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色几许:陆先生入戏太深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西风灼灼
陆淮深进新帮之后,书包里就随时备着家伙,但再怎么双拳难敌四手,渐渐落了下风,这些人想要剁下他一根手指向隋河交差,拿刀比现在的西瓜刀没短多少,关键时候,陆淮深抢了刀反手插在那人掌上,那时也怕再处于被动,只想活命,只想着跑,于是又抽出刀来砍了那人手掌,趁人惊慌之际,拔腿就跑。
运气好,又捡回一条命。
不过他自身也没好到哪儿去,浑身是伤,一张脸更是青青紫紫辨不出原样。他本就没想着回家,怕薛伽月看了,知道他在外面的事,甩开那几人,又游荡了几个街头之后,陆淮深站在红绿灯路口,一偏头,看到了对面平行街道上的杜盛仪。
杜盛仪自他放学就跟着他,在他被打的时候不敢出声,偷偷报了警,他逃脱之后,也紧紧尾随着。
陆淮深当没看见,径自往前走。
杜盛仪知道他看见了自己,跟在后头喊,“跟我去医院,不然我就告诉你妈。”
婚色几许:陆先生入戏太深 第327章:离还是不离?
杜盛仪很聪明,知道为什么陆淮深不敢回家,以此拿捏他最有效。
薛伽月出身名门,即便落魄,还是有些名媛淑女的气性,她不一定能接受陆淮深跟那些街头古惑仔混在一起。但她至始至终都很爱护儿子,哪怕是对陆尤文恨之入骨的时候,也从未将任何情绪转移到陆淮深身上。
所以跟陆淮深的安全比起来,其他名声什么的不过都是身外物。
正知如此,陆淮深更不想见到的是薛伽月孱弱又充满担忧的眼神,那会更令他对今日所做感到后悔。
那晚,陆淮深跟杜盛仪去了医院,并让杜盛仪帮他向薛伽月撒谎报平安,说杜家有个宴会,杜严华请了他一起去,今晚就暂时在杜家住一晚。
事实是,打完这通电话,陆淮深给杜盛仪打了个医药费的借条,自己去了张天耀地盘上的一家酒吧里坐了一晚上。
第二天,张天耀手底下的人砍掉了隋河马仔的一只手的消息,不仅在帮里上下传得沸沸扬扬,同行又相通,别的帮派里隋河的死对头更是特地到他面前羞辱了一番。
不过最开心的还数张天耀,自打陆淮深出现以后,隋河多次吃瘪,宵爷跟着吃瘪,他高兴,洪佬也高兴,因此张天耀开始让陆淮深从今后跟着他,地位自然也就不似之前最底层的马仔了。
陆淮深因前两次的壮举,让同门的兄弟多有赞赏,不过也不缺那种认为他抢了风头,而对他心生不满的。
隋河本来是觉得他年纪小好欺负,没想到不仅难搞,还让自己丢了面子。
事后,就有个迟迟得不到张天耀重视的马仔眼红陆淮深,想转而投靠隋河,从别处偷听来陆淮深家里有个病重的老妈,私下告知了隋河。
隋河打听到陆淮深家住哪里,亲自带人找上了陆淮深家,打算为难一下陆母,出口恶气,让陆淮深知道他的厉害,没曾想在住宅区附近就遇见了陆淮深。
那天是周末,陆淮深与张天耀手下几个亲信刚去了趟地盘上的舞厅,几人抽成各自分了钱,随后去了陆淮深家附近一家小店里吃河粉,陆淮深吃一半就看见隋河带着人往自己家那方向过去。
起初陆淮深还将信将疑,后来尾随了一个路口,见隋河一行果真是要往他家去,陆淮深在楼下将人拦住,怕街坊邻居看见会告诉薛伽月,便好言请人离开,或者有什么事,坐下来谈。
隋河早看他不顺眼,又怎会如他意,硬是说要上去拜访薛伽月。
一起吃河粉的几个人见陆淮深一个人跟去,怕情况不对,立刻跟了上来,路上还通知了张天耀。
陆淮深为了引开这群人,跟其他几个兄弟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上前,跟人扭打成一团,然后将隋河几人往楼后的偏巷里引。
陆淮深一直没跟人动手,跟进巷子里,抄了木棍就加进了混战中。
隋河气得不行,转挑侮辱薛伽月的话刺激陆淮深,让他看好自己老妈,正好自己还没搞过又熟又有味的女人。
不管他有没有这种想法,那时年轻气盛,听到这话的陆淮深,想都没想,抡起手里的棍子就敲了上去。
隋河手下见状,纷纷扑上来,混乱中,陆淮深抢了把不知是谁的刀,往隋河脑袋上开了一刀。
