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清明录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虫草田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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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出书
“徐暮雨……有人来看你了!”
枯坐在监牢内的徐暮雨听到突然有人走到她的囚室外丢下了这么一句。她不由得有些好奇的侧过了头来。
“贞贞……是你……”
“师父……您……您这些日子还好吗”
看到面容憔悴的师父此时正蜷缩在监牢内那可怜的样子,苏贞贞不由得心疼的留下了眼泪来。待她慢慢的蹲下了身子之后,却是赶忙从自己带来的食篮中取出了几样小菜来,摆在一旁的石板上。
“师父,您受苦了,徒儿今日来看您,特地带了些师父平日里喜欢的菜肴。师父,您还是吃点吧!”
“贞贞,你这又是何必呢!师父我……不值得你这样啊!”
“不,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在贞贞的眼里,您早就像是我母亲一般了!”
“贞贞……”
听到苏贞贞说得如此情真意切,徐暮雨顿时便止不住留下了两行清泪。带她看到跪在监牢外地苏贞贞正一脸期待的看着她,徐暮雨却也不忍心拂了徒儿的一片好心。
“贞贞,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师父,我是去求的白矾楼的柔奴姐姐,让她帮我跟王院判求情才进来的。师父……王院判说那个杀人凶手符金银已经把杀害麻九姑的罪名给认下来了……”
“我……我对不起九姑……对不起九姑啊!”
徐暮雨感慨着朝着一旁拜了拜,直到苏贞贞又劝了几句,徐暮雨这才止住了自责的话语。待苏贞贞为师父斟上了一碗酒水之后,有在小碗里夹了些菜肴递给了监牢内的师父。徐暮雨接过贞贞递过来的筷子和食盏,不由得有些感慨的说道:
“贞娘,师父这次犯下大错,心中自感对不起九姑。我只希望贞贞您能看在咱们师徒一场的情分上,答应师父一件事……”
“师父,您若有事……只管吩咐便是!贞贞的一身本事,都是师父教的。若是没有师父的教导之恩,贞贞……又哪有今日的好日子过……”
“贞贞,那……我就厚着脸……求你了!我……我听说……被我害死的麻九姑……还有三个孩子需要抚养,若是贞贞能给这三个孩子一碗饭吃,为师就感激不尽了……”
“师父,徒儿依你,徒儿什么都依你,贞贞只盼着,师父能够早日出狱,到时候,贞贞还想继续照顾您……可以吗”
“嗯……我……”
“师父,您就答应徒儿吧!徒儿从小便没有了亲人,您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不管师父要在这牢里待多久,徒儿……都会在外面等着您的……”
听到苏贞贞的这一番话语,徐暮雨的心中却实在是五味杂陈。他看着栅栏外那些苏贞贞亲手制作的菜肴。又看了看贞贞那关切的眼神。徐暮雨的心中却是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的感觉……”
……
一个时辰之后,当苏贞贞依依不舍的从左军巡院的女监中出来的时候,却恰好碰到了站在门外的王玄义。
“奴……谢谢院判……给了奴一个面见师父的机会!”
苏贞贞说着,便要跪在地上,郑重地向王玄义行大礼。王玄义见了,却是推辞不受,赶忙抢先一步扶住了对反。
“贞娘,你师父可还好吗”
“师父她……对九姑之事心怀愧疚……嘱托奴要代为照顾九姑留下的几个孩子,奴……已经答应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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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未婚妻
“太平兴国五年,京城有歹人逞凶,连害女子数人。有开封府左军巡院接手此案,因苦主身份不明,官府无从追查。幸得京城教坊七十三女子绘制汴州黛谱相助……”
王玄义花了一个晚上认真写就了一篇《题汴州黛谱记》。在这篇题记中,王玄义详细的记录了关于符金银一案的具体经过。赞扬了包括真娘和柔奴在内的京城七十二名楼行首仗义出手,协助开封府追查真凶的侠义之举。
王玄义的这篇文章是在请客的当日在白矾楼上公开送给城内七十二名楼行首的。此文一出,顿时便成了东京城内士林中热议的话题。一时之间,有人鄙夷王玄义为官妓立传有失体统,有人羡慕王玄义居然可以在白矾楼上美女相伴,香艳无边。而更多的还是称赞文中的诸位行首的侠义之举。至于这篇文章中所提及的黛谱,虽然还未刊行于世,但却也在官宦人家的女眷之中引来了许多的期待。
本来,像柔奴她们这样的教坊女子想要著书立传,在这个时代绝对是一件惊世骇俗的事情。可是这一次,因为有了新科状元王玄义这篇题记的加持,这件本来毫无可能的事情居然还真有人找上了门来。城中有感兴趣的书商看过了王玄义的这篇文章,随即去白矾楼找到了柔奴询问黛谱的事情。就这样,在士林和百姓怀疑的目光之下,在王状元的这篇《题汴州黛谱记》的加持下,原本这样一件毫无可能的事情,居然真的有了眉目。
“哎呀!我还真不知道,这毫不起眼的黛妆,居
然被你们搞出了这么多的花样啊!”
