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野兽驯养指南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未知
于是,男生转学,她休学,在家里整整呆了一年,才积累了足够的勇气出门。
请来的心理医生说,她有轻微的自闭倾向,只是平时表现得太好,没有被发现。
所以后来,宁怡读挪威的森林时,看到玲子说的嘣一下,脑袋里的螺丝掉了那种感觉,她深有体会。
可是宁怡又是个好强的人。
换了学校,忍着不适努力去接触别人,一开始是小心翼翼的,然后就渐渐摸到了一些诀窍。
比如说,要表现得开朗一些,会耍宝一些,别人会觉得你同谁都处得来,好了解得很。相应的,也没了神秘感,不会引人欲探究,更不会有人感觉距离遥远。这很好。





野兽驯养指南 野兽驯养指南第5部分阅读
因为,不管是男生女生,似乎都会被看起来很高远,伸手不能及的事物吸引。
她还剪掉了长发,不再穿裙子,对男生也不再如之前那般避之不及。因为宁怡发现,男生其实更喜欢那些会被他们逗得脸红的女孩子,对于能像哥们那样同他们嘻嘻哈哈的,反而不会存异样心思。
痞子男不是也是说了吗,对学校里太过豪放的女孩子,他们其实是有些瞧不起的。
摸出这些诀窍,花了宁怡好一段时间,又费了更多的时间,她才把自己改造成如今这个样子。同之前简直是天壤之别,可是她更喜欢现在的样子。
也很有成就感,因为这表明,她始终是能很好地适应这个世界的。
虽然个性里的好强仍是依旧,否则也不会因休学了一年很不甘心,在大学里拼命修学分了。
宁怡被这段往事引得出了一会神,半天才想起要做总结:“所以,像我这样问题多多的人都成功地混到了如今这般模样,你和痞子男也能够不吊儿郎当地过日子啊,如今就放弃还太早了”
瞧啊,就算是讲自己的故事也不忘教导迷途的青少年,她真是太敬业了有像她这样敬业的补习班老师吗
可惜她的听众已靠在她肩上睡了过去。
“”真是会打击人。
宁怡不禁莞尔,瞧这男生这样子,凯瑟琳的事该会很快过去吧
她小心地调整了坐姿,以免一会肩膀发麻。
因为比他大,因为她是老师,便常常出现这种角色颠倒的场面,只希望不要给这人依赖惯了。
宁怡偏了头去端详那张睡脸,他睡着的时候,即使距离这般贴近,也不会产生不自在的感觉。
宁怡怕的是于哲清醒时的眼睛,他平时很少把注意放到旁人身上,可是一旦凝目了,深色的眸子里总有些若有所思的神色,叫人怕被他看穿。
就像野兽往往灵准得过分的直觉。
还好,多数时候他给她的感觉仍是像当初那样,你看着他,他却并不看你。
可是
想起自己的理论,宁怡喃喃:“男生女生,都会被看起来很遥远的东西吸引呢”
你看着他,他却不看你,这个距离够遥远了吧
宁怡觉得她正在让事情往很糟糕的方向发展。
第8章1
后来,呃,也就是两人在沙发前的地板上坐着睡着了的后来,于哲在她家窝了几日。
连补习班都不去上,虽然只剩下几日课程。
宁怡做过抗争了,没用。
这男生的特性就是,他不会强迫人,但只要你让了一步,便会领土全失。
他不出门,不上网,个人用品也是宁怡无奈之下买回来的。他整天做的事就是在她那小小的客厅地板上窝了一角,翻书,睡觉,对宁怡的威逼劝诱笑笑。
宁怡晚上出来喝水,瞧见地板上黑黑的一团,便会生出错觉,仿佛凯瑟琳虽然不在了,她家却又多出一条人形大狗。
她自己有过那样糟糕的青春期,知道这种事情就像发病一样,需要时间来痊愈。
如今她唯一的指望,就是于家老爹快些回来,把这难搞的家伙抓回去。
当然,最好不是直接杀到她家抓人。
在补习中心于哲的缺席并没引起多少关心,大家都心情浮躁地盼着课程结束的那天,好去享受暑假剩下廖廖无几的几天自由。
痞子男大概给于哲打过电话,宁怡听到他大声对别人抱怨:“说是住在朋友家里,呸,他会有什么朋友反正我不想管他了”
她心虚得差点没把粉笔折断。
她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着于家老爹的消息,只是没想到这个消息是在半夜里来的。
