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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霸宠:妖妃欠收拾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二堂姐
真真是造化弄人!
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竟被一只猪吓得浑身发抖。
细细一想,任谁被丢至猪圈,遇上这么只贪念美色且法力无边的黑猪,都会吓得魂飞魄散。
好白菜都怕猪拱,更何况是尝过“神仙肉”的且歌?
正是因为今日这个意外,不日后,容忌便狠下心肠将咋咋呼呼的了尘道长流放至蛮荒之地,历了数轮天劫,安生了数百年。
天蓬元帅脚步微顿,困惑地询问着且歌,“何为妖娆酒楼?那里民风开放到可以上桌迎客了么?”
“可不是?将你的大脑袋割下来,蒸成香飘四溢的猪头肉,再端上桌,多气派!”且歌反唇相讥道。
“哈哈,有趣!张牙舞爪的小野猫,真真是本元帅的心头好。”天蓬元帅并未恼怒,转了个弯截住她的道儿,肥厚的大蹄子死死地按着她的小短尾。
正当天蓬元帅即将开始享用“美食”之际,清冷如皎月的容忌徐徐而来。
“知道错了么?”
容忌于猪圈前站定,背手负立,漫不经心地冷睨了一眼被吓得魂不附体的小白猫。
且歌又怕又气,她将头撇至一边,气呼呼地“喵”了一声,以示心中不满。
“哼。还不认错,那你就苦苦受着吧。”容忌冷哼着,旋即转身离去。
原本被吓破了胆的天蓬元帅,见容忌远去,这又大着胆子,将毛茸茸的且歌揽入怀中。
咻——
一道银针破空而来,一针穿喉。
方才还生龙活虎的天蓬元帅眼下已变成一头死猪。
被溅了一脸血的且歌惊魂未定,连连窜出天蓬元帅怀中,纵身跃出猪圈,一骑绝尘。
容忌才放下胳膊,惊觉一道凉风袭来。
下一瞬,他眼前突然闪过一抹白色的身影,奔袭速度比起二郎神的哮天犬,有过之而无不及。
“呵!胆子竟这么小。”
容忌嘴角笑意愈深,眸中亦闪过点点笑意。
了解他的人,便知这位看起来清心寡欲的殿下,又在算计人。
逃亡路上,且歌眼皮直跳。
直觉告诉她,容忌定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上回穿梭时空,她周身神力还在,容忌自然动不了她。
这回就大不一样了。
一来,她眼下只是只猫,容忌洁癖深重,最不喜欢这些毛茸茸的玩意儿。
再者,她神力全失,毫无自保的能力,根本应付不了腹黑且淡漠的容忌。
且歌原打算以美人计蛊惑容忌,可容忌又不是傻子,岂能随随便便被一只猫给勾了魂?
仙界东宫,琉璃飞瓦上,容忌以锦帕轻拭瓦面,直至瓦面干净地闪着玲珑剔透的光,这才轻飏衣袍,侧卧于飞檐之上。
一双琉璃美目半睁半阖,漫不经心地扫着仙界奇景。
南天门处,金光万道滚红霓,瑞气千条喷紫雾。一只白猫浮光掠影般从南天门口一窜而过。
琼华宫前,明霞幌幌映天光,碧雾蒙蒙遮斗口。一团白球快如疾电,掠去了宫门口菩提树上的三两枯叶。
老君殿内,万万载常青瑞草攀壁而生,炼丹炉旁道童执扇昏昏欲睡。一道白影夺去百余丹药,一股脑儿倒入檀口中。
美殿下琥珀琉璃眼微眯,眸中戏谑之色顿显。
他倏尔起身,正欲将在他眼皮底下乱窜的小猫擒回,顿觉小猫识不得路,兜兜转转了一圈,竟又跑回了东宫。
“竟还是个路痴。”
飞檐上,传来低醇男音。
且歌诧异抬首,同立于檐角上的美殿下四目相对,一张明媚的猫脸瞬间垮下。
下一瞬,容忌飞身而下,顺手将缩成肉球儿的且歌拎入怀中。
他骨节分明的手,在她软绵绵的毛皮中逡巡。
且歌浑身战栗,目露惧意,“狗东西,你该不会想拔老娘猫毛吧?”
