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霸宠:妖妃欠收拾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二堂姐
“被野猪拱?”
容忌眸色渐冷,忙不迭将她揽入怀中,“对不起。你说的这些事,我当真不知。”
“你还想糊弄我!”
且歌话音一落,但见容忌一头雾水的模样,心下亦知这其中定有误会。
“我历完劫便心急火燎赶来,恰巧碰见年少时的自己。我一道掌风将他扇至蛮荒之地历劫,旋即在自己脸上划上数道抓痕,原想逗弄你一番,不成想,弄巧成拙。”容忌轻声细语地解释道。
“真不是你将小爷扔至猪圈的?”且歌抬首,追问着容忌。
“不是。”
容忌眸色一黯,心下腹诽着,定要将那只胆敢轻薄他小娇妻的黑猪先阉后杀,再阉再杀。
“原来早就换了芯,怪不得脸皮变得这么厚实。”且歌低声嘟囔着,也不再责怪他。
毕竟,那些个荒唐事全是年少无知的小容忌整出来的,总不能叫容忌跟着倒霉。
她冰凉的小手在容忌宽阔的背脊上摸索着,指尖触及到他背上凹凸不平的伤口,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总算安定了下来。
在她周身神力被锁的当口,只有容忌才能给予她安全感。
正当此时,了尘大师着一身道袍,左手托着净瓶,右臂挂着避世拂尘,飘飘然而来。
“出去。”
容忌头一次因为了尘道长黑了脸,只要想到他的小娇妻差点被这老道长坑得被野猪拱,容忌心中的怒火便蹭蹭上涨。
了尘道长酒兴已过,亦知自己差点闯下了弥天大祸,只跟着讪讪赔笑,“容忌小儿火气不小,需要委实替你斟一杯菊花茶,下下火?”
“不必。”容忌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心中火气。
若不是了尘道长的辈分摆在那儿,容忌定会狠狠收拾他一顿。
了尘道长见容忌态度尤为生分,只得腆着老脸,凑至且歌边上,柔声撒着娇,“小七,你就原谅师父这一回,成不?”
“出去,小七也不想见到你。”且歌趴在容忌心口,闷声答道。
了尘自知理亏,旋即将手中净瓶递至且歌眼前,“乖小七,看师父给你淘得了什么宝贝。”
且歌一手夺过了尘手中净瓶,但并未完全消气。
她指了指自己微微凸的裆口,瘪着殷红的小嘴,委屈巴巴地询问着了尘道长,“师父,看你干的好事!我当如何变回去?”
“多总比少得好,难道不是么?”了尘尴尬地挠了挠脑门儿,他也没想到自己亲自研制的复原丸,竟还能篡改性别。
“过犹不及。”容忌亦十分头疼地看着怀中的小娇妻,身体躁动不安,却无处宣泄。
了尘道长暗自腹诽着,自己的傻徒儿,怕是永远翻不了身。刻意多给她造了个玩意儿,她竟还嫌弃。
殊不知,且歌并非嫌弃这多出来的玩意儿,只是嫌弃了尘造得太小巧了些,拿出去忒丢人,和容忌比比,那岂不是要无地自容了?
这对师徒的想法,容忌自然不知。
他若是得知且歌和了尘一般不着调,怕是又要被气得将她关暗室里,收拾个三天三夜。
神殿霸宠:妖妃欠收拾 番外:小容忌养猫记【3】
偏殿中,三人齐齐盯着且歌身上本不该有的玩意儿,气氛尴尬至极。
还是容忌最先回过神,不动声色地以水袖将且歌遮得严严实实。
了尘道长干咳了两声,他瞪圆了芝麻大点的小眼睛,将净瓶之水的效用鼓吹地神乎其神,“小七啊,这净瓶实乃为师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无涯手中夺来的。据传,饮一口净瓶之水,便能恢复原样。”
容忌尤为防备地盯着了尘道长,明显不信他所言。
“师父,当真是你从无涯师伯处抢来的?”且歌轻晃着净瓶,心下腹诽着了尘虽不着调,无涯却是个正儿八经之人。若此净瓶当真是无涯所赠,兴许了尘所言,还有几分可信度。
了尘头点得跟筛糠一般,“此物确实是从无涯处所夺。不过,从今往后,它就完完全全属于你了。”
且歌闻言,心下想着死马当活马医,遂将净瓶之水一股脑儿地灌入嘴中。
容忌原想夺下且歌手中净瓶,先让了尘试喝上几口,不料且歌速度极快,“咕噜咕噜”一口气就喝干了净瓶之水。
“甜甜的,和你一个味儿。”且歌匝巴着嘴,顺便以容忌袖口擦着唇角的水渍。
容忌尤为紧张地盯着她一马平川的身体,怔怔地看了许久,却未见有丝毫的变化。
“师父,净瓶当真是无涯师伯之物?”容忌将信将疑地询问着了尘。
“废话。为师亲手从他手中夺过的,岂会有假?”了尘笃定地说道。
容忌见他怀中的小人儿愈发安分,眼里亦没了之前的灵气,愈发心慌,遂又询问着了尘,“净瓶之水,你可有动过?”
