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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狂之最强医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墨十泗

    他就只是坐在轮椅上而已,可此刻的他在众医官眼里,却仍像是那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征西大将军,气度逼人,气势压人,威严赫赫。

    方才气恨不甘的人群此时出奇的安静,只见他们面面相觑,显然心中有话,却又无人敢率先道出来。

    一阵静默后,不知谁人先大了胆,问道“王爷可知何为疫病”

    有人带了头,其他人便也壮起了胆,根本不待乔越回答,他们便已你一言我一语地质问更指责起他来。

    “王爷又可知各国历来发生过几次疫病最后又是以怎样的方法解决的”

    “疫病是短短一个月乃至更短时间内就会夺去一整个县郡百姓乃至牲畜性命的修罗般的病症”

    “疫病最可怕之处是传染但凡与染病之人有过接触之人都会被其传染,同一双筷子,同一个碗,都会让健壮如牛的健康之人病倒,且还是在朝夕之间”

    “疫病是不治之症,昌国曾经是用了烧毁整座城池,烧死城中所有百姓的办法来阻止疫病再扩散的”

    “既是不治之症,将我等调来这儿又有何用莫说我等太医署中医官,纵是将整个京城的大夫或是整个姜国的大夫都聚集到这儿来,也救不了长宁县”

    “王爷这是将我等往火坑里推是让我等送死”

    “我等家中尚有老小,王爷此举,让我等家中老小往后如何生活”

    方才的沉默已全然被众医官的愤怒打破,他们的话,无不是在指责乔越。

    末了只听他们一人接一人以致异口同声道“还请王爷允我等回京”

    说的是请求的话,可他们面上却没有分毫谦恭之色,语气里也没有丝毫请求之意,更没有一人向乔越下跪。

    他们似乎不是在请求,而是在逼迫。

    整整两盏茶时间,直到他们没有一人再说话,才听得从方才开始就一直认真且平静地听着他们每一句说辞的乔越这才开口沉声道“诸位可还有什么话要说若是没有,那便来听乔某说两句,听了乔某的话后,诸位若仍执意要回京,乔某绝不强留。”

    众医官目光齐聚在乔越身上,安静地等着他说话,他们面上冷漠的表情似在嘲讽他绝不会说得出什么能让他们心甘情愿留下的话来。

    谁都不是傻子,明知不可能还白白丢掉自己的性命。

    “敢问诸位,假若诸位的家诸位的父母妻儿都在这长宁县中,诸位可还会像此刻一样,急着回京”乔越语气平和,听不出喜怒,也不带一丝指责。

    可正是他这一不带任何指责的话,像锋利的石子,打到那些“有理”的医官们心上,令他们皆是一怔,一时间竟是回答不上来。

    无人应声,只听乔越默了默后又道“仍假若诸位的父母妻儿都在这长宁县中,明知疫病是不治之症,诸位可还会希望朝廷伸出援助之手救一救这长宁县”

    仍旧无人回答,唯有寂静。

    乔越也依旧是平和的语气“又敢问诸位可知自己每月的俸禄从何而来无不是由百姓的赋税而来。京中生活固然安宁,然若人人都图一份安宁,那些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将士又当从何而来假若姜国上下无一人愿意在国家在百姓危难时挺身而出,国何在家又何在”

    “古语有云,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道的便是人之勇气与无畏,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方才知究竟可不可为,倘若当年的太祖皇帝没有这一勇气,便不会有姜国,今日便不会有我等。”

    “诸位医术是姜国医者之中的佼佼者,医者仁心,诸位修习医术的初衷想必皆是怀一颗悬壶济世之善心,如今正是需要诸位之时,姜国医术落后,举国皆知,不求诸位能祛除疫病,但求诸位能秉习医初衷,尽诸位之所能,救治所有有求于诸位的百姓。”

    “而今长宁县的百姓需要的不是圣上,不是将士,而是诸位,唯有诸位才能让他们安心。”

    “人生于世,不会有人不畏惧死亡,乔某与诸位一般,畏惧着如修罗般的疫病,但乔某不会退亦不会逃,疫病一日不治,乔某便一日不离,假若乔某不幸染病而亡,乔某之后也会再有朝臣前来。”

    “不到最后一刻,朝廷不会放弃长宁县,所以,乔某也在此恳请愿意留下的诸位,万莫舍弃这些可怜百姓。”乔越说完,朝面前众医官深深躬下了身。

    只见他将双手交叠放低至与双膝平齐之地,将背躬到额头贴到他手背的深度。

    他坐在轮椅上无法跪下身,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这是磕头的姿势

    就算他而今是个势去的残废王爷,可他曾经却是威名赫赫铮铮铁骨的征西大将军,他的傲骨定仍在,可他此时却是朝他们这些小小医官躬身磕头

    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别人

    “拜托了。”不再是平和的语气,而是沉重的,诚挚的。

    乔越这一磕头,久久才抬起。

    因为他心有不安,害怕自己抬头之时眼前一位医官都没有留下。

    至少能留下人,能帮一帮这些可怜的百姓,也是好的。

    然当他抬起头时,方才对他只有愤怒与怨恨的众医官竟不约而同朝他跪下身,双手交叠于眼前,躬身将额头磕在手背上,皆是毅然道“下官愿意留下”

