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狂之最强医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墨十泗
梦里她的兄长指着姜国的方向,野心勃勃地与她说,姜国的土地,迟早会是他们羌国的。
梦里,还有姜国十五万将士的血。
那是她第一次见识到何为铮铮铁骨,十五万将士,竟没有一人求饶,没有一人!
倘若他们求饶,大哥是不会杀了他们的,可他们没有,他们宁可死,也绝不向敌人投降,更不向敌人求饶。
他们纵是死,也身为姜国将士而死!
为何会有这样一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都没有军队
只要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就定会有牵挂有胆怯有畏惧,可在他们之中,竟一个这样的人都没有。
十五万军,除了他们的大将军,谁也没有活下来。
他们死的时候,没人求饶,没人哭喊,更没人后悔。
十五万人,十五万人啊……
竟一个求饶的人都没有。
这是兵家之事上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事!
究竟是怎样的将领,才训练得出这样一支将士同心同意的军队来。
乔越,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薛清婉只觉有什么细小的东西飞到了她面上来,让她觉得有些微微的痛。
觉到这微微疼的同时她觉到了冷,浸入骨血里的冷,尤其是她的背,有如泡在寒潭里般冻僵般的冷。
她吃力地转了转身子,将自己慢慢蜷了起来。
此时此刻,她不仅是觉得冷,更是觉得疼,五脏六腑被重伤了之后的疼。
对了,她想起来了,她被人打伤了。
如此想,薛清婉蓦地睁开眼。
入目是细细的白雪以及近在她身侧的火堆。
柴禾堆积,燃得正旺,能让她清楚地觉到暖意。
火堆下不少柴灰,若非已经燃了数个时辰以上,是不可能有柴灰积下的。
“噼啪……”有柴禾被烧断,发出声响,同时溅出无数火星子。
因为火堆与薛清婉离得近,有几颗火星子自然而然地就落到了她面上,有些微的痛感。
她这才知晓方才她面上觉到的微微痛感原是这些火星子飞溅而致。
只是,这火堆是……
但见火堆之后有人影,薛清婉当即抬眸,旋即怔住。
天已大亮,她看得清楚对方。
是他
是乔越。
他微低着头,雪花不断落在他头上肩上腿上,他手上拿着一根干柴,拿着柴禾的手伤痕累累且紫红干燥,大有要破开口子的迹象,明显是被冻了许久所致。
他似是累极,此刻轻闭着眼,好似睡了去。
薛清婉这才发现,这是在平王府的庖厨前,她则是躺在这小院之中冷冰冰的地上。
她记得她失去意识之前确实是到了这儿来。
震惊之余,她忍着五脏六腑的剧痛要坐起身。
她才稍稍撑起身,身上便有东西滑落,脑袋也碰到了什么东西。
她低头看向自己身上,那从她身上滑开的东西,竟是……一床棉被!
还有她头顶碰到的东西——
她抬头看。
是一把油纸伞,打开着放在地上,就放在她身旁,正正好能够挡住落到她脸上身上来的白雪。
薛清婉抓着身上的软被,愣了许久。
“阁下醒了。”薛清婉正发愣时,听到了乔越淡淡的声音。
“你救的我”薛清婉将身侧的油纸伞移开,忍痛坐起了身。
“不敢当。”乔越将手中的柴禾投进火堆里,准确无误,面色平静,语气仍旧淡淡,“在下不过是为阁下升了一堆火,支了一把伞,盖了一床被而已。”
若非如此,只怕她还未因伤而亡,便先被长平城的寒冬冻伤而死。
薛清婉盯着他,抓着身上的被子,秀眉紧蹙,喉间干哑,声音沉沉,“你为何不杀我”
乔越躬下身,从身侧堆放着的干柴里抓起两根,“啪嗒”两声又扔进了火堆里。
因着他彻夜在此,所以这火堆彻夜不熄,一直烈烈燃烧着。
“乔某何故要杀阁下”乔越平静反问。
“咳咳——”脏腑受创,疼痛难忍,薛清婉捂着心口咳了咳,秀眉蹙得更紧。
