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公主修仙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萧潇上
呼哥大叫:“我乃草原上的勇士,你才是中土放牛的娃娃!”
程铁牛一听,火烧到头顶。这毛孩子骂我是放牛娃,他怎么就知道我是放牛娃放牛娃怎么了你们突厥大草原上放的不是牛吗也不说话,一戟刺了过去。这一刺毫无预兆,又快又准,一心要将草原上的毛孩子刺个对穿窟窿。
呼哥不愧是草原上的少年英雄,从小与庵逻的几个兄弟不知打过多少次架,除了庵逻,没有第二个孩子是他对手。他长槊一挺,并不招架刺来的短戟,直直地刺向程铁牛的肋下。这一刺占了长兵器的便宜,后发而先至,明晃晃的槊尖已到了程铁牛眼前。
程铁牛眼明手快,架起左手的短戟遮挡,右手没有减速,短戟直刺呼哥面门。
呼哥身子一偏,躲过这一戟,马槊已经撤了回来,横挡在胸前。
这几招快如闪电,看得人眼花缭乱,两军阵中喝起一片彩来。
两人带转马头,准备下一轮冲锋。
“铁牛吾弟,”苏夔喊道:“本寺主令你快快住手!”
“五哥,”程铁牛大叫道:“待我宰了这小兔崽子再来劝我。”
舒哥冲过去一把拉住呼哥,冲苏夔喊:“你们俩什么关系到底谁是弟弟谁是哥哥敢情你们周国人重礼,都谦称自己是弟弟,尊称别人是哥哥。”他哪里知道程铁牛、苏夔如此称呼乃稀松平常之事,彼此早已经习惯,旁边的人也见怪不怪。
苏夔觉得自己快拉不住铁牛了,铁牛天生神力,阻挡的力气越大,生出的力气也越大,所谓遇强则强遇弱则弱是也。
苏夔对舒哥道:“哎呀,不是你如此饶舌怎么会招来这个蛮子!现在相信我是寺主了吗”又掉过脸对程铁牛道:“好个蛮牛,敢不听我的话了莫要挣了,莫要挣了。再挣我告诉你小媳妇了,让你小媳妇来收拾你了。”
程铁牛脸红脖子粗地叫道:“砖儿当了道姑,她管我不着了。”
苏夔立马搬出一个厉害角色道:“那尉迟先生呢尉迟先生能不能管你尉迟先生正坐在突厥营中的胡床上望着你!”
程铁牛明显气馁道:“你瞎说!尉迟先生是我们这边的,怎么会去突厥营中”
苏夔朝突厥军中胡乱一指道:“你看,那不是尉迟先生吗”
第二百五十五回 打架章程(一更)
程铁牛抬眼一看,只看见突厥军阵中黑压压一片人头,哪里分得请谁是谁,胡乱应道:“真是尉迟先生,被绑在马上,想是不小心被突厥蛮子拿住了。”
苏夔心中大笑,表面上不动声色道:“快快回去搬来你慧冰祖宗相救尉迟先生。难道你救得了吗”
程铁牛急忙声明:“救不了,救不了。”
苏夔大叫一声道:“快去!快去!”在程铁牛所骑马上拍了一掌。乌骓马得令,“哒哒哒”朝自家营中跑去。
程铁牛在马上叫道:“五哥等着,我们一起去相救尉迟先生!”
苏夔自言自语道:“幸亏我做了和尚,不必日日与这呆子在一起了,日日在一起我一定会疯,很奇怪原来我与他天天在一起没有疯掉。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善哉,善哉!”
却没有想到程铁牛往回走了一半,“哒哒哒哒”马蹄声响,跑了回来。
正没奈何,又上来一人,苏夔一看,是宇文玉儿。
“玉儿姊姊,你怎么来了”苏夔喊得甚是亲热。
玉儿走近了方道:“无了寺主,怎么回事,谈不拢吗”
苏夔乱摆着手道:“哪有谈不拢的我是谁呀铁齿铜牙!还不是铁牛瞎搅和,丢人现眼呀!姊姊快领他下去,快领他下去。”
玉儿奇道:“姊姊来了你也不欢迎吗姊姊给你押阵呀!”
