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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霸宠:妖妃欠收拾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二堂姐
祁汜附和道,“没错。虚无界大陆上,最大的谜团就是西升东落的红日。倘若虚无界只是六界的一面镜像,那从虚无界上看到的红日,不正是西升东落?”
闻言,我亦掏出了袖中的竹蕖紫蔽扇,终于悟得扇中禅机。
竹蕖紫蔽扇阴阳两面不止指代着华清的阴阳两面,也可指代着互为镜像的六界与虚无界。
“今日,即是我等重回六界之日。大家唯有齐心协力,众志成城,拼尽所有气力,才能为自己博得一线生机。万民听令,攻日!”
下一瞬,虚无界大陆上但凡有些道行之人,纷纷在师父雄浑有力,贯彻四海的洪亮嗓音中,依令行事。
我亦谨听师父所言,将周身乾坤之力融于合力之中,并竭尽所能地以万民合力去撬开隐藏在红日背后的生门。
眼角余光瞥向高台下拼尽全力的黎民百姓,耳边亦萦绕着万兽此起彼伏的咆哮声,此情此景,并不似想象中的悲壮,反倒令人热血沸腾,斗志昂扬。
“开了!”
“红日开了!”
在万民翘首以盼中,强大的合力终于撬开了大半边红日。
我与容忌并肩而立,看着黎民百姓欢欣鼓舞地撤离虚无界,相拥而泣。
师父亦蹿上无涯师伯的腰,揭下无涯师伯的斗笠,激动地嚎啕大哭。
整整一天一夜,虚无界的万兽万灵万民万物终于撤离完毕。
落在最后头的我,同容忌十指相扣,亦朝着渐趋黯淡的红日奔去。
六界,时隔百年,我们终于得以完身归去。
我稍显眷恋地回眸瞥了眼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轰塌的虚无界大陆,惊觉祁汜一人仍立于烽火台上。
他身着玄色龙纹锦袍,头顶红缨金冠,背手负立,站于烽火台上睥睨着满目疮痍的虚无界大陆。
见状,我连连顿住脚步,不解地看向岿然不动地立于原地的祁汜,嘶声喊道,“还不快走?”
“好。”
恍然间,祁汜双眸中沁着一层薄雾,他如是应着,但双腿依旧死死地定在烽火台上,一动不动。
该死!
我低咒了一声,正准备原路折返将祁汜拖出虚无界,不料天外飞石将我与容忌十指相扣的手生生隔绝开来。
再度回眸,容忌已被红日中的不竭之力推向了六界。
而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红日后的缺口被红日所掩,硬生生地被遗留在了虚无界大陆之上。
“不!”
我不管不顾地飞扑至红日溅着火星子尤为灼烫的表面,眨眼间便从心急如焚到心如死灰。
祁汜见状,着急忙慌地飞至我身侧,将我硬生生地拽下红日。
“有朕在,别怕。”祁汜沉声说道。
“我只是不甘心。历尽千辛排除万难之后,终究还是无法与他长相厮守。”我讷讷地瘫坐在地,双眸一度无法聚焦。
“笨蛋歌儿,只要朕在一日,就势必会满足你的所有愿望。”祁汜轻抚着我的脑门,低低说道。
许久,我才回过神,随口问了一句,“为何不肯走?”
祁汜摊了摊手,故作轻快地说道,“总要有人留在最后把控着全局不是?放心,只消一会儿,朕定与你一道遁日而逃。”
我见他信誓旦旦的模样,正欲询问他当以何法遁日而逃,无意间瞥见了拢于他袖中的无名牌位。
“这是谁的牌位?”我疑惑地指着他袖中的牌位,轻声问道。
祁汜笑而不语,水袖轻扬,周身魔气大盛。
下一瞬,红日被魔气所侵,生门大开。
我只觉耳边传来一阵轰鸣,再度睁眼,已经重重地砸至容忌身上。
容忌背上伤势未愈,而今被我狠狠一砸,便倒在地上,半天站不起身。
他尤为激动地将我搂入怀中,身体颤得厉害。
我的情况比他好不了多少,指甲深深嵌入他的皮肉之中,就怕再度同他分离。
“差点儿,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我埋在他怀中嚎啕大哭,将近年来所受的委屈尽数宣泄。
容忌亦久久不得平静,他捧着我的脸,一遍又一遍呢喃的我的名字,“歌儿,欠你的一世繁华,余生来还,可好?”
“嗯。余身来还!”
