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狂之最强医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墨十泗
孩子们七嘴八舌,朝阿黎身上扔来的泥团子愈来愈多,直将她整个人都砸糊成了泥人,她没有办法躲避,因为此刻她没有自由,她也没办法反驳,不仅是因为孩子们说的每一句都是事实,也因为她若是张嘴的话,那些稀烂的泥巴就会进到她的嘴里,所以她只能紧紧抿起嘴。
唯有如此,她才能不吃进那咸腥的泥土。
忽地,其中一个孩子在抓起地上的泥巴时摸到了一块足有他巴掌大的石头,想也不想就照着阿黎的脑袋砸去!
石头尖锐,不偏不倚地砸在阿黎的脑门上,瞬间将她的脑门磕破,流出汩汩的血来。
可她浑身上下满是脏泥,哪怕血流不停,那些个孩子们也看不出来,仍在不停地朝她扔泥巴。
直到他们扔得累了,才离开。
他们是跑着跳着离开的,欢声笑语,显然觉得他们方才是做了一件再正确不过的事情。
这是距离寨子不远的地方,除了阿黎脚下以及周身五丈范围内是一片空地之外,周遭全是茂盛且密集的参天大树。
此刻阳光烈烈,照在阿黎身上,将沾在她身上的烂泥烤得滚烫,灼烧着她的皮肉。
可她既不能跑,也不能躲,就只能在这烈烈的日头下受着煎烤。
因为她的双臂被粗大的藤条禁锢着,铁链的另一端各在锁在她两侧的参天大树上,拉扯着她的双臂将她束缚
331、巧遇(2更)
苗疆的冬天是一股阴湿的寒意,不见多少绿意变金黄,湿冷的寒意却已经能透入骨髓似的。
天色已晚,不便再在这毒蛇虫蚁的莽莽山林里赶路,乔越便去拾柴生火,梅良去寻猎物,温含玉则是窝在他们选好的今夜歇脚的地方坐等着。
不是什么遮风避雨的好地方,只不过是一处稍微开阔些的地方而已,冷得慌,温含玉裹紧了自己身上的袄子,不停地朝手心哈气。
她一边哈气一边想着,待找到阿黎一起回去之后,她非得让阿黎给她捶腿捏肩伺候她整整一年不可。
这景色虽好但哪哪都不好走哪哪都可能有危险的苗疆可真不是个好呆的地方,要不是有梅良这个野外生存高手和应变能力过人的乔越在,她没饿死的话怕是也冻死了。
从前若是让她独自在野外生存一年半载的话她觉得不成问题,但是自从认识阿越,他总是小心翼翼地疼着她护着她,把她惯坏了,她已明显地察觉到自己没有从前那么能够吃得苦受得累了。
也不知道这种变化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温含玉又朝自己手心哈了一口气,然后双手心互相摩擦着取暖,就在这时,她觉察到身侧及人肩高的草丛中有动静,她顿时目光一凛,将柳叶飞刀执在手上,冷冷道:“识相的就自己滚出来。”
不然她不保证她这淬了毒的飞刀会手下留情。
只见那草丛猛地动了动,尔后从中探出了一个脑袋来。
一个小脑袋。
不对,是两个小脑袋。
温含玉怔住了,惊讶地看着那两颗小脑袋。
两个脸上满是泥污的脏兮兮的孩子,大孩子看起来七八岁,小的看起来也不超过四岁,此刻小的那个孩子正紧紧抱着大的孩子,两人皆惶恐不安地看着温含玉以及手里的那把柳叶飞刀,瑟瑟发抖。
温含玉看着两个瑟瑟发抖的孩子,将手里的柳叶飞刀转了个方向,两个孩子抖得更厉害,她这才知道两个孩子是怕她手上的飞刀,想也不想便将飞刀收回了腰间。
只是两个孩子依旧不安地看着她,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动作,而是打量着他们。
两个孩子身上都穿着藏青色的右衽袄子,阔腿棉裤,头上用藏青布巾缠绕成了牛角帽,大的孩子脚上没有穿鞋,倒是小的孩子脚上穿了一双不合脚的大了许多的鞋,显然是他自己的鞋子不知掉到哪儿去了,大的孩子把自己的鞋子给他穿着。
毕竟是冬天,要是脚上没有鞋,才这么丁点大的孩子定不会好过。
是两个男孩儿,大的可见是个好兄长。
乔越去拾了干柴回来,还未走近温含玉便发现她正盯着草丛里的两个苗人孩子瞧,她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看起来冷冷冰冰的,那两个孩子则是一脸的紧张与不安,就算她手上没有再拿着飞刀,可她的神情看起来实在太不友善,以致两个孩子害怕得紧。
乔越虽然也很是诧异这儿怎的会突然出现两个孩子,不过为了不再吓到孩子,他眸中的诧异很快便褪去,他像是没有看见他们似的,将干柴堆在温含玉面前便开始生火,同时轻声又有些无奈地对温含玉道:“阮阮这般来盯着他们瞧,他们会害怕的。”
