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公主修仙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萧潇上
杨勇威严道:“本总管将令旗暂时交给天皇,各将但听天皇号令。”
4将高声答:“喏,谨遵总管帅令。”声音洪亮,气势逼人。
杨勇将令旗递到天元皇帝手上。
天元皇帝经过阵仗,当下接过令旗,胸有成竹,待要挥旗指挥,突然想起各军旗语并不一致,每过一段时间还会变更旗语,只得对杨勇道:“‘天’却不知道旗语,怎好指挥”
杨勇大刺刺道:“这好办,我怎么说,陛下就怎么用。”
天元皇帝心想,那我不成傀儡了,我还是不是你的主子当下捺着性子道:“姑且如此。”说罢举起令旗。
在令旗的引导下,数万军队进退有序,彼此并无干扰,速度也快,配合着呐喊声,豪气干云。先后演练了步兵阵法、骑兵阵法,步、骑协同阵法。步兵阵法分为长枪阵、铁盾阵、铁车阵,骑兵阵法分为车悬阵、双燕阵、涌波阵、蜂扰阵,步、骑协同阵法分为铁翼阵、铁锥阵、铁锤阵。各阵都用弓弩配合,攻防有术,果真是大周数一数二的精兵。
指挥了一气,天元皇帝突发奇想,对杨勇道:“杨总管,你不用念了,我有奇谋,摆几个新鲜的阵法给你瞧瞧。”说着,令旗乱挥,口里道:“此为卷云阵,乃天兵天将所用。”
骑兵奔出,分做两支,4骑并排,左右迂回,迅速朝敌兵围上去,汇合后形成铁桶般第一层包围圈;两队重甲步兵跟上,一队持矛,一队持刀,分别朝左、右迂回,各自绕一个整圈,最后形成铁桶般第二层、第三层包围圈;弓弩手紧接着跑出,也分两支,汇合后形成第四层包围圈。不到半个时辰,一共形成四层包围圈,如云卷般将中心之敌重重围住,层层匝匝,果真是水泄不通,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玉儿大声叫好:“原来哥哥有如此妙法!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奇哉妙哉大哉。”
杨勇却不以为然地道:“天皇的阵法好是好,却只能对付步阵。并且骑兵在前,后面的步兵无法作战。”
天元皇帝兴致勃勃道:“这好办!”令旗一挥,前面的骑兵后移,后面的步兵前进,个个手握佩刀,一片雪亮,核心的敌兵连眼睛都难以睁开。“形成包围圈时骑兵在前,然后根据需要加以变化即可。”
杨勇挑剔道:“如果长矛兵在前那就更好了。”
天元皇帝并不生气,想了想道:“我却以为不妥。长矛兵与刀牌手结合方能无坚不摧,无刚不克。”说罢,又挥舞令旗。
各军正要按照旗语行事,却见总兵将军杨浩驱马从阵中跑了出来,一边示意各军按兵不动,一边扬起脖子大声喊道:“总管,末将有一言禀告:一年来,三军但禀总管军令练兵,无不遵照兵法行事,不敢稍有更改,如此含辛茹苦,方有尺寸进步;如今却不遵兵法,随心所欲,任意调度,实乃练兵之大忌!还望总管劝说天皇交出令旗,安心在旁观看可也!”
