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狂之最强医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墨十泗
说了,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阮阮根本不懂这些。
“阮阮,在下要离开京城一段时间。”乔越沉默良久,直到自己的心冷静下来了,他才又出声道。
“我知道啊。”温含玉非但一点不诧异,反是一副早就知道了的模样,“所以我这会儿才跟你一块去啊,我连行李都包好带上了。”
温含玉边说边伸出手在那两大包行李上拍了拍。
乔越震惊。
原来方才那“噗噗”两声放到马车上来的东西是她的行李。
可她如何知道他要去做什么父皇昨夜才给他下的命令。
她又如何能去他要去的地方
他绝不能让她去
“停车”乔越急切地冲车外驭手扬声道。
马车未停。
“停车”乔越再唤了一次。
马车仍是未停。
“”乔越双手紧握成拳,“阮阮可知在下要去的是什么地方”
“我当然知道。”温含玉的满不在乎与乔越的紧张截然相反,“让你到长宁县去安抚民心救治百姓祛除疫病本来就是我出的主意。”
“阮阮说什么”乔越不敢相信。
“不这样的话,你难道要关在天牢里等死”就算能有线索证明乔越不是凶手,乔晖也绝不会放过这个能取他性命的大好机会,那就只能用另一种“死法”来把他从天牢里带出来。
当然,她怎么会让乔越死呢所以
“我不跟你去,难道看你去送死”温含玉冷哼一声,疫病于她而言毫无危险可言,不过对乔越这具毒素未清的身体可就不一样了。
不过,她之所以选择这个办法来将乔越从天牢里救出来,并不只是因为那是谁人都不敢再去的地方,还因为那儿有她想要的东西。
能缩短解乔越体内的毒所花时间的宝贝。
她忽然想到原书中提过的。
万年县的疫病书中本是乔陌和夏良语来救治,正是因为夏良语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那个宝贝所以救了整个万年县,乔陌也是此事之后开始得到乔稷老儿的信任与重用,开始在朝堂上露出他一直敛着的锋芒。
乔陌与乔晖之间的明争暗斗也自此开始。
“不可以。”乔越将双手握得更紧,“阮阮不可以到长宁县去。”
他不想她因他而将自己置身危险之中,他也不能这么做。
“你以为你说不可以我就不去了”她温含玉决定要做的事情,还从没有改变主意的道理,“我要去哪儿你管得着”
她这么个行走的医书跟着他他该高兴才是,就为了怕她有危险而不让她去,他自己一人岂不是更危险
她可以保他的命,他却不要她跟着,他是不想要命了
就只为了不想让她有危险
在他眼里,她的安危难道比他的命还重要不是应该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吗
“在下”乔越低下头,本是紧握成拳的双手豁然间松开,声音低低,“管不着。”
阮阮说得对,她想去哪儿是她的自由,他根本就没有资格管她。
他也阻拦不了她。
“我不会让你死的。”温含玉看着低下头去的乔越,忽又像他与她初次见面时那般,抬起手在他的头顶上摸了摸,语气冷硬却又是好意道,“我也不会有事的。”
嗯这个时候是这样说话的,没错吧
“多谢阮阮。”乔越仍低着头,低低道了这句话后又陷入了沉默中。
温含玉皱了皱眉,也没有再说话。
日央未时,长宁县已入了视线内。
长宁县与京城长平相距不过百余里,往日里其热闹程度虽不能比肩长平城,却也是别的县郡远比不了的,县周边是庄稼连片,官道旁更是茶馆酒家放眼可见,孩童在田间路旁嘻笑玩闹,百姓面上总是挂着友好的笑,在长平县,不管走到何处都能感受到百姓日子的安泰。
虽时值寒冬,但也是岁首时节,往日里这般时候官道旁的茶馆酒家已然营生,让赶路的过往商客能够有一打尖之处,孩子们也穿着新衣在欢笑,吵着闹着家中父母带他们到坊市里玩耍,无一处不透着热闹且欢喜的年味。
但眼下
官道旁的茶馆酒家皆闭着门,路旁不见任何人影,更莫说那些欢欢喜喜的孩童,便是土地都似陷入了沉睡,寒风一过,只有萧索。
县城里关门闭户的人家半数以上,街上行人寥寥可数,唯医馆前挤满了人,每一个医馆都如是。
大人的哀求声、老人的哭泣声、孩童的哭闹声此起彼伏,曾经热闹的长宁县如今皆被恐惧笼罩着。
看不见,百姓惶惶不安的声音在乔越耳里就愈发清晰。
