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狂之最强医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墨十泗
十六想了想,别开自己沾满面粉的双手,在乔越身旁的另张长凳上坐下了身,“主子要和属下说什么事”
“十六,天明之后,你不用再在我身旁伺候,你不是一直想从军如今朝廷正在募征青壮入伍,你去吧。”乔越神色认真,心平气和。
十六却是愣了,睁大的双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主子你说什么你是在和属下开玩笑的对吧还是属下做错了什么事惹恼了主子,所以主子才会叫属下走”
“我是与你说认真的。”乔越扯下遮住自己双眼的布条,“看”着十六,即便他什么都瞧不见,但十六却从他眼里看到了不容质疑的严肃与认真,“你什么都没有做错,你一直以来都做得很好,是你已经长大了,我不能让你一直在我身边做着这些伺候人的事情。”
十六却是摇头,猛地摇头,“主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所以才会将属下赶走”
“没有出什么事,这是你去塞远的这两个月里我已经做好的决定。”乔越沉色道。
“属下不走属下若是走了,主子一个人怎么办”十六急得站了起来,“属下在阿开大哥还有阿尼大哥的灵前起过誓,绝不会离开主子的,属下不能食言”
“这不是食言,是我让你走的,让你去做你一直想做的事情。”乔越冷静如斯,“男儿大丈夫,理当顶天立地,有武有勇之人,理当保家卫国,当年阻你从军,是你尚且年幼,如今你已长成七尺男儿,就该去做七尺男儿当做之事,而不是成日里在这庖厨里与柴米打交道。”
“到军中去,替我、替阿尼、替阿开大哥做我们如今做不到的事情,去当将士,去做一个真正的勇士,去保西疆土地,去卫姜国百姓。”
乔越字字句句如钟般敲在十六的心头,敲得他双膝一屈,“咚”的一声跪在了乔越面前,眼眶通红,声音颤抖,“主子,我”
他想从军,想做主子以及阿开大哥他们一直在做的事情,可是主子身旁却不能没有人照顾。
“不必担心我,温姑娘能治好我,很快我便不需要谁人来照顾。”知道十六心中在想什么迟疑什么,乔越将双手搭在他肩上,嘱咐道,“你只管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属下”十六哽着声,躬下身,朝乔越重重磕下一记响头,“定不负主子期望”
“好十六。”乔越在十六肩头用力拍了拍,终是笑了。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十六跟他一同去万宁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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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了,又是需要继续奋斗的新一个月啊
067、你有我就够了
十六为乔越烧了热水,伺候了他沐浴,为他将长发梳整齐,再拿出温含玉为他准备的另一身新衣给他穿上。
谁知乔越却摇摇头,拒绝道“将我的旧衣拿给我穿上便行,这身新的,放着吧。”
十六忍不住笑,小声道“主子是舍不得穿吧”
乔越不作声,十六笑得更开心。
温小姐是好人,主子和温小姐一起,真好。
天色微明,雪未停,风更大。
乔越正要同十六出府去时,乔陌急急而来,看到穿戴齐整的乔越,他本就阴沉的眼神更沉了些,正要说什么,却先听得乔越道“阿陌来得正好,我正要去你府上找你,以定西将军之职去往西疆的日子可定下了”
“定下了。”乔陌看着乔陌,阴沉的眼里有浓浓的担忧。
“何时”乔越又问。
乔陌默了默,才沉声道“即刻出发。”
十六怔住,主子不是说穆王殿下要过几日才出发的吗怎么今日就走且还是即刻就出发
“那在你出发之前,我有事要拜托你。”对于乔陌今日午时就出发前往西疆一事,乔越不惊亦不诧,相反,他很平静,仿佛他早就知道了似的。
他今日就要去长宁县,若是阿陌不在今日就出发去西疆的话,一定会想方设法阻拦他,如若阻拦不了也改变不了父皇的决定,阿陌定会跟他一起去长宁县。
这是父皇绝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何事”乔越的平静让乔陌渐拧起眉。
