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公主修仙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萧潇上
秦琼将槊交到左手,右手迅疾从后背抽出北齐第一名将斛律光使用过的金装锏,挡住了钢刀。
两马奔驰而过,舒哥已经翻身坐在马上。
两军阵中喝彩声不断。
斗了10多回合,秦琼想,此子武艺虽然不及我,骑术却颇为精湛,急切间要胜了他,不得不使出绝学。想得妥当了,拨马又冲了上去。这回秦琼将槊捻在手中,却不急着刺出去。
舒哥将马槊举在胸前,待要架挡秦琼的槊。
两马跑得近了,眼见得过了刺槊的最佳时机,秦琼的马槊却没有刺出来。舒哥正犹豫着要不要挥槊刺过去,忽见眼前一亮,明晃晃的金装锏从天而降,拍向他的头颅。舒哥大叫一声,急忙举马槊架住了金装锏。
这一砸秦琼使出了十分力气,舒哥顿觉虎口麻木,几乎握不住马槊。他一看,虎口裂了,鲜血淋漓。正错愕间,一只明晃晃的槊头从肋下刺来。
舒哥无法躲避,大叫一声:“完了。”闭上眼睛待死。
秦琼这一招名唤“金锏夹槊”,乃斛律光亲授的绝招。既可以先出锏再出槊,也可以先出槊再出锏,似情况而定。此时用出来,端的厉害,一槊将舒哥刺下马来。
舒哥快要落地时,一手抓住马鞍,身子一翻,又上了马背。
两军将士都以为舒哥受了这一枪,必死无疑,见他从马背上摔下来,心中正在叹惋,没有想到他竟然又翻身上了马背。两军将士发了几秒的呆,爆发出如雷般的喝彩。
两将打马回来,舒哥行礼道:“哥哥赢了,小弟心服口服。”
秦琼亦行礼道:“哪里!公子骑艺如此精湛,我正想向公子讨教哩!如不嫌弃,你我结为兄弟如何”
舒哥感动道:“弟弟的命都是哥哥给的,哥哥这番情义我岂能不受哥哥这一槊刺到我肋下,却又改刺为拍,轻轻地拍了我一槊。哥哥槊法高明,收发自如,不是我能比的。更难得的是哥哥大仁大义,天下少有。弟弟虽然没读过多少书,这点道理还不省得吗哥哥勿动,在马上受我一拜,从此我们同生共死!”说着,便在马上向秦琼磕了3个头。
秦琼赶忙还礼。
互报了生辰八字,两人乃是同庚,秦琼只长舒哥一个多月。
这一仗乃是周军赢了。
第二仗出战的是呼哥,程铁牛举着双戟迎战。
两人旗鼓相当,大战了100多回合,从马上战到地下。两人手中的兵器都不见了,一个搂着对方的腰,一个抱着对方的肩,苦苦角力。两人进进退退,上上下下,谁也赢不了谁。汗流浃背,鞋袜都湿透了。倒是配合得好,俩人各腾出一只手来,剥对方的盔甲衣裳。七下八下,都脱成了赤膊。一身好肉,鼓囊囊,晃悠悠,一个白一个黑。
两军将士围成一个圈,鼓噪起哄,场面煞是热闹。
只听呼哥一声大喊,突然发力,带动着程铁牛旋转起来。
初时程铁牛还想停住,不住发力减慢速度,到后来已经无法摆脱巨大的惯性,不由得跟着呼哥一起旋转。
呼哥越转越快,像被抽打的陀螺。
程铁牛不得不跟着旋转,不敢落后,一旦落后,便会摔倒在地。
围观的人看得晕了,分不清东西南北。
程铁牛觉得喝彩的声音变得越来越遥远和模糊,最后只听得见“呼呼”的风声。
“完了,”程铁牛心道:“自己肯定会输,还有甚么办法吗”
正想着,呼哥突然用力一提,将他甩了起来。
程铁牛他竭力用脚尖点着地面,不让自己完全飞起来。点着,点着,点不到地面,彻彻底底变成了飞人。飞得越来越快,越来越高,随时都会离开旋转轴,变成自由的飞行物。
他终于明白了呼哥不停旋转的目的,死死揪住呼哥,不让他放飞自己。
当旋转的速度快得不能再快的时候,呼哥松开手,他像脱线的风筝般朝远方飞去,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在很短暂的一段时间里,程铁牛觉得自己轻盈起来,像飞燕一样自由。他摆动着身子,好像自己长出了一对鸟儿的翅膀,又像长出了鱼儿的双鳍,感觉如此特别,令他忘记了害怕与恐慌,变得从容不迫。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感慨。
这个过程似乎漫长其实短暂,等到醒悟过来,已经“嘭”的一声,掉到地上,大叫一声:“我的妈呀!”四手四脚着地,脑袋充血,失去了知觉。
呼哥叉着腰,得意洋洋地瞧着数丈外的程铁牛。
他使的这一招是草原上有名的摔跤招式,叫做“旋飞燕”。名字好听,尝过滋味的人都知道飞出去的不是燕子,而是笨猪,姿势难看,下场悲惨。
第二仗乃突厥军赢了。
场上比分,一比一平。
第三仗上场的是粘木儿。粘木儿个子矮小,衣服邋遢,是突厥营中的伙头军,不起眼的一个小人物。
周军阵中几员小将你看我,我看你,不愿意上场。
宇文成都欺负玉儿,道:“公主,这人没甚本领,你上肯定会赢。”
玉儿反将道:“我觉得此人很不简单,你觉得他没本领你去试试。”
宇文成都不满地道:“公主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不去我去,看我随意赢了这一仗!”