她盯着乔越的眼睛里忽然多了一抹嘲讽,一抹鄙夷,冷呵道:“未曾想曾经骁勇善战战功赫赫的征西大将军竟是如此心慈寡断之人。”
乔越并不为薛清婉的嘲讽所动,只听他心平气和道:“乔某从不认为阁下是羌国人是薛家人就该死。”
薛清婉愣住,吃惊地看着乔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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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怪异
夏良语听闻国公府也在今日出席宫宴的群臣名单上,心中难掩欢喜,早早便求得了德妃娘娘的允准,到车马场去等候温含玉。
老国公年迈且身体状况欠佳,许久之前都不再出席宫中的各事宜相商及宴会欢庆,但凡此些事情,皆是其孙温德仁及三世孙女温含玉参与,只是近些个月来,温德仁道是身体抱恙,也鲜少见到,是以国公府今日来赴宴的,定是温含玉。
只是夏良语在车马场等了许久,等到再无车马前来,等到麟德殿中丝竹管乐之声已起,等到宫宴已始,却还未等到温含玉。
夏良语又再等了一盏茶时间,直至她确定国公府不会来人后,她终是失落地离开。
而当她将将离开,便听得身后有车辙之声传来,她当即驻足转头,果见是国公府的车辆,不由庆幸自己多等了片刻。
温含玉才从马车上下来,便见得夏良语欢喜地朝他福身行礼,笑盈盈道:“良语见过师父。”
“我不是你师父。”温含玉看了夏良语一眼,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接触过两次,夏良语心知温含玉性子有些淡漠,便也不觉尴尬难过,只恭敬道:“温小姐愿教良语医术,自是良语的师父。”
温含玉本目不斜视地往车马场外方向走,忽然停下脚步看向夏良语,眉心蹙得更紧,盯着她不解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良语自是在等师父。”夏良语微微笑着,婉柔又不失大方,仅是瞧着便知其并非卑贱人家出身的女儿。
“你不是应该和乔陌在一起”温含玉又问。
“……!”夏良语被温含玉这直白的话弄得双颊绯红,忙低下了头去,急忙道,“师父说笑了,良语怎会与穆王殿下一道……”
近些日来穆王殿下的确时常到太医署,道是身子总觉不适需她帮瞧上一瞧,仅此而已,她与穆王殿下之间并无他事。
只是,穆王殿下近来时常找她诊脉之事师父缘何会知道
难道……师父最近有在注意着她有无认真修习医术
这般一想,夏良语心下不由欢喜起来。
却听温含玉又问道:“那你不是应该在昌国皇长孙身旁伺候着”
“!!”夏良语被温含玉问懵了。
“良语不知师父是为何意”她为何会在那昌国皇长孙殿下身旁着
“那昌国皇长孙昨夜没有生病”温含玉不信,凑近夏良语,死死盯着她,一副提防她说谎的模样,“不是你在旁照顾了他一宿”
“……”夏良语已然目瞪口呆,她这师父难道不仅仅是性子淡漠,还有点……臆想症
“师父万莫胡言。”夏良语朝温含玉做了个噤声动作的同时警惕地看了看周身,以防隔墙有耳,低声道,“若是旁人听到了传出去,师父可是要担罪的。”
看温含玉一副“我不信,你休想骗我”的模样,夏良语只好无奈又尴尬道:“听闻皇长孙殿下昨夜睡得安稳,今日在用早膳时还夸赞了御厨的手艺好,并不像是生病的模样。”
就算皇长孙殿下真是生病了,也不可能她这姜国女医在跟前伺候。
“师父缘何会有此问”夏良语想了想,还是大着胆子问了原因。
“不应该啊。”温含玉却未理会她,只是兀自紧拧着眉摇着头,自言自语道,“这怎么和书上写的不一样那连城怎么没病”
怎么和书上写的不一样
为什么会不一样
温含玉想不明白。
夏良语也想不明白,只好讷讷问跟在温含玉身后的青葵道:“青葵姑娘,我师父她这是……怎么了”
温含玉收徒一事有跟青葵提过,不过这是青葵第一次见到她家大小姐的徒弟。
漂亮、懂礼,嗯,挺好。
就比她差一丁点而已。
青葵认真想了想夏良语的这个问题,然后一副语重心长模样地拍拍她的肩,“习惯就好。”
