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公主修仙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萧潇上
慧娘一直跟在昆仑奴身后,盼望他与玉儿站到一起。原来慧娘等不及玉儿身依着柱子与墙壁,便期待昆仑奴与玉儿站到一起,用“冰蚕天丝”一并绑了,倒也能收到同样的效果。偏偏昆仑奴行事谨慎,与玉儿说话时离着两三尺远近,慧娘猴急得抓耳饶腮,一点耐心全都用尽了。
昆仑奴感慨了一番,心道:“公主倒是没有性命之忧,只是她这般模样,得有人一直相跟着方是,去哪里找这么一个女子来跟着她”横竖是个难字。尉迟观回来便不再难了,心里盼尉迟观回来的愿望无比地强烈。
“公主,公主,你能不能转过来一点,正面对着我对,对,四月里来发大水,满河满沟的鱼虾都跟随……喵呜,喵呜,喵呜喵呜。”昆仑奴一边跟着玉儿唱,一边瞧着玉儿的眼睛,见她目光闪烁不定,一片阴翳遮住了瞳仁,显然是中邪的症状,心里倒松了一口气。
那慧娘跟在昆仑奴许久,终于等来了他与玉儿站在一起,待要将“冰蚕天丝”抛了出去,忽然想到将他们面对面绑到一起甚是不雅,以后被公主知道了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便是昆仑奴也会找她拼命。这老爷子平日里看着随和,真得罪了一辈子找你麻烦。
慧娘蹑手蹑脚久了,浑身上下酸痛,忍不住伸了一个懒腰。
昆仑奴转过身瞪了慧娘一眼道:“一直鬼鬼祟祟地躲在我身后,难道有甚么见不得人的吗”语气甚是严厉。
慧娘急忙摇着手道:“没甚么,没甚么,公主她,她没事吗我怕猫,猫。”越装越觉得被昆仑奴瞧出了甚么。
果然,昆仑奴地喝了一声道:“手里的是甚么”
慧娘灵机应变道:“没甚么,一团绣花的线。”将手里的冰蚕天丝攥得更紧了。
关键时刻,玉儿喊道:“你瞧,你瞧。”
昆仑奴转过身去,只见一只比普通猫咪大了许多的猫王一步一步踱进了绣楼。这只猫有点老了,但气度不凡,浑身上下透露出掌控一切的自信与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淡定。
玉儿蹲下身子,张开两手,嘴里“喵呜喵呜”唱个不休,等待着猫王前来。
昆仑奴也蹲下身子,瞄一眼玉儿,瞄一眼猫咪,心中充满好奇。
慧娘在心里叫道:“贼精的昆仑大叔,慧娘对不住你了!”便将打了一个活结的冰蚕天丝抛了出去,堪堪套住了玉儿与昆仑奴两人,然后将绳索背在肩膀上,拼命朝后跑去。
玉儿完全没有理会这回事。昆仑奴待要挣扎,早与玉儿拴到了一起,挣一分玉儿便叫一声,哪里还敢挣老老实实任由慧娘绑结实了。
慧娘诡计得逞,心中那个得意!正自嘚瑟,却见一团圆乎乎的肉球滚了过来,没来得及反应,脸上被挠了一爪子,手上也被挠了一爪子,滚倒在地。脸上那一爪被挠在眉心,连带眼皮也受了伤,火烧火燎的难受。
“臭猫咪,平日里我也常常拿剩饭剩菜喂你,如今却恩将仇报!”慧娘骂道。
“挠得好,挠的好。”昆仑奴在一旁叫道:“猫王,再挠她,再挠她。”
慧娘生气道:“不知好歹的大叔,我原是要帮你,你倒怂恿猫来对付我。我不怕它,我有宝剑在手。”便去腰间拔剑。
手才伸出去,那团肉球又滚过来了,这回可不止是挠,大张着嘴巴,一口咬将下来。慧娘急忙躲避,那猫一口咬在剑鞘上,铿锵有声,显见得已经咬透了剑鞘,触及了剑身。慧娘脸色惨白,赶忙爬起来,躲进了东边自己歇息的房间。猫锲而不舍地跟了过来,尖利的爪子挠着门板,时不时咬上一两口,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像一头老虎低声咆哮。
慧娘隔着门板叫道:“死猫快走,死猫快走,再不走我连你家的猫窝也掏了。”
说也灵验,叫过之后那猫再无动静,慧娘不放心,耳朵贴在门上又听了一回,委实没有了动静,便骂了一句“死猫”,打开了门。这一开门不打紧,猫王“嗖”的一声窜上慧娘的肩膀,白牙森森,眼见得半张脸就没有了,却听一个声音厉声喝道:“**,却接到我的号令没,怎的胡乱咬人”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
那猫王是个灵物,那人一出声便知道主人来了,白森森的牙口没有咬合下去,“呲呲”地叫了一气,将满嘴的唾沫星子吐到了慧娘脸上。慧娘闭着眼睛,惊恐地尖叫,一动也不敢动。
“**,听不懂我的话吗快快下来,不许胡闹。”那人又说道。
猫王犹豫了一会儿,“呲呲”地又叫了一起,不过没有对着慧娘喷唾沫星子,而是对着主人告状。
“好了,我知道了,她得罪了公主。她是公主的奴婢,想来是不得已才得罪公主的。”那人好言好语地对猫说,看来他将猫当成了人。
猫王“喵呜,喵呜”地叫了两声,跳下了慧娘的肩膀,“嗖”窜上了主人的肩膀。
慧娘慢慢地睁开眼睛,大橘猫正在一个男子肩膀上站着,心中绷紧的弦松弛下来,喘了一口气,死里逃生地道:“原来是长孙大夫,这只猫是你养的吗却比恶狗还要凶横!”
