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霸宠:妖妃欠收拾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二堂姐
“不放。除非,你捅死本座。”神君偏执说道,他全然不顾脖颈上的刀伤,依旧紧紧地搂着我。
眼角余光扫过神君覆着银狐面具的脸颊,惊觉他的双眸须臾间由黑转红,隐隐有走火入魔的迹象。
我深怕神君的意识被我这接二连三的捅刀行为彻底激怒,张皇松开冰刀,以水式心法第一式水波无痕顿隐身形,趁他些微晃神之际速速逃离他的禁锢,急急往禅房外奔去。
待我行至最后一处古战场之际,身体愈发臃肿的肉肉微眯着蓝绿色的眼眸,将我往极乐宫中引,“北璃王,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满打满算四十九日。不出意外,只要你闯过极乐宫,今日就能走出第四关古战场。”肉肉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眼神不甚友好,语气亦十分生冷。
今日,竟是第四十九日了。
我惶惑地抬眸看着极乐宫门楣上的鎏金匾额,心中萌生出一丝希冀。容忌说过,若是一切顺利,极有可能于今日归来。
“北璃王,请吧。”肉肉指了指极乐宫后院中的落地铜镜,继而说道,“最后一个关卡,对你而言毫无难度。心镜所示,全是过往真实发生之事。北璃王堂堂正正,定不会为心镜所扰。”
话音一落,肉肉敏捷跃上屋檐,换了一个姿势卧于琉璃瓦上,强撑着时不时耷拉而下的眼皮,昏昏欲睡。
我收回视线,行至心镜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心镜中的自己。
正当此时,神君亦匆匆赶来,不管不顾地牵着我的手,异常凝重地说道,“心镜看似毫无杀伤力,事实上极为危险。稍有差池,邪祟侵体,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知道危险,你还不速速离去”我无语地看向他,巴不得他即刻消失在我眼前。
神君牵着我的手又紧了几分,“正是因为危险,本座更加不能在此刻丢下你。”
我懒得理会他,甩开他的手,全神贯注地盯着心镜。
心镜和造梦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镜面所示皆为过往发生之事。
镜中浮云散去,我同身着龙袍的祁汜坐于熏香袅袅的屋中,促膝长谈。他将鎏金翡翠暖炉递给了我,轻声询问着我可有后悔舍容亲王而去嫁他为后。
奇怪,心镜之中怎么会是浮生一梦里的场景
我犹记得浮生一梦之中,祁汜舍身将容忌从天弋、且舞手中救出,身负重伤。我因愧疚,终是决定同容忌断却前缘,嫁予祁汜。不过,祁汜很快就决定放手成全我和容忌。
可心镜里,我却看到了自己在祁汜屋中晕厥之后的场景。
澄净的镜面中,我将鎏金翡翠暖炉还给了祁汜,祁汜单手捂着心口质问着我,“连朕的心,你都弃之如敝履么”
他居高临下,刀锋般冷漠的眼神里带着些微愠怒,仿若要将我拆骨入腹。
许是屋内熏香过于沉闷,我双眼一黑,陷入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
我原以为自己晕厥之后什么事都未曾发生,万万没料到,我晕厥之后所发生之事,却叫我无法承受。
心镜中,祁汜将晕厥之后的我放至榻上,而后他也跟着上了榻。
幔帐缥缈,全然遮掩不住幔帐里头的光景。
我定定地盯着心镜,泪水夺眶而出。
我原以为,我和祁汜之间清清白白,从未料到,祁汜竟趁我晕厥之际,将不该做的统统做了。
一时间,我脑袋里一片空白。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近乎癫狂,痴痴低语。
身侧,神君亦死死地盯着心镜,瞳仁已彻底变成赤红色。
我发了疯地以轩辕剑劈砍着镜面,但镜面平滑规整,丝毫不受轩辕剑的胁迫。
“你相信我,不是真的。我和祁汜清清白白,心镜为何非要扭曲事实”我无助至极,抓着神君的胳膊将他视为了救命稻草,可惜他并不是我的救赎。
神君愤然甩开我的手,指着镜中场景质问着我,“你敢说那些事从未发生心镜比你干净,不会扯谎。”
我怔怔地盯着心镜,此刻镜中场景已移至东临幻境中那片密林。
夜色沉沉,容忌横卧在坟丘前,喝得酩酊大醉。他嘴不言说,心下却委实不舍我与他尚未出世却意外小产的孩子。
画面一转,容忌身后,祁汜手中握着一个小巧的拨浪鼓,猩红着眼,泪如雨下。
那晚,我确确实实在密林中撞见过祁汜,也确实亲眼见拨浪鼓从他袖中滑落。
只是当时,我下意识地忽略了这个细节。
现在一想,我惊觉自己从头至尾就是一场笑话。原来,我意外小产的孩子,竟是祁汜的。
上天真会开玩笑,不遗余力地在我心口捅着刀。
第三七七章 本座若非要管呢
我六神无主,蹲在地上将头埋于双膝间,始终不愿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然而,心镜中不断地闪现自我与祁汜相识以来所有嬉笑打骂的场景,那么真实,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许是镜中祁汜的笑声太过刺耳,神君血红了双眼,开始疯狂地用身躯撞击着心镜。
心镜岂是那么好破碎的心魔未除,心镜永不会被焚毁。
神君撞累了,颓然靠在心镜上,赤红的眼眸冷睨着我,“亏本座将你视若珍宝,不舍得动你一下。想不到,你如此不知羞耻!”