我迫切地点了点头,顺势将身上带伤的容忌扑倒在地。
容忌听明白了我的话中之意,苍白的脸颊上飞现两抹红云。
他以双手挡在身前,尤为窘迫道,“回去再睡,如何?”
我朝着他的翘臀尤为霸气地挥去一掌,雄赳赳气昂昂道,“不,老娘今日定要翻身做地主!”





神殿霸宠:妖妃欠收拾 番外:与“七”书(祁汜)
朕戎马一生,只为赢尽天下。
殊不知,江山与你不可兼得,赢了天下却输了你。
最后一次见你,时值虚无界覆灭之际。
原以为,今生今世你都不可能为我回一次头。
不成想,幸福来得这样突然。
在你我即将生离死别之际,你突然回过头,像你我第一次见那般,清澈见底的眼眸中藏着一丝慌乱。
而我的心跳,再一次为你而乱。
你见我孤身立于烽火台上,切切实实地慌了神,扯着嗓子喊着我的名字。
原想借机同你告别,可话到嘴边,突然舍不得开口。
犹豫再三,终是将所有的离愁别绪藏于心尖,悄悄地应上一个“好”字。
红日闭锁,你意外地被遗落在了虚无界。
那一瞬,我甚至自私地想着,最后的十年时光,若有你的陪伴,一定很圆满。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当你悲痛欲绝之际,我正满怀着欣喜,憧憬着与你之间的美好未来。
可当我亲眼目睹你的绝望,亲耳听闻你说你不甘心,不甘心历尽千辛排除万能智慧,为何还是无法与他长相厮守之际,终究还是心软了。
没办法,我这颗铁石心肠,每每遇上你的眼泪,就软得一塌糊涂。
百年前,鬼蜮卷宗里,明明那么想得到你,却还是因为你的一滴泪,选择了放手。我原以为,对你的执念来自于对东临王的妒忌。
许久之后,才想明白,对你的执念,源自数万年前九重天上的一次阴差阳错。
事实上,我都记得。记得你在我重伤昏迷之际,悉心照料了一整夜。
遗憾的是,那时的我,野心勃勃,绝不容许自己的心为了一个女人而动。故而,我开始自欺欺人,将善良无辜的小九儿当成救命恩人,刻意将你深埋在内心深处。
直到百年前,在鬼蜮卷宗里,接住从天而降的你,我才知,这辈子,注定要被你套牢了。
于我而言,你有致命的吸引力。即便你的每个眼神都不曾停留在我身上,但你的一颦一笑,都足以蛊惑我,使我深陷你的情网,无法自拔。
你很聪慧,很通透,总能逃脱我的桎梏。
可惜,那时的我还没学会如何去爱一个人。
为了引起你的注意,我开始无穷无尽地伤害你。
不舍见你难过,却更不愿被你忘却。
如此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你被折磨得近乎崩溃,我也因愧疚被自己折磨得近乎癫狂。
迟迟等不到你的回应,我开始频繁猎艳,将所有神似你的女人通通尝了个遍。她们比你乖巧,比你风情,比你识趣,却及不上你万分之一。
原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定能彻彻底底地忘记你。
因而,在无意间窥得天机,得知六界终将覆灭之时,我选择了逃往虚无界。一来,是因为六界再无我的容身之处。二来,则是为了彻底忘记你。
不久后,听闻你被逼着跳落下诛仙台,我孤身登上虚无界漫天霓虹之巅,盯着红日看了大半天。
我注定要做一代枭雄,怎能为一个女人哭泣?若是流了泪,定是被灼目的日光所伤。
百年中,我时时刻刻观察着东临王的动向,得知他为你沉沦百年,不禁窃窃自喜。原来,一直活在诛仙台噩梦下的人,不止有我,还有东临王。
百年后,与你久别重逢,我终于学会了如何去爱。
爱是一心一意,任谁都无法替代。你说,你眼里容不得沙子,于是,浪子回头。
爱是放手成全,不是桎梏占有。意识到我的出现给你带来莫大的困扰后,便不敢贸然打扰你的生活,只敢远远地望着你,眼睁睁地看着你渐行渐远,奔向那个真正值得你爱的人。
我从不屑于做一个好人,亦不屑于被黎民百姓感恩戴德。