王玄义看到书案上堆满了各家行首送来的画谱,只随便看了几张,便觉得这女人家心思巧妙。却偏偏把眉妆搞出了这么多的花样来。
“是啊!官人那篇题记一出,姐妹们便吩咐拿出来自己平日里自己喜好的黛式。若不是擅长画作的奕君姐姐过来帮我,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大家的这份信任呢!”
听到柔奴向王玄义提到了自己,正坐在一旁小心的誊录着草稿上黛式的谢奕君便连忙向王玄义起身行礼。王玄义见了,却是摆手笑道:
“既然是柔奴姑娘的朋友,便无需拘礼!省的日后大家见面反倒是生份。对了,你们这黛谱,打算印多少……”
“回官人的话,这黛谱以图居多,且费工费时,我和姐们商议了一下,打算只印一版百套,其实大家主要还是想留个纪念,多出来的,便拿去送给要好的姐妹。谁让您写的那篇题记把我们夸的那般好呢!”
“是呀!柔奴妹妹,想不到……我们这些教坊女子也有人帮着著书立传了。只要一想到这本黛谱能够刊印成册,我这辈子都值了!”
王玄义和柔奴和真娘说了一会儿话,便想起今日还要去采购酿酒用的木桶。于是他便站起身来向柔奴他们告辞。便在此时,却听到一旁的真娘向他询问道:
“官人,您这是要去何处采购木桶”
“真娘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张……”
王玄义话说到一半,看到真娘正面带笑容的看着他,心中不由得明白了真娘的意思。
“这张家跟自己可是有旧怨,自己就这么贸然找上门去,只怕还要惹出些麻烦来!”
“官人若是愿意,还是让奴跟您一起去吧!奴一个女子出面,就算他张家再怎么蛮横,却也不会对奴太过无理,倒是官人您……只怕这张家已经记住您的样貌了!”
王玄义听到真娘这么一说,心里这才惊觉了起来。一想到这东京城里的木桶归根结底还是张家的好,所以王玄义便同意了真娘的主意。
当王玄义和真奴辞别了正在忙碌的柔奴之后,他二人便一同离开了杀猪巷,径直朝着汴州城而去。按照王玄义的想法,他想要的是那种可以完全密封的啤酒桶。这种桶和东京城里那些贩水的小贩们所用的木桶有相似的地方,只不过因为是特制的大桶,所以通常只能在
第72章 仇恨的种子
“您好,这位客官……您要点什么”
王玄义在脚店里坐了一会儿,却始终不见真奴回来。无聊之下,便看到对面不远处就是一家生药店。于是王玄义便突然想起了蛇麻草的事情来……
“有西域来的蛇麻草吗”
“有,前几日才刚到的!客官可是给家人抓药”
“不,我只要蛇麻草,能让我看看货吗”
“诶”
听到王玄义说只要蛇麻草,店家不由得满脸狐疑。不过……他看到这位客官谈吐和气度俱是不凡,却也不敢怠慢,于是便拿出了店里的存货放在了王玄义的面前。
“客官且看,本店这可是上好的蛇麻草,健胃消食,化痰止咳,安神利尿。就是没病,掺在酒里也可以健体强身……”
“诶这蛇麻草也有人拿来做酒吗”
“客官您这就有所不知了吧,曲麦院那边,一直都用蛇麻草和苍耳制曲,不过他们都是直接找商行拿货,虽然量大,可品质却没有本店的好……”
“原来这蛇麻草已经有人用来制曲了,还真是让我吃了一惊呢!不错,味道很浓,我全要了……”
“全……全要了”
“是全要了!”
王玄义一边说着,随手就从药材之中拨出了几颗蛇麻草的种子,看到这些种子,王玄义不由得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
当王玄义从生药店里出来的时候,才刚回到之前拴马的地方,便见到真奴她们已经回来了。
“怎么样,木桶的事情还顺利吗”
“官人放心,事情顺利得很,张家已经按照我的要求接下了订单,只待几日后便会把木桶送到杀猪巷去。倒是官人,您这背上背的是什么啊”
“这个啊!是蛇麻花,没有了它,我酿的酒就要少了一多半的风味!”
“蛇麻花官人这酒,奴还真是有些好奇呢对了官人,您猜……我刚才在张家的铺子里,遇见谁了”
“诶”
“是张家三房的娘子,就是当初……毛大成的未婚妻!”
“你……你被他们认出来了……他们没有难为你吧!”
“难为张娘子只是过来跟奴打了个招呼,旁的到是没说什么……”
听到真奴说没有受到什么刁难,王玄义这才放下了心来,待他将买回来的东西放到了马背上之后,二人便一同又回到了杀猪巷。
“今晚我想试着先酿些,先给大家尝尝鲜!等哪天定的木桶到了,我再依着法子多酿些!”
