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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公主修仙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萧潇上

    一个锦衣的突厥射手粘木儿应道:“我尚未出手,待我射你一箭如何”此子乃突厥宗室旁支,家道中落,故此当了铁鹰堂武士,人唤“串雕儿”,意思是说一箭能射下一串老鹰,名至实归的突厥国第一射手。

    椒敏老实不客气地应道:“便射10箭来又能如何不过污了自己的名头罢了。”此子一直不出手,自然是个厉害角色,但椒敏实末放在心上。

    粘木儿个子小巧,却举起一张百石的射日弓,搭了两支羽箭,随意便拉开了弓,信手松开了弦,两支箭并排飞了出去,速度也不甚快,看上去极为平常。

    玉儿忽然想到父王曾经说过,草原上绝顶的神射手有一样绝技,唤作“对心穿”,原是两支箭一并射出,到一半的路程,分成左右两路,划个正圆弧从侧翼飞向目标,对心儿穿过肋下,除非神仙再世,否则绝无逃生可能。那两支箭眼看着就要分成两路,此时如不略作准备,椒敏非死即伤。当下急急喊道:“姊姊,休掉以轻心,两支箭当从左右两翼射来。”

    椒敏亦瞧出那粘木儿所射之箭有些邪门,但尚未瞧出门道,听到玉儿高叫,一身的冷汗冒了出来,再不敢托大,早将专为玄女宗首徒配制的含光宝剑拔了出来,剑光逼人,对面的人无不掩脸避让。

    此时,粘木儿射出的两支羽箭果然分成了左右两路,划了个极大的圆弧,离开了众人的视线。也就在瞬间,两支箭忽然出现在椒敏的左右两侧,如流星般闪着光,速度越来越快。

    椒敏有了准备,当下长吸了一口气,伸出宝剑轻轻一拨,将右边的箭拨落在地。左手却似铁爪般,顺着来势将另一支箭抄在手中。

    如此神功,便连元堂主亦喝彩道:“好箭法,好接法!”将粘木儿与椒敏一并赞了。

    顿时掌声雷动,既有为粘木儿喝彩的,也有为椒敏喝彩的,果真是旗鼓相当,不分上下。

    这时众武士方瞧清楚了,前番弓箭手射出的数百支羽箭全在大柳树下堆着哩!岂不都是被椒敏接下来再扔下去的否则不可能码放得如此齐整!

    待发现这个秘密,所有的黑衣武士无不倒吸着凉气,心中五味杂陈,便如被人空手缴获了武器一般,羞、怒、恨、惧、痛交织。

    元堂主心道,原来她一路上在玩我们,待玩腻了,一个接一个的将我们处死,而且不是英雄般的死,是令人憋屈难堪的死。马上得出了一个无比正确英明的结论:若不及时收手,所有的武士连同自己都会死的甚是难看。

    麻脸汉子大概会读心之数,预知了元堂主不可告人的想法,对庵罗不客气地道:“便是每人一千金、一万金我也不要了。明明是一条死路,再多的金子都不属于我!堂主,风紧,扯呼”早已经溜到了众人之后。

    元堂主在心中恨恨地骂麻脸汉子道:“你把铁鹰堂当成了山寨组织啊说甚么‘风紧’,‘扯呼’。便是山贼出身也不必如此嚣张吧!把个堂堂的国家机构玩垮了大家倒去哪儿安身啊,大家评评理,评评理。”

    依旧不动声色地瞅着庵罗王子,一副讨好的嘴脸。




第六十三回 小鬼难缠
    锦衣华服的突厥国王子庵罗一直倨傲地袖手立在一旁,此刻不耐烦地插嘴道:“什么神仙不神仙的,都是些唬人的玩意。元堂主休要跟他啰唣!那女子走脱了,再寻她可就难了!”