“未尝不可?”容忌莞尔,浅浅梨涡漾着醉人的笑意。
他将小小的肉团拎至跟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身体。
不知怎的,他顿觉口干舌燥,想……想睡了这只猫。
容忌意识到自己的想法过于荒唐,瞬间红了脸,尴尬地别开眼,再不去看她。
且歌顺着容忌的视线,低头看了眼自己白滚滚的肚皮,“喵”地一声失声尖叫。
她连连以短短的爪子遮着关键部位,喋喋不休地念叨着,“非礼勿视!你瞅什么呢?没见过这么婀娜的身体?人家,人家有点怕羞的。”
“本殿什么没见过?怎会稀罕看你?”
容忌将她随手一扔,以锦帕净了净手,嘴上如此说道,脑子里却一刻不停地闪过小猫“凹凸有致”的身体。
且歌亮了亮锋利的小爪,又在他前襟上留下三道抓痕,“你千万要记牢今日所言。日后,可别没日没夜地缠着老娘!”
“追风,将她扔至锁妖塔,任她自生自灭。”
容忌羞恼地瞥了眼口无禁忌的小猫,冷冷说道。
追风一头雾水地瞥了眼气愤地刨着土的小猫,稍显诧异地嘟囔了一句,“小野猫命挺大,竟还活着。”
说话间,他双指拎着且歌毛茸茸的小耳朵,“呼喇”一声将她不偏不倚地甩入了锁妖塔中。
东宫里头少了只“喵喵”直叫的小野猫,又恢复了平静。
只是,容忌心中燥火顿生,念了数百遍清心咒都下不去火。
“追风,你那里可有话本?”
深更半夜,美殿下偷溜出寝殿,立于栖梧树下,面色赧然。
“咳咳——殿下,你说什么?”追风惊恐地瞪圆了眼,差点儿没被口水呛死。
容忌不自然地撇过头,支支吾吾道,“就是你时常躲被褥里看的那些玩意儿。”
追风一脸懵,不解地挠了挠头,“殿下,你不是嫌弃话本中的女人污了眼么?”
“你就不能小声点?”
容忌羞窘至极,耳根彻底红透,忿忿然回了屋。
砰——
他重重地摔上门,满脑子都是白日里屡屡冒犯他的小野猫。
“完了。原以为本殿不喜欢女人只是性子寡淡了些,没想到本殿竟有这等癖好,被一只孽畜弄得心烦意乱。”
容忌呆坐在案几前,无意识地在素白宣纸上将白日里那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画得惟妙惟肖。
叩叩叩——
不多时,追风终于开了窍,殷勤地送来了珍藏许久的话本子。
待追风轻手轻脚地将房门掩上,容忌眼皮一抬,随手拣起一本话本子,只翻了两页,就将手中话本扔至一隅,尤为嫌弃地以锦帕净了手,“不堪入目!”
半炷香后,寝宫中又传来了容忌低醇朗润的声音,“追风,你那可有怪异些的话本?”
追风一听,更为惊恐,双手挡在自己身前,支支吾吾道,“殿,殿下莫不是想看男人?”
“滚。”
容忌美眸淡淡地扫了眼追风,心中暗自腹诽:看你还不如看本殿自己。
追风意识到失言,亦尴尬地陪着笑,旋即又耐性地问了一句,“殿下想看什么样的话本?属下这就去给你找。”
“类似……母猫?”
容忌思忖了大半日,虽有些难以启齿,但他实在太想看了,便头一回不知羞耻地将心中所有尽数倾吐。
“得嘞。属下这就去。”追风顿悟,他家主子,这是在思念被关押于锁妖塔中的小野猫呢。
锁妖塔中,邪祟不绝如缕。
好在,且歌周身的神力渐渐回拢了些,自保绰绰有余。
“狗东西,每回不记得老娘,就装冷漠。真不知道老娘稀罕你什么!”
“喵喵喵——”
“等老娘彻底恢复,定要将这狗东西压得嗷嗷叫。”
………
且歌一边放着狠话,一边差遣着锁妖塔底层的残肢断臂替她垂肩捏腿,日子倒是过得风生水起。
叩叩叩——
追风踏月而来,得知小野猫在容忌心中的地位,亦跟着客气了起来,“仙子可是睡下了?”
且歌耷拉着眼皮,兴致缺缺地应着,“睡下了。”
“仙子,可否请您挪个地儿,去东宫殿下榻上睡上一宿?”