那天,于哲难得把手机调成了铃声,还是最大音量,把卧室里的宁怡都吵醒了。她开门寻找那怪声,看见于哲从毯子里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摸到了地板上变幻着光泽的手机。
“喂”声音里也是浓浓的睡意,他听了片刻,哦一声挂断了。
“谁打来的”宁怡充满期待地问,“你爸”
“是痞子”男生揉揉眼睛,“他叫我看电视。”
对半夜而言真是个另类的建议,不过痞子男认真的时候还是很值得相信的。
她开了电脑,调出网络电视,“他说几台”
“中央台。”
影像出现时才发现电视台半夜竟然会这般热闹,听了报道,原来是几小时前发生在c市及其周遭地区的一场突如其然的自然灾害,所有的深夜节目都改了紧急报道。
嗯确实很引人关心的一件事,不过痞子男不像是会在乎国家大事的样子,更别说拉上于哲了等等,c市
宁怡猛地扭头去望于哲,显示器发出光线闪烁在他面上,看不出眼中神色,但宁怡知道他也想到了。
她有一瞬间的无措,随即镇定下来,去找于哲的手机,递给他。
男生慢慢转过头来,有些迷惑地看着她,“什么”
“打电话呀快打给你爸爸,看能不能联络上。”宁怡觉得自己的声音虚虚的。老天爷真爱开玩笑,为什么所有的坏事都赶在一时发生
于哲顿一下,望了她半晌,没动静。就在宁怡忍不住再次出声催促之际,他道:“不要。”
不要宁怡睁大眼睛,“你胡说什么呀眼下是闹情绪的时候吗快打呀”将手机硬塞给他。
“不要。”于哲躲开她的手,没什么表情地撇过脸。
宁怡知道他这一个动作,当他立了心抗拒时,便常常是这样的,谁也劝不回。
她直直立在原地,与他僵持半晌,突地发了脾气,将手机一丢,“随便你反正那是你的爸爸又不是我的,关我什么事呀还有你,我受够你了不要再赖在别人家,知不知道你很碍眼呀”
她真的很气,所以才会说出这么重的话来,真是什么都撇开了,就算于哲在此时显露他那令人心惊的暴力倾向,她也不怕他
但他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一言不发地站起来,离开了她的住所。
门“嗒”地合上,宁怡仍是瞪着空无一物的墙壁,半晌,突地扯起沙发上的抱枕,朝于哲先前坐的地方没头没脑地抡了一通,“神经有病大白痴”
啊气死人了真是受不了这个家伙
她不要再理这混球了
突地想起什么,宁怡回卧室在背包里一顿翻找,找到那张差点被她忘在脑后的名片。她摸过自己的手机,鼓了勇气,去拨名片上的那个号码。
没法接通。
心不由一沉,随即又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新闻上不是说c市的通讯网络大多中断了吗不一定是人出了意外心思却还是烦躁,扫见被她摔在地板一角于哲的手机,不由又怒上心头,走过去踩了两脚。
踩死你踩死你踩死这个臭脾气的小子
自然,力道还是放轻了的,毕竟于哲爸爸若脱了险境,第一个会拨打的是这个手机。
这晚便再也睡不着,好在补习中心的课程前一天已经结束,不必再顶着黑眼圈去上课。
直到天色微亮时宁怡才靠着床脚迷迷糊糊地闭了眼,期间几次突然清醒,似乎听到门铃在响,侧耳细听时却又毫无动静。
啊,于哲,这个硬脾气的臭小子,是不会主动认错了。
她再醒时,已近中午了,开网络电视看了一会追踪报道,突然觉得一个人的房间有些冷清起来。一个人开伙,即使又像平时那样弄些古怪的料理,也没有多少成就感,是不是少了个让她荼毒的对象呢
宁怡叹口气,换了衣服上补习中心,做些收尾工作。
不见了熙熙攘攘的学生,补习中心显得有些冷清,一些短期老师已回到了原先的工作单位,正职老师中也有几人趁着这个空闲结伴出游,毕竟再过不久他们又得开始准备学期中的课程。就连安西校长,听说也抽空飞了国外,去探望儿子儿媳。
宁怡接到通知,在校长回来之前这段时间,她可以考虑要不要转成正职老师。不过如今谁都没有心思注意这种心情,办公室里剩下的老师都在讨论c市的那场天灾,有亲朋好友在c市的,都在忙着想办法联络,可接通信号的寥寥无几。
