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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公主修仙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萧潇上

    她悄悄地拉过自己的衣襟,轻轻地举在长孙晟的脸上,既怕自己一个细微的举动吵醒了他,也怕一颗雨珠落下来惊扰了他。她的气定神闲与关怀备至和谐地统一到了一起,仿佛是一个神仙般的存在。

    杨广不禁无限羡慕起了这个过分严肃的长孙大哥。他那几乎没有表情变化的酷酷脸庞,他那几乎没有颜色变化的青、黑衣裳,他那几乎没有曲折婉转变化的低哑嗓音,他那几乎没有因场合而变化的儒雅态度,此刻全成了杨广需要学习的长处。

    他站到树下时,不似以往那般随意耍脱,而是板着脸,背脊挺得笔直,眼睛直视铅色的云层。

    雨越下越大,终于,雨水穿透了玉儿的衣襟,一滴一滴地落到长孙晟儒雅的脸庞之上。

    第三滴雨珠落下来时,他终于醒过来了。

    醒来时,他首先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舔了舔落到嘴唇上的雨滴,然后不停翕动着眼皮,紧接着睁开了眼睛。

    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的前半部分全都凶险,侥幸的是出现了一个改变故事发展趋势的转折,所有的危机都被一一化解,他甚至担任了重要的官职,娶到自己心仪了10年的女子,明媚的阳光照耀着庭院与小桥流水……这个时候,他醒来了。

    当他意识到自己睡在玉儿的膝上,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便是自己怎么会如此唐突,简直不是一个正经的男人。第二个念头便是兴奋与幸福,觉得原来这才是梦中美好生活的泉源。三个念头便是要不要装睡,如果可以,就如此睡10年、100年,甚至1000年。

    然而,玉儿已经知道他醒来了,微微地笑了笑道:“还要睡吗,我就一直这么抱着你。”

    长孙晟透过衣襟看到了玉儿的笑容,同时看到了她几乎湿透了的头发与衣裳。他的心莫名地痛了起来,赶紧道:“玉儿你受苦了,我怎么能躺在你的身上呢”一边试着爬起来。

    玉儿制止了他。

    “如果你愿意,就一直躺着好了,因为我喜欢这种感觉。”玉儿将一颗落到嘴中的雨滴吞下去道:“完全是天然的味道啊,甚至有点咸哩!极有可能是从东海飘过来的云,所以满满的是海水与海洋的味道。说实话,我还没有去过海边呐!我爹爹带着我娘去过海边。我爹爹说,那真的是辽阔啊!草原的辽阔哪里及得上海洋的十分之一哩!海水的颜色就是天空的颜色,所以当时我娘亲说,说不定天的深处就是另一片海洋哩!我爹爹和我娘亲为这个想法激动了许久,他们一度想造一只星槎从海洋的尽头驶到天上去。许多人都说海洋与天空是连在一起的,地的尽头便也是天的开始。可惜当时爹爹已经受了蜀王的敕封,急着要赶去上任。”

    长孙晟有一点羞涩,他毕竟是一个粗鲁的男人,如此躺在如莲花般高洁的玉儿公主身上简直就是一种亵渎。

    他想告诉玉儿,只要她愿意,他便陪伴她一起去海洋的尽头,驾驶着星槎驶向无边的天空。那才是他真正想要的。他早就说过,哪怕是天涯海角,或者就是幽冥与混沌世界,他长孙晟也愿意陪她前往。他说过的话永远有效。

    雨时大时小,玉儿干脆放下了手上的衣襟,用自己的身体替长孙晟挡雨。

    不知道是甚么时候,饕餮从




第八十九回 丧母之痛
    “是谁将他们掳去那里的呢”玉儿气呼呼地问道。

    “还能是谁智广法师呗!”庵罗毫不犹豫地道。

    “是她怎么可能!”玉儿不相信这个颠覆认知的说话。

    “也许是别人,但我认为是智广法师。”庵罗目光游移不定。

    玉儿没有时间再问,既然得知了长孙晟的下落,首要的是将他救出魔爪,其余都成了可做可不做的事情。

    她一句话不说,施展轻功朝关押长孙晟等人的秘密场所赶去。

    据庵罗所说,那地方有几棵大树,一段如城垣般的山梁。旮旯里有一个怪石对峙的出入口子,里面是一小片石林,长孙晟与杨广一并关在那里。

    玉儿寻了几回方寻到那处,果然有几株大树、一段城垣、一个怪石对峙的出入口。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出入口,却无任何动静,最后判断并无一人把手,亦无机关。