那场混战在隋河中见血中结束,二人结下的仇也越来越深。
这一次之后,陆淮深更是在新帮里名声大躁,洪佬和张天耀自那之后,会派给他一些重要的活儿,能捞的钱自然也更多。
但陆淮深也挺有原则,不愿意插手重大违法的行当,也不动妇孺老幼,平时就在歌舞厅和酒吧那些地方混混保护费,偶尔找不到托词,会去争地盘的干架行列中充数。
渐渐地,陆淮深身上有了江湖气。这也是为什么常宛一急就骂他流氓土匪的原因,这种东西再怎么遮掩,知道他过往的人,仍然能看得见过去那些日子烙印在他身心深处的痕迹。
隋河在被陆淮深开了头之后,没再去找薛伽月麻烦,因为陆淮深让张天耀派了人随时在那附近盯梢。另个原因便是,隋河盯上了杜盛仪。
杜盛仪打小就是个傲气的人,但在认识陆淮深之后,这份傲气遇强则弱。
陆淮深跟她在同一所中学,她对他的动向本来就十分敏感,放学后常常找各种理由跟陆淮深一起走。昨天家里司机没空,今天想多运动运动,明天想吃哪家店的粥。哪怕陆淮深跟她没几句话好说,哪怕陆淮深对她的示好从无任何回应。
有一天,杜盛仪听见陆淮深在街头跟几个混混聊天时说了下流话,她觉得那样没有素质的话,不是曾经的陆淮深能说出来的,而眼前的人也变得陌生,离她理想的样子越来越远。
杜盛仪当时没忍住,冲出去当着陆淮深与几个混混的面,让陆淮深不要再跟这些人牵扯不清。
陆淮深故意朝杜盛仪发了大脾气,让她滚远点。
新帮没几个好人,陆淮深也宿敌不少,他不过是不想让杜盛仪成为他们的目标,让她平白受牵连。
不过隋河还是知道了杜盛仪的存在,他伤刚好,第二天就带人去拦路骚扰杜盛仪。
那是杜盛仪因为陆淮深让她滚,正闹着别扭,但还是偷偷跟在他后面,结果遇见了隋河。
陆淮深看见之后解了围,让杜盛仪以后别再跟着他,骗杜严华杜盛仪在外面乱跑不安全,让司机每天都准时来接人。
杜严华信了,给杜盛仪严格规定了回家时间,否则就不给零花钱。
杜盛仪接下来好多天都很安分,下课直接出门上车回家。除了她在陆淮深那儿自尊心受挫,不想理他外,她还每天放学都能在学校门口看见瞎晃荡的隋河,那赤裸裸的目光,让她心生战栗。
那之后,杜盛仪想了很久,下定决心后找到陆淮深,让他不要再干那些事,“我知道你需要钱,我爸爸帮薛阿姨治病的钱你一时也难以还上,但只要你跟我在一起,这些都不是问题,你将来跟我结婚,你用杜家的钱就是光明正大理由充分,如果你真想还,以后帮杜家赚更多钱不就好了?”
这番话在陆淮深听来就等于,做我的小白脸,我养你。
陆淮深当时冷冷看着她,重申道:“还记得我让你滚远点的话吗?我说真的,滚,看见你就烦。”
一句话就让杜盛仪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愣是没流下来,一气之下,甚至跟尾随她的隋河去了酒吧喝得烂醉。
直至今日,陆淮深仍然相信,隋河是真的喜欢杜盛仪,不管如今怎样,至少是喜欢过的。
因为隋河这种阅女无数的人渣,在杜盛仪醉得失去意识的时候,居然还叫了的士把她送回家。
那晚之后,杜盛仪就认为隋河对自己没恶意,隋河发现杜盛仪对自己不排斥了,也自作多情地认为她是自己的女人。
杜盛仪时不时地会答应和隋河出去吃饭,隋河甚至会把自己打扮得人模狗样,带她去高档餐厅。
跟着,杜盛仪开始染发抽烟,穿夸张的露脐装。
那期间,陆淮深会时不时地收到杜盛仪的消息,让他晚上去哪个地方,当心有人会来闹事。
一开始他还不相信,结果却多次成真。
之后他打算找杜盛仪弄明白,却撞见她和隋河在街头接吻。
陆淮深大概了解是怎么一回事。
杜盛仪在感情方面并不是随便的人,所以他相信杜盛仪对隋河怎么也是有点特殊的。
陆淮深跟杜盛仪说,如果真的喜欢隋河,那就别暗中出卖他,你那点小伎俩,次数多了,他不会没发现,如果不喜欢,就跟他划清界限,新帮的是非不是她能随便沾惹的。
杜盛仪却哭着说:“陆淮深,你是不是认为你特别了不起?我拉你来我的世界,你不肯,我融入你的世界,你也不接受,你还想让我怎样?你以为只有你有自尊,我杜盛仪不配有是不是?”