宁怡将自己的办公桌收拾了一下,又听了一会老师们的议论,觉得空气凝滞,于是出去沿着走廊一个教室一个教室地闲逛,看到有在打扫的便进去帮忙。
如此转了一圈,心里还是空空的,干脆便去了一趟学校。宿舍的室友还没有人回来,她去图书馆上校园网浏览了一下,果然全是c市的新闻,已有人在呼吁来自c市的留校学生集合起来为家乡做一些事,或是“室友才刚从c市回学校,便听说家里发生了这种事,情绪消沉”之类的留言。
宁怡看了一会,关掉网页,离开图书馆在校园池塘边的长廊坐了下来。天色有些黑了,可她不想回去,回去也是一个人。真奇怪,她明明喜欢一个人独处,前段时间被人霸占了自己的私人空间时,她烦得几次起了冲动想抓了扫帚将那人扫地出门,就连做梦也盼望着彻底摆脱他的那天。可是,不过一天而已,不过一天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便已经开始无所适从。
她从背包里掏出于哲的手机,低头看那被她摔在地上而划花的一角,手指一遍遍地摸着。又用自己的手机再拨了一次那个号码,未接通。
隔五分钟,再拨一次,未接通。
十分种,未接通。
未接通。
未接通
宁怡一直在那坐到夜深,直到图书馆那边的灯光灭了,馆前停放的脚踏车只剩下一辆,她才起身牵了它回家。
从院里抬头看自己房间的窗是黑的,唉,她在盼望着什么呀。
于是心情寥寥地低头上了楼,抬眼时却不由怔住了。
穿着白衬衫的男生倚在她门前,在没有开灯的昏暗楼道里就像个苍白的幻影。
宁怡怔怔地看他,看他从凌乱的额发下无声地与她对视,看他慢慢地伸出一只手,绕过她的肩,将她揽进怀里。
不是男生对女生的拥抱,而是在找一个支柱似的,支撑了他快要陷落的身体与灵魂的拥抱。
“老师,”他说,“我不知道该上哪里。”
那一刻宁怡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深吸一口气,不让自己的情绪泄露出来,“你不是可以回酒店吗”
“我不想待在那,”男生的声音几近耳语,“我跟爸爸住一间双人房,平时都只有我一人在,可是,可是我现在不想看到那张空床。”
“所以你就站在这儿等我你不是有钥匙吗,为什么不先进去”他的身体,凉凉的,像吹了许久夜风的样子。
“我不敢,”男生将头埋到她肩上,闭上眼睛,“我怕你生气。”
宁怡的眼泪便再也控制不住。
“你傻呀”她呜咽着骂道,“你平时不是很随心所欲的吗,偏这时候怕我生气进来了啦”胡乱地抹掉泪水,翻出钥匙开门,一边让于哲坐下一边问,“你是不是又在街上游荡了一天,饿不饿先去洗个澡,我煮些东西给你吃。”
说着,睡衣、毛巾、香皂,像照顾小孩子似的把东西全都塞给于哲,将他推进浴室,她才关门任自己哭了一场。
当真是哭得莫名其妙,不知是在诅咒上帝让自己始终摆脱不了这人,还是感谢又将他送回到她身边
一边哭一边煮面,面煮好了,情绪也平息下来,宁怡洗了下脸,跑到卧室里照镜子,看脸上有没有留下痕迹。
门边一阵轻响,于哲已从浴室里出来,立在门边看她。宁怡回头一瞧,又忍不住骂开了:“你又洗头忘了你头上还有伤口了吗”忙将他按坐在床边,抓过一条干毛巾察看,还好,新结的疤没有弄破。
宁怡用毛巾小心擦干伤口周围湿漉漉的头发,仍是板着脸,不知是气于哲还是气自己。真是,见他重又好好地站在她面前,明明是放了心的,偏总是忍不住以发脾气来掩饰。
于哲微抬了眼望她,问:“老师,你刚刚哭了吗”
宁怡不想答他,反正微红的眼角一时也掩饰不住,干脆让他想看就看好了。
“是因为我吗”
“是啦是啦”宁怡恼叫,“都是因为你这家伙太让人生气了”真是,一点常识都没有,普通人会这么究根问底吗
她丢下毛巾,“我给你端面来。”
“我不饿。”于哲抓住她的手腕,阻住她,“老师,你再像方才那样,让我靠一下好不好”
宁怡僵了一下,半晌才不甘不愿地点点头。
于哲神色一轻,坐到床脚的地板上,拉她靠坐在他胸前抱住了,歪头枕在她肩上,很满足的样子。
