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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妁之言[民国]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开花不结果
他还未出门,苏小曼却先来了。
俞宛如喜道:“小曼姐,我才要去找你呢。”
苏小曼笑着说:“这说明你我心有灵犀,想到一块儿去了。”
她上下打量了俞宛如一番,点头道:“不错,脸色挺好看的。”
俞宛如今天穿的是一件印花新式旗袍。那天的敬酒服,是她第一次穿这种新式旗袍,当时觉得十分不自在,这两天穿习惯之后,确实觉得比她之前的装扮便利许多。
苏小曼比了比她的腰身,笑道:“从前不知,你的腰竟这样细,苗条得很。这衣服看着不错,改天我也去做两身。”
俞宛如忙问:“小曼姐什么时候去?我陪你一起。”
苏小曼摇摇头,“还只是随口说说呢,去不去不一定。不过,我最近确实需要出门散散心,你若哪时候要去街上逛逛,记得来找我一起。”
“怎么了,这两天发生什么事了?”
苏小曼无奈的笑了笑,“还不是我那位嫂子,我在家里住了两个多月,大概碍了她的眼了,如今想方设法要重新把我嫁出去。
前几天,说是有一位大户要续弦,劝我同意。我娘托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那人竟已经四十几岁了,儿子的年纪都比我大些。我娘就说了她一句,她当下委屈了,抱着我侄子回了娘家。
昨天,她娘家来人传话,说我大嫂有孕了。我哥哥立刻去把她请回来,如今他们夫妻二人恩恩爱爱的,我爹娘也不敢跟她说一句重话,只有我成了破坏他们夫妻和睦的坏人。”
俞宛如急道:“她怎么能这样?四十几岁的人也敢说给你,小曼姐你才18岁呀!我记得大嫂以前不是这样的人,怎么现在……”
苏小曼轻轻叹了口气,“人总是会变的,况且如今和当初又有所不同。
我家里你也知道,房子和你们家一样大,人口却是你们家的两倍。下头的弟弟这两年要成亲了,哥哥的孩子已经生了两个,如今嫂子有了身孕,马上又要添丁进口。他们东厢房快要住不下,自然惦记上我的屋子。
况且,爹娘心疼我,平时对我又多有照顾,她见了难免心里不平。
再者,我以和离的身份住在娘家,总是要遭人说闲话。即便和离之事错不在我,可那些爱说闲话的人,才不管是谁的错,他们只要有谈资就行了。
都说女人不易做,出嫁了在婆家是个外人,在娘家是个客人,我这样和离回娘家的,连客人都算不上。”
俞宛如皱着眉头,担忧道:“小曼姐,那你准备怎么办?”
苏小曼长长的吸了口气,说:“我这几日已经想好了,这一阵子慢慢跟我爹娘说说,让他们同意我搬出去住。我自己也算有些私房钱,在外面租个小屋,请亲一个老妈子给我打扫作伴。
这两年,我在省城也不算一事无成。周俊生固然不好,但之前看我闲着无事,他鼓励我在报纸上发些小文。从前只是为了消遣,如今想想,若靠稿酬过日子,也不是行不通。”
俞宛如迟疑着说道:“小曼姐,之前杨先生说对你有意,你真的不准备再考虑考虑吗?”
苏小曼轻轻笑了笑,又摇摇头:“杨家那样的人家,就算我没嫁过一次,以我家里的家世,尚不能够跟他们说是门当户对,更何况如今,我已和离了。而杨先生还年轻,又是家中独子,他的父母怎么会同意他娶一个二婚的女子?
就算勉强同意了,我嫁过去,也有诸多摩擦,到时候,还要惹得他们家父母子女关系不和,何必呢?
况且,我之前和你说,眼下暂时没有成家的打算,并不是托词。周俊生让我失望,也让我对男女之情产生了怀疑,十几年的感情都靠不住,我又怎么能相信几面之缘,就能够让人认定我呢?”
俞宛如轻轻叹了口气,这种事,旁观者不能感同身受,也只能安慰她几句。她又说:“你若决定了什么时候要搬,一定要和我说一声,我跟你一起找房子,找一处安全些的。”
苏小曼点点头,“放心吧,我到时候要做什么,不会瞒着你。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你也跟我说说萧家,他们对你好不好?”