话虽这么说,杜盛仪还是决心跟隋河断了来往,可隋河总去找她,两人又开始断断续续地联系着。杜盛仪的成人礼,隋河还特地给她放了场烟花。
虽然陆淮深解释过杜盛仪和他是朋友,非男女朋友,但新帮上下都在传隋河为了报复他,抢了他的女人。一传十十传百,传得跟什么似的,陆淮深管不了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时陆淮深在新帮已经捞了不少钱,断断续续地将薛伽月看病的钱还上了,甚至打算,接下来可以不再靠杜家,可是医疗资源却是个很大的问题,薛伽月的病情日益严重,他没有门道,找不到足够好医生,还是需要拜托杜严华。
可当时,杜家生意出了问题,杜严华也不太能顾得上他们母子,陆淮深就没再去找过了,开始想办法联系陆家。
杜盛仪知道后,想办法让自己母亲要到了陆尤文的电话。
陆淮深给陆尤文打了电话,过了半个月都没任何动静,在他不抱希望之时,陆尤文亲自找到了他。
陆尤文说可以让他母亲去那时医疗条件最好的美国治病,条件是他也要跟着去,去美国上学,进陆家的公司,将来接受博陆。
陆淮深进新帮,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薛伽月过得好一点,并且能活下去,他根本不需要考虑便答应了陆尤文。
但陆尤文说,今后要回博陆,他的经历必须清白。陆尤文人脉广,来找他之前就给他想好了办法。警方的人愿意合作,洗白陆淮深之前的黑历史,但需要陆淮深替他们办一件事。
陆淮深得到消息,宵爷为了坐上新帮话事人的位子,跟死对头合兴帮的老大秦生勾结,为获取秦生的支持,宵爷答应帮他盯一桩风险极大的重要交易,交易就在一周后的晚上进行。
不过宵爷要为今后打算,自然不会亲自涉险,于是派了自己好几个心腹亲自去,其中就包括水火。
当陆淮深在查交易地点的时候,又收到了杜盛仪的短信。杜盛仪告诉的他的正是交易地点,就在码头附近。
陆淮深接触不到帮里对顶层,宵爷对此事又高度保密,连警方都没查出来确切地点,最终只能按照杜盛仪告知的地点试一试。
没想到,还真让警方给蹲到了。
最后在几方混战中,隋河身中三刀一枪后坠海。
因这次交集涉及好几个帮,涉案资金巨大,警方扣押交易货物和帮派人员,导致几个帮损失巨大,一蹶不振。
之后,陆淮深被抹去在新帮的痕迹,去了美国。
因为转学,他中途留了一级,去美国之前念完了高三,接着就是上大学,与杜家没什么联系,后来是进公司的时候才听人说杜家破产,杜严华与他太太跳楼自杀,杜盛仪不知所踪。
陆淮深托了那时在国内有人脉的贺宗鸣帮他找找人,一直没什么线索。
后来回国后,陆淮深遇见了刚进娱乐圈还是十八线演员的杜盛仪,一查才知杜盛仪用英文名在洲域当过几年模特。
杜盛仪挺恨他的,说都是因为他惹上了帮派的人,搞得陆家被牵连,他倒是一走了之了,遭殃的是陆家。
质问他为什么跟陆家联系上却不告诉他,在江家过河拆桥的时候,如果陆家能帮杜家一把,也许结果不会是这样。
陆淮深自认为是自己的责任,不论如何,在当时最艰难的时候,是杜家帮了他们母子,杜盛仪这么多年也不容易,又身负杜家的债务,便暗中给了她一些资源。
杜盛仪却讽刺他不过是打发一下可怜的小猫小狗罢了,她当初提出要他当杜家女婿时,他嗤之以鼻,那凭什么要她接受这种马后炮的微小恩惠?有本事把江氏给她,那才叫扯平。
刚好,江舟蔓出现了。
不久,江偌也回了江家。
本来是以为一出好戏即将上演,却无人知晓将是一场恩怨纠缠。
……
陆淮深低声讲着那些事,到最后,江偌在他怀里呼吸均匀绵长,已经困顿得迷迷糊糊了。
他问:“睡了?”