十六岁的少年十六岁的少年啊还像个小男孩一样,这究竟是谁的错
可宁怡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只因她知于哲只会对她一人这样。凯瑟琳不在,他父亲不在,他此时只有她了。
她该是哭是笑
第8章2
“于哲”宁怡慢慢地道,“为什么不肯打电话给爸爸”
枕在她肩上的男生顿了一下,半晌才道:“不打,反正他不会回来了。”
“胡说现在什么都没确定,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回来”
“他不会回来的,”于哲重复,“我知道,我妈也是这样,有一天突然走了就没回来。我知道我爸总有一天也会离开,无所谓,反正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你”宁怡一怔。
他在说什么呀根本就是两回事不是吗他母亲是离家出走,他父亲这次则是
突地又怔,有些明白了于哲的心情。
不由叹一口气,伸手摸摸那头黑发,像安慰一只小狗一样,“你很害怕爸爸真的出了意外,对不对”所以才不敢打电话证实,所以才设想了最糟糕的情况,这人性格很麻烦呢。
于哲没有回答。
“你捡凯瑟琳,也是因为觉得它和你一样,被人丢下了么”
“不知道。”男生闷声道,枕在她肩上的头又埋深了些。
然后他突然问她:“老师,你会不会一直在我身边”
“”什么意思他对她的依赖,已经到问出这种问题的程度了吗
得不到她的回答,于哲抬起脸,拉开一段距离望进她的眼睛。
“老师,你喜欢我对不对”他直直地看着她。
宁怡不知道刹那间自己面上是什么表情,只是头脑空白了几秒,她才结结巴巴地发出声音:“什、什么你为什么这么问”
“你喜欢我,”于哲重复道,这次却用了肯定句,“你有时看我的眼神,是这么说的。”
好可怕,这人真的是野兽吗
宁怡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该否认,她该斥骂,但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下意识地要挣开于哲的手臂,与他拉开距离。
男生却紧紧环了她不放,侧头捕捉她试图逃开的视线。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不知道”宁怡只觉得面上一股热气上涌,拼命地低头藏住自己的表情。
要她怎么说要她怎么说早在那一晚吃夜宵时遇到这个男生,她落荒而逃,便在那时已察到了危险呢
危险、危险,不能靠近。
靠近了,会被吸引住。
她拼命抗拒与他交集,却老是阴差阳错。不,是她心软,是她总是摇摆不定,才让自己落到这般危险的境地。
“老师,你要我吗”
宁怡一僵,慢慢抬起眼来,不可思议地瞪他。
“要吗”男生又问。
“”他什么意思当自己是一只狗,在认主人么
于哲过了半晌仍未等到她的回答,似乎放弃了,又收臂将她拥进怀里,恢复了原先的姿势。
宁怡才松一口气,便感到有什么温软的东西贴上了自己的脖颈。
“嗡”脑袋瞬间一片空白。
那、那是什么湿湿的,软软的,还在动
直到于哲的下一个举动证实了她的猜测。
“啊啊啊”宁怡狂叫一声,不知从哪爆发出来的力气一把挣开于哲的手臂,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到门口,背部紧紧贴在门板上惊惶地瞪那少年。
少年也有些惊愕地看她。
“你、你刚才在做什么”她的声音在抖,脚在抖,全身上下都在颤抖
“”于哲面上的惊讶消了,取而代之的是有些无辜、有些不明所然的表情。
无辜突然啃人家的脖子能叫无辜把手伸到女生领口能叫无辜
一瞬间,关于这个男生很没节操的种种传闻都涌上了宁怡的脑袋,她不想再问于哲都和多少女生做过这种事情,真的,她很确定自己不想知道答案。
