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祸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绾绾流年
说罢继续拿起酒坛,发现里面已空,随手扔到了一边,扶着石凳撑起身子,又去寻酒。
含烟从未见过如此失魂绝望的司空少杨,她不知如何安抚与劝阻,只得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后来又喝了一壶酒,他趴在石桌上睡了过去。
含烟叫来了仆人,把他抬进屋里塌上。
第一百二十九章 香消玉殒
眼看自己被察觉,含烟一阵惊慌,立刻转身跑下了楼去躲在了大堂人群之中。
陶仲瑜的随从要追出去,却被他拦住了,过了好一会,陶仲瑜才和随从从楼出来,面色平静仿佛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确定陶仲瑜离去,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含烟才从璟福居中离开。
然而这时,璟福居对面的巷子里,马车上正有两人在盯着璟福居出来每一个宾客的一举一动。直至看到一名女子的背影从门里出来仓皇远去,陶仲瑜锁定了目标。
“是她......”
“少爷,您说的是谁”
“含烟。”尽管夜色已深,他还是一眼就认出自己这家酒楼的台柱子。
“居然是她那我们刚才说的一切岂非她都听到了。”
“嗯,如此看来,她是留不得了”陶仲瑜摇了摇头仿佛惋惜:“可惜了,这么个美人。”
“只是现在她已经不知跑去何处,要不要派人去找她”
“用不着,你觉得她听到了刚才的一切,会第一时间去找谁”
“这...”随从思考半刻,眼睛一亮,“是司空少杨!”
“不错。”陶仲瑜眯起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险,“含烟这枚棋子临死前也许还能最后为我所用一次。”
“少爷,您是指......”
陶仲瑜没有说话,微闭双眼思量片刻后,对随从道:“去找纸笔,在纸上写下……”他侧身附耳对随从说着。
听得纸上要写的内容,随从立即知晓了陶仲瑜的用意,“可是少爷,写字没有问题,可这字迹……怕是司空少杨一眼就能识破。”
陶仲瑜随即冷笑一声:“我本就没有预备瞒过他,只要他看到纸条就好,其余的你自不必担心。”
随从这才定心,躬身说道:“小的这就去办。”
同时,陶仲瑜也拿起墨色的斗篷披上,离开了马车。
含烟依然没有从刚才陶仲瑜和随从之间的对话中缓过神,此时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要赶快把这一切告诉司空少杨。
她一边慌慌张张的向司空府跑,一边不时警觉的回头张望,看有没有人跟上自己。
司空少杨醒来时见窗外已是夜色,困难着坐起身,剧烈的头痛立刻向他袭来。
“呃......”他捂住头,眼前一阵晕眩。
他靠着床头,回想半天才零零碎碎的记起白日里发生的事情,自己从苏府回来之后就一直在喝酒。又看见床前放着的一盆水和一块手帕,恍惚间才记起含烟似乎曾来过,天色已晚,想来她已经离开。
“大人,您可醒了”
这时府上管事来到了司空少杨门外。
“嗯,何事,进来吧。”
“方才府外有人敲门,结果他们开门一看,外头没人,台阶儿上却留了个纸条。”
说着,管事把纸条双手递上。
司空少杨接过纸条,摊开后,接着灯火看清纸上的内容后,他的酒劲登时全部消退。
纸条上写着:
少杨,有要事相谈,我在你府外南边的园子里等你。
苏婥
是婥儿吗司空少杨看着纸条上的落款,可很快他就否决了这个想法。
不,这不是玥儿的字迹!称呼也不对,何况她已经那样直接的拒绝了自己,她已决心嫁给陶仲瑜,又怎么会这么晚约自己见面。
那么这纸条又是谁写的究竟有何用意
无论如何,事关苏婥,就算是阴谋也要去一探究竟。
司空少杨已顾不得多想向府外跑去……
&
第一百三十章 引蛇出洞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的知己含烟死在这里,手里却握着苏婥的玉坠子。不,这绝不会是苏婥做的,那么这玉坠又是哪来的,背后之刃究竟有什么阴谋......司空少杨脑中乱作一团,已无法理智思考。
“亭中何人,不许动!”
一个男声打破了周围的静谧,随之一串脚步声渐渐靠近。
司空少杨立即把手里那条玉坠收进袖里,心中对晚上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大致有了猜测。
“是你统领大人!”
司空少杨抬头,面前站着一队巡防兵,为首的正是上陵城的巡防副统吴铮。
吴铮看着司空少杨旁边含烟的尸体,疑惑又为难道:“统领大人,这......”