    众黑衣汉子闹纷纷嚷道:“庵罗王子说得极对,那贼婆娘也是个绣花枕头,要不是先用暗器伤了元堂主,元堂主早就将她擒下。我们铁鹰堂的人从不偷施暗器,此乃偷鸡摸狗的勾当。”

    玉儿装傻道:“各位兄弟,容本公子禀告,那女子身长不及七尺,腰围不足一握,哪比得上你们顶天立地,英武伟岸自然不是各位的对手。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还望各位宽宥。”

    一个麻脸汉子恶声恶语地道:“不能放过她,这婆娘不仅在汗庭杀了数十人,我们从漠北一路追赶到此,交手十数次,每次都有数名兄弟断胳膊断腿,余下的也多挂了彩。”

    一个小眼睛黑衣汉子亦不甘心地道:“放过她陈三哥岂不是白白死了。”

    “贺拔六也白白死了。”另一个矮胖黑衣汉子添油加醋道。

    “副堂主虽然没死,却跟死了一般!”几个黑衣汉子七嘴八舌嚷道。

    玉儿悄悄咋舌,心中叹道:“敏姑娘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却如此英雄了得,果然不负玄女宗首徒的名声。”嘴里却乱嚷道:“原来本公子错了!不是众汉子欺负弱女子,是弱女子欺负众汉子;弱女子勇武绝伦,众汉子胆小如鼠。本公子阅历浅薄,所识非人,错之大也!错了就错了,不能不认错,容小子一揖,表示歉意。错了,错了,真的错了……”嘴里念叨着,作了一揖,又作一揖。

    庵罗脸色越来越难看,藏在后背的右手挥动,将一柄短刀掷了过来。

    玉儿早有防备,身子略微一侧,让过短刀,却装作无能地嚷道:“这飞过来的是甚么难道是戏台子上玩耍的柳叶刀好险,好险,擦着本公子的身子飞过;侥幸,侥幸,终是没有伤及我一根寒毛。”不停抹着额头。

    庵罗王子使了个眼色,元堂主便舞着剑扑了上来,嘴里嚷道:“小公子一看就是个娇生惯养的,何不早早认个错,庵罗王子便饶了你去。”手中的剑虚张声势,只盼小公子被吓住,早早地服软求饶。

    庵罗在一旁允诺道:“谁个杀了他,现得5颗金瓜子。”从怀里摸出一把金瓜子,从一只手中漏到另一只手中,金灿灿地十分耀眼。

    好几个黑衣汉子拔出刀剑涌了上来,围住玉儿你一刀我一剑的捅,没有一个手软。

    那几个原要巴结玉儿的汉子互相交换了眼色,“咋咋呼呼”地叫喊着,也加入了围攻玉儿的队伍。

    玉儿从没有打过群架,兼之不肯轻易伤人性命,一味躲避,一时间手忙脚乱。

    这群人竟然十分难缠,看似不讲章法,其实各有分工,砍的砍头,剁的剁脚,劈的劈腰,还时不时偷放暗箭,玉儿几次差点挂彩。

    这时,听到一个灵鹊般清脆的声音喝斥道:“你们几十人欺负我,却说我欺负你们几十人,好不要脸。现今更不要脸,合伙欺负一个不懂剑术的文弱公子。”

    众人循声望去,却瞧见道旁一株大柳树上枝丫上端端地站着一个人,正是众人刚才竭力追赶的玄女宗首徒椒敏。她在外衣上罩了一件软烟罗的红纱,一足单立,踩在一根柳枝上,随风飘荡,如一羽孤傲的仙鹤,与一路行来寒冰般的脸色全不相同。

    椒敏原是前往突厥汉庭执行“玉碟令”时中了混沌教紫衫使者黄蛇儿的剧毒,脸上蒙了一层寒霜,故显得可怖。此时毒尽霜退,恢复了女儿面目,实乃清纯而绝色的一个姑娘,颜值不在玉儿之下,在当世美女中可排第四。

    众黑衣汉子看得呆了,心道如此仙女,谁娶了做老婆岂不是千年修来的洪福无不垂涎三尺,却忘记了上千里路上的殊死拼杀。

    那个脱裤子恶心过玉儿的黑衣汉子又来了,没有底线地尖叫道:“原来



第六十二回 误入歧途
    玉儿脸色微红,从树梢上跃下来道:“先生说得对,万不可得意忘形,吃亏的终是自己。这一路前往甘凉,还请先生训诫!”