“容忌那狗东西愿意给我垂肩捏腿么?若是不愿,老娘才不去。”且歌心口堵着一口气,气到极点时,短短的前爪还会在空中扑腾几下,奶凶奶凶的模样毫无威慑力。
追风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强行将她揣入怀中,拐至东宫。
“放开我。狗东西总凶我,我怕我控制不住情绪,将他打得哇哇大哭。”且歌大声嚷嚷着,只觉十分委屈。
平白无故地被锁了神力,还被容忌关至锁妖塔中,若不是她还有三脚猫功夫,指不定被锁妖塔中的邪祟折磨成什么样呢!
追风狂抽着嘴角,着实无语地看着怀中不安分的小野猫,低声叮嘱道,“乖乖的。殿下只是想看看母猫的身体,你给他看看就是了。得罪他,没好处。你乖乖的,他若是想睡,爪子撒开,任他睡不就得了?要知道,还没有哪个女人能爬上殿下卧榻。”
“………”
且歌满头黑线,她愈发怀疑,容忌根本不似传闻中那么不近女色。他明明已经饥不择食到连一只小猫都不放过。
待且歌被追风扔至容忌寝宫中,容忌眸色一动,眼底敛下一抹喜色,面上却染上一层薄怒,“知道错了?”
“我没错。”
“还不认错?速速滚回锁妖塔,面壁思过。”
“回就回。锁妖塔里还有人给我捏肩捶背,你却只知道凶我,才不要理你。”且歌一边说着,一边翘着骄傲的小尾巴,扬长而去。
砰——
容忌水袖轻扬,寝宫门再度阖上。
“喵喵喵——”
且歌不慎一头撞上门,疼得眼冒金星。
美殿下将手中书卷扔至一旁,倏尔起身,将她一把拎至眼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毛茸茸的身体。
“小东西,本殿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认错。”
“我错了。”且歌认为自己最厉害的一点,就是能屈能伸。
容忌闻言,唇角微勾,“记住,从今往后你就是本殿的爱宠。”
“………”
“叫什么好呢?叫且歌,如何?”容忌轻声询问着怀里偃旗息鼓的小野猫。
且歌连连摇头,抗议道,“这个名儿我用腻了,就叫旺财吧。”
“不准。”
容忌沉声说道,转眼吹灭了烛火,将小肉团揣入怀中,合衣而眠。
翌日,天蒙蒙亮。
东宫就已然被一群仙娥包围。
“听说了吗?一只来历不明的猫妖爬上了殿下的卧榻。”
“应当是流言。且看今儿个一早,那只猫妖能不能活着走出寝宫。”
“连素瑶姐姐都不敢贸然靠近殿下,一只野猫,兴许早就被殿下掐死了。”
………
“喵喵喵——”
且歌被殿外的喧闹声吵得睡不着觉,气鼓鼓地在容忌身上打了个滚,锋利小爪“欻欻”两下在容忌俏脸上留下两道抓痕。
“殿下,我不是故意的。”
刹那间,且歌一激灵,一骨碌蹿下卧榻,溜得没影。
容忌冷着脸,旋即以锦帕拭去脸上血迹,随意地扔至榻上,尚未着鞋履,便衣衫不整地夺门而出,去寻他昨日刚捡的小野猫。
“出来。”
容忌立于院中,耳听八方,背手负立,声色中透着一丝不耐。
“我不是故意的。”且歌前爪扒拉着桌脚,弓着小小的身体躲在桌下,愣是不肯出去。
容忌迅疾弯下腰,将她捞回怀中,轻叹了一口气,“瞧你这么点出息。本殿哪里舍得教训你?”
“你舍得得很!教训方式四百年如一日,可凶的呢。”
容忌眉头微拧,许是不知且歌所言何意,他顺着且歌炸开的猫毛,柔声道,“乖乖听话,本殿绝不凶你。”
“甜甜,你笑起来真好看。”
且歌眨了眨眼,盯着容忌脸上的几道抓痕,心疼不已。
暗处,嘴碎的仙娥瞥见她们心心念念的美殿下同一只野猫深情对望,咬着小手绢儿哭得泣不成声。
更让她们不甘的是,昨儿个夜里小野猫才爬上的卧榻,今儿个榻上就明晃晃地摆上了一条带血的帕子。
“真不明白,小野猫有什么好看的!殿下竟如此宠她。”
“谁知道呢?照理说,素瑶姐姐比野猫好看得多,殿下若没瞎,绝不会放着美人儿不宠,偏去宠只孽畜。”
………
此时此刻,且歌正知足地勾着容忌的脖颈,静静地听着暗处那些个嘴碎的仙娥搬弄是非。
“容忌,我不喜欢她们。”且歌闷闷地说道。
容忌面上划过一抹深意,沉声应道,“歌儿打算怎么处置她们?”