    她不免狐疑起来,忖道:“难道庵罗说的都是假话,地方是真的,长孙大哥并没有关押在此地”

    “不管是刀山火海也要去探一个究竟!”她下定了决心。

    小心翼翼地走入了这片石林。

    没走多远便瞧见地上躺着一个人,身首异处。

    她吃了一惊,仔细瞧来,并非长孙晟与杨广,显见得是一个守卫。

    又走了10多步,拐弯处一个人脑浆喷溅,撞死在石上。

    与前面那个人穿着相同的服装,也是个守卫。

    玉儿朝前面望去,地上横直竖八躺着七八具尸体,皆穿着皂衣,戴着头巾,络腮胡子。

    玉儿心中着急,看来自己来晚了一步,长孙晟与杨广都被人劫走了。一边想着,忍不住大叫:“长孙大夫,长孙大夫,长孙大夫!”

    四周都是石林,传来一阵阵回音,却无人回答。

    玉儿眼睛里噙着泪水,在石林里瞎转。

    也不知转了几圈,忽然踢到一具尸体,踉跄了好几步,赫然看见前面隐蔽处一道石门,却是没有去过的地方。小心翼翼推了一把,“呀”地一声开了,隐约瞧见一条长廊通向黑暗的深处。

    玉儿拔剑在手,冲了进去。所幸地道不是很深,拐一个弯便到底了,是一个别有洞天的小院落。

    玉儿轻声地喊:“长孙大夫,长孙大夫,你在吗,我是玉儿。”

    许久都没有回应,便一间间房子寻来。

    才寻了两三间房子,却听到角落里传来一阵紧一阵慢的呻吟。

    玉儿心中的激动难以言表,三步并作两步地奔进一间牢固的石屋,里面两个人被绑得严严实实,正是长孙晟与杨广。

    两个人都被绑着,几乎无法动弹,嘴里塞着黑布,故只能哼唧。

    哼唧的乃是杨广,一见到玉儿,哼唧得更有节奏。

    玉儿没有管他,去瞧长孙大夫。

    但见长孙晟脸上紧闭双眼,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安静地靠在墙上,显得甚是颓废。

    玉儿扶住长孙晟道:“大夫,我来救你的来了。”说着,将脸贴到了长孙晟的脸上。

    过了许久,玉儿放开长孙晟道:“大夫,你怎的了,他们怎样折磨你来”说着,解开长孙晟身上的绳索。

    “咳咳,咳咳咳。”长孙晟咳嗽着,咳得低沉而没有力气。

    玉儿捧住长孙晟的脸,见他嘴唇干裂,颧骨突出,心便痉挛了起来,连带着身子一同颤抖。

    长孙晟微微睁开眼睛,好像一只苟延残喘的乌龟。

    眼睛完全干涸,如同一口枯井。

    玉儿好不容易让痉挛的心平静了下来,摇晃着他的肩膀喊道:“大哥,大哥,你倒是说话啊!到底发生甚么了,难道不能跟我玉儿说吗,还把我玉儿当做外人吗”摇晃得越来越剧烈。

    “咳咳咳,咳咳……”他又低沉而无力地咳嗽了起来。

    玉儿松开他,一时间不知道再做甚么。

    旁边的杨广一直在挣扎,两脚蹬着地面,发出有节奏的“砰砰”声。

    “你闹甚么闹!”玉儿没好气地横了杨广一眼。自从杨广说不在乎萧美娘以来,玉儿就没有正眼瞧过他。一个不懂得珍重女人的男人,那还是男人吗不过是野兽!杨广这个乳臭未干的少年,简直就是一头丑陋的鬣狗。