长孙晟一手抚摸着橘猫的头道:“这可不是猫,乃传说中的饕餮,饿极了一头大象也能吞下,不是耍子的。现今秋官府里就这么一只饕餮,没天大的案子咱也舍不得让它出来,金贵得紧!”
慧娘睁大眼睛道:“你不是说笑吗这明明就是一只大猫,怎么着就把它说成了饕餮我是没有见过饕餮,但听老人说起过,都是比老虎还健壮的猛兽,怎的就变成了一只猫”
长孙晟不以为然地道:“那还有人说饕餮没有哩,你信不信”饕餮在他肩膀上显得十分乖巧,伸出舌头舔他的颈根,舔着舔着便舔到了脸上。比猫还猫。
慧娘依旧不信,指责长孙晟道:“大夫也信口雌黄,信不信我一剑斩了它!”便从腰间拨出剑,剑尖指向饕餮。
饕餮根本就不瞅慧娘,一心一意地舔着长孙晟,舔完了脸舔耳朵,舔完耳朵舔后脑勺,没完没了。
第五十一回 生死存亡
原来杨丽华欲行礼时,正合时辰,那朱满月念动咒语,杨丽华腹中突然痉挛,痛不可挡,当时便昏厥过去。其时她正站在美人靠旁,若栽下去,岂不一命呜呼
玉儿扶住杨丽华,但见她脸色乌紫,牙关紧咬,摇也摇不动,唤也唤不醒,急忙将她抱上卧榻,向天平放着,自怀中掏出银针,便对准穴位扎下去。她学艺虽然不精,但整治了两回昏厥病人,小有心得,只扎了几个看似寻常的穴位,不到一刻,杨丽华悠悠醒转。
玉儿将杨丽华抱入怀中问道:“姊姊怎的了,忽然就晕了过去”
杨丽华感激地笑了笑道:“亏得妹妹在,不在我便死了。方才腹痛,如铁棍搅动一般,生平未曾经历,自觉已经死了,黑白无常正拉着我往奈何桥上去哩!忽然妹妹就来了,喝开了黑白无常,拉姊姊回来。”正说着,突然间瞪大眼睛,觑着远处大叫道:“你怎么又来我不认识你,何故缠着我不放”
玉儿顺着杨丽华觑的方向瞧去,只有一棵树影摇动,并无他物。
那杨丽华觑着远处不放,两手挥舞着,嘴里又喊:“明明你就是小二,为何偏偏扮作他人模样快快快,他们又来了,只拘人魂魄,被拘着了定是个死字!小二,小二,”扭着头四处寻找,眼里既有惊恐也有焦急。突然放声尖叫了起来:“你不是小二,你不是小二,你是鬼,你是鬼。”一边举起手躲避:“不要,不要,不要……”又昏厥了过去。
慧娘听到动静跑上了楼,好奇地问道:“方才我听到娘娘的声音,她是怎么了,怎的如此惊恐”将头凑过来看。
玉儿正在思考杨丽华这是患了何病,再一次施针时该扎那几个穴位,一把推开慧娘道:“你晓得甚么,难道你学过医吗去,去,去,少来添乱。”
慧娘摸着头后退了一步,嘴里嘟囔:“又打我来哉!偏偏喜欢打人家头顶,都说头顶打多了便容易犯傻,还容易得失心疯。”
玉儿正想到杨丽华的病症来得又急又猛,神志不清,胡话连篇,非一般的病症,听到慧娘嚷出“失心疯”三个字,一拍大腿道:“正是失心疯,正是失心疯!”便又在慧娘头顶上拍了一巴掌:“快,快去叫来先生,此病非先生不能治也!”
