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公主修仙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萧潇上
飞剑亦跟着遁形。
众人顿足,可惜,斯人已去,后悔已经迟了。
过来许久,了无法师琅琅道:“去便去了,徒呼奈何各位与本寺有缘,今日天色已晚,且留宿一晚。待我寺排上素席,与大家洗尘、压惊。”
《心经》甫现既失,大家都不甘心,因此无一人离去,都愿意在草堂寺将息一晚,没再从长计议。
众人有的相识,有的不识,彼此厮见了。
黑衣女道乃玄女宗智字辈尊主娘娘智通长老,现今归隐在昆仑山天池旁的玄女峰;俏丽道长乃玄女宗前辈,智通长老关门弟子,名唤慧冰,俗名萧冰儿;智广法师原来也是玄女宗弟子,渊源来历不甚了了。
玉儿拜过尉迟观
第一百一十六回 《心经》初现(二更)
苏夔突然觉得心痛,心脏“砰砰”地跳,周围的世界变得陌生、遥远、寂静。唯有心跳的声音那么清晰,占据了整个天地。接下来的便是抽搐,心跳停止,血流停止。猛然间,水闸打开,洪流奔涌,带动着心脏狂乱地颤抖。痛,令人失去知觉的痛接踵而至,无止无休。
这,在一瞬间发生,又在一瞬间消失,他抚着胸口,莫名地掉下眼泪。
传来了无中气充沛的声音:“却不能耽误,公子必须救她。”
苏夔点了点头,擦干泪,搂住智广法师的肩膀。
智广法师如同死人,全无反应。
苏夔用自己瘦弱的身躯架住智广法师,一边小心翼翼将两颗丹药从银瓶里倒出来,挪动身子调整姿势,试了几次方用左手捏住智广法师的下颚,右手腾出来,将丹药送入她微启的双唇间,然后解下水囊,将泉水喂入她的口中。做完这一切,他没有离开她,反而抱住她,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让她尽可能躺得舒服,姿势优雅。他觉得自己是儿子。他早就忘记自己是儿子了。在恶徒面前是战士,在小兄弟面前是军师,在尊主面前是徒弟,在爹爹面前是学生,在继母面前是叛逆,在表妹面前是顽童……从来没有当过儿子这个角色。他的生命虽然还只有短短的几年,但忘记这个角色已经太久、太久。今日,懵懂间,这个角色回来了。随着那一痛,随着那一次心悸,他当回儿子了!他怅然地端详着面前这张妇人的脸,曾经美丽、慈祥的脸,现今苍白、衰老的脸,心中下了一场久旱的雨……
智广法师醒了,先是脸上慢慢有了血色,双唇从干枯变得湿润;接着,身子有了起伏。心跳回来了。心跳的声音坚定而美妙!
他听着她心跳的声音,听着自己心跳的声音。两个声音一前一后,互不相干。他屏住一口气,再呼出来,心跳的声音于是同步。他的心跳与她的心跳一起跳动着,铿锵有力,合奏出一首音乐。这世界仿佛只剩他与她,只剩这神奇的心跳、美妙的音乐……他们在时空的管道中升腾,直达天的深处……
“啊。”智广法师轻轻地叫了一声,张开眼睛,先是痛苦,紧接着是惊讶,然后是喜悦。她抚摸着苏夔放在她脸上的手,什么都不说。她的抚摸是温柔地、欢快地,让苏夔全身的每一个经络都放松下来,连最近修习道术未能打通的天池、天会、天泉等穴道都变得清爽、熨帖,不再麻痹痛疼了。他很快乐,正如脑海深处的一个记忆片段:他跑呀,笑呀,朝着前面张开的怀抱奔去……
