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色几许:陆先生入戏太深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西风灼灼
江偌觉得胸口堵了一口闷气,她不禁问:“你不是说你翻过墙已经没意识了,你怎么知道是江舟蔓帮了你?”
“我是在她房间醒来的,身上还被包扎过。”陆淮深说着,好整以暇看了她一眼,“不是她,难道是你?”
江偌斜了他一眼,又立刻垂眸掩去情绪。
她无法形容现在的心情,虽然知道事情经过,也是自己选择隐瞒,但当陆淮深亲口说出,他一直认为当年救他的人是江舟蔓的时候,她仍感到失落郁闷。
江偌心里反反复复,根本没注意到陆淮深说那些话时的表情,她心想,恐怕她现在就算有情绪,陆淮深也不知从何而起,顶多当她是介意他提到江舟蔓这个人。
当年陆淮深从墙顶上砸下来,砸中的是她,导致她的腿还被墙根边的乱石刺破了皮肉,留下痕迹至今。
把他半拖半扶进自己房间的也是她,给他包扎上药的更是她。
只因为她去找药时被江舟蔓发现了,随后管家又问起,陆淮深的车在,却不见人,才有之后江舟蔓起了疑心,闯进自己房间,带走陆淮深这一事。
同样,江舟蔓封她口的理由,跟陆淮深差不多,说是陆淮深伤势来因不明,恐是遭遇了什么困难,若是让公司针对他的人发现了,怕会不好收场,并且请她忘了这件事,就当救了陆淮深的是她江舟蔓。
江舟蔓那时跟她讲话,岁总是带着莫名的倨傲,但好在没有正面敌对的情况发生,语气也还尚好。
她那时刚回江家不久,陆淮深与江舟蔓又在发展阶段,她哪敢表现出对陆淮深有这样那样的心思,况且江舟蔓说得不无道理。
如果说是江舟蔓救了陆淮深,对这段关系而言是锦上添花,有利于促进两家联合。
而换做是她救了陆淮深,就算告诉他,也不过是会换来他一句“谢谢”而已。
江偌哪怕再不愿,哪怕再希望陆淮深今后看她的眼神有不同,这都是觊觎自己的姐夫行为。
那时江偌心里也挺排斥自己那些不能为外人道的心思,索性就同意了江舟蔓的提议。
这恐怕就是自作自受。
后来有一次被他发现伤疤,那时他对她并不上心,不仅如此,恐怕那时他对她仍有恨意的,她怕自己道出实情,反被他嘲讽一番,也是自找不痛快。
江偌闷闷不乐半晌,纠结着要不要告诉他,可想到陆淮深曾经某些恶劣行径,心里又莫名来气,想着干脆瞒他一辈子算了。
忽而回过神,发现这并不是回华领府的路。
“又去那边?”江偌皱眉,气性大了些,“你最近是不是有瘾?我不去,我要回去看儿子。”
“那边”已经成了某个暗号。
自从上次在临海的那个家里尝到了二人世界放纵的滋味,两人后来得空又去过几次。
陆淮深起心思的时候,就会说:“去那边?”
其实她也主动提出过一次,“去那边”三个字说出口都自带让人脸红心跳的氛围。
但这个时候,因为得知江觐保外就医,加上刚才那个话题毁心情,她根本就提不起兴致。
陆淮深仍是一意孤行地将车往临海那个家的方向开。
江偌说不动他,干脆随他去。
到了地方,江偌解开安全带要开车门下去,发现他锁着车门不开。
她皱眉回过头看他,“我要去洗澡了。”
陆淮深熄了火,笑说:“先不急。我看你有怨气,先发泄了再说。”
江偌瞧他那样子有些古怪,他不应该看不出她心情不爽,可那笑,她有些参不透。
陆淮深不说,就看着他,她也看着他,左打量右打量,总算是意识到问题所在。
她反应过来之后,气不打一处来,气笑了说:“你故意的?你一直逗我玩儿呢?”
江偌简直气死了,拿起手上的包就朝他扔过去。
陆淮深接住,忽觉有些过火了,探过手去,硬是把人抱过来禁锢在怀里,无视她的挣扎,轻声道:“我就是想知道你会不会对我说实话。”
江偌反声诘问:“实话?”
陆淮深自知用词不当,改口说:“想知道你会不会告诉我实情。”
江偌被各种情绪充斥,气得头脑发热,胸膛起伏着,不答反问:“那你既然知道当初第一时间救下你的是我,为什不告诉我?”
