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色几许:陆先生入戏太深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西风灼灼
江偌觉得这的确是一个疑点,但因此就下定论章志拿了好处帮人做坏事,似乎还是不够有说服力。
她做出设想:“万一章志除了做大货司机,还有其他的收入来源呢比如跟亲戚朋友做点投资什么的。”
陆淮深:“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不切实际。”
其实江偌还想问一些章志生前的事情,但是因为章志妻子过激的反应,让章志的大哥对他们也有了提防,从她问章志生前有没有跟别人联系开始,他就已经有所保留。
再追问下去,目的张扬,对方警惕心只会更强,一样什么都问不出来。
之前没来得及问出口的话,哽在江偌心里,“我还是应该问一下,章志是不是生前一直都在做大货司机。万一他改行了才增加了收入呢”
陆淮深淡声泼她冷水:“嗯,你继续顺着这条线推测下去,章志跟你爸妈的死应该就没关系了。”
江偌:“……”
陆淮深又说:“你这次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找出章志和江渭铭的关联,现在怎么本末倒置了主要问题得不到解决,在次要问题上纠结就是浪费时间。”
前面有弯道,陆淮深一边说这话,一边减了速,但江偌觉得车控制得好像不怎么稳,陆淮深好像也感觉到了,无声的拧了下眉。
本来要接陆淮深的话,这会儿出口变成了:“你还是专心开车吧,别飘。”
弯急路窄,前方山体挡住了视线,不知道对面会不会有车过来,但逢这种情况陆淮深都会按声喇叭,结果这次刚摁响喇叭,对面一辆小型货车疾速进入视线。
江偌大惊失色,陆淮深反应快,踩下刹车,控制着车身往右靠,然而车子忽然不受控制左右摆动了几下,眼看差点跟货车碰上,江偌吓得脸色煞白,陆淮深直接将方向盘往右抡,车头撞在了山体上才停下来,但右边的轮胎也卡在了道路与山体之间的凹槽里。
车头因撞击变形,安全气囊弹出,江偌手心贴在气囊表面,心跳加速,因受到惊吓血液倒流导致脸色惨白,脑中嗡嗡作响。
“有没有事”陆淮深解开安全带,伸手拍了拍她有些呆滞的脸。
“没事……”江偌意识到自己说话都在发抖。
陆淮深按住她不住轻颤的肩膀,给她解开安全带,“没事了,先下车。”
副驾驶车门都快抵到山边的石头上,江偌是从驾驶室那边被陆淮深半抱半拖带出去的。
她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脚沾地了都险些站不稳。
后面那辆货车的车主也吓得不轻,差点冲出护栏开到山地下去,将车子停稳后下车来问有没有事
看清这车车尾的标志,只恨不得两眼一抹黑昏过去算了。
车主是一名穿旧汗衫的高大中年男人,劫后余生,也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你们人有没有伤着”他怕赔偿车辆,更怕车里的人出事。
江偌惊魂甫定,“没事。”
绕过车头要去检查右车轮的陆淮深直起身来,一眼就知道对方在忧虑什么,说:“不用担心,不会追究你责任。”
货车车主明显松了一口气,“那你们这车都成这样了,怎么出山去”
江偌想起来之前陆淮深交代过裴绍做接应,朝对方说:“会有人来接我们。”
车主哦了一声,“我现在急着去送东西,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把东西送了再来帮你们可以吗”
江偌瞧了眼他的车,问他:“你是去给姓章的家里的送东西的”
车主连连点头,“你们知道啊”
“我们刚从那儿过来。”
车主错愕,“章志家的亲戚还是朋友”
“朋友的朋友。”江偌咬定一开始的说辞。
车主打量江偌和陆淮深之后,说了句:“章志这些年果然是发达了。就是命不好啊,掉沟里都能摔死,阎王爷要收人,逃不掉。”
江偌眼睛一亮,“你认识章志吗”
“对啊,”男人点头,黝黑略显干瘪的脸上难掩惋惜,“早些年前我们是一个在一个地方工作啊,一起开货车的朋友。”
江偌看了看陆淮深,她想借机套问点事,陆淮深看懂她的意思,没做声,由了她去。
江偌问这男人,“很多年前那他去世之前已经没开货车了吗”
“早就没啦,”男人皱着眉大嗓门地摆了下手,忽又看向江偌,“你们不是他朋友吗不知道啊”
“是朋友的朋友,替人过来看看的。”陆淮深站在旁边,一手支在车顶上,一手搭着腰。
车主恍然地点点头,也不疑有他,追忆着把前事道出:“以前他有个同村的也是我们一起开货车的,有一次在下雨天出了车祸去世了,章志知道那车子刹车片有问题,忘记去修了,结果兄弟开那车出了事,他自责呀,公司也不要他了,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听说把所有积蓄都拿出来跟外面认识的朋友做什么小生意啦,赚了点儿小钱呢。结果好日子没过多久就出了这样的事。”
江偌像聊天一般同他说:“那你一直都跟章志保持着联系吗”
“没有
第94章:要是发现我别有用心,你会怎么办?