了尘摇了摇头,旋即又点了点头,“从苦海归来之际,为师有些口渴,遂喝了几口净瓶之水。旋即……哎呀糟了!为师嫌净瓶之水有些苦,遂加了几勺甜腻的忘情水中和调剂了一番。”
轰——
容忌带着十成怒气的掌风从袖中飞出,生生劈碎了跟前案几,其强大的冲击力,直截了当地将了尘推出了九霄云外。
说到底,容忌还是手下留情了。
若了尘不是且歌的亲师父,恐怕早就被暴怒中的容忌拧断了喉咙,一命呜呼。
“哥哥,我想吃小鱼干。”
怔忪间,且歌忽而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冲着容忌叫“哥哥”。
容忌心下暗叹不好,他的小娇妻定是将他忘得一干二净,要不然,她才不会平白无故地叫他哥哥。
“乖,宝贝认错哥哥了,我是你夫君。”容忌捏了捏且歌水嫩嫩的小脸,柔声哄着。
“噗——我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子呢,怎么会有夫君?哥哥别开玩笑了,我想吃小鱼干!”且歌眨巴着眼,嘟噜着小嘴,萌态横生。
“叫一声夫君,就带你吃小鱼干。”容忌诱哄着眼前粉雕玉琢的小萌货,虽十分头疼“她”什么都不记得,但总归是自己的小娇妻,怎么着也得捧在手心宠着。
且歌认真地思考了好一会儿,终于怯生生地叫了声“夫君,我想吃小鱼干。要甜甜的,和你一个味儿。”
“嗯。”
容忌心中阴霾稍稍散些了去,遂搂着怀中软绵绵的小萌货,往碧落河方向走去。
且歌局促不安地躲在他怀中,一双眼无措地望着仙界中往来的仙娥仙倌。
“哥哥,他们为何老是盯着我看?难不成,他们要跟我抢小鱼干!”且歌说着,顿生警惕,紧紧揪着容忌前襟,显出一副不大聪明的样子。
容忌心中腹诽着,且歌心心念念想吃小鱼干,难不成是因为她的意识里,还将自己当成小野猫?
如此一想,他的头就更痛了。
这应当就是所谓的祸不单行了吧!
他的小娇妻,不仅不记得他,还被幻化成了男儿身。
最最要命的是,“她”的意识里,自己还是只小野猫。
好不容易到了碧落河,且歌也如愿吃上了容忌亲手烤的小鱼干,还没安静片刻,又开始闹腾。
她开心地如同猫儿一般,双手双足着地,蹲伏在碧落河边小口小口啃着小鱼干。
“慢点吃,别噎着。”
容忌宠溺地看着眼前的小人儿,心下思忖着只要她开心,过程波折一些也无妨。
然,他话音未落,且歌突然一个鲤鱼打挺,企图以意念驱动身上多出来的物件儿。
“歌儿,你在做什么?”
“吃到了小鱼干,自然要开心地摇摇尾。”且歌偏过头,冲着容忌明媚一笑。
“听话,你不是猫!”容忌咬牙切齿道,旋即将她捞回怀中,再不许她乱动。
碧落河畔,星辰与且歌眸中星光互相辉映。
容忌垂首之际,已然心猿意马。
“哥哥,你是不是缺女人?怎么这么看着我。”且歌不满地遮上了容忌的眼睛,而“她”眼里,忽地闪过一丝狡黠。
“不缺。”
容忌有些尴尬地应着,不动声色地压住体内燥火,深怕自己过于紧绷的身体吓到怀中不得安生的人儿。
“哥哥不缺,但是我有点儿想要。”且歌小声咕哝着。
“想要女人?不准!”容忌瞬间冷了脸,他一手掐着她的小脸,一边郑重其事地警告着她,“若是敢胡来,后果你定然承担不起。”
且歌讪讪笑着,心里却腹诽着,当如何才能说服容忌让她翻一回身。
净瓶之水虽是货真价实的忘情水,不过且歌刚灌下腹中的忘情水,全被黑盒子喝得一干二净,哪里还有的剩?