且歌稍一愣神,总觉着面前的容忌有些不大一样,不似才满千岁时的羞赧,沉熟稳重了些许。
她晃了晃脑袋,小声地宽慰着自己,“定然是想多了。眼前的容忌这么容易脸红,说他一千岁,还多了。兴许只有九百九十九岁。”
“歌儿,打算怎么处置她们?”容忌轻问出声,贴着她小巧的猫耳朵,眸中宠溺溢于言表。
且歌一连打了数个喷嚏,眼皮突突直跳,心中突然生起一抹异样的感觉。
她怔怔地盯着面前俊美无俦的男子,明明是容忌没错,可为何她就是觉得不对劲呢?
深思熟虑之后,她稍显大度地说道,“罢了,我习惯了。”
“乖。为夫定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容忌轻抚着掌心大小的猫头,薄唇浅浅掠过她毛茸茸的后脑勺。
且歌目光未及之处,容忌那双琥珀琉璃眼里,直白地写着“欲望”二字。
可惜,且歌对此浑然未觉。
她乖巧地趴在他的肩膀上,微眯着眼眸,懒洋洋地沐浴着日光,从昏昏欲睡到呼呼大睡。
眼睛一闭一睁,她只觉心口一凉。
乍然惊醒,且歌才觉自己正被一群奇怪的老嬷嬷架在架子上,拔毛!
“喵喵喵——”
她欲哭无泪,容忌明明答应了她要好好宠她,怎么转眼间,她又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小王妃莫怕,等老身替你除去一身冗赘,你便可以入花轿,入主东宫了!”
老嬷嬷面露喜色,尤为欣慰地看着架子上的粉雕玉琢的小野猫,喜笑颜开。
且歌任由这群奇怪的老嬷嬷在她小小的猫脸上涂脂抹粉,只觉羞愤难当。
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眼下,她仅仅只是一只野猫,再怎么装扮也变不成绝色美人。这些脂粉反倒会将她变得不伦不类,再者,没了毛发的遮挡,且歌总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一般,羞得不知该往何处躲。
待这群老嬷嬷折腾完毕,她已经穿上裁剪合身的凤袍,被抬进张灯结彩的东宫。
宫门口,月老揣着数条红绳,往且歌脖上一挂,眉开眼笑道,“孙媳居然是只猫。容忌小儿当真会打算。如此一来,既有人暖榻,又有人捉鼠,一举两得。”
“………”
且歌以短短的前爪捂住了双眼,红扑扑的小脸蛋霎时可爱。
吱呀——
当她被老嬷嬷送入寝宫,委实被红衣艳绝的容忌晃了眼,“小甜甜,你是吃脸脸长大的么?这么英俊!”
“本殿只喜吃……”
“喜吃什么?”
“你。”
且歌一闻,大吃一惊,连连晃着脑袋,抗拒道,“不可以。我的小脑袋,还没有你那处……”
话到嘴边,她竟开始害羞,吞吞吐吐说不出口。
“嗯?”
容忌邪魅一笑,猛然将小小的她拎至榻上,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还没有那处什么?”
“大。”
且歌说话,连连以短短的前爪捂住红透了的小脸。
“笨蛋,净说实话。”容忌朗声笑道,转眼手中便多出一颗丹药。
“合欢散?不,我不吃。”且歌咽了咽口水,着急忙慌地捂着小嘴,一颗心早已扑通扑通乱跳。
“本殿相信自己的魅力,你根本不需要合欢散。”
他自信满满地说着,旋即抬着她的下巴,将药丸强行灌入她的嘴中。





神殿霸宠:妖妃欠收拾 番外:小容忌养猫记【2】
咻咻咻咻——
药刚入腹,且歌突然通体膨胀,刹那间竟恢复了人形。
可奇怪的是,原先“远看成林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的曼妙身段,突然变得一马平川,坦荡荡。
“狗东西,你给我吃什么了?”
且歌妙目圆瞪,一手覆于心口处,一边凶巴巴的质问着容忌。
话音一落,她和他四目相对,于同一时刻察觉到异样之处。
她的声音似乎变粗了不少,听上去像极了山野莽汉。
且歌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以双指拨了拨脖颈上的……喉结!
容忌素手拂上她的脸颊,深情款款道,“笨蛋,哪里学的幻术?只变音色,不变容貌?”