见陆淮深已经跟电话那头的高随聊上了,江偌在阳光下虚着眼看着他,用手扇了扇脸驱热。
不知道高随说了什么,陆淮深突然扯了扯嘴角,然后朝她看来,那目光饶有兴味,“没什么可指点的,倒是好奇,你帮江启应图什么”
江偌不想跟他有视线上的交汇,会条件反射避开他的目光。总觉得在那双眼睛注视之下,仿佛思想都会被一层层剥开在阳光下暴晒,干净的肮脏的,都藏无可藏。
她将视线钉在前方绿油油的一顶树冠上,刚才陆淮深问出口的话,也深埋在她心里许久,是以她竖起耳朵想听出个究竟。
“你这也没什么可好奇的,替人消灾自然是因为拿了人钱财。”
“江启应哪里来的钱给你多少钱才能让高大律师不惜跟江渭铭作对”
江偌心想:果然是因为钱,意料之中,情理之中,只是她不知道爷爷哪里来的钱,像高随这样的人,并非一点小惠小利可以打动。
高随:“这就不是你有权知道的了。”
陆淮深愈发笑起来:“高律师是个有意思的人。”但江偌瞧着他那笑,十分的漠然。
对方说:“跟陆先生您还是比差远了。”
陆淮深顿了一顿,冷笑一声,直接收了线。
江偌看他直接撂电话了,一面伸手去拿自己手机,一面不满说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我还没跟他讲。”
陆淮深直直的一眼盯过去,浓眉深眸,一贯的凌厉,忽然将拿着手机递出去的手抽了回来,“你要跟他讲什么”
江偌没好气:“你可管得真宽,注意你的身份。”
陆淮深气笑,“我还真不知道我什么身份,要不你告诉我”
谈话讲求势均力敌,方可打成平手,陆淮深跟高随这俩都是老油条了,在谈判方面同属一个级别,在这两人面前,江偌经验不够阅历不足,轻则谈话被带偏方向,重则将她绕进圈里出不来。
江偌被烈日晒得心浮气躁,两颊水红,她看了他半晌,留给他一个斜眼,毫不给面儿地说:“不该管的闲事少管的身份。”
陆淮深脸上的笑已不见踪影,“谁今天求我管闲事来着,你还真以为我闲的慌”
江偌见招拆招说:“这哪算是闲事呢毕竟和江渭铭父子有关呢,你跟那家子关系又千丝万缕的,还真不算管闲事。”
她脸上漾着清浅的笑,脸上肌肤在阳光下色泽通透,连那笑意都明媚不少。那笑越好看,说的话越是不中听。
陆淮深眼里的江偌,身姿纤细柔柔立在那里,身后却像是竖着一道无形的锋刃。
江偌知道和陆淮深之间靠一根薄弦维持的和平,绷紧一点点都有可能四分五裂,有些话题是碰不得的禁区。
在陆淮深面前她在口头上难占上风,所以只好不断挑起血淋淋的现实摆在他面前,讽刺他让他难堪,于她而言也是在重复揭开未愈的伤疤,不过是两败俱伤而已。
立场不同的两个人,每走一步都是在背道而驰。
江偌走过去,想要拿回自己的手机,陆淮深不知怎么想的,就是不给,将手一扬,她踮着脚也够不到,英气凌厉的眉宇间尽是淡漠,盯着她也不出声。
江偌有些沉不住气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就这么信任他”陆淮深突然问了句让她摸不着头脑的话,江偌愣了愣神,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高随。
江偌说:“他是我爷爷的律师,目前来说他是在帮忙,别无选择只能暂时选择相信。”
陆淮深又问:“因为我今天帮了你,所以你也是别无选择只能暂时信任,一旦发觉不妥,你会怎样”
江偌听完,直觉这话有诈,答不对就要引火烧身。
她微微凝眉,垂着眼眸,心思不停转动,随后才抬头望住他说:“你这话的逻辑是成立的,但你跟高随不一样,他是出于职业道德,而你跟我本来就站在对立面,暂时信任你我也需要莫大的决心和勇气。”
陆淮深笑笑,“你还挺会避实就虚的。”
江偌看不懂他这笑是什么意思,也冲他笑了笑,他却立刻翻脸,冷眼注视着她:“你笑什么”
江偌忍着气骂了句:“有病。”
陆淮深伸手捏着她下巴,看着清澈眼眸里自己的倒影,“认真审题,答题答重点,说,要是发现我别有用心,你会怎么办”
江偌刚才就被车祸惊出一身冷汗,又在太阳底下站了许久,脸颊发烫,额头也冒着细汗,两人几乎贴在一起,他灼热的呼吸也喷洒在她鼻尖,一下比一下缓慢、厚重。她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变化,皮肤上的温度仿佛浸入心里,让她心头也躁动不已,早就乱了思绪。