点将台上洛州地面朝廷和地方各位臣属听了,脸色大变,一齐望着天元皇帝,无不心惊胆战。
天元皇帝心中震怒,身子微微颤栗,举在空中的令旗不知该放下还是继续行令。
杨勇上前辩解道:“还望陛下息怒!此乃勇将,虽然粗卤,却可舍生忘死,入万军阵中取上将首级。”
天元皇帝默不作声,心中却期待另有臣子出列提出不同意见。
宇文玉儿按捺不住,轻步行至天皇身边低声禀道:“此乃杨勇本家子弟,被其收为义子,视为爪牙,有恃无恐,欺压军士百姓,遭其毒手者无数。”
天元皇帝放下手中令旗,大声问宇文玉儿:“千金公主觉得该如何处置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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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万象神宫
一个身材高大的太监举着又大又重的华盖,天元皇帝领着一行人朝明堂的工地走去。
杨勇踮脚指着远方恭敬道:“陛下,就在前方,您瞧见了没有对的,就是那儿!那竖起了好多大木柱子的地方就是明堂的施工现场。现下还不能叫万象神宫,只能叫明堂。天皇吩咐我的也是先建明堂,过几年拆了再建万象神宫。陛下,臣愚钝,先修了院墙、高台,最后才建主体建筑。”
天元皇帝瞧了半天,脸色渐渐变青了:“怎么才竖起了几根柱子,‘天’的明堂呢‘天’的万象神宫呢连个影子都没有噢!你难道不明白‘天’把先前的官员免了,特意派你前来洛阳的用意吗”
杨勇一激灵,拜倒在地:“臣省得的,只是所费甚巨,还望陛下拨些款项来,速度便能跟上去。”
宇文恺正好赶了过来,规规矩矩向天元皇帝行了礼,不卑不亢地道:“既有缺少材料的原因,也有施工场地狭小的原因,面前的速度是正常速度,如果还需加快速度,委实要增拨些款项……”
天元皇帝与宇文恺年龄相当,自小相熟,知晓他的禀性,便温凉地道:“进度的事该由杨总管负责,安乐不好管得!”转过头没好气地对杨勇道:“‘天’哪里有钱苏威那厮逼着我老爹在临死前减税,目前岁入只有先朝的一半,连军队与文武百官都养不起,如果不是郑译聪明,想出了多铸制钱的主意,我这个皇帝当不当也无所谓了……”
许多大臣反对超量铸造制钱,天元皇帝动用天杖,接连打死了10多位反对的大臣,自此,便无人再胡言乱语了。想想那些个大臣他便觉得恶心,从来不出主意解决问题,却总是说这不行那不是,要他们何用每次都被他们气得冒烟,只差吐血了……“皇帝这位子可不是一般人能当的呀!”他在心里叹息。
杨勇看了看左右,上前一步低声禀道:“陛下,那就加税吧,加税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天元皇帝愁眉苦脸道:“说得轻巧。你不知道我爹那敕令刻在铁板上悬在未央宫城楼,写着:……减税三成,永不加税,擅改者非我宇文氏子孙!”
杨勇磨牙道:“这都是苏威苏无畏那厮的主意,先帝中了他的诡计。”
天元皇帝摊开手道:“却有甚么办法待要杀了那厮,老爹赐了他免死金牌,况且他隐居在终南山中,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诶,就是杀了他也没用呀!反背个滥杀贤良的罪名!”
杨勇装出一副为天皇分忧的样子,又上前了一步,正站在马屁股边,一手摸着马屁股,一手摸着天皇踏在车辕上的皮靴:“臣愿为天皇分忧!臣擅自做主,暗地里派人去杀了苏无畏,天大的骂名都是臣担着。臣还有一个主意……先帝在天之灵也会同意的,那苏威更没有屁放。臣说得粗鲁了点,天皇看是不是这个理儿”
他的主意是黄河以东原来都是齐国的地盘,百姓都是齐国的百姓,齐国是谁乃是大周的宿敌,齐国哪个官差没有杀死过大周的官差齐国哪家的子弟没有杀死过大周的子弟大周朝的子孙盼了多年,好不容易盼到减税,凭什么齐国的逆民一归顺就给他们减税齐国虽然灭了,但不少旧臣藩属都图谋着东山再起,齐国的老百姓口服心不服!对齐国故地,不仅不能减税,相反要加税五成,这样便能削弱他们,使他们没有精力和金钱谋反。所加税收,专为建设万象神宫所用,可谓一举两得。
天元皇帝左侧的眼皮连跳了几跳,心想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看来杨勇这厮说得很有道理。刚才阴霾的天,一下子变成了晴空万里。弯下腰摸着杨勇的头道:“杨总管果然智勇双全,就连郑译、刘昉也比不上你呀!‘天’没看错你!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听到过如此称心如意的话了!”说着,激动得差点动情:“快,怎的如此磨蹭难道尔等不热切期待去参观‘天’今后顺天承运的场所吗”
到了工地,天元皇帝瞧见一幅热火朝天的施工场面,先前的不快终于化解了,指着已经竖立起来的8柱4辅道:“中心那8根主柱倒也显得高大,是从南陈买来的”
得到天皇的夸奖,杨勇心花怒放:“现在所用木料是拆了齐国都城邺城的宫殿挑选出来的。齐国宫室所用木料原也是拆了北魏洛阳宫室运去的,有几根大木是北魏为修建明堂准备的。臣不管他,能用的东西全都运了过来。”
天元皇帝一双手东指西指,展望宏图:“将来的帝国肯定是前所未有的帝国,万象神宫代表了帝国的颜面,理所当然得用新的木料。当然,北魏准备了但没用过的木料可以算是新的木料。”
杨勇小心搀扶着天元皇帝,麻着胆子道:“天皇有所不知,现在陈国与我朝是敌国,但凡我朝急需的物资,他们没来由的涨价,就现在这8柱4辅的材料至少花费了100万金。我大周占据的西蜀也有上等材料,但崇山峻岭,长江河道又被陈国封锁,伐了几年的大木在长江边堆了许久无法运送,可工期不等人呀!”