她稀里糊涂地“嗯?”了一声。
陆淮深却是睡不着了,静静躺了会儿,没过多久,天际已泛白,他轻声起床,去书房给北美的属下打电话。
他出去后,江偌才缓缓睁开眼。
不仅是陆淮深,江偌其实也没怎么睡,虽然一开始是装睡,但后来实在太困,进入半梦半醒的状态,睡得浅,听见动静一下子又清醒了。
她装睡不过是因为不知道听他讲完后,要如何往下接。
他已将来龙去脉告诉她,也已经打算把江氏给她,她在意的问题已经得以解决,如果此时再执着于他是否还要继续补偿杜盛仪,以及要用什么方式,是不是太没事找事了?
江偌重新闭上眼,捏着枕头,脑中专注地回想陆淮深所讲的每一件事,每一个细节。她曾经去那个城市旅行过,也许她走过的某个街头,某个小店,某个巷子,陆淮深都曾逗留过。
去年此时,让她唱几首歌就给愿意给一百多万的陆淮深,曾经就是在这个她经过的巷子里为了守住手中一点钱与人拼命。
原来他的曾经并没有比她平顺到哪里去。
可江偌想着想着就特别难过,难过之处在于,他这段鲜为人知的过去,杜盛仪有份参与,而陆淮深若是不说,她甚至不知道他有这种心酸的经历。
因此,她在想象陆淮深在那个城市的经历时,都会毫无预兆地插入杜盛仪的影子。即便那段过去里二人的关系,是杜盛仪主动与付出更多,且与水火有感情上的纠葛。
她想兴许所有女人都是这样,对于另一半的生命中自己没参与过的岁月,都充满了遗憾。
江偌接受了陆淮深给她江氏股份的建议,她联系高随,委托这项工作的时候,高随委婉问了一下,关于之前的离婚协议,如何处理。
江偌说:“撤回吧。”
“行。”之后高随呼了一口气,让人觉得像是从某种困境中终得解脱。
江偌听到高随最后的反应,无奈又好笑,难道高随觉得帮她拟离婚协议事件麻烦事吗?
接着高随清清嗓说:“其实你妈找过我,她希望此事能顺利进行下去”
江偌诧异:“还有这种事?”
她总算是知道乔惠为什么对陆淮深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
可能是绑架一事吓到乔惠,她希望自己跟陆淮深离婚,免得再遭受无妄之灾,刚好又从高随那里得知她之前就有意离婚的事,所以才一点都不遮掩对陆淮深的排斥。
江偌的反应在高随看来是在意料之中,他笑:“看来你不知道,如果她再找我,我要怎么跟她说?”
江偌问:“你之前怎么跟你说的?”
“就……敷衍。”
江偌尴尬得头皮发麻,“那如果她再找你,你……继续帮我敷衍一下吧。”
高随笑出声,“看来你也招架不住她。所以你到底离还是不离?”
“不离。”
“真不离?”高随再度确认。
江偌好气又好笑了:“你很希望我离?”
“多项业务多笔收入嘛,再说这种涉及巨额财产的,我们可是收提成的。”
“sorry,让你少了一笔收入,不过江氏这个案子,同样是提成,能拿的可不少。”
“谢谢你照顾我。”
“好说好说。”
高随挂了电话,坐在车里半天没动静,脑子里都是江偌说的那两个字。
不离。
他感觉呼吸不太顺畅,松了松领带,怅然笑了一声。
看来是真不会离了。
婚色几许:陆先生入戏太深 第328章:屡败屡试,屡试屡败
受此委托后,鉴于江偌不方便出门,高随过了两天亲自登门来跟江偌探讨细节。
江偌产子后,高随第一次与她见面,这次来也少不了两手满满的母婴用品。
刚好来的时候,程啸和乔惠过来看小孩,客厅里有一间更小的方便移动的婴儿床,程啸拎了把椅子坐在旁边逗小孩。
高随对小孩子向来是敬而远之的,为了表达一下对江偌孩子的喜爱,也站在一边看着,夸奖道:“可爱,真是可爱。”
程啸手贱,去捏满满又软又肉的脸,孩子一哼唧,有哭的架势了,高随立马往书房撤,生怕魔音绕梁,程啸也跟着起身,装作什么都与自己无关。
程啸这人双标也挺严重,明明也不是个喜欢小孩子的,江偌生的小孩他就蛮喜欢,唯一一天的假期,也要用来玩小孩,可能是爱屋及乌,也可能是多了舅舅这一层身份。
