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岁单身的我37岁就走的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夕夜之声
小组pk赛真是个好东西,大家为了给自己的小组加分都疯狂表现,下课后也是不吃不喝,集思广益。培训时,大家都是“亲生”的兄弟姐妹、相见恨晚、立誓执手一生;培训结束后,大家就是失去记忆的“亲生兄弟”,从此浪迹天涯,最好不相见,最好别怀念。
培训结束之后,我也像是中了“鸡血毒”一般,以为终于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法,得到了灵丹妙药;之前所有制度推行不顺的理由已经找到,方法也已经拿到,我需要做的就是尽快的实施起来,不辜负老板对我的培养和期望。
老板应该是看出了我的决心和动力,所以让我来负责此次培训的成果落地。事不宜迟,我拉着所有参加培训的人开会,制定统一的行动方案。经过反复几次的商议,方案已经有了雏形。
会议的地点定在项目办公室,那是一个彩板房围起来的小院子,院子中间有一棵大树,树跟的周边围了一圈砖头。院子的地面也是坑坑洼洼,完全没有水泥地的平整。参加会议的领导们分散在各个办公室,到了开会时间还没有人集合,我只好挨个去叫。
“a领导,我们开会吧,时间到了。”
“好的,我马上就来,你们先开。”
“b领导,我们开会吧,会议要开始了。”
“好的,我的方案马上写完,你们先开始,一会我去了直接说。”
“c领导,来敲定一下方案吧,这个会不能没有你的参与呀!”
“来啦,马上。”
“d领导,你……哎呀!”
一个哎呀,才发现自己已经跪在了一堆砖头上,刚刚哐镗的一声,应该就是脚踩到的砖头弹出去的声音吧。分不清到底是膝盖还是脚踝的痛感,先站起来走走吧。
“哎呀,好疼啊!”
“小夕,怎么了”
“没事,就是脚崴了。”
“那今天的会议先取消吧,你去医院看看脚,不能拖呀。”
“不行,我没事,估计休息一下就好了,我坐着不动,看一会会不会好一点。”
“真的没事吗,要不我们等你吧。”
“没事,不用等我,咱们开始吧。”
我一直坐着,脚丝毫不敢乱动,讲到动情处想要站起来演示一番,一个抬脚才发现自己的脚还疼着呢,只好赶紧憋住不敢出声。最怕我一斯哈斯哈的疼的乱叫,他们就有了推迟会议的打算。我是方案的执行人,我一定要确保方案的执行效果,我一定不能做别人口中的借口。
不知不觉,会议已经结束了,各项工作都有了执行人和具体的时间进程,我的心总算是踏实了。
“好的,那我们今天的会议就结束了,后续我也会盯着各位领导的落实情况,大家不要嫌我烦哈。斯哈!”
“怎么了,脚还疼呢。”
“应该是,我走两步试试。”
“哎呀,你的脚肿了,你没发现吗”
“我没有啊,刚才没仔细看,呀,都这么高了,这咋办呀”
“有没有冰块,冷敷一下吧。”
“我看这要去医院呀。”
“不用了,喷点药就好了吧,我不去医院。”
“冰块来了,先冷敷吧。”
“你怎么回家呀”
“我一会看看怎么样了,应该没啥事。你们先下班吧,我一会打个车回家吧。”
“小夕,我送你吧。”
还是我的直接领导好呀,毕竟跟她关系最好,她刚才也全程参加了会议,反正已经下班晚了,再晚一会就晚一会吧,只好麻烦她了。
她骑着电动车载我,一路上尽量避开颠簸的道路,我坐在后座也是心生感激。只是盘算着一会怎么爬五层的楼梯。我当时已经搬离了最初跟老板住在一起的房子,为了图便宜,租在离公司三公里的村庄,房子都是房东自己建造的小院,没有电梯,只能自己爬楼梯。单脚爬五层楼梯呀,我真是不如住在公司算了。
“对啊,要不你住在公司吧,我把院子里的一个房间收拾出来,铺个床,你睡在公司我们也方便照顾
第二十六章 那个拄着拐也要上班的公司,最终还是离开了(六)
我已经记不清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说,“好的,我知道了”,不论我喜不喜欢,不论我认不认可,我都只会说,“好的,我知道了”。
我其实不是一个喜欢阿谀奉承、顺着别人说话的人。我上学的时候还是挺犀利的,不喜欢的会直接怼回去,不认可的也会直接表达,对别人的评价也是一阵见血,从不拖泥带水、从不虚情假意。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不敢直接表达我的意见,不敢表露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或许是从我加入这家公司开始。
或许是从我不再相信自己开始。
我几年前的决定到底是不是正确的,我开始深深的怀疑。
一个制度我可以修改二三十遍,可是执行中一直受到阻力和老板意见的反复,我就没有信心继续;