两人说了半下午,苏小曼才起身告辞。
夜里,俞宛如和萧安澜休息在原本她的房里。
萧安澜今天被俞老爷逮住下了大半天围棋,到现在都还觉得眼前满是黑黑白白的点,有点缓不过劲。
他四处打量着俞宛如的闺房,见到墙边并列排着的两个大书架,啧啧出声。
他媳妇儿也太爱看书了些,这屋子里的书,比他爹书房里的还多些。
他随手拿了本翻了翻,眼角看见俞宛如已经洗漱完,忙撇下书靠过去,黏黏糊糊道:“媳妇儿……”
俞宛如下意识往门口看了一眼,见房门已经关上,才松了口气,轻声说道:“今天辛苦你了,我爹就是这样,若遇见了一个对手,恨不得跟人家手谈一天一夜,连我娘都劝不住。”
萧安澜一把搂住她晃了晃,说:“不辛苦,就是眼睛有点酸,媳妇儿,你给我吹一吹呗。”
俞宛如微窘,“这要怎么吹?眼睛酸了咱们就早点睡吧。”
萧安澜一听睡觉,眼前就是一亮,也不说眼睛酸了,连连点头,揽着俞宛如往床上倒,爽快道:“那就睡吧。”
俞宛如红着脸躲他四处作怪的手,“爹娘会听见的……”
萧安澜亲了她一口,“不会的,一会儿我轻一些,媳妇儿你也小声点。”
俞宛如面红耳赤地反驳他,“我什么时候出过声?”
“没有么?”萧安澜低头伏到她耳边,捏着嗓音道:“不要不要,求求你——”
俞宛如一把捂住他的嘴,臊得眼中泛着水光,“你、你怎么这样?”
萧安澜见她要恼,忙道:“我瞎说的,媳妇儿别生气啊。”
他拉着俞宛如的手在自己脸上拍了一下,说:“给你出气好不好?”
俞宛如挣扎着把自己的手缩回来,吸了吸鼻子,“不跟你生气。”
萧安澜眨眨眼,搂着她腻歪道:“媳妇儿,你就原谅我嘛。”
俞宛如被他得矫揉造作唬得抖了一下,浑身寒毛都要立起来,怕他还要再说,忙说:“我说了没生气。”
“好好好,没生气。”萧安澜伏在她身上不肯下了,“媳妇儿,你身上还疼不疼?我给你看看吧。”
俞宛如怎么会同意,可是磨不过萧安澜,眼看衣服快被他脱了,只得赶紧说道:“已经好了,不疼了。”
萧安澜立刻抬起头,双眼闪亮亮地看着她,“那咱们今晚再做点好玩的事呗。”
作者有话要说: 萧大少的套路:
——媳妇儿你疼不疼,我给你看看呗。
——不疼不疼。
——那我们做点好玩的事呗。
——还疼……
——那我给你看看呗。
第32章 温馨
俞宛如一看他的表情, 就知道他所谓好玩的事是什么, 忙改口说道:“其实……还不算全好,还有一点点难受。”
萧安澜又说:“那我给你看看。”
俞宛如进退两难, 着急道:“不行, 我、我不想……”
他们住在东厢房,父母就在正屋里, 弟弟阿清在对面厢房, 她一想到家里人都在附近,根本就放不开来跟萧安澜做些什么。
萧安澜看她急得眼眶都红了,赶紧说道:“好好好, 不想就不想,宝贝儿别哭啊。”
俞宛如小声嘟囔:“我没哭。”
萧安澜一把搂住她, 在怀里揉了两下, “是,你没哭。媳妇儿,你身上好软, 今晚我要抱着你睡。”
俞宛如方才拒绝了他一次,眼下不好再拒绝,只得说道:“小心把你身子压麻了。”
萧安澜抱着她翻了个身,让她躺在自己身上, “不会,媳妇儿你轻着呢。”
俞宛如也就随他去了。
萧安澜又问:“我听说中午苏小姐来找你了,都聊了什么?”
俞宛如道:“小曼姐最近有些麻烦。”她把苏小曼现今的困境大致提了一下。
萧安澜想了想,说:“我有一个老同学在柳城日报上班, 苏小姐到时候若想投稿,我可以给他们两个介绍一下。”
俞宛如迟疑着问他:“这样算不算托关系,走后门?”