    “噢,噢,噢噢噢!”杨广并不知道他在玉儿公主心中就是一头贪婪而丑陋的鬣狗,不停地用力哼唧着,期盼玉儿掏出他嘴里的破布。

    玉儿故意磨叽了一会儿,慢腾腾地伸手过去掏出了杨广嘴里的破布。

    杨广深吸了一口气,享乐般地道:“原来嘴里不塞东西的感觉如此之好,用嘴呼吸的空气竟然有故甜丝丝的味道。”

    玉儿不停冷笑道:“塞在你嘴里的原是一块男人的裹脚布,臭气闻得久了,自然闻甚么都是甜的。”

    杨广听了这句话,捂着嘴干呕了起来。

    玉儿不再理会他,一心一意地照顾长孙晟。她首先探了探他的脉搏,虽然有点杂乱,但并无大碍。然后揉搓了一回他久被捆绑的手臂,让他冰凉的身体热乎了起来。最后她用目光久久地与他对视,要从那空的井中舀出些水来。那怕是苔藓上的一点点湿气,那也是有活力的东西,也是蓄含着无限情绪的东西。

    长孙晟竟然闭上了眼睛。

    玉儿绝望地捶打着他的肩膀,无声地流泪。

    “喂,我说。”一个喘息不定地声音道:“怎么不问我来我知道他正在犯傻,我也知道他为甚么会犯傻。咳咳,如此地不懂得尊重男人,怎么能侍候好未来的夫君呢”

    玉儿不用看也知道,说这话的人是刚吐完苦胆水的杨广。

    她本不想理他,但长孙晟目前的状态委实令人不安,便凉凉地道:“快把你知道的甚么都说出来吧,此地并不安全,多耽搁一刻便多一份危险,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杨广假笑了一声道:“怎么没好处呢我一个人走了便是。”才说完就后悔,自己手脚都被牛皮绳索绑得紧绷绷的,却怎么走得了此话应当骗她解开了绳索再讲,岂不洒脱现下讲徒添笑柄而已。

    果然,玉儿瞄了瞄他身上的绳索,讥讽道:“你完全可以走,一年之内兴许可以走出无量谷,好过坐在这里等死。”

    “我不就是坐在这儿等死吗”杨广哭丧着脸道:“竟然只救他长孙晟,我就不是你的熟人了就不是长安的世家子弟好歹我们还是姑表之亲啊,很亲的关系。”

    玉儿残忍地道:“我娘进赵王府的时候,我的大娘已经死了好几年。我娘姓窦,可不姓独孤,跟你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杨广强打精神道:“你家是皇亲,我家是国戚,怎么能说没有一丁点关系呢”

    玉儿不耐烦道:“你长孙哥哥已经这般模样,你就眼睁睁瞧热闹吗知道甚么还不快快道来。”便去解杨广身上的绳索。

    杨广使劲嗅了嗅凑近自己的玉儿,感



第八十八回 庵罗密告
    玉儿听了砖儿的话后,陷入了沉思。

    她很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人了,前番觉得黑无垢不太坏,现今觉得白无伤有几分好,如此一来,混沌教的面目变得很是模糊,不再是人人喊打的魔教,而是可以争取的中间力量。

    她咬着嘴唇,委实难以决断。

    如果混沌教个个都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她怎么能将砖儿一个人留在这里呢岂不是将她置于危险的境地

    玉面神尼一样不靠谱。

    唯一的办法就是带她走。

    想到便做,她在砖儿耳边道:“待会儿我出去做好准备便来接你。这儿不能呆了,你师傅那儿也不是一个妥帖的地方,不如我带了你走。”不等砖儿再说,摇了摇手,走出里间。

    玉儿还未说话,白无伤忧郁地笑了笑道:“你还是要走呀!世界这么大你去哪里找他们去杨广说过要去云游四海,长孙晟说过要去调查童言谶纬之事。他们都有自己的事要忙,公主何必切去找他们呢不如呆在这儿等砖儿的伤好了,你不是不放心她吗”