一个活动我可以准备到凌晨两三点,可是从来没有收到正向反馈,我就没有力气总是自我激励;
一个围绕项目大树挂彩灯的决定我可以绞尽脑汁,可是没有交代清楚就责怪我没有尽到责任,我就没有义务总是向内归因。
促使我真正下定决心离开的,还是领导对我的不信任。因为选择,所以相信,因为相信,所以坚持。如果不信,请不要伤害。
我第一次觉得领导已经不信任我了,是一件特别小的事。
“领导,方案已经写好了,您看一下。”
“哦哦,好的,放着吧,来咱们说点别的事情。”
“好的。”
谈论完其他事情,领导还是没有跟我说这个方案的事情,我也就不再提起。过来两天,有个新同事来找我,
“小夕,你把你写的方案发给我一份吧。”
“为啥要发给你呀”
“没事,就是看看。”
“为什么要看我写的方案,你也要写吗”
“哦,领导说是让我也写一个试试,综合一下,没别的意思。”
“行啊,我发给你。”
我虽然心里不舒服,因为这是领导第一次质疑我的能力,但是我还是以做好工作为出发点,尽可能的配合新同事的工作。
没想到后来,领导把我俩叫到了办公室,
“小夕,你看一下,这是新同事写的方案。”
“好的。”
“看完了有什么感受”
“有些地方写的确实比较细致,但是在具体执行的时候,可能会有偏差。”
“嗯,那就先执行着看看,有什么问题我们再碰。”
“好的。”
出了领导办公室,我心里的火就一下子冒了出来。把我的方案拿回去重新整理、排序、变换字体,再到网上复制、粘贴就是一个全新的方案了这两份方案里面到底有多少重合度领导看不出来吗他的方案那么多错别字、格式错乱,就这样也比我的方案好吗
在公司,我第一次感觉受到了侮辱。
一个个性张扬、会跟领导争论、吵架的人就是有能力
一个听领导话、向内归因,不敢当面质疑的人就是没能力
我不反抗,但不代表我不会受伤。
从此以后,所有那个领导经受的工作都会交给我们两个人同时做,最后再来个综合汇总。渐渐的,我就不再用心,做好了方案也不再急着上交,领导等不到我的方案,也就直接交给新同事来做了。他们两个经常开会讨论工作,讨论到最后也还是要我来执行,我也绝不插手和过问。
那个时候的我,还只会使用冷暴力。
真正让我下定决心离开的,跟这件事情也差不多。
一天,领导把我单独叫进去说事,我还一头雾水,不是已经不找
第二十七章 那个拄着拐也要上班的公司,最终还是离开了(七)
离开公司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愿意提起这段工作经历,甚至不愿意再做人力资源的工作,算是这份工作的后遗症吧。无论是在公司还是离开之后,都很累很累,也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我到底适不适合做这份工作。为了应聘其他工作,我需要经常回忆这四年的经历,但是我总是说的没有底气,因为一直都没有人给我一个答案:我这四年到底算什么
想不明白,又很想随性的做自己,所以后来,我就做了一段时间的早教老师,找一个完全跟这份工作不相关的工作,想让自己从零开始,也算是一种逃避吧。
更加讽刺的是,我辞职后不到半年的时间就被查出来得了癌症。我不知道这之间的相关性是什么,但是仿佛在告诉我,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我匆匆忙忙下定决心辞职是最好的安排,我兢兢业业生病不去医院然后一下子肺炎住院是最好的安排,我稀里糊涂给自己买了保险是最好的安排。我发现当我坚定信念、谁劝也没用的时候,做下的决定往往是最有用的。我被生活教育成要尊重别人的意见和感受,但是当我只接受自己的感受时,真的很爽。
有时候我需要一个契机重新审视自己,我为什么是我,我为什么活到了现在,我为什么还有继续活着。当我想不明白的时候就有可能后退或者原地不动。当我放下一切、接受一切的时候,我才会向前奔跑。当我接受了癌症的考验,也接受我得到和失去的一切,我就庆幸我还活着,我还能继续活着。
只有活着,才有机会重新开始。只要活着,就有义务让自己活的更开心。所以,有些事情,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离开之后,在其他公司处理类似的工作时我才发现,公司教会了我很多东西,之前我会固执的认为或者只看见“我为公司创造了什么”,而有意无意的忽略“公司带给了我什么”。我付出时间和精力,公司付出金钱和荣誉,那这一切都已经公平了呀。可是从长远来看,我得到的远远不止金钱。
一个最简单的道理就是,我不可能凭空会一个什么技能,一定是公司给到我任务或者要求,我为了完成这个任务或者要求,在努力实现的过程中掌握了这项技能。所以,我既要看到我
第二十八章 我怕死,却总会想到死