陆淮深无奈:“是我在问问题。”
江偌冷笑,屁股往后一坐,坐在他膝盖上,背抵着方向盘,抱着手看着他,“就你这样,还想让我回答你。你先说,你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
陆淮深顿一顿,“当晚。”
江偌更气,嘴特快,问题一个接一个:“好,那你知道那晚我帮了你,你当初还那么对我?有你这么对恩人的?既然你知道,你不仅不直说,反而试探我,你又是何居心?”
江偌这些话看似条理清晰,其实缺乏对当时情况的考虑。
在根本互相不明心意的境况中,抑或是在感情不明朗的前提下,都有不愿说不出口的理由。
陆淮深明知是她当初施以援手,故作不知,不过就是为了斩断和她之间的一切可能,避免将来造成伤害,亦不想因为萌生了感情而打破自己的计划。
江偌选择隐瞒,是出于他的角度考虑,怕给他惹上麻烦,更怕自己藏不住感情,被人架在道德的十字架上。
江偌丧气得很,似乎又有明知故问故意挑事的嫌疑。
她叹气,陆淮深见她刚气势汹汹问质问完,又突然泄气地沉默,便将膝盖往上抬,颠了她两下。
江偌不禁好笑,按住他肩膀,“你干什么?”
“刚才不是小嘴挺会说,怎么突然没声儿了?”陆淮深靠着座椅,神色自若地笑着,好似并没因她刚才的话而感到扫兴。
江偌身子前倾,像只青蛙一样趴倒在他怀里,脸贴着他衬衫有气无力说:“不想说了,说来说去都会回到那些已经翻篇的问题上,没意思。”
陆淮深将椅背放低了些,身子顺着后仰,江偌整个人从他胸膛滑到了他腹部。
“哎呀!”
陆淮深架着她手臂将人往上提了提,江偌趴在他身上,脸蹭了蹭,“我化了妆哈,衣服蹭上粉底莫怪我。”
陆淮深手似有似无地勾着她的头发,江偌问她:“你不是说没意识了,你怎么知道是我?”
“裙子。”
“嗯?”
陆淮深将手枕在脑后,“摔下来的时候痛得又清醒了一点,你把我推开之后,我看见了你校服的百褶裙,你捂着腿在抽气。”
江偌再回想,有点好笑,“那你有没有感动?幸好我房间比较靠近后院,又要引开佣人,还不敢乘电梯,你一个一百好几十斤的人,我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拖上去。”
感动是感动,可感动也会带来更多的挣扎。
他偶尔也会想,如果当时能直面内心,会不会能让江偌免受一些不必要的苦难?
只可惜世人都没有“早知今日”的本领。
江舟蔓说得没错,他当初的对江偌的确有些男女方面心思,可也只是止于蠢蠢欲动的阶段。
说穿了一切都是时机问题,当初江偌太年轻,他没有深入发展的想法,远离她至少能尽可能使她避免遭受感情上的伤害。
世上有很多阴差阳错,是你的终究是你的。
“为什么帮我?”陆淮深捏着她的耳垂,捻得发烫,他低沉着嗓音笑问,“胆小怕事的小村姑?”
江偌瞪他:“你才是村姑!”
陆淮深笑:“我是村夫。”
夜里两人没回去,江偌跟乔惠说在外有应酬,结束后可能会很晚,应酬的地方离临海很近,跟陆淮深暂时过去住一晚。
江偌洗澡想到满满时,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愧疚。
又因为能过上不被尿布奶粉围绕的一晚,而感到自由不已。
但陆淮深这人绝对有病,晚上总顶着她文身所在的位置,还慢条斯理的,那地儿隐秘又敏感,对她而言就是求而不得的折磨。
求他快点,他就问:“为什么帮我?还不说?”
多次对垒后,江偌欲哭无泪,“因为你是我喜欢那一挂的。”
陆淮深反应了片刻,才会过意来。将人逮着亲了个遍,兴致更加高昂。
在“去那边”的次数多了之后,乔惠不知道是不是猜到了什么,找了个时间跟江偌说:“现在满满看起来挺健康了,既然你们工作应酬离那边更近,要不要搬回去?”
江偌不自在地喝了口水,“您不是对陆淮深有意见,这是意见消除了的意思?”