经乔越这么一提醒,温含玉才知道为何两个小不点老抖个不停,但是她不明白:“我都把飞刀收起来了,他们为什么还会害怕”
乔越忍不住笑,又再轻声道:“两个孩子可能本就受了惊吓,阮阮再这般盯着他们看,他们自然会害怕了。”
“有道理。”温含玉点点头,重新转头看向那两个孩子,想了想后朝他们招招手。
然而两个孩子非但不敢上前来,反是更为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眸子里的惶然不安更甚。
温含玉倏地拧起了眉,乔越轻轻拨了拨已经点燃了的柴堆,无奈道:“阮阮还是先别理会他们的好,过会儿他们没那么害怕了,自然就敢过来了。”
温含玉不解:“阿越,难道是我长得太可怕了”
温含玉说着,抬手摸摸自己的脸,她不挺好看的吗哪里可怕了
乔越被她有些傻气的反应给逗得又笑了起来,“阮阮是这天底下最美的女子,怎会可怕”
未多久,梅良拎了两只已经扒了皮清理好了的兔子还有三条同样清理好了的鱼回来,对不远处那两个在逐渐暗下来的天色里不敢走也不敢跑的孩子视而不见,找了几根棍子将兔子和鱼串好后便坐在火边,将其架到了火上。
两个孩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架在火堆上烤的鱼以及兔子,从它们还是生冷的模样逐渐到被烤成金黄同时还飘出了诱人的香味。
小的那一个孩子两眼睁得老大,口水早已流到了下巴也不自知。
大的那个孩子虽然没有流口水,但已不知舔了多少次唇,咽了多少回口水。
“咕噜——”忽然,两个孩子的肚子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在这安安静静的夜里显得极为清晰。
此刻,温含玉再一次看向他们,她一手拿着一条烤好的鱼,一手朝他们招了招。
只见小的那个孩子哈喇子流得更厉害,可他却不敢上前来,而是抬头看看他身边的大男孩,用温含玉听不懂的苗话问着他什么。
但即便听不懂,温含玉也猜得到他必是在问能不能过来的话。
大的男孩脸上有着明显的挣扎,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牵着小的孩子的手小心翼翼地朝他们走了过来。
332、不一样(1更)
凭空多出来两个人,哪怕是两个孩子,但却是两个饿坏了的孩子,梅良打回来的野兔和鱼自然便不够吃,他只能再去弄些回来。
小男孩自己吃了一整条鱼,再吃了一条肥厚的兔腿,吃得本是瘪瘪的小肚子胀鼓鼓的,还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大男孩用自己脏兮兮的衣袖给他擦同样脏兮兮的脸,吃饱了的小男孩这时候才好奇地打量起乔越和温含玉来。
小孩子容易满足,对人更是没有防备之心,前边许是因为饥寒交迫所以对温含玉他们很是害怕,这会儿吃饱之后他小小的脸上哪里还见得不安的神色,黑溜溜的眼睛看看乔越又看看温含玉,而后站起身来,拿下自己头上的牛角帽,两手拿着放在胸前,先是对着乔越弯了弯腰,再对温含玉弯弯腰。
他嘴里一边说着温含玉他们听不懂的苗话,显然是在对他们道谢。
没有谁人教,小小的孩子却会自己站起来道谢,稚气的脸稚气的动作,乖巧惹人喜爱。
大男孩也跟在小男孩之后站了起来,拿下头上的牛角帽做了同样的动作,又磕磕巴巴道:“我、我阿弟说、说谢谢阿叔和阿姐。”
大男孩说完,觉得有点不太妥当,便改口道:“是阿叔和、和阿婶。”
乔越被大男孩的改口逗笑了,他抬手拿过小男孩手里的牛角帽,帮他戴好,再用自己的衣袖再帮他擦擦仍旧挂着油腻的脸,微笑温和:“你们叫什么名字怎么不回家”
乔越把话说得很慢很慢,这样才能让面前的大男孩能够听得明白:“别站着,坐着就好。”
“我叫巴木。”大男孩听懂了乔越的话,拉着小男孩重新坐了下来,慢慢地回答乔越的问题,“这是我阿弟巴土,我们、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巴木说得很慢,依旧说得很磕巴,因为他并不大会说姜国话。
但又担心乔越听得不耐烦,他愈说面上就愈是焦急之色。
看得出他的焦急,乔越温声道:“慢慢说,不用着急。”
巴木点点头,这才没这么着急,“我和阿弟跟阿爹出来打猎,跟阿爹走散了,我们找不到阿爹,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没事的,没担心,你们阿爹会来找你们的。”乔越又朝两个孩子温柔地笑了笑,“在你们阿爹找到你们之前,就暂时先和我们在一起吧,怎么样”