长宁县官府门前,太医署的三十位医官已在候着,他们是太医署里乃至整个姜国医术最上乘的大夫,接皇上令,他们从今日起要在这长宁县内听从平王调遣,救治长宁县百姓,争取尽早祛除疫病。
然,身为医官的他们每一人脸上都如同这长宁县中百姓面上的表情一样,写满了惶惶不安,以及愤怒。
“究竟是谁人向圣上谏言,要我等到这儿来”本是死寂般安静的人群里忽有人道,那语气里带着的是深深的不安及浓浓的愤怒,乃至憎恨,“我等虽是大夫,可长宁县这是疫病”
“敕旨上道得明明白白,我等需听平王调遣,除了是平王的意思,还能是谁人的意思”有人低声附和道,语气里亦是深深的怒意。
“疫病是不治之症,史上还从没有人能够医治疫病平王此举分明是让我等送死”安静的人群开始骚动。
“平王到底想要做什么为何要让我等来送死”
“他是自己活不长了所以要找人给他陪葬”
“他是要我们和他一起死”
人心里的愤怒和恐惧一样,哪怕是一星火光,也能将其点燃,让其烈烈燃烧。
此时他们口中的乔越好像成了那最恶毒的人,残害他们无辜的性命。
正有一名妇人手上牵着一个孩子,怀里亦抱着一个孩子从官府前不远处经过,她的面上满是灰败之色,眸中写满了无助与茫然,缓慢地走着。
许是听到这些个医官话里“大夫”的字眼,只见她猛地转头看向那些愤怒的医官们,而后扯着身侧瘦小的孩子朝他们冲过去。
“大夫,大夫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妇人松开孩子的手,着急忙慌地将怀里的孩子朝医官们递去,一边乞求道,“我的孩子从昨夜开始一直就高热不退,他可能感染了疫病,求求你们救救他”
妇人怀里的孩子四五个月模样,双颊红通通的,正闭着眼哼哼哭着,许是哭了太久,他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又微弱,可怜极了的模样。
然那些医官一听得“疫病”二字,当即骇得连连往后退,生怕自己也沾染上这可怕的疫病。
妇人见他们后退,情急之下伸出手去抓住离她最近的一位医官的衣袖,谁知却被那医官骇然用力拂开
妇人被这用力一拂拂得双脚一个站立不稳,当即就跌倒在地,她怀里的孩子也她跌倒的一瞬间从她怀里摔了出去
“我的孩子”妇人骇然大叫
068、 长宁县
所有人都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丁点大的婴孩从妇人怀里抛出,因为他们就算有想要接一把这个婴孩的心也做不到,物体摔落在地只在一个眨眼之间,他们根本没有人能在眨眼之间接住一个眼见就要摔到地上的婴孩。
妇人已然扑出去要将孩子接住,可她努力往前伸出的手与那将摔到地上的婴孩之间却有四五尺之距。
妇人惊骇悲伤的嘶喊声响彻众医官之耳。
那个稍大些却也不过三岁左右模样的瘦小孩子害怕地哭喊着朝妇人扑来。
眼见那小小婴孩只差两三寸就要摔到冷硬的地面上。
有医官紧皱着眉不忍心地别开了头去。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这个可怜的婴孩就这么砸到地上没救了的刹那,三丈开外一道人影忽如爆射而出的强弩之箭般朝婴孩“飞”来,只见他伸出右手,在孩子的背将将擦到地面上时将他托到掌心带进了怀里,同时见得他左手于地面上轻轻一撑,他整个人便如机簧般往后弹去,沿着他“飞来”的方向弹射回去,然后稳稳坐到一张厚重的轮椅上
“嘤嘤嘤”被他抱在怀里的小婴孩许是被吓到,此时嘤嘤哭出了声,可他虚弱的身子以及他早就哭哑的嗓子令他的哭声细弱蚊蝇,看起来愈发可怜了。
“好孩子莫哭了,没事了,没事了。”坐在轮椅里的乔越面色苍白,动作僵硬且笨拙地抱着那个哭嘤嘤的小婴孩,温柔地哄着。
温含玉站在他身旁,从他掠出去救下这个小婴孩的一瞬间便紧蹙着眉冷眼看他。
“阿娘,阿娘”那两三岁模样的瘦小孩子此时边哭边扯着因骇然失魂而跌坐在地的妇人,脏兮兮的脸上写满了惶恐与害怕。
“小宝”妇人面色煞白,怔怔讷讷地唤着孩子的名字,一边伸出手在地上摸索,摸不着孩子她当即慌忙四处张望,在看到孩子在乔越怀里时,她如疯了一般往前爬了好几步后似乎才想起自己还有腿,腿也还能用,而后爬起身朝乔越冲去,嘶喊道,“小宝”
她的大娃儿就边哭边跌跌撞撞地跟在她后边跑,一边跑一边哭着喊着“阿娘”。
妇人冲到乔越面前,即便激动如疯,却未有猛地就将孩子从乔越手里抢过来,她只是在乔越面前停了下来,而后