“……”
 
049、连城
这天下间的事情,从不会无缘无故。
若无缘由,那远从昌国而来的连城为何非要见乔越一面不可
“乔越。”温含玉看着乔越,因为心中那莫名不好的预感让她面色颇为凝重,“最近你身子可有觉得什么不舒服之处”
乔越微微摇了摇头,“并无,温姑娘,可是有事”
“没什么。”温含玉看向站在乔越身后的宦官,只一眼,这在深宫之中寻生计的他便知晓她为何意,当即退到了一旁,温含玉这又看向乔越,沉声道,“我只是有话要叮嘱你。”
温含玉离得有些近,想到她与他而今的关系,乔越耳根微微红,“温姑娘请说,在下听着。”
“待会儿到了麟德殿,不管发生任何事情,在我没有出现在你身边之前你什么都不要去做。”温含玉将声音压低,朝乔越靠得更近了些,用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到的音量叮嘱且威胁道,“你要是敢不听话,我有的是办法折磨你,记住了吗”
温含玉说完,不听乔越说上一个字半句话,转身便走。
夏良语旋即跟上,温含玉这时蓦地抓着她的手腕,用命令的口吻道:“带我去太医署,立刻马上。”
不由夏良语迟疑,只听她又道:“还有你爹留给你的针具,先借与我用。”
她今番入宫并未带着她的药箱,她现在必须要做些准备,才不至于乔越待会儿死在这麟德殿前。
她的预感很不好,她总觉得连城不可能只是要见乔越一面而已这么简单。
有备无患,总归无错。
夏良语的手腕被温含玉用力抓得生疼,可她却忘了疼,因为心中的震惊。
师父她……怎会知道她手中有一副针具!甚至还知道那是爹留给她的!
师父她不仅帮她且还教她医术,甚至知道……知道她的身份!师父她究竟是何人
不管师父为何人,她只需知道师父不会害她就够了。
麟德殿中,所有人都以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坐在轮椅上的乔越。
或轻蔑或鄙夷,或怨恨或仇视,或冷漠或嘲讽,便是在高坐龙椅纸上都乔稷,看着他的眼神都是淡漠得没有一丝情感。
若真要说不一样的眼神,便是昌国的皇长子及随从。
在看到乔越时,连城眼中有震惊一闪而逝,他身后的随从则是震惊了片刻才恢复如常。
“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万安。”乔越将身子压低,给乔稷恭恭敬敬行礼。
“免礼。”即便再如何不愿意见到乔越,乔稷也不能在连城这些昌国人面前表露出不喜,“入席吧。”
“儿臣谢过父皇。”
照理,身为皇子的乔越的席位应当在上首靠前,但真正入席时他的席位却是在最下首最靠里,那是七品以下官员的席位,如今却安排他的席位在此。
即便乔稷面上毫无表露对乔越的不喜,可明眼人一眼就能由这坐席安排中看得出这乔越如今在朝中的地位如何。
“眼下,皇长子殿下可信朕说的了”待乔越入席,乔稷笑看向连城。
平王乔越如今带疾在身,于府中好生调养,故而不便入宫赴宴,乔稷在连城面前给的乔越未出席此番宫宴的原因即如此。
若非连城故作笑说乔越说乔稷说姜国是看不起他才不见乔越出席,乔稷绝不可能让人去将乔越请来。
“孤自罚一杯。”连城笑笑,端起面前的白玉酒盏,将盏中酒一饮而尽。
当即在旁伺候的宫人为他斟上酒。
白润的酒盏,殷红的葡萄酒,连城笑着再端起酒盏,不论何时看起来亦不论看着何人都似温柔又多情的凤眸看向坐在轮椅上与一众跪身而坐的众臣及家眷中有如鹤立鸡群。
已瞎的双眼,残废的双腿,被毒素折磨得早已变得单薄的身子,就连滚动木轮的双手看着都颇显吃力,看来……
 
050、比试
姜国男儿是有自小就习武之俗,但并不是所有男儿都如此,也并非所有男儿都善武善战。
更为重要的是,姜国勇武的男儿在去年与羌国一战中战败而全军覆灭,除了已为废人的乔越,无一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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