萧安澜失笑,“傻媳妇儿,这叫走什么后门?我又不是让我那同学直接采用苏小姐的稿子,或者叫他多给苏小姐稿酬,只是提供一个路径,让他们俩自己详谈,到时候能不能成,还得看苏小姐的稿件质量到底如何,我只做个中间人。”
俞宛如微窘,“我都不知道。”
萧安澜刮了刮她的脸蛋,说:“你虽然看了很多书,可是缺乏涉世经验,不知道这些事情也是正常的,以后,我带你出去走走,看得多了,知道的自然也就多了。”
俞宛如点点头,“好。”
两人在俞家过了一夜,第二天吃过早饭,才回到萧家。
萧老爷跟萧安泽都已经出去上班,家里只剩一群女性。
萧太太和姨娘们正商量一起去戏园子的事。
萧家人虽然多,可是各人有各人自己的事情做,几位姨娘孩子渐渐大了,平日不免闲极无聊。
萧太太有时便喊她们一起打麻将,或者去别的太太家里串门,或者将人请来自己家办个茶会,偶尔有什么新戏出来了,或者有什么红角儿来了柳城,也会一起去戏园子看戏。
这一次,正是有个极有名的戏班来柳城,萧太太准备带着家里一班子女性出去热闹一下。
她见萧安澜跟俞宛如回来,让几位姨娘先商量着,自己迎上来,问两人在俞家如何,又对俞宛如说:“以后想要回家,跟娘说一声,我安排司机送你回去,随时都可以。”
俞宛如忙说:“谢谢娘。”
萧太太笑着牵过她的手,“你都叫我娘了,还说什么谢谢?真是傻孩子。快来,我们正商议明天去戏园听戏,你也跟我们一起去。”
萧安澜跟上去,“娘,你和二娘她们出门,也记得带上我。”
萧太太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带你干什么?以往让你去,你不是很不乐意?去了也只是在那打盹,给我丢脸。”
萧安澜摸摸鼻子,“这次不会了。”
萧太太嗔道:“是因为这次有你媳妇儿一起去吧?天天跟在你媳妇身后,也不怕外人见了笑话。”
萧安澜笑道:“怎么会?我是看你们一群美人出门,放心不下,想去充做护花使者。”
“你呀!”萧太太摇摇头,“嬉皮笑脸,没个正经。”
一家子七八个女人在那说话,萧安澜本也要凑过去,佣人过来,说万昌饭店打了电话来,他才不得不走开。
萧太太拉着俞宛如坐在自己身边。
出门的事,自有萧太太跟几位姨娘商量,她们几个小辈在一旁只时不时点点头,出声附和一下就可。
另一头,萧安澜接完电话回来,对萧太太和俞宛如说道:“娘、宛如,我出门一趟,中午不回来吃饭了,晚上再回来。”
萧太太问他:“是不是要去谈生意?可别喝多了。”
“我知道。”萧安澜点点头,又转头看着俞宛如,不说话,也不走。
萧太太好笑地对俞宛如说道:“宛如,你去送送安澜,不然我怕他出不了这个门。”





媒妁之言[民国] 第30节
俞宛如还没说话,萧安琪眨了眨大眼睛,自告奋勇道:“大哥不认得路吗?安琪知道哦,我带大哥出去吧!”
众人顿时失笑。四姨娘拉住萧安琪,笑道:“你大哥跟大嫂有悄悄话要说,哪有你什么事?”
萧安琪困惑的皱着眉头,视线在萧安澜和俞宛如间来回移动。
俞宛如在众人调笑的视线里,红着脸站起来。
萧安澜朝家里人摆摆手,牵着她走了。
到了门口,司机已经准备好车,等在阶梯下。
俞宛如问萧安澜:“是不是饭店里出了什么事?”
萧安澜摇摇头,说:“别担心,只是我以前留洋时的一个同学来柳城,周晟叫我一起去招待招待。”
俞宛如稍微安心,又问他:“是不是要喝酒?”
萧安澜伸出三根指头,说:“我只喝三杯,好不好?”
俞宛如便说道:“你的朋友如果让你喝,不喝也不好。你自己注意一些就是了,喝酒之前,先吃点东西垫垫底,别一下子喝太猛,容易伤胃。回来的时候让司机开车,别自己开。”
萧安澜都一一应下,笑着看着她说道:“有媳妇儿的感觉真好。”
俞宛如红了脸,小声道:“跟你说正经的呢,又开始说胡话了。晚饭要不要回来吃?”