“把十六带上。”乔越极为认真,“让他参军。”
乔越说完,当即就要朝乔陌躬身,乔陌则是在他将将躬下身时疾疾伸出手按住了他的肩,阻止了他对自己行如此大礼,同时紧拧着眉心急道“我答应哥。”
“十六,速度去收拾东西,我在此等你。”不待乔越再说什么,乔陌便看向愣愣的十六,吩咐道。
十六回过神,咬咬唇,转身跑着去收拾东西去了。
“阿陌可是有话想与我说”乔越语气温和。
“难道哥没有话要和我说”乔陌眉心紧拧,反问道,“哥这是担心十六会跟着你去长宁县,所以故意将他支开吧”
“阿陌知道了”乔越不急不躁,只平静又温和道,“我以为在你出发前父皇至少会瞒着你此事的,不想你还是知道了。”
“哥你知不知道你接下的是件什么事”乔陌将眉心拧得死死,眼睛亦将乔越盯得死死,“你知不知道你要去的是什么地方”
“我知道,我”
“你以为你去了就能解决得了事情了吗”乔陌显然再也控制不住的情绪,他不仅打断了乔越的话,更是伸出手用力抓住了乔越的肩,低沉着声音朝他喝道,“你以为你去了就能救得了长宁百姓了吗你是个将军,不是个大夫况且以你现在这般模样你做得了什么你”
乔陌的话在此忽地断了。
只见他的神色有些着急,可见他这一急之下想要说的是什么会伤了乔越的话。
“我自己都是一个残废的无用之人,我还能做得了什么是不是”乔越却是微微笑了笑,把他未说完的话替他说了出来。
“哥,我不是这个意思”乔陌着急地想要解释。
“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我也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不怪你。”乔越心平气和,在他身上似乎没有分毫对死亡的畏惧,“只是这世上的事情若都因畏惧而不去做,又怎知自己做不做得到”
“可这是疫病”乔陌还是难以冷静,“昌国都要烧毁一座城及城中百姓才能最终的疫病”
富庶强大如昌国都做不到的事情。
“昌国做不到的事情,我们姜国便也注定做不到吗”从方才开始都平静温和的乔越此时面色沉了下来,“阿陌你且记住,昌国绝不会永远强大,我们姜国也不会永远弱小。”
乔陌怔怔地看着乔越,少顷后惭愧地松开紧握着他肩头的双手,目光坚毅、神色认真道“哥的话,阿陌谨记在心了。”
乔越这才又微微笑了笑,抬手在他臂上轻轻拍了拍,道“我没法去送你了,你自己到西疆去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待我解决好了长宁县的事情,我就去找你。”乔越又道。
乔陌不说话,直到十六背着一只包袱跑步而来时,才听得他对乔越道“哥,你千万不能死,你一定要活着。”
为不让正走近的十六听见,他的声音压得低低,语气里满是难过与不舍。
乔越点点头。
乔陌走了,十六也走了,空荡荡冷清清的平王府里就独剩下乔越一人,他转身回立苑,摸索着包好两身衣裳鞋袜,再到屏风后的矮柜前,摸出那一对白玉镯子收进怀里,而后去往宁堂。
他在众灵前烧了三炷香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冷静且从容。
他“走”出府门时,邓公公已经在外等候,还有一辆宽敞的乌篷马车,以及一名看起来很是有驾车经验的年轻人。
“老奴见过平王殿下,殿下如今骑不得马,老奴便为殿下准备了马车。”邓公公微微躬身,很是恭敬。
“多谢邓公公了。”乔越亦向他微微躬身,以示真诚的感谢。
“太医署的医馆们今日未时也会赶到长宁县,殿下可先行出发。”邓公公又道。
乔越点点头,由邓公公身后的小太监将他背上了马车。
然,马车却不是往城门方向而去,而是去往国公府。
马车来到国公府门前时,温含玉已经站在国公府门外了,青葵站在她身后,双肩上各挎着一个老大的包袱。
只见温含玉的双颊被寒风吹得有些泛红,她似乎已经等了不短时间。
由青葵肩上的两只大包袱可以看得出,她的确是在“等”。
等谁呢
马车将将停稳,还不待驭手从驾辕上跳下来,温含玉往前个大跨步,手一抬便掀开了车上厚厚的棉帘,看到马车里坐的是乔越时非但没有丝毫诧异,反是露出了些不悦的神色。
青葵紧跟在她身后,在她撩着车帘往旁退开些身的时候将她肩上的两只大包袱“噗噗”两声放到了马车里。
倒是乔越很是震惊,正当不明所以时,温含玉已经将自己肩上的药箱甩到了他怀里让他拿着,紧着她登上了马车,就挨着他而坐,她一边将棉帘放下一边对车外的年轻驭手吩咐道“行了,走吧。”
邓公公为乔越准备的这辆马车并不宽敞,容下他的轮椅再容下温含玉的两只大包袱后,她就只能挨着他坐。
直到马车辚辚驶动,乔越这才猛地回过神,绷着身子边往里挪边急道“阮阮这是做什么”
