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唐朝做首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搬砖的阿南
他的这副低姿态,不仅是赵晦,就连王忠嗣这个校场上真正的小子也摇起头来,口中喃喃自语,道:“兵不是这样带的,唉!本以为何明远是个将首,没想到竟然是个酸腐书生,百无一用啊!”
……
演讲完毕,何明远把神机营的军官调了出来,组成了一个军官队,由六十九名火长,队正和旅帅组成,对了,还要再加一名王忠嗣,总共七十人。
他们全部由匡玉亲自教授,随后便可直接把操作技术交给手下的士兵,这样,他们用很短的时间就可以在数十万唐军中开花结果。
何明远呢索性做起了甩手掌柜,不再管练兵的事情,而是一头扎进了火炮改装的工作里。
他回到营房内,看着军械所送来的目前最新的火炮模型和图纸。
“无名氏x1”型火炮已经生产了将近二十门,“x2”在工匠们的改进下也即将投产。
(由于想不出合适的名字来,军械所只好暂且定名号为无名氏。)
‘x2’型火炮属于前者的衍生品,整体由黄铜打造,每门火炮光用料就要花费三百贯,实在是吞金巨兽。
江仲逊总觉得何明远有些反常,他在告别朝廷人员之后,便来到了何明远的营舍,进来前还四处观望了一下。
“把自己困在营舍里,可不像你何郎的作风啊!”
何明远抬起头来,苦笑道:“本以为能做个将首,却道我在别人眼里,终究是个书生,圣人要我做书生,也只能做个书生了,圣人不我信,咱们还是老老实实做咱们该做的事吧!”
“你的意思是圣人防着你”
何明远挠了挠头,感到很不自在,说道:“不是他防着我,是他没法不防着我,朝廷制度一向就是如此。”
他十分苦恼地说道:“二郎,你知道吗我感觉自己就在一张大网里,手脚时时刻刻被绳子捆着,稍一动弹,就会把麻烦引来。”
江仲逊有点不懂他的比喻,毕竟他没有看过有关塞伦盖蒂大草原的解说视频。
他掸了掸身上的灰,说道:“我来之前就和你说过,不要染指军权,你一无功勋,二无资历,说白了你还是个商贩,让你制作武器,挣两个钱花,已是天恩浩荡,你还想怎样你还想万里封侯不成”
有些时候,别人越是反对的事情,何明远就越想试一试,再者,他内心里也不想白白穿越一趟。
他仰着头,双手撑着地板,说道:“男儿何不带吴钩落个书生,万户侯”
江仲逊有些不理解:“咱们老老实实赚钱不好吗非得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现在咱们已经成功了,训练新兵,把武器卖给朝廷,军械所的生意起来了,你在家里的地位也高了,也不用跪着了,也不用整天给娘子揉脚了。”
何明远越听越不对劲:“停停停停,跪着的事儿都知道,可捏脚的事儿谁告诉你的”
“你那点德行,长安城谁不知道”
何明远坐了起来,看向了门口,愤愤地说道:“一定是高仙芝这个混小子,嘴跟棉裤腰带似的,啥事儿都往外说。”
他转过头来问道:“二郎,吕不韦的典故你知道吗”
“‘君何功于秦,秦封君河南,食十万户君何亲于秦,号曰仲父’这我当然知道。”
“这是他死前秦王给他的书信,可我说的是他的前半生。”
江仲逊这才反应过来,睁大了眼问道:“你莫非想要谋国财”
何明远摸了摸鼻子,笑道:“努力耕作,春耕秋收,十倍之利,珠玉宝货,百倍之利,可若是带着一支军队,南征北战,那却是数之不尽的财富啊!”
江仲逊呆在原地,一时说不出话来。
何明远笑了笑:“别人不知道我你二郎还不知道我我一向不知进退,也可能是心血来潮吧!可人这一辈子,若是连个**都没有,那还活个屁啊!难不成整天压抑着自己”
“压抑虽然不能整天压抑着,可,可你这是天天**啊!你就不能过连天消停日子吗你小子也不是不知道,青楼混久了,伤身,人生也是如此啊!纵欲过度,是要死人的!”
何明远当即站了起来,说道:“生不当五鼎食,死亦当五鼎烹,我何明远就是死,也要死在牡丹花下,不,死在牡丹花丛中。”
江仲逊耸了耸肩,冷笑一声道:“那我还能说啥不过何郎,我最后还是劝你一句,退一步吧!能混到朝廷军械供奉的份上,这是自古以来都没有的,你知足吧!”