    没有一人离开。

    他们的眼里甚至含着泪。

    医者仁心,他们怎能忘了自己为何而习医

    他们都是为了让姜国越来越好

    齐整的声音,毅然的语气,令乔越震惊。

    因为他从不敢想他们全都留下,毕竟有昌国火烧疫病之城一事在前,道是他们心里没有恐惧是自欺欺人,道是人心没有自私也更是假的。

    但此刻,他们谁人都没有离开。

    此时此刻,便是乔越自己眼里,都含着热泪。

    薛清婉不知何时出现在不远处,从方才这些医官们指责乔越开始到此刻,她的眼睛都钉在乔越身上,从一副饶有兴致看热闹的嘲讽模样到一瞬不瞬的移不开眼。

    她似乎又看到了她从未见过的他的另一面。

    温含玉这厢已经跟着方才那个妇人到了她家里来。

    温含玉的“跟”不是偷偷摸摸,而是光明正大,在她的脚步跟上妇人的时候她没有丝毫放慢,反是走到了妇人身侧和她并排而走。

    妇人见着她时不免诧异,而后在认出她是方才站在乔越身旁的姑娘,热情地将她请到他们家里坐一坐。

    温含玉没有拒绝。

    妇人所谓的家,其实就是一间屋子,没有院子,没有耳房,也没有旁屋,就只一间屋而已,在长宁县城内最边沿的地方,那儿家家户户都是类似这样的一间屋。

    虽然只是一间屋,但并不算窄,而且屋子里外是新刷不久的泥,门窗上的漆也颇新,显然也是才刷了未多久,除了那些件桌凳箱柜家什及锅碗瓢盆是老旧的之外,整间屋子都是挺新的。

    见温含玉打量自己的家,妇人不由笑着道“屋子是我丈夫给我们娘仨新盖的,小是小了些,但好歹也是我们自己的家,再也不用去赁别人的屋来住了。”

    日子虽穷,但这是一家开心的人家。

    曾经过得开心的人家。

    温含玉看一眼妇人,看她面上那牵强的笑,淡淡道“笑不出就别笑了,我不强迫你笑。”

    妇人怔了怔,此时倒是真的浅浅笑了一笑,道“姑娘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儿。”

    “阿娘,我饿”大宝儿见自己阿娘只顾着和这个大姐姐说话,不由扯着她的衣袖晃了晃,提醒她给自己下面条吃的事。

    “好好,阿娘这就和面给你擀面条。”妇人温柔地揉揉大宝儿的脑袋,而后找来衣服要将怀里的小宝儿背到背上,以免待会儿他哭闹时她顾不上。

    只在她将小宝儿放到在床上铺平的衣服里时,温含玉走到她身旁,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把他背到背上,以免他待会儿哭闹。”妇人解释道。

    “你把他放床上吧。”温含玉又道,“我帮你看着他。”

    妇人震惊地看着温含玉,本就哭肿了的眼睛此刻又红了起来,只听她微微哽咽问道“姑娘不害怕他吗”

    “怕什么”温含玉倏地拧眉,她还能怕了一个看起来六个月都没有的小娃娃

    “当然是怕他身上的病传染给姑娘”

    “我要是怕,我还会跟你来你家”温含玉不是乔越,她说话从不会拐弯抹角,更不会委婉。

    说着,她忽然觉得自己饿了,不由又对眼眶红红又要掉泪的妇人道“我饿了,你要是擀面条的话,给我也来一碗。”

    妇人用力点点头,“成,只要姑娘不嫌弃。”

    当妇人转身时,只听温含玉又道“不用给我放什么肉粒,我不吃。”

    这个家看起来穷得很,有肉的话还是给这个小不点儿吃好了,她温含玉不缺肉吃。

    妇人眼眶里的泪终于还是流了下来。

    因为她知道,温含玉不是不吃肉,是特意不吃的而已,只为留给大宝儿。

    娃他爹走后,就再没有人这么为他们娘仨想过了。

    妇人和面时,温含玉在床沿上坐了下来,看着睡在床上像棵小豆芽似的小宝儿。

    温含玉从前虽一直有拿不计其数的活人或死人来做实验,但她实验的人绝大多数都是成人,最小的也不过是十二岁而已,她还从来没有拿像这么丁点大的孩子来做过实验。

    准确来说,这还是她第二次见到这种小不点娃儿,第一次是帮德妃接生那一次。

    不过她见到的德妃的孩子是刚从娘胎出来,血淋淋还皱巴巴的,她连一眼都不愿意多看,更莫论会觉得好玩儿。

    眼前这个小不点儿就不一样,微黄的头发毛茸茸的,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滑嫩嫩的小脸才比她的拳头大那么一丁点儿,尤其他这双像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让他看起来可爱极了。