是夜东陵巽正要睡下,却听得身边的康公公通传,说巡防统领吴铮在他的宫门口求见。
彼时宫中已经下钥,东陵巽奇怪,此日司空少杨是不当值的,这么晚了怎么会和吴铮一同进宫求见。
“宣他们进宫来吧。”想来必然是要紧的事,于是东陵巽将外褂穿上匆匆出了寝殿,向御书房走去。
“究竟怎么回事”东陵巽看着面前俯首跪地的司空少杨,以及旁边半跪行礼的吴铮,十分不解。
吴铮抬头,对东陵巽讲了事情的大致经过:“回禀陛下,今晚是臣当值,巡逻之时,一个寻常百姓模样的男子突然跑来跟我说城南鸣翠巷不远处的园子里有人行凶杀人,臣闻讯立刻赶到那园子,然后就看到死者以及一旁的统领大人。”
吴铮见此景,虽然疑惑却也相信绝不会是司空少杨所为,谁料想这时司空少杨却对他说:“吴铮,是我做的,我跟你回去。”
这下子实是让吴铮犯了难,虽说逮捕犯案之人是理所应当,若涉及重案及官员犯罪者交给刑部或是大理寺也便罢了,可吴铮料定这其中绝对事有蹊跷,而且面前之人是禁卫军统领,御前之人,并非寻常官员,无奈之下只好先行带他进宫求见,请求皇上对此事示下。
“死者何人”东陵巽不动声色地看着案前二人。
“是城中璟福居的舞姬,含烟。”为了提醒皇帝死者并非普通百姓,他又加了一句:“此女素有东昭第一舞姬之称。”
璟麟素来了解司空少杨为人,自然不信他会杀这含烟,于是将目光投向自己进来到现在一直沉默不语的司空少杨:“少杨,你有何话要说”
“陛下,微臣没有什么要辩白的。”司空少杨脱口而出。
司空少杨心中清明:从冒充苏婥写的纸条、在凉亭中发现的被杀死的含烟、含烟手中的玉坠,包括突然出现的吴铮......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圈套,为的,就是诬陷自己杀死了含烟,作为城防统领的吴铮正“巧”赶到,眼看尸体边上只有司空少杨一人,他便是百口莫辩,且设局之人定然知道自己在乎苏婥,把那条坠子放在含烟的手旁就是在警告自己,如果反抗辩解,事情就可能会牵扯进苏婥,自己别无他选,只能乖乖入局......还有三日就是她大喜的日子,怎么能够让她牵扯进这杀人命案之中
“哦那你又为什么要杀了那女子”
“臣……与那女子言语间起了冲突,一怒之下失手杀了她。”他始终将头埋得很低。
司空少杨日日跟在皇帝身边,皇帝又怎会不知他脾性为人,见他态度反常,便知此事必有蹊跷,面上却没有表露出什么,手里捻着蜜蜡手串,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夜长梦多
“如何可有线索”次日入夜,东陵巽将秋景瑄和吴铮召进宫里,一并叫来的还有太子东陵翊。
“臣等无能,今日尚未找到有用的线索。”秋景瑄和吴铮半跪在地上,难掩为难与惭愧。
“翊儿,你怎么看”
“回禀父皇,此案实在可疑,午后儿臣前去密牢,一则想看看少杨如何,二来想着从他口中得到些蛛丝马迹,怎料却是徒劳,儿臣软硬皆施,他仍是什么都不肯说。”东陵翊跺着脚十分焦急。
“陛下,现在外面百姓的舆论也闹得沸沸扬扬,含烟被害一事传开之后,她的追捧者们个个悲痛欲绝,天天嚷着要为她讨回公道,更有甚者,居然放话说若是官府无能,他们可以帮忙查出凶手。”吴铮将城里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放肆!我看分明是有人别有居心,趁乱诋毁朝廷,动乱民心!”太子恨恨道。
站在一旁的秋景瑄也开口说道:“陛下,眼下还有一件事令人担忧,很多人都知道统领大人与含烟很早便相识,而这几天统领大人没有露面,虽然他在密牢的消息严密封锁,但依然有人揣测含烟之死与他有关,更有人吵着要统领大人出面,这么一来,若事情传大了恐怕......”