盯着他干净的下巴颏,目光缓缓上移,越过他挺直的鼻梁,匆匆掠过他的眼睛,垂下眼低声却又清晰肯定地说:“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跟你同归于尽。”
醇厚的嗓音低沉轻缓下来,“怎么个同归于尽法”
“不惜一切。”
“不惜一切”
“嗯,不惜一……”
最后一个字的音节被挡在喉咙里,温热湿润的双唇相贴,江偌眼眶蓦然发疼发热,就像偷偷做了不该做的事,那种羞愧与刺激的情绪在她体内碰撞,让她身
第95章:走投无路
这里青山绿水,虽不如钢筋水泥的城市炎热难耐,但毕竟已是夏季,烈阳高挂,蒸烤着万物,这里又其实是四面环山的地形,难免闷热。
江偌坐在凳子上,电扇吹到身上的风都是燥热的,此刻她无比想念ds大厦里二十度的恒温,她很想体验一下大热天小腿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但这里能坐,能挡阳,总比刚才站在山石嶙峋的山路边好得多。
她无话找话问了句:“裴绍是从云胄市那边过来么”
陆淮深说:“之前已经路上了,安排其他的耽搁一些时间。”
“其他还有什么”
陆淮深远眺山顶白云,答非所问,“你想快点离开我以为你想抓住机会再从这家人这儿问出点什么。”
“我倒是想问……”
路上遇见的那个车主一番话,确实让江偌按捺不住想要知道更多,但是回想着章志的妻子见到去而复返的他们的反应,她又不抱什么希望。
她们是外来人员,万一引起什么纠纷,他们就是众矢之的。
江偌说出自己的担心,陆淮深嗯了一声,“静观其变。”
江偌觉得他这话别有深意,“你发现了什么”
陆淮深侧过身看了眼坐在凳子上好奇仰头的她,“不是说了让你静观其变么”
江偌抿住唇,脑中想事情的时候,时不时还会想岔,画面跳到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上,反观陆淮深泰然沉稳的样子,好似事情从未发生过,也许这就是阅历。
江偌看着周围陌生的面孔,眼里都透着好奇,以及还能听到一些讨论他们来历的细碎言语,彼时她又清醒认识到,抛开过去,不想将来,仅仅这一刻,陆淮深能让她在身处异乡僻壤的时候安心些。
章家人忙来忙去,章志的女儿就坐在灵堂里,一会儿去烧纸钱,一会儿坐在一旁玩手机,江偌不经意看去的时候,发现那女孩子正在盯着她看,那副冷静过头的样子在稚嫩的脸上,有些格格不入,跟程啸那种少年老成又不是一回事。
见江偌看向她,她微眯了下眼睛,有种毫不退让的意思。
过了会儿,章全的儿子见他们面前的茶水都没有喝过,又去给他们拿了冰矿泉水。
江偌上次有被下药的经历,也是她不敢碰这茶水的原因,尤其是在知道这里的人对他们有敌意的情况下。
但是从车上拿来的矿泉水已经喝完了,江偌实在口渴,她拧开瓶盖,语重心长对陆淮深说:“我先喝,你别喝啊,我要是出事了,你就是我的希望。”
陆淮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慵懒又悠闲地接她的话:“试毒还要废那么多话。”
江偌叹息,“皇上,臣妾舍身试毒,你为何还如此冷漠”
陆淮深低笑一声,“爱妃,你戏太多,在后宫活不过三天。”
江偌笑着纠正:“我是正宫,注意一下称谓。”本想在后面接一句,江舟蔓才是妃,想想这话一出,不免又是一番唇枪舌剑,便作罢。
陆淮深目光黏在她脸上,有些深,那淡淡的笑意也不知所踪。
江偌后知后觉刚才那玩笑话似乎也有不妥,不动声色转开脸,捏着矿泉水瓶喝了一口冰水。
山里的天干净澄澈,肉眼可见日头迅速偏西,开始起微风。
待得久了,听着那循环往复的哀乐,让江偌心浮气躁,早上起早了,奔波一天到现在,精神也委顿,忍不住问陆淮深裴绍什么时候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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