苏夔催促道:“快点,快点,再不走突厥阵里又要来人,那就真谈不拢了。”
果然,突厥阵里一名小将跃跃欲试,正准备冲上前来。
宇文玉儿伸手抓住程铁牛的马头,道:“四弟,跟姊姊走吧,不要耽误你五弟的正事了。”
“我听玉儿姊姊的。”程铁牛应道:“就不去救尉迟先生了吗”乖乖跟着宇文玉儿往回走去。
苏夔目送宇文玉儿领着程铁牛回到阵里才放下心来,转过身对舒哥道:“舒哥呀,这是你弟弟呼哥吗好险啊,差点打成了群架。你也太绕了,太词不达意了,你们突厥人办事就如此的不靠谱吗欸,你就不要说了,我也不靠谱,好吗。”制止了正要辩解的舒哥:“听我的,全听我的,我说完了你点点头或者摇摇头就行了,不要再废话了。在此之前,先请呼哥回到阵中。”
舒哥岔开话题道:“无了寺主,你又姓苏吗你父亲也姓苏吗你父亲果真就是苏无畏吗哈哈,我可找到你了。不要怪我弟弟,他就是这个牛脾气,我爹爹治不住他,大可汗也拿他无可奈何。呼哥,你就下去吧,黑炭子也下去了,你也该下去了。上阵之前我怎么跟你说来的你是怎么答应的再不走就误大事了。”
苏夔喜道:“果真啰嗦,果真啰嗦。嘻嘻。”
“呼哥告辞!”呼哥瓮声瓮气地道:“哥哥,不要被这个小沙弥骗了,瞧他那样子就诡计多端。”
苏夔笑道:“嘻嘻,那当然,我乃七窍玲珑、智多星苏夔是也!你小心点,你们整营人都小心一点……嘻嘻……”
舒哥苦着脸道:“寺主就不要说了,我弟弟是实诚人。弟弟你不要担心,他故意逗你玩儿哩!不要上他的当。”
呼哥一步一回头地走了。
“现下又只剩下我们俩,怎么个比试法,还请寺主划出道道来才好。”舒哥恳切地道。
苏夔摆谱道:“难得公子尊重我。我也不谦让了,也不啰嗦了。谦让来谦让去还是得我来,啰嗦来啰嗦去还是得把话将明白了。怎么个比试打架法其一,不能打群架,一个个来,谁想来就来,外人不可干涉;其一,每个人只能打一架,打过了的不能再打,再打的是乌龟王八蛋;其一,哪一方赢的人多就是赢家,赢家通吃,赢家要输家干什么输家全得照办,哪怕要你上吊自杀也得照办,要你出家当沙弥也得照办。此约法三章,同意我们就开打,不同意我们就开杀。夜长梦多,今日我们就见个高下,没有结果不许收兵。”
“那要打到甚么时候去了每个人打一遍,只怕要打到明年。还是限制人数方好。”舒哥道。
“限制甚么人数当然只允许我们小孩参加。大人参加那不叫打架,那叫打仗。要打架还是要打仗,你自己决定,我都奉陪!”苏夔不客气地道。
舒哥松了一口气,赞道:“寺主果然英明,难怪尉迟先生那么信你。”
两人商量定了,所有16岁以下的男女都可以参加打架,原则上一次一方派一人上场;人多的那一方没有上场的也可以跟自己人打,算作表演,不计成绩;谁跟谁打自愿,不得命令、指派;点到为止,不可故意伤人性命,故意伤人性命的一方全输,是不是故意伤人性命由尉迟先生评判。这些作为约法三章的注释,与正文有同等效力。
末了苏夔想起宇文玉儿已经满了16岁,她上不了场肯定很不高兴,兴许还会哭哭闹闹。一想起归云庄家中表妹哭哭闹闹的样子苏夔就心生恐惧。虽然没有见过玉儿姊姊哭哭闹闹的样子,但哭哭闹闹是女孩儿的特权,谁又能保证玉儿姊姊不行使女孩儿的特权呢苏夔惊出一身冷汗,连抹了3下额头,心道:“侥幸,侥幸。差点惹出大麻烦来也!”所以,最后确定的年龄限制为:16岁以下,未满17岁即为16岁。
商量妥当了,两人击掌为誓。
舒哥求告道:“我还有一个额外的请求:无论输赢,你都得让我见你爹爹一面。”
苏夔劝说道:“其实你当我的徒弟也就行了,辩经时我爹爹经常输给我,不见得他就比我强多少。你当我的徒弟,我会待你如兄弟,跟我爹爹待你那可有天壤之别!”