说话间,容忌略略低头,单手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着自己。
“容忌,你听我说。我的身体可能出现了一些变化,你最好还是别动。”且歌局促地咽了咽口水,她也不确定自己身体是不是多了些玩意儿,正吓得两腿发软。
“无妨。”
容忌嘴角噙笑,大手挑下榻前珠帘。
本该旖旎风光无限好,可惜造化弄人!
美殿下眉头微拧,心下只暗叹声奇怪,眼前的女子何以一马平川到毫无波澜的程度?
罢了,怎么说也是自己喜欢的女人,万万不能挑嘴。
然而,当美殿下完完全全看清了眼前“女人”的模样,惊得青白了脸。
他原先就白得透明的脸,此时此刻应血色上涌,青白交错间,又透着一抹异样的红,皮下脉络亦清晰可见。
“怎,怎么回事?”美殿下磕磕巴巴道,好不容易平复了心绪,连连闭上眼眸,再不敢去多看“她”一眼。
且歌懒得去遮掩自己果真多了些部件的身体,只堪堪挡住了那张红透的小脸,崩溃至极,“难不成,我乱鞭汤吃多了?吃啥补啥?”
“怎么办?我不喜欢这副身躯,一点儿也不威猛,太小巧了!”且歌哭丧着脸,一头扎进薄衾里,羞愤交加。
“笨蛋,居然还想着威猛?”
容忌回过神,看着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她”,虽然一时间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到底怕吓着她,依旧克服了心中的骇然,坐于榻沿,轻声安慰道,“乖,别怕。”
“出去,让我静静。”
且歌将小小的脑袋埋于薄衾中,心下腹诽着早知如此,还不如安安分分当只小野猫。
“歌儿莫急,我这就去寻师父问个清楚。”容忌低声宽慰着“她”,替“她”掖好被角后,匆匆出了寝宫。
听得容忌口中冒出“师父”二字,且歌顿生警惕。
刚满千岁的容忌,还不认识她,又怎么可能认识她师父了尘?
如此想来,唯有一种可能,就是容忌随着她一同穿梭了时空,并不动声色地支走了刚满千岁的小容忌,名正言顺地取而代之。
“狗东西,居然把我当猴儿戏耍!”且歌咬牙切齿到,一脚蹬开了落于脚边的水红色小肚兜儿,换上一身干脆利落的男装。
与此同时,容忌连打了数个喷嚏,眉心一跳,总觉大事不妙。
这不,他还未寻到了尘道长,便着急忙慌地往回赶去。
东宫偏殿,水晶珠帘逶迤倾泻。
帘后,一唇红齿白的公子哥儿披纱抚琴,指尖起落间琴音流淌,或虚或实,变化无常,似幽涧滴泉清冽空灵、玲珑剔透,而后水聚成淙淙潺潺的强流,以顽强的生命力穿过层峦叠嶂、暗礁险滩,汇入波涛翻滚的江海,最终趋于平静,只余悠悠泛音,似鱼跃水面偶然溅起的浪花。
定睛一看,这位英俊的小公子,不正是自己俏丽精怪的小娇妻?
容忌满头黑线,阔步上前,一手按在琴弦上,尤为不解地询问道,“何时学的?”
印象中,且歌并不会抚琴。
而且,女儿家会的,她都不会,舞姿拙劣,歌喉还特别感人。
容忌这么一想,面上多了一分宠溺的笑意,纵她什么都不会,他也能爱得死去活来。
“退下,小爷不想理你。”
且歌尤为傲娇地撇过头,悄然避开容忌灼热的视线。
“她”轻摇折扇,双腿自然而然地交叠至案几之上,即便身量尚小,但偏小的骨架丝毫不影响“她”通身的气度。
乍眼一看,风流倜傥,像极了于红尘中纵身声色的潇洒公子哥儿。
容忌扫了眼“她”横亘至案几上的修长玉腿,旋即挨着“她”身侧坐下,“都知道了?”
“把小爷当猫耍,很得意?”
且歌忿忿地扫了他一眼,开始细数着他的“恶行”,“一开始我只当你不记得我,想不到,你什么都记得。”
“你听我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你可知我差点被野猪拱了?你可知我周身神力被锁,未必应付得了锁妖塔中精怪?你可知那些个老嬷嬷将我架上架子,我有多害怕?”
且歌越想越生气,明明只是些小事,却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对旁人向来宽容,但她被他宠惯了,稍受冷落,便容易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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