故而,且歌倒是未曾失忆,只不过玩心大了些,想要唬唬容忌罢了。
“歌儿,你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容忌一颗心七上八下,被他的小娇妻吓得不得安生。
且歌乖巧地点了点头,“哥哥,我想要你。”
“………”
若是平时,容忌听到“她”如此直白地表达心中诉求,定会欣喜若狂。
只是现在,“她”想要,他也没法给。
待“她”沉沉睡去,容忌凉薄的唇恰似无意地略过“她”前额。
仅仅只是蜻蜓点水般的触碰,便在他心中卷起惊涛骇浪。
“也许,男人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容忌呢喃自语着,终是向“她”伸去魔爪。
与此同时,且歌周身神力于顷刻间回拢,她身上多出来的玩意儿亦一并消失。
她睁开亮晶晶的眼眸,紧盯着意乱情迷的容忌,伺机而动。
“三。”
她瞅着面色绯红的容忌,在心里默数着数。
“二。”
容忌略显急躁地扯着衣领,他脖颈处的喉结尤为迷人。
“一。”
且歌眸若辰星,嘴角微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终是翻了一回身。
正当此时,容忌琥珀色的眼眸中现出一抹宠溺,“笨蛋,现在开心了?”
“不玩了,太累。”
神殿霸宠:妖妃欠收拾 番外:容甜甜陪产记
九重天上,月上清河。
南天门两旁灯火通明,正前方是一堵筑于弱水河上的云墙,约数丈高,上覆黑瓦。
乍眼一看,倒像是一块无字碑位。
且歌孤身立于弱水河畔,眸中水波盈盈,檀口微启之际,黯然神伤。
“山河已无恙。这盛世,如你所愿。”
她微微抬眸,定定地凝望弱水河上的云碑,百般心绪萦绕心头。
一晃两年,六界已定。
缥缈的虚无界,离她愈发遥远。唯一让她放心不下的,是散尽周身魔气,将她推出虚无界的祁汜。
两年来,且歌从未在人前提过祁汜,旁人也从不敢在她面前提及祁汜。
只一次,当她听独孤曦玥提及,祁汜早已病入膏肓,且他自己求生意识薄弱,且歌突然失声痛哭,任人怎么劝都不见止歇。
自那以后,九重天上便多了个禁忌。没人忘得了红缨金冠,喜穿玄色锦袍,周身散发着王者之气的祁汜,但再无人当着且歌的面,提及过他的名字。
往事随风而逝,遗憾终将乘风四散。
且歌叹了口气,收回飘远的思绪。她微微垂眸,双手抚上滚圆的肚子,兀自往仙宫走去。
这两年,且歌时常孤身一人于弱水河畔游走。因而,识路的本领见涨,纵未有人引路,也鲜少迷路。
一路上,她瞅着无数擦肩而过,身姿窈窕步履如燕的仙娥,又瞅着自己愈发臃肿的身体,愁上眉头。
她垮着圆嘟嘟的小脸,心下思忖着往后定要少吃些,再这么下去,都该被容忌喂成猪了。
这不,她一回宫,容忌又逮着她,将她圈入怀中,无止境地投食。
“容忌,我吃不下了。”
且歌匝巴着嘴,一思及自己越发走样的身材,郁闷地连最爱吃的剁椒河蚌都不屑一顾。
“乖,多吃点。你这么瘦,哪里来的力气生孩子?”
“你怕不是在开玩笑?我周身乾坤之力锐不可当,难不成还生不出一个孩子?”