“我将疗伤的《归元混一经》诵给您听。”苏夔在智广法师耳边呢喃。
智广法师闭上眼睛,听他一言一句的背诵的经文。
苏夔背了两遍,待再要背诵,智广法师突然道:“无须再背,我已经记住了。”挣扎着爬起来,依照经文疗伤。
“五哥,”苏夔听到一个声音道:“了无法师叫你过去。”原来是黑炭子程铁牛。
“啊却有何事”苏夔心不在焉地答道,两眼一眨不眨地望着智广法师。
智广法师全神贯注疗伤,面前已无他人。
苏夔见智广法师脸上有了一丝血色,稍稍心安,观察了一会儿,直到程铁牛再次催促方爬起身朝了无法师走去。
了无法师双手合十,两眼微闭,默念着经文。他的身后站着木才、不才、辩才3位高徒。木才佝偻着,
第一百一十五回 剑气如虹(一更)
此时,尉迟观与智广法师已经斗了上千回合。
庭院东西角各摆放了一只铜缸,圆长一丈零八,深五尺有六,每缸都贮了几十担涧水,养了十数尾金色鲤鱼。
两人时时踏上缸沿,追逐打斗;或以巨缸为凭借,互相攻斗。
尉迟观心念甫动,一剑刺向东角的水缸。
两人虽是对手,练得却是同门功夫,意气相通。
尉迟观才一动作,智广法师心领神会,便也一剑刺向水缸。
两人剑气透过缸体,在水中穿行,好似两尾游鱼快速潜行,有时相向,相交;有时一前一后追逐,曲里拐弯,前后位置颠倒。缸里的金鱼被剑气激荡,竟然分成了两队缠斗,一队随着尉迟观的剑气,一队随着智广法师的剑气。
程铁牛与砖儿瞧见了,大为赞叹,挤到两位大师身前观斗。
寺内里原来躲在暗处的僧侣竟都聚到庭院,齐齐盯住铜缸,看缸中剑气指挥金鱼相斗。
相斗的人有意卖弄,加快速度,两队鲤鱼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忽高忽低,在铜缸中快速游动,像舞蹈像操练像奔跑,令人眼花缭乱。
突然间,所有的鲤鱼跳跃起来,离开水面一尺多高,在空中摆动着躯体,如醉如痴,张狂如同疯子。鱼儿在空中依旧是两队,各被一股水流裹挟。水流一会儿直冲霄汉,一会儿左右盘旋,一会儿跳跃不停,粗细不同,姿势各异:
一队大开大合,大起大落,浑如关云长使青龙偃月;一股扭扭捏捏,飘飘忽忽,犹似孙尚香怀抱青霜。
众人看得呆了,无不惊呼道:“此乃真神仙也!”
不会武功的瞧热闹,会武功的便暗忖自己能不能练到如此境界,如果能,尚需从哪里入手。也有的打定主意改换门庭,投到这两位绝世高手门下。
两人将一身的道行都使将出来,那口重数千斤的铜缸竟慢慢离地,飞升起来。
看看离地一人多高,众僧惧怕,重新逃散到各个角落。
水缸越升越高,两人的剑尖从缸腰挪到缸底,手臂从平伸变为高举。智广法师又站到了石凳上。到手臂举到最高处,水缸已经离地一丈有余。此时,水缸旋转起来,越转越快,水缸里的两股水龙便越涌越高,越高越粗,纠缠着,碰撞着,时而合二为一。
“善哉!善哉!鱼儿是无罪的。”一僧喊道。
尉迟观使出巧劲,队列中的一条鱼儿斜刺里迸射出来,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到庭院西角的另一座铜缸中,接着,一条接一条,8条金色鲤鱼全都飞落到缸中中,激起一朵朵浪花。
智广法师不甘示弱,依葫芦画瓢,也将自己队列里的8条金色鲤鱼送到了缸中。