直到浮生一梦中,你误打误撞成了我的皇后。
我开始害怕,怕自己前半生造了太多的孽,报应在你身上。
说来也是奇怪,一旦洗手作羹汤的想法在脑海中乍现,就再作不了恶。
孩童的被褥,厚实软绵的襁褓,未及掌心大小的鞋履,小巧精致的拨浪鼓……
不怕你笑话,我确确实实怀着最大的热忱,替我们即将要到来的孩子准备好了一切。
可是,比起得到你,我更害怕永远失去你。
那一日,你软绵绵地倒在我怀中,不似往日张牙舞爪的娇俏样儿,乖巧地像只小猫。你一边淌着口水,一边抓着我的前襟,时不时还会在我心口处乱蹭。
那之后,你定然很感激我的坐怀不乱。
殊不知,整整一夜,我都在同自己的理智作斗争。
欲念说,哪里来的那么多一见钟情,这世上更多的是日久生情。东临王还不是因为抢占了先机,早早地将生米煮成熟饭。
理智说,喜欢就不要去伤害。即便得到人,也得不到心。
欲念说,就放纵一次。这辈子,最后放纵一次。也许,有了孩子后,转机就出现了。
于是,我如视珍宝地将不省人事的你轻放在榻上。
榻上铺陈着喜庆的红色薄衾,薄衾中央,摆放着一方干干净净的喜帕。
无意间,你嘤咛出声,一声细若蚊蝇的“容忌”,差点让我失去理智失手将你掐死。
整整一夜,我脑子里一直在天人交战。
最后,理智战胜了欲念,我放弃了今生今世不复再有的机会。
得知你怀上他的孩子,我不再嫉妒,甚至幻想着这个孩子本该属于我,甚至觉得这个孩子应当更像我才对。
然而,上天真的很残忍,总是不遗余力地将我往死路上逼。当我得知你无故小产时,心里的痛楚一点也不比东临王少。他可以名正言顺地为夭折的孩子造上坟茔,立上牌位。我却只能躲在他身后,将衣物、襁褓、拨浪鼓纷纷拢于袖中,将一块刻有“祁麟”二字的牌位紧揣怀中。
没错,我管那个夭折的孩子叫祁麟。
真可惜啊,他若是还活着,我一定亲自教他射箭骑马,教他熟读诗书,将所有的爱都给他。
三个月前,在我得知自己只剩十年时间之际,我就想着起草一封“家书”。
一来,是希望你永远记得我。二来,又希望你彻底忘记我。
我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杀过的人屠过的城不计其数。
而你,永远活泼明媚,美好,善良,纤尘不染。
从骨子里,我是自卑的,手上的鲜血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你与我之间,不止隔着东临王,还隔着黑白两方世界。
歌儿,答应我。忘却我的所有,但别忘了我曾爱过你,可以么?
之所以不愿回六界,是因为于我而言,六界冰冷没有温度。
虚无界虽残破,但这片土地上,留存着我与你之间的所有回忆。
我可以凭着皇甫轩曾绘下的几十万幅画作,用往后十年,认认真真地任性一回,活在有你的回忆里。
你第一次坐上北璃王位,穿着不合身的男装,依旧是一副少女模样。触及你锐不可当的眼神,我的心跳得飞快。
你被上古神水伤了眼,蜷缩至一隅,满脸防备,浑身是刺,扎得我痛彻心扉。
你被东临王所伤,我亦跟着你痛,竭尽所能地想要抚平你的创伤,却等来了一句你对东临王所说的“幸好是你”。
………
宝贝歌儿,说这么多并不是在责怪你。
我只不过是记性太好,将与你有关的点点滴滴都铭记在心而已。
此去一别,当再无相逢之日。
愿我的宝贝歌儿,年年岁岁有今朝。
当你收到这封“家书”时,应当是十年之后,那时的我,已带着对你的美好祝愿,于虚无界里走完并不幸运但却足够圆满的一生。
替我向小公主们问好
爱你的祁汜留
虚无界一百零二年四月十三日




神殿霸宠:妖妃欠收拾 番外:小容忌养猫记【1】
子时,夜阑人静。
红鸾衾暖意,迷迭鎏烟熏。
“且试天下”里,新任天帝与她的美貌王夫正相拥而眠。
“啊——”
“容忌,你个王八羔子,又将老娘当烛台!”