“哦看来幕后之人坐不住了。”皇帝闻言,扬眉道:“见少杨不露面,就直接将他抖出去了。”
“若几日后还没有揪出凶手,城中舆论沸沸扬扬,必定越闹越大,只怕难以保住少杨啊......”太子与司空少杨一同长大,一直将司空少杨看作是哥哥一般,一早听父皇说了少杨之事,忧心不已。
吴铮想了想:“需不需要臣去镇压一下流言”
“万万不可。”皇帝起身道:“且由着他们再闹上两日。夜深了,你们跪安吧。”说罢便拂袖而去。
从宫中出来后,秋景瑄和吴铮相互告别后,分头行事。
吴铮琢磨着如今宫外的状况,现在突然出现很多针对司空少杨的传言,这必然不是巧合而是有心之人故意为之。明日一早,流言必会更甚。
究竟是谁要如此陷害统领大人就连太子去问,他都一个字都不肯透露,莫非那幕后之人与他深有渊源
经过上陵城城东一间佛堂时,吴铮发现佛堂里亮着昏暗的光,似有人在里面。这间佛堂每月初一和十五,会有万空寺的僧人来此讲经论佛。
“今儿还未至十五,又已这么晚了,怎么佛堂里仍有亮光”吴铮心里暗暗嘀咕一句,于是凑近了想看个究竟。
他站在大门边上向里面看去,发现里面却是站着一个人,是名男子,正虔诚的颔首跪在佛像面前。虽说这么晚独自来城中佛堂确有些奇怪,但想来是真的有什么重要的心愿对佛祖讲吧。
吴铮心道是自己多疑了正欲离去,却听到那男子仿佛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向佛堂大门方向走出来。吴铮立刻侧身躲到了一旁的角落阴影处。
就在那男子踏出佛堂大门之时,吴铮看到了他的侧脸,一瞬间突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冲蹦了吴铮的脑子。可想了半天,却又不记得相识的人里有此人。待那人走远后,吴铮耸耸肩也向自己的府中走去。
却说另一头的秋景瑄来到了璟福居,对还在看守封锁酒楼的守兵们示意,他们可以撤退了。这整日下来对璟福居中人的盘问,以及酒楼中的搜证,并未寻得什么有用的线索,且这璟福居幕后真正的东家陶家已着人来打了招呼,秋景瑄自然也要给他们些面子,且
第一百三十二章 陶家家产
“这该如何是好!”魏三有些慌乱,少爷的婚期将至,若此计行不通,一时半会还真的难以下手,眼瞧着官家有意偏袒司空少杨,拖下去只会越来越棘手。
须臾之间陶仲瑜径自笑了起来,笑声阴冷,让魏三不寒而栗,错愕的盯着他:“少爷您这是”
“我怎么忘了,有一个极好的人选可以代我们料理了司空少杨,根本不需亲自动手,这下司空少杨想不死都难了!”
……
听了那小跑堂所讲所述,秋景瑄沉思片刻,张口却是问了与其所讲之事无甚关联的话题:“你可否告诉我,是什么缘由你今晨没有第一时间告知我实情,而又是什么原因,今晚我放了你们,你又决定告知于我呢”纵然秋景瑄急需线索,却仍旧保持着极高的警惕。
“今早小人知道含烟姐姐被杀之后非常震惊和难过,我们酒楼也随之被封,看着兵爷的样子,小人害怕,况且小人也并不确定所看之事的虚实,所以实在不敢贸然说出来,怕惹了是非,把自己搭进去,还有......”说着,小跑堂怯怯的看着秋景瑄。
“还有什么”
“还有小人今早不确定您究竟是真的想调查出杀含烟姐姐真凶的人,还是......”说到这里,小跑堂犹豫的挠了挠头。
“还是敷衍了事,甚至杀她之人也与我有关”秋景瑄大致猜出他的意思。
小跑堂以为秋景瑄生气了,连忙道:“不不不,小人……小人就是怕自己看走眼。”
“那你方才又是如何确定我是值得你来告知一切的人”
“小人也不知道,只是第二次见到您时,无意中看到您的眼神,没有一点奸诈阴险之色,反而满是焦急担忧,又见众人离去您还在寻找线索,所以小人想您……您应该是好人……小人嘴笨,大人见笑。”
秋景瑄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应着他的信任。
“含烟姐姐有恩于小人,前年我家哥哥赌钱闹事,欠下一大笔债,债主说若是三日不还就要砍掉他的左手,我们这些跑堂儿的平时挣的本来就少,家里又穷,哪有办法偿还,结果含烟姐姐知道了,竟替我们兄弟还了那些钱。平时含烟姐姐也从来不把我们这些跑堂打杂的当下人,对我们都如亲人友人一般,小人真的很感激她,如今她却被杀了......”说到这里,小跑堂一阵哽咽,颤抖着捏紧了拳头。
秋景瑄不作声,只用理解和关切的目光看着他,待他平复之后继续后面的话。
“我们虽然被禁止出入于酒楼,却也听到了外面的流言,很多人都传说含烟姐姐是司空大人杀的,这,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秋景瑄听到跑堂提到了司空少杨,目光收紧。
“含烟姐姐当年是得司空大人相助,才有了后来的名声和成就,两个人是知己好友。外面传闻司空大人是因得不到含烟姐姐而杀了她,可别人不知道,我却清楚,他们二人之间,其实是含烟姐姐倾慕司空大人的,那小人就想不通了,司空大人无缘无故又为何要杀了含烟姐姐呢”
关于司空少杨与含烟的渊源,他多多少少也听到过一些,只是坊间传闻大多说的暧昧又浮夸,倒不如这小跑堂说的有理有据。没想到他年纪尚小却是心思通透。
“小人所知就是这些了,也不知对大人您有没有用。”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