且歌哭笑不得,她甚至觉得,自己一天下来比猪吃得还多。
遽然间,一清丽绿衣仙娥面覆鲛纱,徐徐迎上前。
看其体态,袅娜之至。
平素里,容忌从未正经瞧过仙界的莺莺燕燕。
但这一次,他竟盯着绿衣仙娥,看了许久。
且歌顺着他的视线,亦将眼神移至绿衣仙娥身上,一时间,心里不是滋味。
不过,她嘴上并未言说。
毕竟,容忌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再者,那绿衣仙娥体态甚是轻盈,容忌见惯了她臃肿的体态,突然瞧见袅娜的绿衣仙娥,眼前一亮也是情理之中。
话虽如此,且歌还是破天荒地失眠了。
这一宿,且歌翻来覆去,脑子里全是容忌白日里那一记颇有深意的眼神。
容忌阖着眼,却是在假寐。他的小女人心里在想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只是,了尘道长千叮咛万嘱咐,叫他不要露馅,他也不好将了尘欲赠予且歌的生辰之礼提前告诉且歌。
翌日,天蒙蒙亮。
容忌刚起身,且歌亦跟着蹑手蹑脚地出了寝宫。
她衣着尤为轻便,一路小跑着出了寝宫,一边念念有词道,“女人不狠,地位不稳。一日一跑,十五天重塑小蛮腰。一天一斤,三十天瘦成白骨精。”
然,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她就发现自己再一次迷失了方向,呆立于云海中,找不到北。
再加之,黑盒子已然修成人形,同且歌的神识完全剥离。
这回,还真是没人能替她指条明路。
“为何我识路的本领,总不见长?”且歌郁猝地喃喃自语,一失足竟误入落凡尘。
嘶——
纵她神力深厚,但从九重天上坠落,一着不慎,还是扭伤了脚。
由于肚子太大,她怎么伸长脖子,都无法看到自己的脚踝。
正当此时,迎面走来一浑身散发着英雄气概的男子。
他身材魁梧,右肩上悬挂着迎风而飏的黑貂毛。
再往上看,他刀锋般冷漠的眼神,笔挺如刀的鼻,厚薄适中的唇,一下子便撞入且歌心坎中。
她再顾不得脚上的疼痛,双手紧捂着心口,心下腹诽着,莫不是墨染尘同祁汜合为一体了?
原以为,他为她而来。
不成想,他竟径直绕过了她,朝着她身后的娇憨女子走去,“街口风大,不是让你在家中好生休养?”
娇憨女子柔声道,“知道了,我只是有些担心你。”
………
且歌并未回头。
她早已知道,墨染尘再也回不来,祁汜亦永永远远将自己锁在了虚无界。
她脸上挂着笑,可不知怎的,笑着笑着,就哭了。
“笨蛋,这么大了还能迷路。”
容忌匆匆而来,见且歌于人群中泪流满面,一下子慌了神。
她突然埋入他怀中,“容忌。”
“嗯?”
“我肚子疼。”
且歌稍显无助地捧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突如其来的阵痛让她慌得手足无措。
容忌闻言,神色大变。
他的眼神触及到她裙角上的点点血迹,再顾不得那么许多,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扯着嗓子焦灼大喊,“救命,救命!”
然,凡间泱泱大道上,并无百姓敢上前一步。
天帝产子,非同一般,纵使他们有接生的经验,也不敢贸然应下。
“歌儿,坚持住。”
容忌紧紧搂着且歌,见她流了这么多血,心疼地不得了。
“歌儿莫怕,我给你止血。”容忌声音颤得厉害,遂腾出一只手,试图以治愈术替且歌疗伤。
“好疼……”
不知怎的,容忌的治愈术对且歌而言,毫无作用。
不仅毫无作用,反倒加剧了她的疼痛,疼得她面色煞白。
当容忌瞬移回九重天上之际,且歌已疼得几近不能动弹。
他一脚踹开且试天下半掩着的宫门,将且歌小心翼翼地放至卧榻上,“歌儿,还疼不疼?”
“一点点。”
且歌瘪着嘴,腹部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她想要不管不顾地放声大哭。
但神色焦灼的容忌明显经不起吓,她只好强忍着痛意,不敢再刺激他。
少顷,待接生婆着急忙慌地冲入殿中,容忌满心惊骇终于找到了宣泄之地。
他双手紧扣着接生婆厚实的肩膀,失声尖叫道,“为何一直在流血?为何连治愈术都止不住血?她好疼,怎么办?怎么办!”
“莫,莫急。容老身去看看。”接生婆被突然发狂的容忌吓得不轻,紧张到舌头打结。
容忌稍稍恢复了镇定,但他见她虚弱地躺在榻上,眉头紧蹙,又开始抓心挠肺地难受。
他一把将接生婆推向一旁,双手紧握着且歌的手,“歌儿别怕,我在,我一直在。”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腾出一只手置于且歌额前,试图再以治愈术为她缓解疼痛。
正当此时,闻讯赶来的黄道婆一声惊呼,连连制止了容忌所行,“殿下,万万不得胡来!治愈术哪里解得了分娩之痛?你一味地堵着伤口,岂不是要闷坏孩子?”