“要的,我早点回来。媳妇儿,你在家里要是呆的无聊,就出门走走,让司机开车送你去。如果不想出门,二楼爹的书房里有很多书,你进去拿几本看看,或者跟安雅安慧她们聊聊天,别自己一个人闷在房里。”
“我知道的,你快去吧,别让周先生久等了。”
萧安澜摆摆手,“没事。媳妇儿,我要出门了,你是不是得做点什么?”
俞宛如疑惑道:“什么?你是不是落了东西?”
萧安澜勾起嘴角笑,“可不是,落了一个吻呢?媳妇你知道么,外国人出门的时候,妻子会把丈夫送到门边,而且还会给丈夫一个告别吻。你是不是也得亲我一下?”
俞宛如脸上飘起两抹绯红,眼神,不敢与他对视,“外国人才那样做呢,我们就不必了吧?”
“好的习惯怎么会有国界之分?”萧安澜强词夺理,“这明明应该发扬光大。”
俞宛如没说话,眼睛往边上看去,试图寻找逃离的路线。
萧安澜一侧身,将她的退路牢牢堵住,又催促道:“媳妇儿,你刚才还说别让周晟久等,你快亲我一下,我就立刻就走,不然还得让他等更久。”
俞宛如没了法子,而且看他这样死皮赖脸的讨一个吻,如果不给他,总觉得怪不忍心的。
她看了看四周,见无人注意,凑上前,踮点着脚尖,飞快地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马上就要离开。
她还未完全远离,萧安澜眼疾手快地伸出手搂住她的腰,又在她唇瓣上用力的吸了一口,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媳妇儿,今晚等我。”
俞宛如的身体轻轻颤了一下,不知是因为痒还是因为什么。
萧安澜终于走了。
俞宛如进到屋里,萧太太她们已经将出行的事商量完毕。
看她进来,萧安慧笑道:“大嫂,你将大哥送到哪里去了?怎么去了这么久,可别是十里相送呀。”
俞宛如红着脸,没好意思说话。
四姨娘轻轻拍了拍萧安慧,“就你多嘴。”
萧太太道:“宛如,我们明天中午吃过饭,分两辆车去戏园子,明儿唱百花亭呢,你看怎么样?”
俞宛如说道:“娘安排就好。”
这事就这样商定了。之后,萧太太跟几位姨娘又摆开麻将桌,准备搓两圈。
年轻姑娘们不耐烦看,萧安慧一手挽着萧安雅,一手挽着俞宛如,兴致勃勃道:“我们去街上逛逛吧。”
萧安雅摇摇头,“马上快开学了,家庭作业还没做完,你也该收收心了。”
萧安慧撇了撇嘴,蔫了,“好吧好吧,那我上楼去了。安雅,你的作业不是做完了吗?你可以跟宛如出去玩。”
萧安雅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贪玩呢?我还得去练琴,宛如,你去我房里吧,你看书,我在一边练琴,好不好?”
俞宛如知道她们是怕自己在家里拘束又无聊,因此做什么都想着要带上自己,心中不由感动,点了点头,跟萧安雅一起去了她的房间。
萧安雅的房间与萧安慧的有极大的区别,房内以乳白色为主调,布置简单,却又不失温馨,窗边一架白色钢琴尤为显眼。
俞宛如新奇的看了那钢琴几眼。
萧安雅问她:“要不要来试试?”
俞宛如摆摆手,笑着说道:“我连见都是第一次见它,更别说弹一弹,可别把这钢琴糟蹋了。”
萧安雅说道:“哪那么容易就被糟蹋了?东西不就是给人用的。”
俞宛如仍然摇头。
萧安雅便请她在一个软椅上坐下,听自己弹奏。
俞宛如刚才听她说要练琴,以为她是初学者,没想到悦耳的琴声一出来,竟是极流畅熟练,引人入胜的。
她原本一边看书,一边听,到后来,不知不觉就把书放在一边,撑着下巴,认真倾听。
一曲奏罢,萧安雅转头问她:“怎么样?”