慧娘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榻上的杨丽华道:“喂,公主大人,你是说我还是说她”
玉儿不耐烦地又朝慧娘头顶拍去,慧娘早有准备,让到一边,玉儿拍了个空,“咦”了一声道:“你这妮子!还不快去,难道要我找八抬大轿送你去吗”
慧娘嘟囔道:“干脆送我去建康好了,远离你这个女魔王。”一边说,一边躲到了一旁。
玉儿心里正烦着哩,好不容易压下无明业火道:“你去还是不去不去你就不要呆在荷风院,爱去哪里去哪里,去建康正好,下辈子不见面!”
慧娘正要下楼,赶紧转过身道:“诶,差点忘了,”便也在自己头顶拍了一下,拍完了后悔,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说道:“先生出去了,特地要我告诉你,3日后方回。”
玉儿以为慧娘偷懒,骂道:“要你去喊先生,先生便出去了,你倒是个神仙。救人命哩!我的小姑奶奶。”
慧娘撅着嘴委屈道:“不是你要我去喊先生,先生方出去的,先生早出去了,我,我忘记跟姑娘说了。”
玉儿听了半晌没有作声,假如几针下去,杨丽华醒是醒了,又说胡话做歹事,却待如何难不成眼睁睁瞧着她又被吓晕了过去不行,不行,折腾几次便将她的元神也折腾走了,后果不堪设想。忽然想到一个人,其原来的主人是个化外的儒道,自己也颇晓得念咒画符、请神驱鬼之术,跳起来道:“还不快去,还不快去,请昆仑大叔,请昆仑大叔。”
慧娘唬得三魂出窍,不停抹着额头道:“这就去,这就去。姑娘吓了我不打紧,不要吓了你自己。”自言自语道:“我瞧她也得了失心疯,只是不如娘娘来得甚急!”抬起腿下了楼。
玉儿单单听见了慧娘念叨的“我瞧她也得了失心疯”那一句,待要骂她,已经到了楼下,摇了摇头道:“我这是怎么了六神无主,心中只是空落落的。”才想到这里,突然间丢魂失魄,竟然呆呆地想:“我坐在这儿作甚这是哪里好像是我家里,好像又不是……”莫名其妙地悲伤了起来,管不住眼泪,簌簌地往下掉。依旧想不起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掉泪,便站了起来,在房间里四处游走,瞧见墙外面的柳湖,觉得新奇,一跃便到了墙上,再一跃便到了屋顶……屋顶上有一只猫,见她上来了并不逃走,张嘴问她:“你是谁却没有见过你。”
玉儿好像见过那只猫,也好像没有见过,猫说人话倒是闻所未闻,叱道:“你是哪里来的野猫,我打小就住在这里,怎的从没有见过你”
“嘿嘿,”猫咪半蹲着不慌不忙道:“你打小就住在这里,岂不荒唐这儿都是我的王国,我当国王多年,连每一只耗子都见过,你倒说没有见过我。”
玉儿怔了一怔道:“原来你是猫国王,失敬失敬。猫国王,怎的最近老鼠多了起来,怎么解释是不是懒政怠政”
猫国王回头望了望道:“哪里有老鼠哪里有老鼠我没有看见老鼠,明明就是你说谎。”
玉儿冷冷地道:“就不要装模作样了。如果老鼠不多起来,怎么我昨日放在柜顶的一块年糕就不见了呢不单单年糕不见了,鱼也不见了,油也不见了,隔壁屋里一块干肉也不见了,还有哩……”
猫国王疑惑地看着她,不痛快地道:“你还是不是猫啊!是猫的话怎么嫌老鼠多呢猫和老鼠是共生关系,老鼠都死绝了,猫将怎么存活呀你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一只猫,见到老鼠便毫不犹豫地下口,你到哪里,哪里的老鼠就死光光,猫们也不得不背井离乡,远走他方,靠乞讨度日。”目光已经有那么一点点阴毒。
玉儿唬了一跳,怎么自己就成了猫了,还是一只本领高强但不受人待见的异类猫她瞧了瞧手,10只爪子又尖又利;瞧了瞧脚,好家伙,肉垫子厚又厚,走起路来无声无息;瞧了瞧身上的绸缎服装,不知何时变成了皮毛,金黄金黄,光泽喜人,显见得日子过得甚是滋润……果真是一只漂亮的橘猫!