舒哥坚持道:“我还是拜你爹爹为师傅吧。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苏夔无奈道:“你一意孤行我就成全了你吧,我自当引荐。不过,我可不会回归云庄。要去归云庄你一个人去,大不了我给你修书一封。”
舒哥奇怪道:“你不想见你爹娘难道你爹娘是凶神恶煞没这么恐怖吧。”
苏夔不耐烦道:“这你就不要管了。你只管去,包你安然无恙。”
“如此甚好!”舒哥行了一礼,退回自家阵中,去安排打架诸事。
第二百五十六回 苏夔请战(二更)
苏夔呆在原地,直到舒哥走了还没有调转马头。在商讨打架的最后细节时,他偶尔瞥到天空深处一个模糊的红点。当时他没有多想,后来想起,那个红点不是别的甚么,乃是混沌教派出的朱雀。就是说,他们的一举一动全在朱雀的监视之下。等他再一次搜寻天空的时候,已经找不到朱雀的踪影。此刻,天空阳光灿烂,只有几朵浓淡不均的云彩,乳白而纯洁,没有一丝阴霾。
“直娘贼,阴测测暗中捣蛋,敢放马前来,必叫你们有来无回。”苏夔恨恨地骂道,调转马头,回到阵中。
一回到阵中,苏夔张口就喊“师傅,师傅。”
两个人同时闪了出来,一个是了无法师,一个是智通道长。
苏夔对了无法师道“我找我师傅,不是找你。”
了无倒也豁达,笑道“阿弥陀佛,寺主的佛法已经在我了无之上,倒是我应该唤寺主一声师傅才对。”说罢,退到一边。
智通温情道“徒儿,事情办得甚好,何故慌张起来”
苏夔解释道“不是为了打架之事,此事要紧得很,师傅,借一步说话。”
智通心中疑惑“这个徒儿,神神秘秘,难道干了甚么见不得人的歹事”一边说,一边跟着苏夔进了军寨。
见四下无人,苏夔正经道“师傅,徒儿有两件要紧事相告,不得不烦劳师傅移步到此。”
智通宽厚道“有什么事就说吧,为师难道还会打你骂你”
苏夔不放心道“还请师傅准了此事徒儿才好说得!”
智通无奈应允道“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要不是什么伤天害理、违背伦常的事,为师都答应你。”
苏夔高兴道“徒儿在这里拜谢师傅。”说着,在马上行了一礼。
“感谢师傅如此厚待徒儿,让徒儿当了草堂寺主,全天下僧众梦寐以求的职位。刚才徒儿出阵与舒哥商谈打架的事儿,那个感觉,真是爽呀!徒儿记着师傅的话,倒也没有云里雾里,不知上下,总的来说是得体的,没丢师傅的面子。师傅,您既然这般看重徒儿,怎的就不让乖徒儿也去打他一架呢还怕徒儿打不赢他们徒儿自得了师傅在寒玉床上的指点,功力大进;这几日闭门译经,把原来的疑惑全都解了,功力又进了一层。师傅,不是徒儿自夸,在这帮少年子弟中,徒儿排第二就没有人敢排第一。徒儿包管平平安安打架,平平安安回来。”
智通宽心道“夔儿原来为的是这件事。原先不让你上场考虑你是僧人,又是寺主,打打杀杀与你的身份不符。位尊者自重,为师这是在树立你的高大形象。另外你还身兼译经重任,如果不是鬼谷子出了这么个主意,我是不会让你抛头露面的。要知道今日这许多人聚集在这里,为的可都是24部《心经》与你呀!身在险地而不自知,必将付出血的代价!我们人多,高手辈出,即使不派出玄女宗的弟子也稳赢不败,这你就放心吧。”
苏夔有意叫苦道“师傅呀!您让弟子去译那劳什子佛经是心忧天下,只是苦了我了,我成佛经了。今后他们抢不到佛经就会来抢我。我被他们抢来抢去的,岂不有性命之虞”
智通告诫道“你知道这点就好!不知道这点冤枉把命送了,当个糊涂鬼,你还会来找我的麻烦哩!”