乔惠顿时来劲儿了:“你少混淆我的意思,我对他本人没意见,有意见的是的怕你们两的婚姻关系将来还会让你的人身安全受威胁,我让你离你愿意吗?”
江偌不假思索,却小声说:“不愿意。”
乔惠嗤了声,“那你跟我废什么话?”
“那个,妈……”
“说。”
江偌目光闪烁,“您最近是不是,更……更年期?”
婚色几许:陆先生入戏太深 第338章:大结局(上)
之后在乔惠的建议下,江偌打算带满满去医院检查一下,若是身体健康,便打算搬回临海别墅。
虽说华领府这边的公寓是大平层,但是一家三口,加上育儿嫂和吴婶,以及时长过来小住的乔惠,的确会导致夫妻之间缺少私人空间。
临海的家里有保姆间,三楼也有客房,二楼完全可作为一家三口的私人空间,前后院也方便遛孩子。
满满体检合格,尤其是先天发育不完全的肺部目前发育良好,之后便举家搬回了临海别墅。
搬家前这晚收拾东西,江偌打算在卧室留一部分夫妻二人的日用品和衣服等,以便她和陆淮深应酬太晚时来这边落脚。
陆淮深闻言,凑来她耳旁说:“方便来这边做那事?”
江偌头也不回手里继续叠着衣服,深吸一口气,“你是不是脑子里天天只有那回事?我看你也不是精力过剩的年纪了,怎么还跟……”她打住,顿了一顿说,“为以后考虑考虑好吗?”
陆淮深不屑且不服地嗤笑了声,“做这种事不同年龄段有不同的频率,再说,你为什么要拿年纪说事,个人体质不同,水准也不同,”他从后贴着她,要小不小地低声说着,“看来你还不够了解我和我们那方面的和谐度,才会用大众平均水准衡量我。我觉得次数多一点,会可能加深你对我的认知,你觉得呢?”
江偌赧然,“我觉得最近有点累。”
陆淮深语气越来越低沉,“那我们可以多探讨一下如何能让你躺着就能舒服,嗯?”他说着去扯江偌手里的衣服,“叠了半天也没见你叠出个样子来,是不是想了?”
江偌被气笑了,无语地将衣服扔在他头上。
搬回临海别墅,江偌有种恍若隔世般的感觉,这仿佛是一种生活步入正轨的信号。
可能是先入为主的观念,以及这里承载了太多她与陆淮深的回忆,对她而言,这里才算得上是她和他真正的家。
只是如今的三口之家,与以前自然又有了些不同。
家里的空间一部分分给了满满,就像陆淮深与江偌彼此都要分出一部分精力给这位新的家庭成员。
不知道是不是满满知道江偌孕程辛苦,所以特别地省心。
六个多月时开始吃辅食,江偌公司那边无事的时候,会亲手帮他做些果泥和蔬菜泥,满满特别给面子,来者不拒,到嘴就吃。因为不挑食,体重涨势非常乐观,目前已经追上了足月生产的同月龄孩子的平均体重。
江偌曾想等搬回来的时候,就培养满满自主入睡,但如今提前搬回来,他还太小,即便在婴儿房安装了监控,江偌也不太舍得。
此前在江偌心理状态恢复之后,陆淮深就同意将满满的小床挪回卧室,那时他醒夜的时间基本能固定。但那时候陆淮深工作忙,江偌怕满满醒夜会打扰他本就不足的睡眠。
直到一个月前,江偌开始给他断夜奶,除了前两天有些不习惯,夜里哭过两嗓子,不过很快就适应能睡整觉,相当令人省心,之后江偌便把他的转移到了卧室。
陆淮深知道江偌的心理后,建议她暂时留满满在卧室睡觉。
平日里陆淮深本来就挺忙,江偌为了适应工作节奏,去公司的时间也多了起来,能相处的时间就只有晚上了。
满满七点上床,江偌和陆淮深会轮流陪他玩一阵子,然后给点睡前奶,九点左右入睡,一觉能到早上,跟夫妻二人的生物钟毫无违和。
这日陆淮深公司事情较多,晚饭后江偌和乔惠给满满洗了澡,两人在卧室陪满满,江偌下楼了一趟给满满泡奶。
满满的婴儿床放在陆淮深那边,靠窗,乔惠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陪他玩。
江偌上来,乔惠说:“刚才高律师给你打电话了,你手机调的震动,我是说什么在嗡嗡的,后来发现你手机的时候他都挂断了,你要不要给他打回去。”
江偌把奶瓶递给乔惠,过去拿手机。
如今秋意渐浓,满满回卧室的时候江偌就关了窗,她拿了手机开窗去了阳台,出去后顺手关上。
她解锁手机,打开通话记录,屏幕顶部发来一条推送:警方在东临市某一小型船停靠港口附近的海域击毙一名在逃嫌犯和……
因通知条幅有限,后面内容未能显示,江偌大致看了一眼,划掉,给高随回电。
电话接通,江偌问:“高律师,刚才你给我打过电话?”