    尉迟观脸上并无表情,淡然地望着玉儿道:“要达到不以物喜不以物悲这个无上的境界,毕竟是一件需要长期修炼的事情。得意是没有错的,忘形便会给自己招来祸端。公主此番前去甘凉,路途千里,很难逃过门阀世家与混沌教的耳目。公主不如改去汉中,如有人问起,就说运送一些沿汗水南下荆州的货物,以赚取利润,自己纯粹游山玩水而已。”

    玉儿想了想道:“我家还有一个姑姑嫁给了金州总管窦毅,我就说去拜会亲戚罢。只听说汉中往玉门关、阳关原有小路,但十分险峻,兼之乃羌、胡杂居之地,恐怕不容易过得去。”

    尉迟观抚着虬髯道:“公主但去无妨,还有些奇遇,对公主是必不可少的。公主待会儿就去求主母,让昆仑奴跟随公主西去。”

    玉儿便有些忸怩道:“自我‘发狂’后,昆仑大叔已经十数日不肯来我荷风院了。听慧娘说,他以为自己碰触了我,于礼法不合,故不再愿意与我来往。”

    尉迟观微微仰起头道:“有了主母严令,他不会不去的。公主以礼待之,必然尽释前嫌。今日准备一日,明日公主就启程吧。长孙晟已经与长安城里玄女宗的头领接洽上了,就不必担心天元皇帝的安危了。如果有机会,为师也会与你在西去的路上相见的。”

    玉儿感伤道:“赟哥哥虽然有长孙晟和炽繁妹妹照顾,但他只剩下了半条命,怎么能担得起长安城里错综复杂的政局啊!朱满月暴露了,那些个阳奉阴违的门阀世家与股肱大臣呢他们的手段更加隐蔽,赟哥哥身边并无可与之相抗的人。”

    尉迟观亦同意玉儿的看法,但凡忠心耿耿的臣子,都被天元皇帝免官的免官,发配的发配,处死的处死,如今的朝廷,都是些投机取巧、阿谀奉承之辈。“所以才要尽快召回赵王,有他在朝中主持大局,那些宵小便不敢轻举妄动。”他瞅着玉儿道:“公主任重而道远啊!”

    玉儿回到荷风院,便要慧娘整治行装,以备远行。慧娘是个好动的,听说要出去多日,兴高采烈。一边收拾着行装,一边哼唱着长安城最流行的歌子《踏摇娘》:

    我的命苦,踏摇,吆喝;

    你的命长,踏摇娘,吆喝。

    谁叫我有这么一个主子,踏摇,吆喝;

    谁叫你有这么一个郎,踏摇娘,吆喝!

    玉儿自与尉迟先生去向主母禀告,只推说玉儿道行、剑术有了长进,缺少的是江湖历练,须得去汉中走一遭来。

    主母本不愿意,见是尉迟先生的主意,便抹着泪同意。不放心她一个人,主动提出要昆仑奴相跟着。即刻招来昆仑奴嘱咐了,昆仑奴有些难为情,但依然点头应允了。主母喜道:“待回来时给你找一个干儿子干女儿,以便侍奉膝下。”

    有调皮的家奴调侃道:“如此还不如替他老讨一个媳妇,养几个自己亲亲的儿子、女儿,岂不胜过干儿子干女儿千倍哉”

    昆仑奴一张黑脸变成了紫茄子,乱摇着手道:“我最怕的便是媳妇,反折了寿去!”躲到了一边。

    玉儿与尉迟观并家中的奴仆都笑了起来。

    主母又拉过玉儿叮嘱道:“我平日里最不喜欢你女扮男装,此时反不可露了女儿面目,日日须扮成公子王孙模样。听进去没有”

    玉儿笑道:“此去须数月,回来时我如果成了真小子了,姨娘不要怪我。”

    主母一脸为难道:“如此如何是好要不然便安排一辆鸾车,你理直气壮地坐在车中吧。”

    玉儿笑着摇手道:“那不是要远嫁他乡的模样吗,又怎么去江湖历练了回来姨娘此议不妥,不妥。”

    尉迟先生进言道:“白日扮成小子,夜晚还是做回姑娘,如此可好”

    主母满心疑虑尽释道:“先生说得好,先生说得好。玉儿须按先生说的去做。”

    明日是黄道吉日,当时便议定明日一早吉时出行。

    从雍门出了长安城,又过了十里长亭,并不见不相干的人跟着,玉儿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想一个月前,她与萧美娘就是在这里送别了亲亲妹妹美姬,没有想到今日,她也要离开长安城去异乡公干。不由得感叹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再要与丽华姊姊,炽繁、美娘妹妹相聚,不晓得要到何时”

    慧娘倒兴致勃勃地催促道:“姊姊是舍不得长安还是舍不得先生噢,如此姊姊不如回去,慧娘一个人玩耍去迄。”