第二百五十八回 成都妄杀(二更)
宇文成都乃千牛备身中第一号高手,于万军阵中取上将头颅如探囊取物,本想与突厥营中最厉害的角色过过招,解解乏。看了两阵,觉得突厥营中根本就没有自己的对手,自己一身本领无法显摆出来。此刻上场,完全没有把粘木儿放在眼里。
宇文成都轻蔑地对粘木儿道“小孩儿,你认输吧,免得缺胳膊少腿的,回去爹娘痛惜。”
粘木儿反讽道“你又比我大得了多少你就个头大些,傻乎乎的戳着,没来由地托大。”
宇文成都提醒道“难道你没有听说过我的名头如此地不知天高地厚!”
粘木儿不以为然地道“倒也听说过,据说是周国宿卫军中的第一高手,外号‘不死鸟’,又名‘天元将军’,意思是说大周有天元皇帝,你是天元将军,将军里前无古人,你实打实排第一名。”
宇文成都仰天大笑道“好孩儿,倒挺会说话,是一个有趣的人。”
粘木儿沉静道“论武艺我自然比大将军差很多,是不用比的,有一件玩意儿大将军倒不一定比得过我。”
宇文成都道“我看你挎的那张弓也很普通,到我手里便如面筋一般任我揉搓,箭法你肯定是比不过我的。你倒说说看,你还会甚么玩意今日本将军下得场来,只要是制得住敌的,不管是甚么玩意儿我都要陪你玩玩。”
粘木儿道“将军乃天兵天将,高高在上。有句话说的好一通百通。不管是甚么玩意儿,将军一定比我强出许多。小的甘愿认输,不用比试的了。”
宇文成都年纪虽小,却身高八尺,肩宽体阔,骑的赤兔马长一丈长高八尺,十分雄俊,端坐在马上真如天兵天将一般,不愧“天元将军”之名。
粘木儿人小、马小,长得还有几分滑稽。两人马并肩而立,对比鲜明。将士们都替粘木儿捏一把汗,此子恐怕会命丧沙场,死相还十二分难看。
宇文成都大大咧咧道“你放心好了,我今日不伤汝性命,保汝全胳膊全腿地回去。我们便比一比你会的玩意儿,好歹分出一个高下,不枉了出战一场。”
粘木儿故意将信将疑道“将军说话算数我玩什么你就玩甚么,只要是战场上用的着的玩意”
宇文成都并不相信粘木儿还会甚么他不会的新鲜玩意,一心只要让粘木儿出丑,赌咒发誓“你问一问我军将士,我宇文成都甚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一便是一,二便是二!”
粘木儿觑向身后观战的大逻便与尉迟观道“请叶护与国师作证,我与宇文将军击掌为誓,好歹比试比试。”
尉迟观待要劝阻,大逻便早点了头。尉迟观无奈住口。
粘木儿得了大逻便点头,喜滋滋地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另有7、8颗石子,对宇文成都道“将军,今番我们便比试比试这个玩意儿。”
宇文成都道“我还道是甚么稀奇之物,原来是这么个玩意儿,我也见过,叫‘投石器’,是牧羊人常用的赶羊工具。将石子裹在小兜中,挥舞起来,突然松开一端,石子就此飞将出去,驱赶头羊,也可以用来打猎些小动物,战场上也用得着。儿时,某随父亲去漠北草原游玩时练过几日,有些小小心得,不会输了你去。你给我,我玩给你瞧。”
宇文成都喝令自家营中军士在1块木牌,巴掌大小,中间画了个靶心,然后挥舞投石器,待达到一定的速度,突然松开一端,小石子如离弦之箭般射了出去,百步之外一块木牌应声而倒。
“好!好!好!”周军阵中欢呼雀跃。
宇文成都投了1块木牌应声而倒。
“看你的了,小子。”宇文成都得意洋洋地将投石器递给粘木儿。
粘木儿假意谦虚道“谨遵将令。”连投1中。
“嗷,嗷,嗷。”突厥营中也一片喝彩。
粘木儿道“此是平局,将军还要比吗要不就此打住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赢了输了都没有太大意义。”
宇文成都不悦道“众目睽睽之下,岂能就此罢休今日你我定要分个输赢,也好让你突厥国人知道,大周朝还有一个天元大将军不是好惹的。”
粘木儿喜怒不形于色道“小的就陪着将军玩儿,好让我突厥将士都知晓将军的手段。”
将木牌后移了5步。宇文成都、粘木儿各投了1块木牌依次倒地,依旧不分胜负。
宇文成都喝令军士将木牌放到3步开外,这已经是8石硬弓的最远射程,就算李广再世也不一定能箭箭命中目标,用投石器这种无法瞄准的简易器具难上加难。
依然由宇文成都先投。投了10次,倒了8块木牌。两军将士无不咂舌。宇文成都真乃天神,竟然将一件牧羊的用具玩到了极致。
粘木儿倒也镇定,祷告了一番方投出第一颗石子。木牌晃了晃,却没有倒下。
“诶——”两军将士无不同声叹息。
粘木儿没事人一般,一口气连投了9颗石子,速度极快,看得人眼花缭乱。
有如神助,9块木牌倒在地上。
两军阵中鸦雀无声。大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军士勘探现场回报了情况,各人方在心中道“原来没有看错。”
粘木儿满脸得意,故作谦逊道“将军,小的运气好些,倒不能算小的赢了。”
宇文成都脸色铁青,半晌作声不得。
突厥军中高叫声、鼓掌声、跺脚声、口哨声、狼嚎声……一片嘈杂。
粘木儿一边向突厥将士招手致意,一边对假惺惺宇文成都道“承让了!小的却赢了这一局。侥幸,侥幸。”
宇文成都妒火中烧道“好个无赖泼皮,不与我比试武艺,却比试这下三滥的东西!”