她是出门时碰巧遇到他还是她早就知道他会来所以在门外等着他若是后者,她又是如何知道他今晨会来找她
“做什么”只要乔越在温含玉的视线范围内,她就忍不住要看他,看他黑亮柔顺没有一丝瑕疵的长发,她这会儿就在盯着他瞅,漫不经心道,“你不是来找我”
“在下”近在身侧的温含玉让乔越心跳得有些快,也让他有些紧张,“在下的确是来找阮阮的。”
“找我做什么”看着乔越耳边被削掉了一大段如今只剩下一小截的那一段短发,温含玉还是忍不住蹙起了眉,声音便不由冷了些。
“来找阮阮借一些东西。”乔越尽量让自己冷静,莫胡思乱想,“方认识阮阮时在下赠与阮阮的那些医书,阮阮可否先借与在下待在下用罢,定当归还。”
“医书”温含玉眨眨眼,很是想不明白,“你要医书干什么”
“自是要来看的。”但愿能从他收集的那些医书里找到些许医治疫病的办法。
“你看得见”温含玉又问。
乔越一时接不上话,只听温含玉又道“要什么医书,你有我就够了。”
有她在,还要什么医书这天下没有她温含玉不会治的病,有她在,抵过成千上万本医书。
温含玉道得面不改色,乔越却是骤然红了耳根,本就控制不了心跳更是怦怦跳得厉害。
“不,不一样的。”他是要到长宁县去,那是她绝不能去的地方,“在下要医书就好。”
乔越说着,忙唤车外驭手道“驾车的兄弟,麻烦把车调转回方才这位姑娘上车的地方。”
谁知他话音才落,便听得温含玉紧跟着道“不准停,就这样往前走。”
冷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马车并未调转,而是继续往前。
乔越正要再说什么,温含玉忽地逼近他,紧蹙着眉,半眯着眼,极为不悦道“你是看不起我还是不相信我又或是不想要我”
不想要她这是什么话这又如何可能
不不,他想的这些是什么他怎能在这种时候想这些胡乱的事情
乔越觉得自己每次面对温含玉的时候都难以冷静自乱阵脚。
“在下并非此意。”乔越继续往里挪了挪身子,拉开与温含玉之间的距离以此让自己能冷静些,“而是在下要医书去做的事情太过危险,阮阮不可去。”
“危险我就不能去了”温含玉还是不悦,看着乔越一直往里挪她就更不悦,“我很弱吗”
从小到大,危险的事情她做过不知多少。
她从不怕危险。
她有的是实力。
“”温含玉那总是异于常人的想法一时间总让乔越回答不上,“阮阮和寻常姑娘家不一样,阮阮不弱,只是在下不想阮阮身陷危险而已。”
不管是何危险,危险是大还是小,他都不想她遇到。
他只想她好好的。
“阿越。”温含玉盯着乔越,紧蹙的眉心忽的舒开,本是写满不悦的眼眸也倏然晴亮起来,她又朝乔越凑近,“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乔越默了默,才低声道,“是。”
“为什么要关心我”温含玉朝他凑得更近。
乔越仍要往里挪,然他已经退到了车厢最里处,再无处可退,只能绷紧着身子坐得笔直。
车轮在转,辚辚作响,乔越却觉自己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怦怦的心跳声。
“阮阮阮阮与在下、有婚约。”乔越微低着头,声音轻轻。
“哦,这样啊。”温含玉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只见她认真地点点头,确认似的道,“有婚约,所以要关心。”
原来是这样,她还是第一次知道,那
“那是不是以后我也要关心你”温含玉不解地问。
“”
“你不作声,那就是了。”温含玉自言自语,将自己这又新明白的一个道理又道了一遍,“因为我和阿越有婚约,所以阿越会关心我,然后我也要关心阿越。”
嗯,她明白了。
此时的她,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天真且单纯的小姑娘,需要一点点学着这个世界的所有事情与道理。
乔越不了解她,不知道她究竟是如何长大的,有着卓绝的医术,却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
他之所以关心她,并不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婚约。
只是答案他不敢道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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