“你在忙吗?”高随语气不似聊天,有些办公时的正经与凝重。
江偌笑笑说:“给孩子泡奶。”
高随闻言,语气倏然放松了些,“带孩子不太轻松吧,也很难有个人时间了。”
“其实还好,有我放心的人帮忙,个人时间还是充足的,只是多了份牵挂,有些事还是想亲力亲为。”江偌说完,觉得自己的带孩子日常别人也不乐意听太多,所以快速回到主题,“你刚才打电话给我因为何事?”
“哦,是这样的,”高随的语气瞬间又郑重起来,“不知道你有没收到消息,水火助江觐出逃,二人在海上被警方击毙了。”
江偌怔住,握住栏杆地手倏地送开,手都不知往哪儿放。这消息宛如巨石,震得她脑子里嗡声长鸣,她喉咙发哑,说不出话来。
她想到刚才看到的社交网站的消息推送,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还算平静,“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
高随沉默一秒,“好的。”除此,他没有合适的词汇作答。
挂了电话,江偌打开社交网站差看消息,某浪新闻的新闻稿里都没有明确点名被击毙嫌犯的名字,只用“江某”和“隋某”代替。
逃犯隋某在江某保外就医过程中,帮助其逃脱,并劫持了一名人质杜某,行至码头,开了停靠在码头的私人游艇出海,打算在海上登上去往东南域的货轮。警方出动快艇和直升机追赶,隋某与江某非法持械,率先向警方开了火,警方出于自卫与其交火,鉴于二人危险性极高,重伤三名警方人员,还有伤及人质的可能,遂将二人击毙,同时捕获五名共犯。
此事已经上了该社交网站热搜,后面标有红色“沸”字。
闹出这么大动静,其实与他们劫持的人质是名演员有关。
有很多自称是目击者的网友发帖称,被劫持的杜姓演员,就是这一年绯闻满天飞爆过多次热搜的杜盛仪。
其实不用看什么目击者爆料,江偌在看到官方通报文章里的“杜某”,心中便已有了数,浏览完网页,不再多看其他,立刻关了手机。
江偌呆站在阳台很久,望着后院过道上的地灯,散发着幽幽的光。
她身上只穿了件复古绿的针织吊带长裙,室内温度适宜,没穿外套,这会儿冷风吹得她手臂上直起鸡皮疙瘩。不知是风吹得冷,还是江觐和水火的死过于突然,让她感到颤栗。
乔惠早已给满满喂完奶,看她在外面站了好久,拿了她放在床尾的披肩出来。
江偌发着怔,脑袋空空,又时不时像闪回一般浮现一些和江觐有关的景象,她没有听见开关门声,直到肩头一暖,她偏头对上乔惠担心的眼神。
乔惠问:“出什么事啦?”
江偌皱着眉,说了这事。
乔惠不知作何想法,只是叹了一口气,“应该是因果循环吧。”
十点过陆淮深回来,因为满满在睡觉,房间里灯光调了睡眠模式,昏黄柔和,江偌坐在婴儿床便看着,她背对着卧室门库,长发绾在脑后,披肩挎在臂弯上,露出纤长流畅的肩脖弧度,周身萦绕着安静沉默的气息。
她听见动静回头,眼神带着几分倦意,轻声问:“回来了?”
陆淮深走过去看了眼小床里的儿子,又很自然地往她额头上亲了下,“还没洗澡?”
江偌摇摇头。
她垂着眸,睫毛在眼下铺开一层阴影,她张了下唇,顿了会儿才说:“你知不知道……”
“知道了。”
江偌望向他,往他身上靠,搂着他的腰,有些失神地说:“太突然了,我还有些消化不了。”
她希望江觐和水火得到惩罚,并且最好不要威胁到自己的生活,这是一回事。
可人死带来的震撼,又是另外一回事。
而且是她万万没想过的,如此硬碰硬的方式。
江偌想不通,“你说江觐为什么要逃,明知机会是千万分之一。”
“对他而言,哪怕是千万分之一活得自由的机会,他也会试。”陆淮深轻抚她的发丝,“你认为江觐是个什么样的人?”