    小宝儿这会就睁着眼看着她,方才乔越将他还给妇人的时候他也是这么睁着眼的,当时温含玉就盯着他瞅,然后才跟上妇人的。

    温含玉看着小宝儿,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小脸蛋,他红彤彤脸上的热烫温度传到她的指尖,令她当即沉下了脸,紧着并起手臂贴到他颈侧脉搏上,同时用另一只手将他裹在襁褓里的小手拿出来,轻捏上他的手腕。

    脉象极其紊乱且微弱,呼吸更是急促。

    小宝儿睁开眼不过一小会人儿又闭起了眼,因痛苦而又开始嘤嘤地哭。

    温含玉紧拧眉心。

    这孩子要是还不救治,再活不过半个时辰




069、我想要个小娃儿
    “嘤嘤嘤”小宝儿小小的拳头在脸颊旁紧握着,难受地张嘴嘤嘤哭,只是他的声音已然细得不能再细,若非看到他哭泣的模样,几近听不到他在哭,他就连想要踢踢腿,也只是能微微动了动身子而已。

    妇人本是在揉面,却如何也放不下心,好几次扭过头来看后终是忍不住又走了过来,瞧见小宝儿愈来愈痛苦的模样,满手的面粉都顾不及擦便伸出手去,心疼地将小宝儿抱到怀里来,一边轻轻拍着他的背一边柔声道“好孩子,乖小宝儿,要是困了就睡吧,阿娘在这儿,阿娘”

    慈爱地看着怀里痛苦的孩子,妇人喉间一哽,只见她悲伤地低下头将脸埋到小宝儿身上,哽咽得愈发厉害,“阿娘对不起你”

    妇人哽咽的声音里,是浓浓的悲伤以及无能为力。

    她显然很清楚她的孩子不过再有短短几个时辰可活而已。

    温含玉坐在旁看着紧紧搂着孩子因极力克制着自己心中悲伤而浑身颤抖泣不成声的妇人,眸中尽是认真。

    她感觉得到这个女人身上悲伤的味道,如飓风般狂烈,如海潮般汹涌,她想嘶声哭喊,可又只能无助地坐在冰冷的雪地里泣不成声。

    妇人似乎很清楚,这世上的事情不是哭了喊了求救了就能有人来帮忙、就会解决得了。

    她浓稠悲伤是因为她怀里的孩子,她的孩子将要死亡。

    温含玉却仍是寻日里那副看起来任何事情都不关己的淡漠模样,只听她忽然问伤心欲绝的妇人道“要是用你的命换你怀里孩子的命,你会不会愿意”

    “我愿意”妇人猛然从小宝儿身上抬起头,想也不想便大声应道,只见她通红浮肿的眼睛里是如磐石般的坚定与毫不犹豫,没有因自己将会丧命而恐惧,唯有孩子能有一线生机而激动狂喜。

    “姑娘可是有办法救我的孩子”仿佛就要溺死于水中的人胡乱抓到了一般救命稻草,妇人蓦地就在温含玉面前跪了下来,频频朝她磕头,乞求道,“求求姑娘救救我的孩子只要姑娘能救活我的孩子,我的命任杀任剐”

    “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妇人的额头一下又一下磕在冷硬的地面上,磕得用力,竟是生生将额磕出了血来。

    温含玉震惊地看着她,好像她身上有什么她从未见过的东西似的。

    然这一贫如洗的妇人身上又有什么东西是她没有见过的

    是她从没见过的人心中的爱,无关富贵与权力,是为了孩子能够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的深深刻在骨血里的母亲的爱。

    这世上,真的有人会愿意为别人去死。

    纵是亲生骨肉又如何,她见过无数为了权与力你死我活的父子,她这原身的爹温德仁也是如此,书上说亲情是这个世上人与人之间最浓厚的感情,她一直不能够理解。

    但眼下,她好像能理解了些。

    “你真的愿意为了你的孩子不要你自己的命”心有困惑时,她难得的竟是没有死死拧着眉心,相反,她眼眸微微睁大,眸中有亮光闪动。

    “我愿意”妇人决心不变,甚比方才更为坚定,只她的心依旧悲伤酸楚,“只要能救小宝儿的命,我一条命又算得了什么”

    “姑娘若是现在就要我这条命,我现在就可以给姑娘,只求姑娘将小宝儿医治好”妇人说着,又朝温含玉重重磕下头。

    谁知却听得温含玉淡漠道“我不要你的命。”

    妇人浑身一震,慌乱地抬起头,大睁的通红双眼里绝望的眼泪倾然而下,慌张得语无伦次“姑娘方才救孩子姑娘方才不是说能救我的孩子吗为什么”

    “姑娘是不是觉得我的命不值钱我、我、我能做很多很多的活姑娘可以留我做够了活儿再要我的命也可以我还可以、可以”妇人绝望得难以再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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