两人无所忌惮,又放开手脚斗了起来。
“嗷……嗷……”尉迟观发出啸声,声动百里,直达九天。
智广法师却默不做声,那顶灰不溜秋的僧帽被真气激荡得飞了起来,满头青丝根根竖起,如一朵青云。
只见铜缸中的水龙窜起数丈之高,在空中追逐撕咬。
众僧竟然忘记了害怕,重又回到庭院之中抬头观看。
两条水龙殊死搏斗,浑二为一,冲上天空。
斗到分处,但见两缕剑气直冲霄汉,刺破云层,闪烁着明灭的光芒。紧接着乌云压阵,电闪雷鸣,那铜缸竟然在空中炸开,两条水龙变成无数水箭,“嗤嗤
第一百一十四回 了无寺主
智通长老闻言,一语不发,按照苏夔背诵的口诀,将真气自气海散入百骸,复聚于百会,一缕紫气自头顶缕缕飘出。
智通长老久习道法,这疗伤秘籍乃道法之精要,苏夔念一遍,她已得其巧要,心如明烛,对道法也有新的领悟,因此一练之下便有功效。
苏夔欲再背诵两遍,以方便智通长老牢记功法,见她已经了然于胸,便不念了,心中想:“原来天下还有比我更多一窍的聪明人!”便站起身,立在智通长老身边。
庭院中,尉迟观与智广法师斗得正是激烈。那块重千斤的案板在两人的真气激荡下,如陀螺般旋转,越转越快越转越高,已经分不清是宝剑带动案板还是案板带动宝剑。
尉迟观身长8尺,女僧身长6尺,此刻尉迟观身长的优势凸显出来,智广法师不得不踮着脚,尽力将剑举高。眼见她被真气激荡飘逸的衣袂慢慢耷拉下来,镇定自若的脸色变得凝重,如凝脂的肌肤变得黯淡无光。
“师祖!”玉面神尼大喊,脚下用劲,将一方石凳踢了过去。
智广法师全力抵抗尉迟观如滔滔江河的真力,无暇应答,待石凳滑过来,一脚先上,后脚跟上,站到石凳之上。如此一来,智广法师身高陡长2尺,劣势顿消,不由得精气大振,一时有压过尉迟观之势。
尉迟观抖擞精神,将一身本领尽使了出来,抵挡智广法师滔滔如江河的内力。
此时,案板越转越慢,渐渐地停顿下来。斗法的二人衣裳鼓胀,犹如打了气的幔帐一般。忽听“砰”的一声巨响,那用千年铁木打制的案板在半空中炸开,木屑四溅,犹如下了一场大雨。
玉儿急忙拉程铁牛、砖儿躲到一边。
智广法师与尉迟观毫不停顿,抡起剑大砍大刺,斗个不休。两人越斗越快,纵上跃下,如两道光影乱舞,瞬间斗了百十回合。整个庭院都是剑影,一片银光笼罩在半空中。两人劲力绵长,剑随气发,意念所指,剑气所向,一招来,一招去,剑气相交即分,不闻刀剑之声。
木屑落下时,苏夔举起手肘护住智通长老的头脸。待木屑落完后,却自奔向庭院西南角上的一名老僧。
老僧足有70上下年纪,瘦骨嶙峋,显见得是个经常挨饿的主,只是气质凛然,精神旺健,显见得是个得道之人。
老僧盘腿坐在地上,手里抱着个双目深陷,面如灰土,干枯如木的饿死鬼,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显见得活不了啦。
原来老僧正是草堂寺寺主,法号“了无”,手里抱的乃他的首徒木才,胸口受了重击,心、肺受到震动,气血停滞,命在旦夕。
苏夔与老僧对了对眼,浅揖了揖道:“老法师,我这里还剩几颗‘九阳还魂丹’,乃太乙峰崔天师花了一个甲子苦心密炼的仙药,或可救得了这位小兄弟的性命。”伸出小手,手心滴溜溜一颗绿豆大的丸药:“老法师不妨喂他服下,死马或许变成了活马!”