俞宛如由衷赞叹道:“谈得很好,低处婉约高处雄壮,很容易牵动人心。”
萧安雅矜持地笑,又说:“你别只是夸我,也给我提点意见。”
俞宛如认真的回想了一下,说:“最后快结束的时候,听起来有点涩,似乎不够流畅。”
萧安雅连连点头,“对,就是那里,
那是整首曲子最难的地方,我练了很久还不能够克服,得继续慢慢磨练。宛如,你听得比安慧仔细多了,这曲子我给她弹了多少遍,她从来提不出什么意见来,能老实坐着听我弹完就不错了。”
俞宛如笑了笑,萧安慧确实更加活泼。
萧安雅又给她谈了些别的曲子。
一天时间过得极快,傍晚时分,萧家几位外出的人陆续回来了,家里也更加热闹起来。
萧家的餐桌上从来不是安安静静的,大家各自说话,分享一些趣事。
连最小的萧安琪,也摇头晃脑地说自己今天又吃了什么好吃的东西,有了什么新娃娃。
俞宛如虽然不太习惯餐桌上这样热络,可感觉却十分不错,一点也不觉得排斥。
饭后,她和萧安澜在花园里散步。
夏日的庭院多姿多彩,树枝上,知了在声嘶力竭的喊叫,草丛里,蟋蟀弹奏着嘈杂的乐章,就连迎面吹来的晚风中,也夹杂着一丝月见草的清香。
两人十指交扣,并排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上。
俞宛如原本还觉得十分不自在,但渐渐的放开了。
穿过一片草坪,萧安澜牵着她坐在白色的藤椅上,问她:“今天在家里都做了什么?”
“下午都在听安雅弹琴,她弹得可真好。”俞宛如说道。
萧安澜轻笑,“她十二三岁的时候突然喜欢上钢琴,弹到现在也有四五年了,是有些功底,还在她们学校演出过一两次。”
俞宛如轻轻点头,也问他:“你那位同学是哪里人?他今晚歇在哪里呢?”
萧安澜道:“他家在省城,这一次有事要办,顺道过来见见我和周晟,已经走了。”
两人在花园里走了一大圈,才回到房内,准备洗漱休息。
俞宛如对萧安澜道:“你先去洗吧。”
萧安澜含笑看着她,“媳妇儿,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俞宛如轻轻推了他一把,“快点去,不要磨蹭了。”
萧安澜在她下巴上勾了一下,说道:“小娘子,等为夫出来。”这才进了浴室。
俞宛如站在原地,有些哭笑不得,但不可否认,刚才那一瞬间,她的心跳忽然一下变得紧促。
她坐在沙发上,拿了台灯边上的一本书翻着,但是浴室里隐隐约约传来的流水声,却让她无法静心。
她只得放下书,轻轻拍了拍自己发热的脸蛋。
萧安澜很快就出来,快到俞宛如都怀疑他是否将自己洗干净了。
他披着浴袍,腰带却不好好系好,露着大半个滴着水的胸膛。
俞宛如视线不敢落在他身上,低头避开他,就要往浴室走。
萧安澜却侧了一步,正好挡在她面前。
俞宛如不曾防备,一头扎进他怀里。
萧安澜乐道:“小娘子这么迫不及待,都向为夫投怀送抱了。”
俞宛如擦了擦自己脸上沾上的水渍,无奈推开他,“你就不能好好说话,这样流里流气的,像什么样子?”
萧安澜从善如流,“那再来一次。”
他伸出手,一下子又把俞宛如勾到自己怀里来,说道:“宝贝儿,给我抱抱。”
俞宛如彻底无言。
萧安澜笑嘻嘻地占了便宜,又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才放她去洗澡。
俞宛如知道,今晚是无论如何也要同意他干坏事,洗漱的动作不自觉就放慢了些,面上的热度一直不曾消下去。
她刚洗完,正擦着身子,就听萧安澜在外面嚷道:“媳妇儿,你洗完了没有?我快要睡着了。”
俞宛如小声嘀咕道:“睡着了才好,也就睡着了才老实些。”
萧安澜又说:“媳妇儿,你再不出来我就进去了哦。”语气就跟那哄兔子出洞的大野狼似的。
俞宛如相信自己若不出声,放任着他,他说不定真会干出这样的事来,只好赶紧道:“好了,马上就好。

她终于穿好浴袍,磨磨蹭蹭的打开浴室的门。
萧安澜不知什么时候守在门外,一见她出来,立刻一把抱住,凑过来,用力地闻了一口,心满意足道:“媳妇儿,你可真香,又香又软的。”
俞宛如推拒着他的大头,“哪里香?我用的是和你一样的香皂。”
萧安澜说:“反正你就是比我香。”
他抱着俞宛如坐在沙发上,让她坐在自己身上,跟骑马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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