“我不是。”我双手捂着耳朵,疼痛欲裂。
“本座将所有耐性给了你,原以为你总有一日会忘记心中那个人。不成想,除却他,你心里还装过其他人。身体就更不用说了,看着挺干净,实际上还不是谁都可以”神君抬脚向我走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地上的我,口中所言宛若一把利刃,将我推向更为无助的境界。
我敛着眸中的泪光,再受不得神君的冷嘲热讽,明明我也是受害者,为何总以犀利的话语伤害我
“闭嘴吧!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我抬眸,一把将身前的神君推开,歇斯底里道。
“你的事,本座若非要管呢”神君蹲下身,狠掐着我的下颌,冷笑道,“在一个正常男人面前蹲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你确定这一次不是在欲擒故纵看看你镜子中的媚样,不是很会迎合人”
神君指了指镜中循环往复的画面,怒不可遏,将我重重按至地上。
我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劲,奋力挣扎着,“放开,你不能这么对我!”
“那本座该如何对你你值得本座掏心掏肺么你不值得。”此时的神君亦处于完全失控状态,他猩红的眼里不留丝毫情愫。
曾无数次助我逢凶化吉的乾坤之力这一回失了效用,被神君锁得死死的。
叶修说过,离开了容忌,我什么也不是。之前,我很不服气,总觉自己不需要依靠任何人,都能脚踏实地,登上虚无界之巅。
而今,我总算是明白了,离开容忌,我和曾沦于妖娆酒楼卖笑的且舞并无本质区别。
眼角余光是心镜中变本加厉的祁汜,瞳仁中是彻底走火入魔胡作非为的神君。
我这一生算是毁了。拜他们所赐,毁得连幻想都荡然无存。
神君餍足,失控的情绪再度被拉了回来,赤红的瞳仁随着渐渐东沉的日头色泽渐深。
他看着躺在地上纹丝不动的我,开口道,“前尘往事本座不想去追究,就翻篇罢。”
“如何翻篇我身上的污浊怎么洗”我神情涣散,突然觉得活着一点意思也没有。
“本座替你洗。你也不必装出一副活不下去的样子,既然可以接受祁汜那样对你,为何接受不了本座”神君试图将衣衫不整,血迹斑驳的我揽入怀中。
他说得很难听,但确也是事实,不是么
反正都脏得不能再脏。祁汜也好,他也罢,多一次少一次确实没区别。
活到这份上,确实没意思了。
我以手心冰刀划开了手腕,任由殷红的鲜血汩汩而出。
“你疯了!”神君按着我血流不止的手腕,显得慌乱不已。
“冷夜,你能不能别这么残忍既亲自断了我的生路,为何还不让我去死。”
之前,不论是遇上何事,我都不会轻易求死。
但是现在,我实在支撑不住了。
活着备受煎熬,身心俱疲。
“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神君小声辩驳着,“本座不叫冷夜。虽然本座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但绝不是这个名儿。”
脑海中,黑盒子不住地宽慰着我,“宿主,想开点。事已至此,更需要振作。若是轻易死去,岂不是便宜了这些臭男人”
听到黑盒子的声音,我再次泪如泉涌。
“你本就是凰神凤主,不涅槃何以扶摇直上”黑盒子叹了一口气,继而说道,“东临王若是知道你这样自暴自弃,定然比你还要痛苦。为了他,你也该好好活下去。”
正当此时,祁汜亦风风火火地闯入极乐宫中。
他一来,极乐宫的心镜中,满是我被神君胁迫的画面。
他气急败坏,同神君扭打作一团,“猪狗不如的东西!你想害死她吗”
神君亦不遑多让,反唇相讥,“祁王又比本座高尚多少”
他们打得不可开交,我倒在地上,一颗心彻底凉透。
我再度划开手腕,任由腕上鲜血喷涌而出,任由自己被心底的阴霾彻底吞没。
无意间,我眼角余光触及琉璃瓦上正好整以暇地盯着我的肉肉,瞬间想明白了许多事。
它那么嫉恨我,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护送着我闯出古战场之所以一直没有出手,是它早就得知了心镜的凶险,并料到我无法抵御住心魔的侵袭吧!