“谢谢阿叔。”巴木脸有些红,不知是被火光照的,还是因为羞愧。
毕竟前边他还以为他们是坏人来着的。
就在这时,一会儿看看乔越一会儿又看看温含玉的巴土忽然好奇又天真地问温含玉道:“阿姐,你是阿叔的婆娘吗”
“……”巴木当即捂了捂巴土的嘴,斥他道,“阿弟你哪里学来的这些话,当心回头阿娘知道了打你。”
巴土当即闭了嘴不敢说话。
阿凤妹妹说,阿娘就是阿爹的婆娘呀,他又没有说错话,阿哥好凶。
一直盯着他们兄弟俩看的温含玉这会儿倒是也好奇了,不由问巴木道:“你阿弟他刚刚是不是在跟我说话他说什么”
巴木毕竟比巴土年长,又是个懂事的孩子,知道的自然比巴土多上不少,虽然巴土问的不是什么难听的话,但是他觉得这样的话不是应该他们这样的孩子来问的。
他不敢说。
“说吧,没事。”温含玉觉得这兄弟俩虽然身上脏兮兮的,但是模样都生得漂亮,尤其这个小的孩子,小脸圆乎乎的,一双眼睛大大的,看起来很是可爱,难免心生喜欢,声音自然而然地变得和气,“我又不会吃了你们。”
巴木这才小心翼翼道:“我、我阿弟问,阿婶你是不是、是不是阿叔的婆娘……”
“婆娘”温含玉眨一眨眼,不禁抬头看向乔越,看他忽地微微红了的双颊,当即就笑了起来,点着头道,“是啊,我就是他的婆娘。”
看到温含玉笑,巴木和巴土都瞧得惊住了。
原来这个阿婶会笑啊,他们还以为她只会绷着脸像石头人的脸一样呢!
于是,睁大了眼的巴土忍不住扯扯巴木的衣袖,道:“阿哥,这个阿姐笑起来可真好看!”
巴木用力点了点头。
终究是两个孩子,这才没一会儿,就自顾自地悉悉嗦嗦说起自己的话来,前边的紧张和不安这会儿全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许是白日里又惊又累的,巴土说着说着就靠着巴木睡着了,巴木自己强撑了一会儿终是没撑住,往旁一倒,就靠到了乔越身上,也睡了过去。
不是对周遭的环境不害怕了,而是坐在乔越他们身旁,他们就自然而然地有了一种安
333、最爱(2更)
温含玉想,她之所以会喜欢乔越,正是因为他与她的不一样。
起初她是因为他身上的毒才会对他有兴致,但她对他的喜欢,她能肯定,绝对不是因为他体内的毒。
他是一个绝不会滥杀一个无辜的善良的人,所以他会为了死在鹿河一战的那十五万将士而悲痛难安,他若是像她这样哪怕杀掉无数条性命都能够不眨一眼的人,他就绝不会觉得痛苦,更不会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他这样的人不适合做一个冲锋陷阵的将军,可为了姜国为了西疆的百姓,他宁愿让自己活在淋漓的鲜血之中。
而像她这样的人,她双手沾满血,不是为了任何人,而是为了她自己。
她不觉得她这样的人有什么好,她甚至觉得她这样的人残暴到了极点,是连死了之后都要下地狱没有轮回转世的。
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一个好人,从来没有人教过她应该怎么做才是一个好人。
但她在阿越身上看到了。
不止她觉得他好,所有人都觉得他好。
这是她永远都做不到的好。
也是她喜欢的好。
因为做不到,所以才更喜欢。
她认为是这样的。
温含玉的话让乔越觉得心疼,他用下巴在她额上轻轻摩挲着,吻着她的头发道:“无论阮阮是怎样的人,阮阮在我心中,都是天底下最好的那一个姑娘,也是我最爱的那一个姑娘。”
乔越的下巴上长着细短的胡茬,摩挲在温含玉额上让她觉得有些发痒,她不由得抬手摸摸自己的额头又摸摸乔越的下巴,抬眸与他四目相对,然后数着被他的头发绕着的手指道:“嗯,你最爱的姑娘是我,最爱的弟弟是乔陌,最爱的小师叔是梅良,最爱的百姓是姜国的百姓,最爱的孩子是全姜国的孩子。”
数完了五只手指,温含玉便换上另一只手来数。
乔越看着她数,一脸错愕。
任是谁人,都想不到她竟然会这样来比对。
数到第六个指头的时候,温含玉一时半会儿间有些想不到乔越还有什么最爱,不由扯扯他的头发,问他道:“阿越,你还有什么最爱的”
乔越哭笑不得,答不上话。
看他怪异的眼神,温含玉皱皱眉心,“怎么阿越你觉得我数的不对”
“也不是不对……”乔越笑着微微摇摇头,他张着嘴,似还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该如何说。
因为她确实没有什么说得不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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