因为,这男生脸上的表情分明显示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啊啊啊他简直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野兽
宁怡筋疲力尽地捂住脸,拖了虚软的双脚转身走开,眼角瞥见于哲似乎想起身,她连忙做个阻止的手势,“不,你不要靠近我,也不用解释什么,这卧室今晚让给你,我睡客厅。”
宁怡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好人,在这时候还会体谅于哲在外头游荡了一天,不让他再睡地板。
其实她已经原谅他了,毕竟对于一头没有常识的野兽,你还能怎么苛求他呢
但是她真的需要好好想一想。
将卧室的门掩上,阻断了于哲的目光,宁怡才松了口气。
时间已经很晚了,她进浴室冲个了澡,擦脸时想起于哲的唇落在脖颈上的感觉,不由又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把后颈又死命擦了一遍,才抖掉了那种奇怪的感觉。
今晚打算睡沙发,地板一角有于哲这几天用的毯子,才拎起来,想到上面沾有于哲的气息,背上便掠过一阵颤栗,赶紧甩手将毯子扔开。
算了,夏末的晚上又不冷,和衣睡好了。
便关了大灯,只留一盏小灯,蜷到沙发上。
宁怡不怕那头野兽晚上偷袭她,她知道他不会。
那家伙自己不是也说了吗他怕她生气。
真是多事的一天,脑子乱糟糟的,累得很。
一阵夜风从敞开的窗户穿过客厅,宁怡打个喷嚏,翻了个身。也许是因为太累,她很快就沉沉入了梦乡。
半夜感到凉意,宁怡又啊啾一声,惊醒过来。
昏暗中有个人站在她身边,垂着头看她,像是犯了错被罚站的男生,有些可怜兮兮的样子。
“老师,你回去睡吧,我不会再做什么了。”
宁怡睁眼看他,半晌才慢慢坐起来,凝视那双在黑暗中幽幽发光的眼睛。
“不是的,”她开口,不知是否受了风的原因,声音有些低哑,“我不是在气这个。”
男生闻言抬眸,还是不解的样子。
“你把那条毯子拿来,我有些冷。”
于哲立即过去捡起毯子,递给她。
宁怡把自己包住,整理一下情绪,才说:“我不是气那个,我知道你不明白,不过想把一个人留在身边不是用那种方法的
“虽然不能答应一直陪着你,但是至少在你需要的时候,我不会走开。这样你该放心了吧”她勉强地笑笑,“不要胡思乱想了,说了床让给你就让给你,快回房睡吧。”
“”男生还是没有动。
宁怡叹一口气,“还不放心,都跟你说了我没有生气我是在害怕。”
“害怕”于哲终于出声,疑惑的语气。
“嗯,我是有点怕你啦,不过,不过更怕我自己。”宁怡顿一下,不甘不愿地抬了眼,与他对视,“你明白吗”
两人四目相对。
因为是夜里,她才有那样的勇气,将话语里难以启齿的心情,透过眼睛传递给他。
她不知道于哲到底明不明白,他只是慢慢伸出手,抚上她脸颊,慢慢俯身,慢慢贴近,慢慢在她嘴角触了一下。
几乎没有感觉到的轻触,然后他就抽身回了房间。
整个过程,宁怡就像被蛊惑了,动都不能动。
直到于哲走开,她还是怔怔地瞪着虚空,过了半晌,她才缓缓将毯子拉过头顶,抱着自己蜷进了沙发。
怎么办,怎么办,她好害怕,好像已经回不去了,不能再装作若无其事了,可是又看不到以后该怎么办。
他们之间有可能吗,这么多的问题他甚至还在叫她老师
然而只是补习班的老师。
但是,她大了他五岁
呃,其实,是四岁半了啦,他是年初生的
啊啊啊怎么想都像在给自己找借口
忘了吧,忘了吧,让她忘了刚才的事吧,让她不要明白其中的含义吧。
对,现在不是烦恼这些事的时候,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还有事情要做
第9章1
那件事情,便是联络上于哲的父亲。
宁怡振作精神,将于哲的事暂且抛在脑后,不仅跑了一趟父子俩常住的酒店,并且照于哲父亲名片上的公司名称查到了总机电话。
1...5678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