何明远这次依然没有听进去,他凝视着长安城的方向,试图以深呼吸的方式来让自己的内心冷静下来,在和江仲逊争论的当间里,他已经在思考如何能让自己的权限更大。
……
……
第七十九章 交心
冬日夜色来的很快,灞上军营的天空早早地蒙上了一张黑幕。
士兵们早早地躲进了被窝里,只有王忠嗣的屋子仍然亮着灯。
对于任何有关于国家军事战略层面的东西,别人可以懈怠,他却不行。
不为其他,只因为他是王海宾的儿子,是圣人的养子。
“孩子,你的父亲是个伟大的战士,他就是我唐军的魂魄,是我大唐的霍去病!等你长大以后,一定要像你父亲一样,做一个伟大的战士!”
圣人的勉励与怜惜死死地刻在了他的心里,从那一日起,他的生命和未来,已经无条件地交付国家了。
“呼!这天儿冷的邪乎。”
他在手中吐了口气,搓了搓,继续在奏疏上写到:“臣尝于军中遍览军械,然未见有如无名氏之利者也,昔日用兵决胜,在乎刀矛孰利铠甲孰坚阵法孰练兵众孰强,今日得见何家火器,此四者皆可休矣,以是度之,刀矛坚甲不足用,兵众练阵不足恃,可谓千年未闻之利器,举世罕见之要兵……”
只见他的笔在奏疏上飞快地写着,他今日地所见所闻所感,已经不能让他再这么慢条斯理地写下去了。
火炮的发明对于姚崇,对于卢怀慎,对于韦凑他们这些饱学鸿儒来说,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奇怪的。
孔子云:子不语怪力乱神。
像无名氏这种东西,妖术也好,物理化学也罢,都是形而下的东西,放到他们面前就是一句话:“啊我不听我不听,宝宝不听,嘤嘤嘤!”
可对于王忠嗣这样的兵家子来讲,作战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车雪尼夫斯基曾经说过: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别人对此事熟视无睹,他却做不到,因为他还年轻,当新事物将过去固有成见轰碎之后,他会对其他的一切产生怀疑。
孔子会六艺,可不会操纵火炮。
既然他不会操纵火炮,那说明也许有其他事物像火炮一样,孔子也解释不了,不仅解释不了,他连见都没见过,这说明了一个问题,满朝文武和全天下公认的圣人,以及他的学派并不是真理在握。
也许,这个世界的道理和规矩,并非只有这一种形式。
但这个念头在他的心中刚刚萌发,就立刻被他自己否定了。
“想这么多没用的东西做什么我来的目的是要学会怎么操作震天雷才是。”
他随即又开始继续写关于自己对火器的看法。
就在这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王奉御,”
王忠嗣抬头问道:“何郎中,你有什么事吗”
“哦!没什么事,就是想拜访拜访您,若是没空,那下官就改日再来。”
王忠嗣在见过何明远训兵之后,对他的看法大大增加,本来是不想见的,但一想到何明远是震天雷的发明者,他说不定还有其他的黑科技,不怎么情愿地说道:“来了。”
王忠嗣打开房门,何明远笑呵呵地走了进来,说道:“深夜来访,打扰了。”
他像一个小大人一样,请何明远落座,一边倒水一边说道:“无妨,下官正好还有些事要请何郎中指教呢!”
“不敢当,不敢当,不知王奉御要问什么事情”
王忠嗣十分恭敬地说道:“下官今日看了匡教习操作无名氏,虽然明白了运用,却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这无名氏由何郎中发明,想必知道这其中缘由吧”
“其中缘由……哈哈哈哈!哎呀!这可是在下赚钱的秘方啊!不过早已献给了朝廷,王奉御既然是朝廷的人,那告诉你也无妨,火炮发射要点就在于火药和容器,也就是火炮本身,二者缺一不可,其中缘由,在于火药点燃后会瞬间膨胀,如果当火药在密闭容器中瞬间膨胀的话,会发生什么事情,想必王奉御白天应该看的很清楚吧”
王忠嗣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
何明远喝茶地同时观察着王忠嗣,放下杯子后,故意发出一阵慨叹。
王忠嗣问到:“何郎中有什么忧心的事情吗”
何明远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在下空有一番抱负,报国无门啊!”
“如今圣天子在位,加以贤相辅佐,怎么会报国无门呢”
何明远脸上似被乌云笼罩,面带忧愁地说道:“我和王奉御不能比啊!你是遗孤,我是余孽,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可同日而语啊!”