说着,宇文成都手中画戟一挥,可怜粘木儿还没回过神来,一颗头颅离开身躯,滚落到尘埃中,兀自一脸惊愕!
两军将士呆如木鸡。
风,从远处刮来,腾起一片尘埃。待尘埃散去,突厥军中炸开了锅,已有十数名将士冲出阵来要与宇文成都拼命。
第二百五十九回 神功止战(一更)
话说粘木儿凭借手中一样放牧的工具赢了宇文成都,宇文成都恼羞成怒,一戟砍了粘木儿人头。
不等大逻便号令,十数名兵将抢了出来,誓要为粘木儿报仇。
冲在最前面的不是别人,正是二公子呼哥。
呼哥挺着马槊,发一声喊,如天空中响了一声霹雳,顿时乌云压阵,风卷黄沙。
乘着风势,突厥军中射出数百枚利箭,径向周军扑来。
原来元堂主见呼哥冲在前面,怕他吃亏,便喝令弓箭手朝空中放箭。
利箭飞过呼哥头顶,落到周军阵前。数名突出军阵的士兵躲避不及,被箭射中,瞬间变成了刺猬。
宇文成都立在阵前,挺着方天画戟,端坐马上一动不动。他眯着眼睛,似乎睥睨一切,一身杀气直冲斗牛,定要横扫突厥兵将,杀个血流成河,尽泄心中之怒。
危急关头,尉迟观跳下马,两脚分立,两膝稍弯,站成马步,调转内息,运作神功,将风雷电雨化为己用,一手向南面的突厥兵将拍出,一手向北面的大周兵将拍出。只见天空中两条蛟龙若隐若现,卷起两股气浪,排山倒海般朝南北两个方向席卷而去。一时间惊天动地,飞沙走石,百兽奔走。两军将士被气浪所逼,无法前进,个个抱头掩面,伏地求神,诚惶诚恐。两军对射的无数羽箭也都被气浪逼住,停在空中,不能前进。
尉迟观自己也没有料到两掌拍出,竟然有如此之威力。天地之气自百会穴滔滔灌入,沿任督二脉运行一周,自掌上各穴位涌出,源源不断,越涌越强。心知自己的功力于无形中又进了一层,到了下三界最后一界最后一境,乃炼丹界化丹境。原来他的功力一直在结丹境与抟丹境之间徘徊,此刻已经完全超越了抟丹境。他自小练功修道,先师便道他有极大天赋,每当危急关头,往往能突破原有桎梏,达到新的境界,有如神助。今日之事,又印证了师傅之言。
尉迟观见两军将士只顾保命,再无冲锋陷阵之能,自己内力凶猛,相持久了必伤人性命,徐徐收功。
没过多久,风收云卷,一道阳光照射,又恢复成朗朗乾坤。
“得得……得得……得得……”一匹马从周军阵中走出来,骑在马上一人身披锦襕袈裟,不是别人,正是草堂寺主苏夔。
苏夔的锦襕袈裟在风中飘扬,犹如一片彤云。太阳已经移开天顶,运行到西北方向。突厥将士被闪烁的阳光迷住了眼睛,以为那一片彤云是周军使出的妖法,顿时骚动不已。待看清那只是一个穿袈裟的小僧侣,方放下心来。
苏夔在马上大喊“舒哥,舒哥,我有话说,快快出阵。”
苏夔反复喊了3遍,突厥阵中舒哥冲出来,手握马槊,威风凛凛。
舒哥强压胸中怨气道“你花言巧语欺骗了我,还有何话可说”
苏夔眯着眼睛囔道“你放下手里那玩意儿,不要用它指着我,明晃晃的,我害怕得紧!”
舒哥将马槊横过来,放在马颈上道“我没有时间陪你闲聊!你有要紧的话便讲,没有要紧的话便走!你、我军冤仇已结,唯有决一死战而已!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或是我死了,或是你死了,都是不可预料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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