江偌想了想,发现无法界定江觐具体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善谋,但用错了地方,一定程度上心术不正,对她而言是具有威胁性的人。
但这仅仅是站在她的角度来看。
对江舟蔓,江觐虽然重利,却也尽可能地善待妹妹,勉强算一位好兄长。
对明钰,江觐也许对她有真感情,却也是要了她命的情人。
对江渭铭,江觐是一个能继承他夙愿的完美儿子。
江偌本就看不透江觐,对他的看法也大多浮于表面,又如何回答得出这个问题。
陆淮深却点醒他:“江觐也有傲性,他宁愿拼死博那千万分之一的机会,也不愿意在狱中荒废人生中至关重要的二十年。”
江觐已过而立之年,二十年刑期,出来后已经五十多岁,失去的那二十年,就是失去了人生最好年纪里能创造的所有可能。
江偌不知道江觐死前是否觉得此次出逃值得,但她不希望江觐最后一刻是觉得解脱,而是希望他能找回一点对明钰的歉疚之心,意识到这是一命偿一命的报应。
人之将死,当有这样的醒悟。
江觐死后,远赴大洋彼岸数月的江舟蔓归国,料理了兄长后事。
江偌也是听方也说起的。
方也对此很不满,因为江舟蔓连墓地都是让范猷出钱买的。从认领尸首到火化,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并未举行悼念环节。
江渭铭听闻丧子噩耗,血压升高,悲痛之中在狱中昏厥,经救治已有好转,警方怕父效子法,加派了人手去守着病房。
江觐下葬那天,范猷本想带江舟蔓回家吃饭,方也门都没让他们进,范猷怕损了江舟蔓面子,谎称家里没人,把方也的小儿子哄出去陪江舟蔓吃了顿饭。
毕竟是做弟弟的,不似父母那般能摆出强硬姿态,而且兄弟俩虽然同父异母,但感情向来都好,他不忍让哥哥没面子,便跟着去了。
结果吃完饭,劝他哥哥回家跟父母认错,适当服软,反被哥哥教训一顿,说他被爸妈洗脑了,还骂他叛徒。
这下搞得小范十分不爽,跟他哥生了隔阂,越发讨厌搞得家里关系紧张的江舟蔓。
江舟蔓似乎也不太急于让范家人承认她与范猷的关系,在国内待了两天,便启程返美。
这边高随从陈晋南处打听了消息,得知水火的后事是杜盛仪操办的。因为她是公众人物,所以托经纪人帮了忙。
这就是一起社会事件,互联网时代信息更迭快速,很快被其他的热点覆盖,事件平息。
深秋的一个周末,江偌独自驱车去了郊区的公墓。
登记后,上半山找到了江觐的墓。
她穿了身黑色风衣,同色高跟鞋,带了一束花。
她不知江觐喜好,在到花店时,看见满目璀璨娇艳,鼻尖芳香逼人,她想到明钰最爱的百合,所以选了几支,加以水仙束好。
许是过了花期,这些都是温室培植的缘故,江偌对花的味道和品相都不甚满意。
江偌把花放在墓前,揣着手环视周围,心说江舟蔓给他选了个好位置。
不知是不是刻意,江舟蔓选的公墓跟江启应所在的公墓,南北遥遥相对。
她驻足片刻,看了眼墓碑上的照片,选的应该是更年轻时候的照片,五官俊朗,眉目带着桀骜,哪怕嘴角似乎噙着淡笑,眼神依旧冷酷锐利。
江偌想到了初到江家,江觐看她时的眼神,就是如此。
她与江觐无话可说,墓碑上那张遗照的眼神也令她有些不舒服,站了不到两分钟就走了。
日子忙碌而又有序地推进,年底的时候,博陆局势基本稳定,但位于北美的最大分公司依旧有些遗留问题,比如因项目停滞而惹上的某些官司还没个结果,陆淮深新派去接管分公司的ceo水土不服,他不得不亲自去坐镇。
陆淮深一去粗略估计都是半个月,临行前江偌还担心他要明年才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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