但是满满对他的热情并不怎么在乎,满满最喜欢的是陆淮深,最依赖的江偌。
由于怀孕到生产的过程都不太顺利,母子俩都吃了不少苦头,陆淮深和江偌对满满都十分怜惜,一点风吹草动都紧张得很。
孩子刚生出来的时候,陆淮深对自己当父亲这件事,还并没有多大感觉,只是在起初,手里捧着这个小生命的时候,觉得生命的诞生很神奇是其次,他更难以忘怀的是江偌为了生下他经历的这一切。
之后在医院的时候,他看见江偌病床前的牌子上写着“儿子:陆之隅”的时候,仍然感到不可思议。
直到孩子回来那晚,满满在他怀里喝着奶,漆黑茫然的瞳仁却专注地看着他,看着他稍微长开了一点的五官,有了江偌的影子,鼻子也看得出是像他的,忽然手中的分量就变得沉甸甸了。
他不再是一个看不太出样子的小肉团,而是江偌和他的血缘至亲,是一份责任,更是一个独立而生的生命,他们将来的人生,都要把他考虑进去。
这两天,满满与两位家长之间的感情逐步建立起来,他喜欢江偌的气味,一定要在她怀里入睡,不舒服哭闹的时候要趴在陆淮深手臂上才能安静下来。
而且江偌发现,陆之隅最喜欢盯着陆淮深,那时而专注时而微笑的神情,像个深情的痴汉。
为此,她有点受伤。
江偌虽然只是随口一说“你儿子好像更喜欢你诶”,陆淮深怕她会为无法母乳而错失了与孩子建立亲密纽带的机会而沮丧,只好给这位更多的关注。
隔了两日,裴绍给正在筹备的新公司看好了两个办公地址,两栋写字楼隔得很近,陆淮深下午出了趟门过去看看,前脚刚走,后脚季澜芷跟陆清时就上门来看孩子了。
满满对不熟的人都不太热情,成天吃了睡睡了吃,有人来看他,他听见动静,会蹙着眉头看人一眼,舌头一抿继续该吃吃该睡睡。
季澜芷抱着满满时有些怀念一双儿女还在襁褓的时候,陆清时见状,想伸手来摸满满的脸。
季澜芷抱着孩子一侧身,斜看他一眼,皱眉说:“洗手。”
陆清时:“……”算了,不摸了。
季澜芷怕人觉得她不给陆清时面子,温声解释:“满满是早产儿,免疫力不比足月的孩子,需要更加注意。”
陆清时不走心地附和:“原来是这样。”
过了会儿,季母给季澜芷打来电话,季澜芷把满满还给江偌,去了阳台接电话。
江偌和陆清时没什么共同话题,从她嫁进陆家,跟这位小叔有过的交流也不多,季澜芷一走,忽然就沉默下来,有些尴尬。
不时,陆清时开了口,“江偌,有点话我想跟你说,希望你不要介意。”
江偌看向他:“您说。”
陆清时余光看了眼季澜芷,然后说:“你爷爷他昨天出院了。”
江偌听这开场白,心下就一沉,出院的意思就熬过去了嘛,见陆淮深一面的效果还真大,而陆清时接下来要说什么,江偌也有了猜测,大概就是要她给老人家看看小孩子,毕竟是陆家第四代,哪有不给一家之主看看的道理云云。
陆清时还真就是这个目的,“其实老爷子他想看看孩子,我知道你对他这个人的行为不太能接受,但是陆之隅也是他的曾孙,不管关系如何,祖孙也不能一面都不能见是吧?”
江偌忍了忍,好脾气解释道:“满满之前因为早产和黄疸住院,才回来没几天,而且还没满月,抵抗力和肺部发育不太好,等他长得健康些了,会给他见见的。”
不过这些话,陆清时都认为是江偌不给陆终南见曾孙的理由。
陆清时笑了下:“出门就在车上,下了车又是半山里,那儿空气好,应该没什么影响吧?其实我觉得,给他看一眼就行了,总让他记挂着,他也恢复不好,看一眼了了他这个愿望,之后无论不想与他接触都没关系的。”
陆清时也是真情实意这么认为,没人愿意跟伤害自己的人谈亲情,陆终南做得如此过分,纵容陆甚憬绑架江偌,孩子也因此早产,现在却心心念念想见曾孙,却没想过,这个曾孙可能差点没机会出生。所以现在带去给他看一眼,然后在江偌放下这件事之前,都大可不与他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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