    玉儿觉得白无伤果然也是个人精,最后这一句很有份量地直插她的心窝。但是她已经拿定了主意,所以他的话并没有切中要害。只是,长孙晟的失踪真的与他有关吗忍不住单刀直入地问道:“你是最后见到他们的人,你能提供点线索给我吗找到他们,我便回来照顾砖儿。”

    白无伤摇了摇头道:“我知道的就这么多。玉面神尼冒犯了饕餮,我们都跟着出了奇香居,我因为有要紧的事要办,所以没有注意他们到底去了哪里,反正是出了无量洞。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两个大男人,其中一个还是秋官司寇府的刑名大夫,颇有江湖经验。”

    玉儿步步追问道:“你到底有甚么要紧事呢你不是来辅佐玉面神尼的吗”

    白无伤尴尬地道:“你忘记了我一直在找玉面神尼的麻烦吧,便是奉令找回一件至关重要的宝物。”

    玉儿不甘心地道:“这件宝物难道与长孙大夫没有瓜葛吗”

    白无伤苦笑道:“公主真是步步紧逼呀!事关机密我也不得不说了,那宝物是大内的传国玉玺,要说与长孙大夫完全没有瓜葛那是假话。”

    玉儿瞪大眼睛道:“传国玉玺竟然丢了这还了得!这是关系到国本的大事啊!却是怎么丢的,难道是人盗出来的吗”

    白无伤实话实说道:“既然是公主相问,告诉公主也是无妨的。”便将玉面神尼怎样在长安城中设下骗局,诱使杨广与宇文化及欠下巨额赌债,逼令他们盗取传国玉玺,推说家中老人好奇,不过想在仙去前一睹此圣物,以了心愿的前后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一月前杨广策马前来捕猎便是来送玉玺的吗”玉儿猜测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玉玺乃宇文化及所盗。”白无伤摇着头道。

    玉儿心中甚是忧虑,天皇病了,传国玉玺也不见了,那些个童言谶纬一定甚嚣尘上,帝国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啊!忽然想到传国玉玺原有两方,一大一小,大的一方刻了“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小的一方刻了“昊天之命,皇帝寿昌”。前者用于国事公务,后者用于皇帝家事。却不知宇文化及只盗了一方还是盗了两方。如果只盗了一方,好歹还有另一方,勉强可以应付得来。继续问白无伤道:“传国玉玺是两方都盗走了,还是只盗走了一方还请上师如实说来。”

    听玉儿称呼他用了“上师”两个字,白无伤心中便很是不爽。玉儿曾经叫过他“白大哥”,这是多么亲近的称呼啊!如今突然用了“上师”这个词,显然是敬而远之的意思。他的心莫名地痛了,很久都没有力气回答玉儿的问题。

    玉儿心中着急,并没有注意到白无伤心情变化,催促道:“你倒是说啊!不知道便不知道,有甚么难处吗”

    白无伤抬头看了玉儿一样,觉得“你”这个字用在这里甚是妥帖,原来她还是把他当亲近的人啊!心中的结自然化了,甚至有几分高兴,赌咒发誓地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却只盗走了小的那一方,玉面神尼甚是不满,遥控长安城里的弟子对宇文化及威逼利诱哩!”

    玉儿不由得骂道:“好个玉面神尼,坏事做绝,真想一剑刺她个透明窟窿!”却又想起河东八怪都来了无量谷中,难道这也是玉面神尼的调虎离山之计宇文化及没有了这几个保镖,任谁都可以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中。心中对玉面神尼的恨又深了一分,咬牙切齿地骂道:“将她五马分尸也不解恨也!”

    却没有想到里屋躺着一个对玉面神尼忠心耿耿的砖儿,听到玉儿一心要去杀了玉面神尼,心中忧虑,一时牵动了伤口,大叫一声“哎哟”,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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