停了停方道“我现在不说行也不说不行,为师觉得你可以上场的时候,朝你使个眼色,你就上场打他一架吧。第二件事呢是不是也要我先准了再说啊。”
苏夔郑重道“第二件事是真正要紧的事呐!”便说了见到朱雀的事。
智通嘉许道“难得徒儿有心。我倒是知道他们就在左近。这帮贼子忒也胆大!众目睽睽之下还派朱雀来窥视。这个信息很重要,得提防他们趁我们争斗时动手。你去找李将军商议比武之事,我自去安排应对混沌教之事,两不相误。朱雀之事切不可与他人说知。别人问起我,就说我去后山炼丹去了。切记!切记!”
苏夔连连点头道“徒儿省得的,师傅保重。”
两人在营中分手。为了不惊动别人,智通下马步行,去了后山。苏夔自与李渊将军商议诸事。
约的时间是午时三刻。两军回营用过午饭,各放一炮,开了寨门。各彪人马出寨列阵,准备比武的少年英雄排在最前。周军最前排的是宇文成都、秦琼、宇文玉儿、程咬金,李渊押阵;突厥军最前排的是舒哥、呼哥、翰哥、粘木儿,大逻便押阵。尉迟观策马跑到两军正中,担任通判。
舒哥出战,秦琼应战。
秦琼接到苏夔飞鹤传书,取了北齐咸阳王斛律光赐予的披挂,星夜从商洛山赶来。原来秦琼之父、之祖、之曾祖皆是北魏、北齐的文官,饱读诗书,精通典籍,勤政为民,官名显著。其父秦爱曾经担任北齐咸阳王斛律光录事参军,深得斛律光赏识,“礼接殊重。恩纪之深,群僚莫及。”秦爱之妻生下秦琼,星斗摇动,紫气绕梁。斛律光见婴儿身材长大,两目有神,心知是个将星,特赐予披挂和兵器,收为养子,3岁便亲自传授武艺。斛律光官拜大将军、太傅、丞相,女为皇后,子娶公主,战功显赫,门第极盛,乃北齐的泰山北斗。572年,北周为了灭齐,编造谶纬,使出离间之计,穆提婆、祖珽等趁机进谗,齐后主高纬将斛律光满门抄斩。秦爱见北齐皇帝昏庸,自毁长城,亡国就在眼前,便携家小潜到商洛山中隐居。秦琼擅长使槊,又得斛律光一对金装锏,近身肉搏时无人能敌。
舒哥、秦琼两人出阵,都一样长脸长身,相貌清癯,在马上各耍了几个花式,惹得两军大声喝彩。马头对马头,两人施礼,各报了姓名及出身、官职。
秦琼是一介布衣,提着马槊谦让道“公子,承让。秦某乃亡国之民,比不得公子千金之躯,还请公子小心为是。”
舒哥亦谦虚道“我乃化外之民,只有些蛮力,比不得你有名将绝技。如果我不按章法胡来,还请秦兄弟多担待些个。”
第二百五十七回 英雄座次(一更)
再一次行礼,各自退回去10丈,发一声喊,打马冲杀过来。两槊相撞,舒哥虎口发麻,在心中叫道:“没有想到这小将病怏怏的样子,却有偌大的劲!不可轻敌,招人耻笑!”
秦琼没事人一般,拨转马头,准备再一次冲杀。他觑准了舒哥的软肋:举槊时两手抬得过高,腹部全无遮拦,不像中土武学,讲究攻防兼备。
秦琼一夹马肚子,率先发起了冲锋。
舒哥迟疑了一会儿,赶紧打马迎上。
秦琼朝舒哥面门一槊刺去,舒哥架马槊遮挡。
秦琼马槊在舒哥面门前却改变了方向,往下一滑,一使劲,径直刺向舒哥腹部。
舒哥大吃一惊,来不及多想,身子一歪,藏到马腹之下。
秦琼一槊刺空,心中惊道:“可得提防他从马腹下刺我。”
两马相交,果然,舒哥手上一把明晃晃的钢刀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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