玉儿一点也不着急,反而觉得成为猫很好,至少很有挑战性。她撇了撇嘴,不满地对猫王道:“呸!你既然知道我是猫仙,怎的还不延请我入宫好好儿招待,怕我赖着不走吃好喝好了我就走,不让我吃好喝好你们就等者国灭吧!”得意地叫了起来:“喵呜,喵呜,喵呜。”
猫国王闻言大惊失色,捋了捋胡须道:“你果真就是那只传说中的猫,所有猫的敌人
第五十回 矫诏求婚
阿魅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嘴里却嚷道:“娘娘,我不敢啊,这可是抄斩满门的大罪。我死了不打紧,连累我老爹老娘脖子上受一刀可大大不妙。这事我不做了,我放弃。”一副坐地还价的模样。
朱满月一时急了,好言好语劝说道:“妹妹怎的事到临头却退缩了如果说是有罪,密谋便是有罪,腹诽也是有罪,一样是有罪,还不如将这件事做好了,等我儿子掌握了实权,天下便是我们的天下了。便是事发,有我顶着,有我的儿子顶着,我就不信他还能杀了他嫡亲的儿子!”
阿魅在心里道:“你连他都敢杀,他就不敢杀了你我又算哪根葱,他会饶了我吗果真人人都说你拎不清。”嘴里却胆怯地道:“要我做也行,反正我不能死,我的爹娘更不能受半点牵连。”
朱满月口是心非地道:“就是我自己死也要保住了你!任打死了我也不会招认是你出的主意。”
阿魅装傻道:“娘娘说的都是真话,不会像别的主子那样说了等于白说娘娘果真如此保我,我自然没事!只是100金几年就用完了,济不得事。到时候我再来找娘娘恐不甚方便。”
朱满月目露凶光,嘴里依旧甜言蜜语道:“100金原是你自己提出来的,我本打算给你1000金哩!现在你嫌少,1000金便都拿去了吧!事情一办完你拿着1000金去扶桑国也好,去波斯国也好,过你的逍遥日子去。”
阿魅故意嘟囔道:“不是说让我回家嫁人的吗,怎的要我远走他乡那些外国天远地远,风俗民情与我中国大不相同,我爹我娘怎么住得习惯”
朱满月“嘻嘻”笑道:“那些外国一样也有王,还有女王,你们去那儿当王有甚么不好吗许多人还巴不得去哩!并且你们又不是去一辈子,只是暂时避难,等我儿子做了名副其实的皇帝,你们就可以回来。”
阿魅故意道:“我才不回来哩,一回来你不得杀人灭口还是远走他乡的好。”
朱满月心里骂道:“这个蹄子!甚么事她都懂,越发留她不得!”嘴里安慰她道:“你为我们立了大功,我们怎么会杀你呢反而要赏你功名!你有丈夫就赏你丈夫,你有儿子就赏你儿子。便就是赏你一个公主的头衔也是行的。到那时千金公主反正已经死了,就将千金公主这么好听一个名号赏给了你吧!”
阿魅欢天喜地谢道:“阿魅谢过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心里骂道:“王八王八老王八。”提起笔,将宇文赟的姓名与生辰八字都写在人偶上了,交到了朱满月手里道:“咒语娘娘自己去念叨吧,我已经写好了在纸上。记住,天黑后每一个时辰念一回,白天每两个时辰念一回,一定得依着时辰去念,误了时辰可不行。”
朱满月接过5个布偶,先捻着绣花针扎杨丽华,一边扎一边诅咒:“你明明妒忌,偏偏要装大度,我扎你肚子,下辈子连个女儿也生不出来,更不用说男丁。”
扎完杨丽华,第二个扎的是尉迟炽繁,嘴上用词更加阴毒:“天天都缠着宇文赟那死鬼,一心要自己受用,我扎你下身,数年后被赶出宮去,与齐国的太后、皇后一起成为娼妓,最后恶疮满身,遍体流脓而亡”
第三个挑出来宇文赟,朱满月叹气道:“我原也是爱过你的,本性风流,相貌不凡,尤其是会讨女人喜欢,但当了皇帝后见一个爱一个,只喜欢年轻漂亮爱卖弄风骚的烂货。我扎你眼睛,便把假来当做真真来当做假,人心尽失,江山易主。”她诅咒得痛快,未曾想宇文家的江山易了主,他们母子便啥都不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玩完,还会惹来杀身之祸。
朱满月待要扎萧美娘与玉儿,阿魅好意提醒道:“现在还不到时辰,娘娘扎了是没有用的,省省力气吧。我累了,自去歇息了,娘娘好之为之。”说着,也不行礼,大剌剌走出了宫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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