了无唱道:“阿弥陀佛,无量寿佛,善哉善哉。”接过苏夔手里的丹药,来不及唤人去取温水,小心塞到木才舌下。
待喂服了丹药,了无一双老眼乜着苏夔道:“檀越可是苏夔苏小神仙”
“正是在下!老法师何以得知”苏夔落落大方地道。
“苏小神仙之名何人不知哪人不晓就连我寺的僧人也知道苏小神仙救苦救难,与苏大神仙并称大小神仙。如此,谢过苏小神仙。”了无说罢,合十行礼。
“岂敢岂敢。了无法师乃得道
第一百一十三回 草堂斗法(一更)
只见门前偌大的地坪里满是破砖烂瓦、残枝断草、拜垫、门窗等物,就连号令僧众、计时作法的一口3、400斤的大铜钟也被人从庙墙里扔出来,横躺在地坪里。
一行人禁不住吐了吐舌头,来着不善,善者不来,看来斗法的双方都是狠角色。
穿过地坪,苏夔正欲推门入寺,不才赶紧拦住他道:“小心点,刚才木才师兄就因为推门而入被一张飞来的几案击中,口吐鲜血,身负重伤,此刻,师傅还在为他疗伤呐。”
苏夔不以为然道:“我等哪是你那些个不懂武学的师兄师弟能比的!”说着,用力推门,使尽了吃奶的力气,庙门纹丝不动:“呸,小沙弥,门拴上了,却诳我等推门,岂不讨打讨骂!”
不才一脸不解地道:“善哉,善哉。庙门一直是虚掩的,此刻却被谁给拴上了”说罢,便去推门。
没想到门一推而开,不才用足了力气,收势不住,直直地跌进寺去。
却见合抱粗细的一根圆木直飞过来,不才跌倒,刚好避开圆木;紧跟其后的苏夔个子矮小,刚好从他头顶上擦过;程铁牛牛犊般的身躯,眼见得要被撞上,非死必伤,灾厄难躲……
却听到一个圆润的声音叫道:“好个歹毒的妇人。”
声音还在空中,圆木陡然停住,接着便开始倒退,一尺一尺,直退了数丈,到庭院中无人之处方跌落在地,却发出一声巨响,寺内室外的人跟着颤了一颤。
程铁牛吓得呆了,一动不动,待醒悟过来,瞧见寺内一个容貌俏丽的女道长正关切地望着自己。
程铁牛觉得女道长似曾相识,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懵懵懂懂,盯着女道长的脸。
唯玉儿识得此人,正是剑道的前辈,曾经的“玉碟令主”慧冰,不由得唤了一声:“慧冰师叔。”
慧冰正要应道,却听到玉面神尼一脸鄙夷地道:“似这等愚笨的晚辈你也去勾引!”
慧冰长脸微微有点红,大声“叱”道:“欺师灭祖的东西,哪有资格指责我道中人”
“冰妹,不要理会这等无耻之人!”却听到庭院中一个满脸虬髯的汉子道,不是别人,乃鬼谷子尉迟观。
玉儿大喜道:“先生却也来了这里弟子好不想念先生。”
尉迟观觑了玉儿一眼,却听到慧冰对尉迟观道:“谁要你说话了多管闲事!此乃我玄女宗内之事,与你一个外道有何相干”
尉迟观语塞道:“冰,冰妹……”却出不出话来。
原来他剑尖抵住一块长一丈、宽五尺、厚五寸的案板,正是寺内伙房的物事;案板另一端站了个年老的比丘尼,乃智广法师,也端着一柄长剑,剑身如血,剑尖堪堪抵住长案,两人正在比拼内力。
程铁牛懵懂道:“这男道明明是西域胡人,却怎么认识这个俏丽的女道长呢西域离长安可有几千上万里,寻常人等出不了阳关……”
玉儿好言解释道:“这位正是我的师傅尉迟先生,乃剑道鬼谷宗掌门;那位俏丽女道自然是剑道玄女宗的前辈,名唤慧冰,两位都是剑道人物,自然是相识的。尉迟先生剑术超群,天下并无对手。”
正说着,尉迟观长满虬髯的脸转过来:“冰妹,这么多年了,你依然记恨于我!”露出怅惘的神情,显然想起了过往的事情,才一瞬,便“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剑身渐渐地委顿了去。
“你就此送了命去吧!反正我俩有缘无分,竹篮打水一场空!”慧冰道似嗔似怨,却一剑攻向案板后的智
第一百一十二回 不才请师(二更)
玉儿虽然听得津津有味,心中却道:“你不是还有急事要搬救兵吗你不是还有大事要我帮忙吗哦,是大事也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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