“余孽此话怎讲”
何明远苦笑道:“你还小,许多事可能未曾听说过。”
他顿了顿,眼中透出无限的愤恨。
“我的父亲,是天后,中宗朝有名的大酷吏,何世仁。”
“我略有耳闻,没想到竟然是令尊”
“是啊!有这样一个父亲,我也很无奈啊!我何家世世代代行善积德,没想到却出了这样一个人(渣),气的我阿翁直接将我们家从何氏宗族除名,断绝了关系,不过在现在看来简直是明智之举,要不然,也得抄没家产。”
王忠嗣默默地看着他,毕竟,人家的爹,人家怎么骂都行。
他继续说道:“所以我从小就发誓,一定要做一个和他相反的人,他谋财害命,我便要仗义疏财,他做坏人,我便要做一个好人,不为别人,只为给自己的儿女留一条阳光明媚的大道,而非人人喊打的结局。”
后面这句话何明远确实是发自肺腑,自己被这个混蛋老爹坑的太惨了,几次濒临死境,莫不是拜他的仇家所赐。
这时,何明远转过头来看着他说道:“你不同,你有一个伟大的父亲。”
“你也认得家父”王忠嗣问到。
“王将军,国之英烈,谁人不知不过很可惜……唉!为人所害,英年早逝。”
国之英烈,英年早逝,这些惋惜之词王忠嗣听的耳朵都磨茧子了,可为人所害这种事他是第一次听到,如同晴天霹雳,击破了无数溢美之词,来到心府,勾起他无尽地好奇。
他激动地问道:“为人所害!何郎中,你此话怎讲!”
何明远看着他激动地神情,马上装作一时失口状,说道:“啊呀呀!没什么,没什么,在下一时口误,一时口误……”
“何郎中,难道我父亲的死并不是战死而是另有隐情”
……
……
第八十章 重叠的身影
看着王忠嗣亢奋的样子,何明远十分愧疚地说道“唉!怎么说呢也罢!下官也不想瞒你,你父亲是被他的战友们害死的!”
心中的惊雷再次穿透了王忠嗣的胸膛,圣人,母亲,谁都没有提起过这件事。
一天之内,世界观被两次颠覆,使他幼小的心灵几乎不堪重负。
他的嘴唇颤抖着,问道“他……他的战友们”
“是啊!武街之战,王将军作为前锋,在武街遭遇吐蕃大部,苦战胜之,如果当时乘胜追击,你父亲完全可以幸存下来,享受战功带来的荣誉和财富,但却因杀获颇多,被其他将领所嫉妒,诸将按兵不动,导致你父亲本部孤立无援,众寡不敌,力屈而死。”
“你怎么知道是他们出卖了我爹”
“武街之战,才过去一年,你完全可以去查一下资料,或者复盘也行,你就会发现,唐军在王将军第一次击溃敌军之时,是可以发动总攻的。”
王忠嗣在这一年当中请教过无数人,他一直有个疑问,那便是如何明远所说的,为什么唐军在当时没有按时进攻,并且在王海宾陷入重围之后也未曾救援,而是当他们全军覆没之后才对吐蕃大军进行了攻击。
所有人在谈论王海宾之事时面容无不露出异样的神情,那种神情不是惋惜,更像是惭愧,或者幸灾乐祸。
他的双眼,像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一样,同时容纳着怨恨之火,与悲痛之泪。
他没想到,害死他父亲的,竟然是和他同朝为臣的战将。
他奋力地拍向桌子,喊道“我要告上朝廷,让他们抵罪!”
“怎么抵把所有参战将领下狱处死朝廷之所以追封令尊为左金吾大将军,给你五品奉御,就是因为这件事,他们也无能为力,一来查无实据,二来无法追究,既然如此,便只有一个办法,和稀泥,对你进行补偿,以抚慰王将军的在天之灵,我说的没错吧”
何明远说的同时,王忠嗣的思维也在飞速运转,是啊!死在与吐蕃作战上的将军千千万,却从来没有几个死后追封正三品的左金吾卫大将军,而自己的荣宠并非朝廷对父亲功勋的嘉奖,而是对冤死的补偿。
王忠嗣崩溃了,他没想到,世界竟然是这个模样!
不应该人人舍身报国吗不应该人人奉公职守吗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冤案而且还恰恰出现在自己身上简直是个讽刺。
何明远看到自己的计策行将实现,继续说道“唉!这世道就是这样,这也是我为什么说报国无门的原因啊!现如今的军队,都是天后中宗朝遗留下的老人,其性大多唯利是图,圣人让我训练炮手,我退避三舍,其原因也在这里,何某一介商贩,蒲丑贱类,何德何能,去管这些吃皇粮的官兵啊”
王忠嗣握紧了拳头,双眼中冒着火焰,咬牙切齿地说道“难道我大唐的军队就要这样烂下去吗”
何明远偷偷地扫了他一眼,故意叹道“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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