肉肉森然笑着,蓝绿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得意。
我心中怒意升腾,丹田处乾坤之力躁动不已,灼热地几近将我焚烧殆尽。
但我心中的寒意亦不断地侵占着我的四肢百骸,不断放大着我身体上的疼痛。
内冷外热双重夹击之下,乾坤之力化作一只七彩霓凰耀世而出。
我抬头凝望着斡旋于头顶上的七彩霓凰,一种似曾相识之感袭上心头。当初对阵柳苏苏之际,这只七彩霓凰亦出现过一次。
凤戾长鸣,久久萦绕在血红天幕之上。
正打得不可开交的祁汜和神君纷纷抬眸,惊愕地盯着斡旋在我头顶上方的七彩霓凰。
“凤主,是时候觉醒了。”七彩霓凰俯冲而下,将我埋于它的羽翼中。
下一瞬,它散作七彩光幕,一股脑涌入我丹田之中。
脑海中,黑盒子大喜过望,“宿主,这只老凤凰将乾坤之力的无限潜能尽数激发了!凰神凤主,万神之主,可御万兽,与天同寿。”
祁汜面上显露一丝欣喜,“歌儿,你至无我境界了!”
我缓步朝他走去,一手扼住他的脖颈,面无表情地说道,“祁汜,你对得起我的信任”
第三七八章 神君是他
“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祁汜重咳不止,他说了些什么我一个字都没听清。
五指猛然收紧,祁汜两眼一翻岿然倒地。
我继而冷眼看向神君,轩辕剑毫不犹豫地贯穿他的心口。
神君与祁汜一样,不躲不闪,杵在我身前任我打骂发泄。
“歌儿,我可以叫你一声歌儿吗”神君双手握着轩辕剑剑刃,稍一用力,将剑身往自己心口送着。
“你不配。”
神君尽显颓唐,“对不起,我爱你。”
因为爱,所以伤害
因为爱,所以在我六神无主的时候,冷嘲热讽,强行占有
真是倒了血霉,竟惹出这么一堆烂桃花。
我将深埋于他心口处的轩辕剑抽出,继而朝他命门处劈砍而去。
正当此时,华清心急火燎地闯入极乐宫,她双手死死地缠着我的胳膊,不让我对神君下手。
“且歌姑娘,别冲动。神君若就此亡故,他身上的怨念将随风四散,祸害人间,”华清稍作喘息,继而指了指极乐宫中硕大的落地铜镜,“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到守关者,迅速了结他的性命。守关者一死,心镜幻灭,心中魔性方能淡去。”
原是如此。
我虽疑惑华清为何懂得这么多,但眼下情况紧急,亦没多问。
冷睨着琉璃瓦上惊愕不已的肉肉,我几近是不费吹灰之力就瞬移至它边上。
此刻的它,依旧惶惑地摇着头,青紫的舌头一收一吐,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你为何是凰神凤主”
这个问题我亦无法回答。
我明明是水神之女,照理说,和凰神凤主应该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但事实就是如此玄妙,水神与幻境仙灵所出,竟成了凰神凤主。
因为恐惧,肉肉浑身颤抖得厉害,横肉堆垛的身体如棉絮般柔软。
我一手将它拎至身前,一手掏出它的心,吃吃笑道,“果真是黑的。”
“疯女人!你自己被心魔所控,何必迁怒于我”肉肉虚弱至极,再无气力张牙舞爪。
我将肉肉的心塞入它嘴中,冷冷说道,“这么纯净洁白的皮毛下,居然长了颗黑心。吃了吧,记得细嚼慢咽。”
肉肉撇过毛茸茸的脑袋,不敢直视自己的黑心,“你干脆直接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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