双膝一屈,朝他跪了下来
“多谢恩公救了我的孩子”妇人哽咽着朝乔越连磕三记响头,“多谢恩公多谢恩公的救命之恩”
她的大娃儿跌跌撞撞地此时也跑到了她身旁来,然后学着她的模样也给乔越跪了下来,继而磕了三记响头。
“大嫂无需行如此大礼,在下受不起。”乔越庆幸自己出现得及时,别的不曾多想,说着,他将怀里的孩子递给妇人,“大嫂快快起来抱着孩子吧。”
妇人流着泪将自己的小娃儿从乔越手里接过,紧紧抱在怀里,却没有站起身。
乔越无奈,只能对跪在妇人身旁的小娃儿道“小娃娃,扶你阿娘起来了可好”
小娃儿点点头,小大人模样的地扶上妇人的胳膊,奶声奶气道“阿娘,地上冷,阿娘快些起来。”
“呜呜”似是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伤,妇人一手抱着小婴孩,另一手抬起来将这个小娃儿搂进怀里,搂得紧紧的,泣不成声道,“大宝儿乖,小宝儿也乖。”
“嗯嗯,大宝儿乖,小宝儿也乖。”小娃儿重复着妇人的话,而后抬起手捧上妇人满是泪的脸,用脏兮兮且瘦得险些见骨的小手笨拙地为妇人擦掉脸上的泪,一边道,“阿娘不要哭,大宝儿不要阿娘哭。”
“好,好,阿娘不哭,阿娘不哭。”妇人边点头边对大宝儿笑了笑,即便牵强。
“这般寒冬,大嫂独自带着两个孩子在外,不知夫家何在”乔越轻声关切问。
“我丈夫入冬的时候被他帮工那个人家被活生生打死了”说到自家丈夫,妇人眼眶更红,声音也更哽咽,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如今就只有我和两个孩子而已了,谁知昨儿白日里开始我这小儿便开始哭闹不吃不喝,昨夜里就开始生热病”
许是太苦太难却无人倾诉,眼下乔越不过问一问她的夫家,妇人却道了许多话,“我连夜带着他出来找大夫,可我跑遍整个长宁县,夜里都没有哪家医馆愿意开门,好不容易捱到天明看了大夫,大夫却说小儿得的是时下县里的传染病”
似乎能与人说些话,心里就会舒服些,可说到这儿,妇人却又忍不住又哭了,“我知道县里最近生了一种奇怪的病,人一旦染上就治不好了,就只能等死,今晨我已经看到死了好几个人了”
“我不想我的小宝儿死”
“阿娘,我饿了。”就在妇人伤心落泪时,大宝儿抬起手扯扯她的衣袖,脏兮兮的小脸上满是泪痕,很是可怜巴巴的模样。
“阿娘这就带你去吃东西。”妇人摸摸孩子的脸,就着衣袖擦了擦他脏兮兮的小脸,而后又朝乔越躬了躬身,这才站起身,抱着小宝儿牵着大宝儿转身离开。
只听她又问大宝儿道“大宝儿想吃什么阿娘给你买。”
大宝儿想了想,认真道“我想吃娘亲下的面条里面有肉粒粒的那种。”
“好。”妇人慈爱地点点头,纵是心里再悲再苦,她也要对着什么都不懂的大宝儿笑,“我们回家,阿娘给大宝儿下有肉粒粒的面条吃。”
小儿纯真,不知世上的苦与痛,只开心地拍了拍小手。
妇人没有再去求那些“所谓的”太医署医官们。
温含玉微眯着眼盯着愈走愈远的妇人,掂着药箱抬脚便跟了上去。
“阮阮。”在温含玉跨出两步的时候,乔越唤了她一声。
温含玉转头看他,淡漠道“干什么”
乔越本是想问她要去何处,还想让她莫要随处去,可他张口时却只是道“阮阮自己当心些。”
“我当然知道。”温含玉随口应了一声,随即便走,一眼都未多瞧乔越。
乔越默了默,才不再想她的事情,而是推着木轮往众医官面前去。
正当有人向他行礼有人则是在想自己要不要对这个失势且还残废的王爷行礼时,只听乔越沉声道“诸位若是看不起乔某,或是心中不服乔某,大可不必勉强自己对乔某行礼。”
即便双腿残废双眼皆盲,坐在轮椅上的他声音却丝毫未因此而弱,反是沉着有力,自有一种让人不敢不认真听着的魄力。
“长宁县而今情况,想必诸位在从太医署离开之前已经知晓,诸位心中有何不明,或是有何不满之处,尽可现在就道与乔某听,乔某必不会有所追究。”双目皆盲,却不表示他的心也盲了,这些太医署里来的医官们心中在想些什么,他很清楚。
“或是诸位有想要离开的,也尽可此时与乔某言明,若诸位道得出一个能让乔某心服口服的理由,乔某便许诸位离开,且绝不会将此时报与皇上。”
身体虽残,可气度,乔越身上却丝毫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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