    玉儿不理会她,打马跟上了大队。

    他们这一行前后有100余人,都乔装打扮了,好像是普通的商队。玉儿穿着锦衣华服,一看就是个公子哥;昆仑奴将龙吟宝剑藏在车上,随身背着一只包袱,戴着布帽穿着布袄,怀里夹着一把算盘,一看就是个管家;莫娄儿戴了一顶狐皮帽,穿了一件长皮袄,腰间挎一把刀,扮成武士;慧娘书童打扮,腰间挎着宝剑,愣头愣脑,倒像个才出道的剑客;另有赶车的车夫、挑担的苦力6、70人,以及商队自请的护卫20余人,都由王府的亲信家兵装扮。马车上胡乱装了些货物,都是些长安产的特色食物和用品,准备到华阴县卸下,再装上囤积在华阴县货行的绫罗绸缎。担子里挑的是金银细软,以便在边关购买马匹等物事。

    一路上断壁残垣,村寨凋敝,处处可见数年前北齐、北周征战时的痕迹。

    玉儿抬起头望去,但见劲风疾草,萧瑟悲悯;商贩行人,风尘仆仆;奔马累驴,疲惫孱弱,没有了长安城内的光鲜与繁荣。此时,一行大雁从天空飞过,排成整齐的队伍,精神抖擞。此时已是春季,它们刚从烟雨迷蒙的江南赶来。

    “愁断肠,郎知否”

    李郎是他心目中伟丈夫的形象,不仅有一身武艺,一身胆气;也有一份儒雅,一份柔情。上马御敌,下马吟诗,那种风骨,天下虽大,唯李郎独有。

    “望江南,雁行久。”

    她的心已随大雁而去,身子却停留在原地。恨不得快马加鞭,身随心去,直奔江南。她的李郎就在江边,就在岭上,铠甲兜鍪,战袍激荡,正想着她,正念着她,正等着她!

    他舞剑,她操琴。

    “剑胆琴心人依旧”,这才是神仙眷属呀!

    玉儿不禁想得呆了,一个人落在后面。她独行惯了的,家兵们也不在意。前面一个路口,立着路碑,一条道往东,去潼关;一条道往西南,去华阴,一条道往正南,去武关。马儿毫不犹豫,选了南去武关下荆襄的大道。

    突然间,驿道上喧哗起来,来往客商、行人纷纷避让。

    但见数十匹高头大马从远处奔驰而来。

    跑在前面的是



第六十一回 培元炼丹
    玉儿领了天皇血诏,不敢劳烦奴婢,当时便翻出针线,细细密密地缝入贴身内衣之中,心中再三想道:“丽华姊姊要我去办如此高危的一件事,岂是随便好去的得向先生讨个主意,或者练成培元之术,也可保得性命周全。要去送命也是行的,但送掉性命无益大周江山的话,还是留着性命或无聊或忙碌好些。”

    如此想好了,正巧今日乃是尉迟先生定的练气养丹之日,虽然时辰又点晚了,总算是没有爽约吧!

    一路想一路朝青樱院走去。

    尉迟先生正在内室抟丹,玉儿刚行到门口,忽然心动,缓缓收功问道:“可清,你瞧瞧瞧来的是玉儿吗快快领入为师禅室。”

    模样可爱的道童可清脆生生地应道:“这么远我便闻到了一缕清香,定是师傅想念的美女姊姊呐。”走过天井迎了出去。

    尉迟先生不禁歪着头想道:“这个屁大的孩子,晓得甚么是清香甚么不是清香吗说玉儿来了便是,作甚偏偏要加‘美女’二字呢,岂不显得我别有用心太上老君,太上老君,慧冰不会吃干醋吗”一鞭子抽在心猿身上,吓得意马赶紧缩回了头。

    玉儿纤纤细步地正走出淑女的精彩,一见可清红肿着眼睛,散乱着发髻,脸上烟烧火燎,便觉得自己是淑女也好,是熟女也好,都没有意义,轻轻地捂嘴笑道:“又安排先生吃了一顿夹生饭吧。可鸣走了足足一个月了,怎的还没有学会烧火煮饭这件极简单的事情总不至于等我堂堂公主来服侍先生吗”

    可清哭丧着脸装可怜道:“姊姊说得轻巧,好像烧火煮饭人人都会,姊姊会吗姊姊会就来服侍先生啊,不要说堂堂公主就不能服侍先生这样的空话。”

    玉儿摸着摸可清满是炭烧味道的头道:“姊姊很愿意来呀,可惜先生嫌弃姊姊只会调些花露,做的饭菜全无油盐,但好过弟弟你总是让先生吃夹生或者炭烧的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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