两声狮吼从殿中传来,震落了飞檐上的点点雨露,“滴答滴答”各自成趣。
榻上,容忌慵懒地眯了眯眸,轻声呓语道,“笨蛋,小脑袋瓜真真不得闲。”
且歌见他态度愈发敷衍,柳眉倒竖,双手叉腰,尤为野蛮地扒拉着他身上薄薄的素色鲛纱里衣。
“你当神君那会子,我可是遭了不少罪。”
容忌见她睡意未醒,轻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手握着她温温软软的葇荑,唇齿含笑,“余生来还。”
“还个屁!说好的让我一回,你倒好!折腾了三天三夜,还趁着我昏迷不醒之际,将这劳什子天帝之位传给了我。”且歌尤为不满地说道。
“再过一年,小小乖们即将临世。她们身上有两个不大不小的天劫,我须得替她们渡了。六界时局不稳,我不在,总担忧你被人欺负。倘若,你坐稳了天帝之位,谁还敢欺你?”容忌沉声解释着,琥珀色的眼眸在暗夜中如同琉璃般,美得夺人心魄。
“你长得好看,说什么都对。”
且歌尚还沉浸在方才的梦魇中,原想好好“教训”他一顿,但见他长睫微垂昏昏欲睡,又思及他背上尚未好全的伤,终是不忍下手。
“罢了。老娘翻身那是迟早的事。”她低声咕哝着,一边掐着容忌的脸颊,一边捻了道蛛网,闪身入了容忌梦中。
拨开梦境迷雾,她身着似火红衣张牙舞爪而来,手中的长鞭足足有手腕粗细。
她身前,悬吊着一扇玄色布帘。
定睛一看,原是个以银狐面具遮面的男子。
且歌抡着长鞭,在空中“呼哧呼哧”挥甩了数个回合,忽闻身后鬼哭狼嚎般的歌喉,随意地将手中长鞭往边上一扔,灵巧转身,循声而去。
梦境一角,了尘道长正撅着瘦臀,藏身于犄角旮旯之处,偷饮着花颜醉送来的陈酿桂花酿。
“为老不尊的小老头,又背着师娘躲梦境里酗酒!早知道,就不该教你造梦之术。”
她双手叉腰,立于了尘道长身旁,絮絮叨叨道。
了尘道长晃了晃脑袋,芝麻大点的小眼睛直勾勾地瞪着且歌看了数眼。
他定是老眼昏花,错将且歌当成了黄道婆,双手紧捂着脑袋,强行辩解道,“我是一只猫,只会喵喵叫。姑娘,你肯定认错夫君了。”
“………”
且歌满头黑线,尤为无语地盯着绕着他转了数圈,“喵喵”直叫的了尘道长,无奈地说道,“师父,您老人家别转了,我头晕。”
啪嗒——
了尘道长闻言,气势硬了几分,倏而起身,正欲同且歌理论几句,袖中崆峒印不慎掉落。
“崆峒印?”且歌一手扶着微凸的肚子,一边小心地俯下身,拾起地上金光闪闪的崆峒印,于掌心中把玩一二。
了尘道长酒醒,连声惊呼道,“快放下!为师刚准备穿回阿黄年少时,搅乱她与青梅竹马之间暗生的情愫……”
“啊?师父,你怎么不早说!”且歌面色一怔,刚想将烫手的崆峒印往了尘道长怀中扔去,为时已晚。
崆峒印上八道金光乍现,将且歌牢牢吸附其中。
冗长的时空隧道再次打开,且歌如同飞火流星般,在黯淡的夜空中留下一尾绚烂的星云。
砰——
随着一声巨响,且歌恍然平地惊雷,“轰”得一声,在仅仅只满千岁的容忌手中“炸裂”开来。
“何方妖孽,竟敢偷袭本殿?”
容忌的双臂被巨大的冲击力拧成了麻花,差点儿被眼前的天外飞猫齐根折断两截小臂。
待他从剧痛中缓过神来,怔怔地盯着眼前毛茸茸的小猫,眸中戾气顿散。
且歌亦痴痴地望着许久未曾谋面的小容忌,哈喇子如冰冷的雨水,胡乱拍在容忌俊美无俦的脸上。
薄薄的唇,显得不近人情。
高挺的鼻,总是阻隔着他与她贴面传情。
再看他那双琥珀琉璃眼……
夭寿了!他瞳孔里的这只猫,是谁?