王玄义跟真娘说了一句,便叫上自家兄弟一起出来帮忙,真娘见了自然也不愿意坐在一边看着。他看见王玄义把前几日买回来的麦子泡进了桶里,便也过来帮起来忙。
“官人,您这酒,真的不用去曲麦院买曲吗”
“不必,我这酒,用的并不是曲!而是……算了,还是等做出来再给大家细说吧!”
王玄义说着,便把麦粒全都泡在了水盆里,直到清洗了好几遍之后,他才用清水将麦粒全都浸泡了起来……
“先静置几日,待这些麦粒发芽之后,再继续吧!”
要是说起来,这种原始的酿造啤酒的方式,王玄义其实还是从网络上学来的。通过捕捉野生酵母的方式来制造发酵的母液,如果运气不错的话,很有可能会酿造出和传统工业啤酒风格迥异的精酿啤酒。
酿制啤酒虽然无需用曲,可是酵母却是必不可少的。虽然这个时代无法大规模的生产啤酒酵母。不过捕捉野生酵母的方式其实也非常的简单,只需要在煮沸的麦芽汁液之中放入一些水果或者其他的含糖物质,,然后在野外的环境下静置一夜,便可以搜集到空气中存活着的野生酵母。
发酵与其说是一种工艺,到不如说是一门艺术,搜集来自野外的野生酵母,然后酿造属于自
第73章 柔奴的百宝箱
“今有开封城外勐朗村贼产曲场一处,因私造曲麦,被官府查没。开封府拟于近日行扑买之事,如有意者,可自行前往开封府咨询,三日为期,过时不候,特此通告……”
看到开封府外突然挂出了扑买勐朗村贼产的通告,许多路过的百姓便聚集在此处围观了起来。其实说起来,在这东京城里,时常会有官府张贴行扑买之事的告示。尤其是开封府,因为经常有缴获的贼人赃物,田产商铺等,因此这扑买的告示也时常会出现在城内显眼的位置。
这一次官府扑买的是位于东京城外勐朗村的一处曲场。因为是包含田宅的曲场,且还有官府许诺的经营酿酒的专营权。所以一经张贴,便立刻吸引了不少潜在的买家,告示才贴出了一日,便有十几人前往开封府投了扑买的贴子。
“官人,这曲场若是真扑了下来,就算是不赚钱,可朝廷的分成却是一文都少不得的,您可想好了吗”
眼看着王玄义拿着从开封府取回来到扑买的专贴迟疑不决的样子,柔奴和真娘也不由得有些发憷了起来。要知道,这帖子一旦填了,便是撤不回来了。若是钱数写的少了,未必能扑得上,可要是钱数写的多了,却免不了吃了大亏。最主要的是,这经营曲场要每年向开封府缴纳一定的经营费用,这笔钱,可是不论盈亏都万万少不得的。
按照王玄义初步的估计,他的薪俸大概也就是每月30贯左右,一年下来算上正俸,加俸,职田等收入,差不多可以达到年入千贯的水平。除此之外,王玄义每年还有200贯的公使钱可以喝喝花酒。不过,这里面若是算上货币收入的话,却只有600贯左右。
“哎……这开封城内一处普通的宅子便要价千贯,勐朗村虽然离东京城路途稍远,可要是算上曲场的专营权,这价格……”
王玄义心中有些不安的看了柔奴和真奴一眼,随后便自顾自的在纸面上写下了两千贯的字迹。一旁的柔奴和真娘看了,却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两千贯还扑不到吗”
“扑不到的,官人!……这儿勐朗村的曲场虽在城外,可是光是这酿酒专权便值得上三千贯。只不过,因为这曲场规模不大,所以才叫不上价,依奴看来,这勐朗村的曲场连同田宅,只怕得这个数吧!”
柔奴一边说着,随后便在纸上写下了六千贯的字样。一旁的真奴见了,却也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六千贯真是好大的一笔钱啊!”
看到纸面上所写的这个数目,王玄义不由得暗自感到有些为难。这个价格,实在是有些超出了他现在的承受能力了。
“官人且莫灰心,奴这里,倒还有些余钱……若是官人您一时不凑手,只管拿去用便是……”
“柔奴,这……我怎么好意思用你的钱……不怕!我还有办法,明日我先去问问军使,可否从开封府中商借一些……”
王玄义见到柔奴肯拿出她自己的钱财来帮自己,心中不由得有些感动。不过王玄义不到万不得已,实在是不想用女人的钱。此时他想到的反而是另外一个法子。
“开封府下还有一处钱庄,平时也时常向城中富户放贷生利,我看……若是实在凑不够,我便出面去找下面的钱庄借一些钱财过来。不管怎么样,先凑上这六千贯……”
“官人这话又是从何说起,明明奴的手上还有余钱,官人却为何要向官府借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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