靖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如此油嘴滑舌,再看看身边的冯仁智,明显已经被打动了。

    他立刻问道“那好,你有什么利民的举措”

    何明远拱手答道“在下是个商人,只要府君能给草民一个在海岛开垦的名分,草民每年可向朝廷入贡粮产,海盐以及金帛玉器,一本万利,何乐而不为”

    见冯仁智还没有动心,何明远继续说道“草民所部上万百姓皆可附于泉州籍下,这样一来,府君治下泉州便有招徕远人之名,收府库充盈之实,一举两得,岂不美哉何况草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泉州百姓啊!”

    冯仁智的眼睛发亮了,没有谁是没有**的,冯仁智最大的短处就在于名!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在史书上留下一个廉吏的美称,这是多大的诱惑

    千百年后,为世人所瞻仰,这是多大的荣幸

    冯仁智踌躇一阵说道“好,我答应你!我这就上奏圣人,为你请愿!”

    “府君明断!”

    欧阳靖一下子变得手足无措,没想到何明远这小子竟然把冯仁智哄得一愣一愣的,自己现如今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悔不当初。

    他咬牙切齿地看着何明远,恨不得把他抓过来撕碎,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一步错,步步错。

    …………………………………

    当天下午,何明远再回到琉球之后,便放走了欧阳锋一干人等,自家的水手们对着远去的福州官船出言不逊,用声声的叫骂送走了砖南帮的地痞。

    江仲逊对身边的何明远说道“欧阳靖是不会罢休的。”

    何明远笑了笑,说“他还能有什么办法我现如今已经是泉州的行夷州令,好歹也是大唐从六品的官员,他能奈我何”

    随后他对着身后的部下大喊一声“今晚,喝个痛快!”

    众人也跟着他欢呼起来。

    ……

    夜色笼罩了整个琉球岛,椰子树的长影掩盖不住众人思乡的情意。

    巨大杉木打就的酒桌摆在沙滩上,杯盘狼藉,觥筹交错。

    所有人都喝醉了,为了庆祝取得朝廷的支持,也就是诏安。

    众兄弟和梁山上不识时务的贼寇不同,他们很高兴自己能够做朝廷的顺民,他们也很高兴能够得到朝廷的许诺。

    在何东家的带领下,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大秤分金银,不必出生入死就能办到,这实在是做梦也想不到的。

    何明远坐在茅草屋的房顶上,靠着江仲逊,拉着高仙芝,醉醺醺地边喝酒边唱歌。

    “人生于世上有几个知己多少友谊能长存今日别离共你双双两握手,友谊常在你我心里~”

    在何明远的长期感染之下,连高仙芝和江仲逊也学会了这首一听就让人想进监狱的现代歌曲。

    何明远左拥右抱,享受着他这几个月来最快乐的时光,大胜之后的喜悦填满了他的心胸,但他知道,明日就要将这些抛之脑后了,出门如见敌,虽然是醉酒状态,也不忘记告诫自己,慎之再慎。

    他需要建立一直军队,防止欧阳靖的反扑,朝廷的意思还不明朗,所以他要赶在朝廷命令下来之前,将这支军队打造好。

    ……………………

    福州府衙内,欧阳靖看着跪在堂下的欧阳锋和欧阳南,冰冷的月光打在二人身上,常年娇生惯养的欧阳锋不如欧阳南,才跪了一会儿就感到膝盖酸疼了,龇牙咧嘴的,满脸愁容。

    心疼儿子的夫人站在一旁,相劝吧又知道自家夫君的脾气,只能似那热锅上的蚂蚁,干着急。

    欧阳靖见自己这个儿子这么不争气,气的直咳嗽,平日里个个牛皮吹上天,没想到都是一出手就崴泥的废物,这让他感到失望不已。

    欧阳锋说道“爹,咱们要不让崔旅帅带兵,直接灭了何……”

    “放屁!”欧阳靖毫不犹豫地将他打断,厉声说道“那何明远现如今受了冯仁智的庇佑,坐了行夷州县令的职位,官拜从六品上!你现在去打他不是谋反吗”

    这时,欧阳南说道“义父,孩儿有办法治何明远。”

    “哦你说说。”

    “孩儿以为,冯仁智的奏疏抵达京城尚需时日,咱们可以快马加鞭,提前上疏何明远割据海岛,落草为寇,告知朝廷此人反复无常,招抚之策,万不可行,待冯仁智的奏疏一到,朝廷定会认为他一介儒臣,不堪大任,然后义父可再次上疏请战,剿灭何氏逆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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