容忌赶紧收回手,无措地杵在一旁,“我的宝贝腹痛如绞,我岂能坐视不理?”
“殿下莫急。你先在殿外候着,若留在此处,恐会加剧陛下的紧张情绪。”黄道婆从未见过这般孩子气的容忌,只得好生劝着,并将他推出了殿外。
且歌哭笑不得地看着被强行推出殿外的容忌,委实不明白他瞎紧张个什么劲。
又不是第一回,若是实在生不出,大不了同上次一般,一掌将两个小兔崽子拍出来。
殿外,容忌焦灼不安地来回走动着,暴躁到了极点。
容忌身后,水神和小卓紧随容忌的脚步,焦躁不安地在外殿中来回走动。
小卓身后,身量尚小的小乖背手负立,亦狂躁地在外殿中四处乱蹿。
内殿中,接生婆深知榻上女子身份尤为尊贵,又见女子肚子迟迟不见动静,急得满头大汗。
黄道婆倒是沉稳些,在且歌耳畔轻声说道,“歌儿莫怕。你师父说了,待吉时一到,两位公主自会平安降生。”
许是没了容忌的陪伴,且歌比之前要紧张许多。
她无措地攥着薄衾,带着浓重地哭腔说道,“好痛,怎么比雷劈还痛。”
殿外,本就浮躁不安的容忌听闻且歌呼痛,再度闯入内殿之中。
他旁若无人地跪在榻前,冰凉的手紧攥着她浑绵无力的小手,“歌儿,让你受苦了。”
“容忌,我有点害怕。”
且歌回握住他的手,突然很怕自己熬不过去。
“歌儿,不如我们不生了。有小乖足矣。”容忌当真是吓疯了,他明明那么喜欢小小乖,但他更舍不得让且歌遭罪。
且歌深怕腹中小小乖们听到容忌所言被寒了心,连连驳斥着他,“净说混账话,也不怕小小乖们不同你亲近。”
就这般折腾了数个时辰,殿外已齐聚四海来客。奉子成婚的清霜和扫把星见且歌生产如此艰辛,纷纷吓白了脸,捂着微凸的腹部,求神念佛。
“哇——”
待众人等得坐立不安之际,殿内终于传来一声清亮的哭声。
彼时,四海来客终于一展笑颜,齐声恭贺着小公主的降世。
这也算是两年来,仙界头一回添丁。
因而,一道哭声便将原先清冷的仙宫点缀得热闹非凡,门楣上的彩带以及门口处的大红灯笼,使得仙界多了一丝烟火味。
殿内,黄道婆怀揣着粉雕玉琢的小公主,喜不自胜。
容忌却只匆匆扫了一眼黄道婆怀中的小公主,他全部的注意力依旧放在且歌身上。
照理说,且歌腹中两位小公主胎位都十分周正,生产过程不该如此艰辛才是。可奇怪的是,还有一位小公主,怎么都不肯出来。
且歌无奈至极,从大晌午熬到深夜,腹中这位只时不时地闹她一下,完全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她心下腹诽着,若是再不出来,一掌将腹中磨人的小家伙拍出来算了。
今夜,偌大的仙界被一片喜庆的红绸所覆,处处是欢声笑语。
而在这一片尤为喜庆的红绸中,一身红衣艳绝无双的花颜醉突然乍现于九重天上。
妖界传闻,花颜醉戒酒已有一段时日。不过,今日的他许是过于兴奋,小酌了数杯,身上又沾染上淡淡的酒气。
花颜醉所过之处,袍袂微扬,水袖添酒香,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那双带着朦胧醉意的桃花眼,噙着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于回眸之际轻而易举地勾去无数怀春仙娥的三魂七魄。
“怎么,俩小家伙还在折腾小且?”
花颜醉快步踏入且试天下外殿,瞅着依旧焦躁不安的水神、小卓,遂将眼神落在小乖怀中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身上。
“原来已经生了。”
花颜醉如释重负,蹲下身目不转睛地看着小乖怀中的女娃娃,轻声调笑道,“跟她父君倒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小乖尤为喜爱怀中的小妹妹,奶声奶气道,“妹妹的长相,明明随小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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