天元皇帝生气道:“那梁国呢梁国干甚么吃的!守着江陵地利不能为大周分忧吗谁是大周派过去的江陵总管,待我杀了另派一个。”
玉儿见赟哥哥要对梁国不利,心中着急,不顾一切插嘴道:“梁国守着弹丸之地能有多大能耐呀哥哥不如学武帝借给梁国基、平、鄀(ruo)三州故事,再借几州给梁国,梁国自然殚精竭智,控制长江航道,所需材料可从西川直达夏口,再沿汉水北上,不知要省多少人力物力呐。”
天元皇帝听了玉儿的话,想了想,果真如此。现下的梁国早已不是占据整个江南与巴蜀、淮南的梁国,大周如果不是为了利用它与陈国作对,早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朝廷为了扶持梁国每年得花费几十万缗,不知道到底是利是弊……这个家难当呀!想来先帝也不容易,原来北周的实力远远不如北齐……
天元皇帝没有吭声,杨勇叫苦道:“远水解不了近渴啊……按照陛下的旨意,明年此时须在明堂举行大典,算来只有300余日,工期十分紧张!陛下原来责令要建9层,高数百尺,如玉帝神宫,但是急切间找不到如此巨大的木料!上开府、冬官府匠师中大夫宇文恺提出中心的8柱4辅用铜柱不用木柱,但即使是空心铜柱所费也是个无法想象的巨大数字呀,就算是把天下所有的铜全都用上也不够!所以臣只得报请陛下修
第十四回 越陷越深
酒宴散时,玉儿与长孙晟聊了几句。
“隔墙有耳,”长孙晟目光盯视前方,似乎在自言自语:“公主放心,已经有眉目了。”这时已经走出了太极殿高达数丈的大门:“杨勇已经大醉,公主今日可以安心睡觉了。我回去了,公主再见。”依旧目视前方。
“使君保重,却要记得给家中老母带信!”迅速地瞅了长孙晟一眼,见他脚步从容,背影也是万般俊逸,与李郎有几分相似,不由得有些入迷……
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身旁一个人道:“姊姊还好莫不是真的醉了哥哥得姊姊救了,妹妹好生感激哩!”却是尉迟炽繁。
玉儿心中欢喜,忍不住牵住尉迟炽繁的小手:“妹妹酒醒了,方才我还见到几个宫娥要将你扶上歩辇哩!我本要帮忙,无奈被天皇喊去陪聊了几句,再一抬头,却不见了妹妹。”自然隐过与长孙晟交谈的细节。
“今夜妹妹去姊姊宫中同睡如何”尉迟炽繁一张小脸如玉盘般冰凉,唯眸子闪烁着跃动的光芒:“陛下喝醉了丽华姊姊从不让他离开半步,她要自己悉心照料,所以,今晚陛下铁定不会来烦我了……”捂着樱桃小嘴“吃吃”地低笑……“我便来相烦姊姊……”
玉儿将尉迟炽繁拉到身边,端详着尉迟炽繁的脸道:“妹妹手上冰冷,脸上也这般冰冷,身上是否同样冰冷我火气大,抱着妹妹睡觉正好可以焐热妹妹……”
尉迟炽繁脸上起了半丝若有若无的红晕:“姊姊握住我手的时候,我便打定了主意要赖到姊姊的床上……姊姊不要嫌弃……我会将自己藏在姊姊的怀中。”
玉儿心中竟然莫名其妙地有一种感动,将尉迟炽繁揽在怀中道:“亲亲妹妹,以后你便是姊姊的人了,姊姊自然会罩着亲亲妹妹。姊姊还有一个亲亲妹妹,到长安引你们相见。”
尉迟炽繁将脸贴在玉儿胸口,轻轻磨蹭着,过了许久方抬起头:“走,妹妹随姊姊回寝宫去迄。”
当晚玉儿与尉迟炽繁一同宿在波斯寝宫,藏在被中絮叨到半夜方才睡去。
第二日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篙,玉儿瞧了瞧怀中的尉迟炽繁,婴儿般蜷缩着,脸上娇艳似火,如一朵盛开的鲜花,美得不可言说,心中生出万分怜惜,忍不住在她头上亲了一口,唇间便沾了炽繁发上的冷梅花香。
尉迟炽繁醒了,睁开眼睛看了玉儿,浅浅地打了一个哈欠,将手放到玉儿腰间,忍不住轻喊了一声:“姊姊身上怎的恁般冰凉。”小手在玉儿腰间摩挲。
玉儿拉过炽繁的手,滚烫如烙铁一般,相比之下,自己腰间、背上委实一片寒凉。“你没有病吗”将手放到炽繁额头,也一样滚烫得令人不敢沾手。