她心中一惊,旋即转过身子,伸着脖子死盯着茶杯中的浅浅倒影。
“完了!定是不靠谱的师父,趁着酒兴,将我变成了一只猫。”且歌苦着张毛茸茸的小脸,喃喃自语着。
最可怕的是,她以为自己说的是人话,但听在旁人耳里,分明是一阵“喵喵”乱叫,奶凶奶凶,怪可爱的。
容忌眉头微拧,冷睨着怀中张牙舞爪的小猫,“滚下去。”
“喵喵喵——”
且歌短短的前爪在他前襟上轻抓了几下,以示抗议。
“挪开你的脏爪。”
容忌不耐烦地将且歌扔至一隅,翩翩然起身,一脚跨入云雾缭绕的温泉中,美眸轻阖。
温泉水滑,美肤似玉。
刚满千岁的容忌,健硕的背上尚未横陈着伤疤,隐于如墨般的青丝中,仿若密林幽谷中的木生芙蕖,让人忍不住欲循上前一探究竟。
且歌踮着爪尖,迈着猫步,于温泉边上绕了数圈,哈喇子再也止不住,淅淅沥沥蜿蜒了一路。
噗通——
于假山边小憩的追风半睁开眼,恰巧窥见一团毛茸茸的白球儿落入池水之中。
追风打着哈欠,呓语着,“天降祥瑞!蒲公英都长得猫般大小,落入水中,纷纷扬扬洒满一池,恰巧给殿下洗个别样的花瓣澡。”
毋庸置疑的是,那团猫般大小的“蒲公英”,正是且歌。
她以短短的前爪抹了一把毛茸茸的小脸,微微散开肩膀上浓厚的猫毛,拼尽全力只为营造出美人出浴般的美好画面,好蛊惑池中如雕像般闭目养神岿然不动的容忌。
寥寥烟雾中,一双琥珀琉璃眼悄然睁开,眸中杀气凛然,令人心悸。
“何人?”
容忌冷喝道,一手抄起岸边衣物,将将之井然有序地套在身上。
“喵喵喵——”
且歌有点想哭,她四爪太短,在泉中扑腾了几下,尚未靠近容忌,就呛了好几口水,险些溺毙。
“孽畜。”
容忌单手拎着嗷嗷直叫,吐水顺便将丁香小舌都给吐出嘴外的且歌,怒极反笑,“不要命了?”
她委屈巴巴地在他怀中蹭了蹭,乖巧地没再乱动。
“殿下,素瑶仙子邀您瑶池赏月,去是不去?”
不多时,追风打了个哈欠,满脸困意走来。
容忌刚闻其声,身体一僵,忙不迭地将小小的且歌塞入袖中,故作镇定地回了一句,“不去。”
且歌被囿于袖中,又开始张牙舞爪地乱挠着,“去,干嘛不去!我倒要看看,素瑶究竟想干什么!”
追风眨了眨眼,讶异地指着容忌的袖口道,“殿下,你袖子里莫不是钻进了一尾美人蛇?这么好动!”
容忌面皮薄,经不得说,旋即将袖中小猫甩至地上,稍显窘迫地说道,“扔至猪圈。”
“………”
她无语问苍天。
怎么每一回来,容忌都要虐待她?
追风得令,随手将且歌扔往几百米外云雾缭绕的猪圈。
若是寻常猪圈,也就罢了。
可偏偏这个猪圈,关着一头曾为天蓬元帅法力高强的猪。
若单单是法力高强些,也就罢了。
偏偏这位天蓬元帅,极好美色。
且歌刚落入猪圈,就见一方阴影犹如泰山压顶,将她头顶的光全然遮去。
“小娘子,快让本元帅看看你的小猫腚。”
猪圈里,一只浑身长满尖刺的黑猪目露邪光,尤为贪婪地看向猪圈一隅,浑身炸毛的小白猫。
“大胆!老娘可是天帝,你敢动老娘一下,老娘不介意打烂你的猪腚。”且歌本就是个暴脾气,哪里受得了天蓬元帅这般调戏。
“你要是天帝,本元帅便纡尊降贵,做一回天帝的美貌王夫。”天蓬元帅狞笑着,一个飞身猛扑,砸损了猪圈里头的大半片篱笆。
“岂有此理。”且歌奶凶奶凶地喵喵直叫,正准备给他点颜色看看,却悲催地发现自己周身神力又一次被锁。
天蓬元帅朗声大笑,看着眼前只会花拳绣腿的小白猫,赞不绝口,“骨肉均匀,若修成人形,定是万年难得一遇的美人儿。”
此时此刻的且歌,身体抖得跟筛糠般,吓得脸色发白。
不过,眼下她脸上毛茸茸一片,任谁都看不清她的脸色。
“你要是敢靠近一步,我就将你卖入妖娆酒楼,让你上桌迎客!”且歌虽然害怕,但还不至于方寸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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