我应该挺怕死的,有点什么小病小痛的我都会赶紧跑到医院,总怕真的有了什么问题。可是当真正感觉到可能是大病的时候,我就又不敢去医院了。总怕真的查出点什么我不敢面对的,就不好了。
站在高楼顶的时候我会想跳下去试试,说不定飞翔的感觉还真的挺好。走到高空玻璃桥的时候我会想如果玻璃突然断裂了会怎么样,如果我就这样高空坠下,能不能在空中翻几个跟头。坐飞机的时候我会想气流的颠簸会不会导致飞机失灵,我们向下俯冲的时候该留下什么遗言。
当时做手术之前,我反复想为什么是我我到底怎么了凭什么是我既担心手术中有什么风险,更担心手术之后也好不了。但是不敢去想,如果真的醒不过来怎么办,所以没有留下遗言。
手术室外面密密麻麻的家属和病人,轮到我的时候,护士大声喊着我的名字,一切的幻想和逃避都没有用,被逮到就是被逮到了。我两腿发软全程被护士搀扶进了手术室的大门。进来后才发现,里面的空间真大。手术室里面还有很多小房间,有的房间开着门,有的关闭着。等到了我的手术间门口,护士手一指,“进去吧”,就消失在手术室里面了。房间里的两名护士正在聊天,手里还擦着什么东西,我不来不及细看,他们就很大声的问我的名字,然后又是一指,让我躺在床上。我站在床前面犹豫了半天,这个床真的很窄,还很高,我正在心里打鼓,“不会掉下来吧”,护士好像看出来我在想什么,“快躺下吧”。
躺下之后护士又确认了一遍我的名字,然后就说“闭上眼睛”。
可是我不舍得就这么躺下睡着了,突如其来的眩晕感让我更加担心是不是药出现了问题,“护士,我头有点晕。”
“那就对了,睡吧。”
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完全失去了意识,过程中也没有做梦,完完整整的睡了个好觉。
等手术完成之后,护士拍打着我,“醒醒,醒醒,手术结束了。”
“啊。”
我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第一反应是“手术是不是没做,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后来护士反复跟我说,“不要睡了,睁开眼睛,现在送你回病房”,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的要闭上眼睛,也不是困,就是睁不开,完全使不上力气。
“家属在哪,过来推回病房。”
我好像看见妈妈他们围过来,知道这真的是手术结束了,不是我做的一个梦,可是还是没有力气多看多想,只想闭上眼睛。
回到病房后,我被送到了加护病房,所有被推出手术室的人,都会被送到这里观察一晚上。大家都是病友,前后脚接受手术,但是每个人的情况都不同,大家也都顾不上关心别人的病情,都是各自哀嚎和挣扎罢了。第二天一早,整个病房的病人都被推出了加护病房,只有我一个人待到了手术后的第三天,经历了60个小时的不吃不喝。我当时没有任何心思去想我的病到底有多严重,我就是想好好喝水、好好吃饭、好好活着。大夫查房到我屋时,我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护士不理我,大夫总会理我吧,声音嘶哑着憋出了一句话,“我想喝水。”
“你还不能喝水,都是为了你好,再观察观察吧。”
“什么时候”说着就要流出泪来。
大夫大概是看惯了这种把戏,“不要哭,哭也没用,都是为了你好,好好休息吧。”大夫带着队伍扭头就走了,剩下我自己在病房,听着机器的运转声。每一口吐沫都像是救命稻草,给我继续活下去的力量;但是又像是匕首,锋利无比刺穿喉咙,疼痛难忍。
其实,我也是出院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得了癌症,因为之前大夫只是怀疑,没有确诊。应该是在我手术期间暂停了一会,把切掉的标本拿去化验,确认了是癌症后才继续手术,完成了剩余的切除任务。手术结束后,我也根本不想去问我的病,只想问大夫我什么时候可以吃肉。
我时常想,如果当时手术之后没有醒来,是不是也挺好。麻醉药一下去,完全失去了意识,不会感觉到痛苦。什么难过、不舍、怀念,躺在那里的人都感受不到,只是活着的人需要经历一个从不接受、到接受、到时常想起、到不经常想起,到完全忘记的过程。这个过程对于活着的人来说是挺痛苦的,但是对离开的人一切已经结束了。
所以,只要我继续活着,我就不会用死去的人折磨自己,一切都不值得,也没有意义。再多的意义,也只是活着的人附加在上面的。手术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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