尉迟炽繁浅浅地一笑:“我从小便是如此,须找一个火气大的人同睡,白日里寒凉的身子方能变得正常。天皇火气大,姊姊火气更大,但姊姊的火气消得快,此刻全身已经与我白日一般寒凉。”
玉儿听尉迟炽繁将她与一个男人相比,脸上便起了一朵红云,扭捏道:“妹妹将我当做了甚么人难不成妹妹想嫁给我……我是天生的火体,倒能伴在妹妹榻上……”掩住脸,觉得自己很是无耻,竟然说出此等荒诞不经之言,哪里还是个大家闺秀……
尉迟炽繁竟然轻轻点着玉儿的鼻子道:“姊姊长大了,该嫁人了,如果妹妹没有嫁人,便与姊姊相处一辈子,岂不快乐原来妹妹是天生的火体,太医说过,我这寒症如果遇上一个天生火体的,时间久了,便能不治自愈,也能产下孩子……天皇他虽然身子强壮,却不是天生的火体……却还有一宗,姊姊得吃些补药调理,否则妹妹吸收的火气过多,便会伤及姊姊的身体……热,好热啊!”抹着额上细细的汗珠:“只与温公子在一起时如此热过,姊姊是第二个让我出汗的人……”目光迷离,风情万种。
玉儿细瞧,尉迟炽繁眼间竟然滚出细细如额上汗珠的泪珠,密密麻麻,排满了眼眶,黑亮的眸子在泪珠的滋养下竟然变成了碧绿颜色……多么精致的可人儿,难怪天皇要横刀夺爱,却不知晓反害了她,从此她便无法生儿育女,只能孤老终生……
“妹妹如果需要,姊姊日日进宫陪你便是,只要我那醋坛子哥哥不放在心上……”玉儿突然间有一种预感,宇文赟定不会放过她,非强夺了她当新的天后,日日便是3个人卧在榻上……她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得呆了,他们可是不出三服的堂兄堂妹,只有荒唐的北齐皇帝才会干出如此无德之事……
“姊姊,姊姊,你怎么了,怎的脸色如此难看放心,妹妹不会日日相烦的,更不会将姊姊请入宫中,天皇他……他喝了酒之后可疯狂啦……丽华姊姊有时也管他不住……如果我想念姊姊,便去姊姊的荷风院……”尉迟炽繁一边说一边流泪,脸上并没有悲伤的表情,但有一种低徊的忧郁,如雾霭一般拂着身子,觉得胸中虚空了,甚么都没有,甚么都不是……
玉儿便陪着尉迟炽繁一道忧伤。
起床时,4个宫娥服侍玉儿,4个宫娥服侍尉迟炽繁。
待穿好衣裳,玉儿再去牵尉迟炽繁的小手,一股寒凉沁入心脾……
外面有人扣门,进来的是丽华姊姊宫中的宫娥,她弯了弯腰,启禀:“天元皇帝与天元大皇后已经到了明堂的工地,想向玉儿公主讨些主意,特命奴婢前来召唤公主。”说罢,立在一边。
“却没有召唤炽繁妹妹吗如果不急,我想与炽繁妹妹一起用过早膳。”玉儿觉得自己经离不开尉迟炽繁,就像当时离不开李温将军。
“姊姊不要等妹妹了,天皇定是有政事相烦姊姊。这一碗温补的燕窝人参露姊姊先饮了吧。”说着,伸出纤俏的5指从案几上取了一只白玉碗送到玉儿唇边。
玉儿连尉迟炽繁的手指一道接了过去,一仰脖子,一碗燕参露下了肚子,喝完才责怪自己如此鲁莽,与炽繁妹妹的风格迥然不同,岂不亵渎了与妹妹的感情
即使是小别,玉儿与尉迟炽繁紧紧拥抱了好一阵子方分开。
一台歩辇停在寝宫门口,抬歩辇的是昨日的两名太监,见千金公主出来,赶紧跪在地上。
玉儿踏上歩辇,太监走将起来,颤颤悠悠的,倒是一件有趣之事。
出了内宫的宫门,远远瞧见一处工地,竖立着8柱4辅高大的柱子,气势恢宏,便是明堂的施工现场。
宫门外停着九匹白马拉的“天皇之车”,车前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个是杨勇,另一个是杨浩,旁边一个玉儿听说过,乃主持整个洛阳新宫建设的右侍上士、御正中大夫、仪同三司宇文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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