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不能娶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玖拾陆
虽说把栋哥儿他们接回来了,也找着了顾云骞,可这一晚上,愣是没有哪一个睡踏实了。
顾云锦迷迷糊糊着睡过了三更,就叫院子里的动静给弄醒了。
蒋慕渊睡觉本就警醒,哄着顾云锦再歇会儿,自个儿披着衣裳出去看了眼。
院子里,施妈妈急得团团转。
伤情一直稳当的顾云映忽然间起烧了。
按说脑袋受伤已经过了好久了,这些日子养得也算顺畅,偏偏如今安顿下来,突然就烧起来了。
人的身体,实在是说不准的。
谁也不清楚,是不是今儿个挪动了一番的缘由。
顾云锦先前看她时,顾云映只是睡过去了,现在整个人迷糊得却像是要昏过去了一般。
这个状况,汤药喂下去也不顶用,施妈妈和庞娘子一道,瞅着时间替顾云映擦身子。
这厢顾云映还迷糊着,那厢本就起热的顾云骞的状况亦不好,虽说人手不少,但也闹得人仰马翻。
顾云锦被蒋慕渊劝解了两句,到底是太过揪心睡不着,干脆爬起来看顾几个小的去。
因着这一夜纠结,几个小的也睡不安稳,勉哥儿像是魇着了一般,抽抽搭搭哭了好一阵,把隶哥儿他们也闹起来了。
如此折腾到了天亮,孩子们总算睡沉了,顾云锦轻手轻脚退出来,仔仔细细擦了把脸,去了疲惫,整个人清明了些。
顾云映的状态也好了些,施妈妈喂了几口水,她老老实实咽了,便睡过去了。
军议忙碌,蒋慕渊和顾家兄弟一早又去军中了,轮下几个孩子、两个伤者,一夜没有好好休息过的顾云锦等人也就是各自抽个空、眯一会儿就与其他人换手。
叫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是,将将过了中午,顾云骞醒了。
他的烧并未退去,整张脸烧得通红,倒是眼神还算清澈。
担心夜里伤者又要起伏,施妈妈她们这会儿睡去了,葛氏和朱氏两妯娌看顾孩子,顾云锦和念夏两人守着顾云骞和顾云映。
顾云骞刚睁开眼睛,顾云锦就发现了,让念夏去叫人,她自个儿上前:“七哥,人还晕乎吗”
顾云骞的皱了皱眉头,目光定定看着顾云锦:“这是哪里你是谁”
毕竟伤了这么久,之前又没有好好养伤,他虚弱极了,声音喑哑,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
刀伤在胸口上,顾云锦不敢把顾云骞扶着坐起来,只赶紧倒了茶,拿勺子一点点喂给他。
“这是裕门关,”顾云锦一边喂,一边道,“七哥是认不得我了吧,我是云锦,四房的云锦,我小时候经常与云妙一道玩,后来跟着继母去了京城。”
担心顾云骞的思绪没有完全清楚,顾云锦说得很慢,尽量把两人的关系说得简单些。
说了一遍,顾云锦自己也反应过来,顾云骞虽然是她的“七哥”,但过继去了族里,他在族中兄弟里并不行七,这么称呼他,他怕是陌生极了。
好在,提及了顾云妙,顾云骞还是对上了。
葛氏和朱氏也进来了,见顾云骞醒着、能说话了,皆是长松了一口气。
顾云骞能认得两位嫂嫂,自个儿缓了缓,叹道:“我活下来了啊……”
葛氏颔首:“你活下来了,伤势虽重,但你活着。”
顾云骞的眼睛一下子红了,若是手上有劲儿,他会拿手背遮住眼睛,不叫人看到他的泪光,可他实在太虚弱了,四肢有知觉却动弹不得,只能让眼泪沿着脸颊往下滑,没入了鬓角耳后。
“再给我些水……”一面哭,顾云骞一面道。
第五百四十四章 活着就挺好
虽说把栋哥儿他们接回来了,也找着了顾云骞,可这一晚上,愣是没有哪一个睡踏实了。
顾云锦迷迷糊糊着睡过了三更,就叫院子里的动静给弄醒了。
蒋慕渊睡觉本就警醒,哄着顾云锦再歇会儿,自个儿披着衣裳出去看了眼。
院子里,施妈妈急得团团转。
伤情一直稳当的顾云映忽然间起烧了。
按说脑袋受伤已经过了好久了,这些日子养得也算顺畅,偏偏如今安顿下来,突然就烧起来了。
人的身体,实在是说不准的。
谁也不清楚,是不是今儿个挪动了一番的缘由。
顾云锦先前看她时,顾云映只是睡过去了,现在整个人迷糊得却像是要昏过去了一般。
这个状况,汤药喂下去也不顶用,施妈妈和庞娘子一道,瞅着时间替顾云映擦身子。
这厢顾云映还迷糊着,那厢本就起热的顾云骞的状况亦不好,虽说人手不少,但也闹得人仰马翻。
顾云锦被蒋慕渊劝解了两句,到底是太过揪心睡不着,干脆爬起来看顾几个小的去。
因着这一夜纠结,几个小的也睡不安稳,勉哥儿像是魇着了一般,抽抽搭搭哭了好一阵,把隶哥儿他们也闹起来了。
如此折腾到了天亮,孩子们总算睡沉了,顾云锦轻手轻脚退出来,仔仔细细擦了把脸,去了疲惫,整个人清明了些。
顾云映的状态也好了些,施妈妈喂了几口水,她老老实实咽了,便睡过去了。
军议忙碌,蒋慕渊和顾家兄弟一早又去军中了,轮下几个孩子、两个伤者,一夜没有好好休息过的顾云锦等人也就是各自抽个空、眯一会儿就与其他人换手。
叫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是,将将过了中午,顾云骞醒了。
他的烧并未退去,整张脸烧得通红,倒是眼神还算清澈。
担心夜里伤者又要起伏,施妈妈她们这会儿睡去了,葛氏和朱氏两妯娌看顾孩子,顾云锦和念夏两人守着顾云骞和顾云映。
顾云骞刚睁开眼睛,顾云锦就发现了,让念夏去叫人,她自个儿上前:“七哥,人还晕乎吗”
顾云骞的皱了皱眉头,目光定定看着顾云锦:“这是哪里你是谁”
毕竟伤了这么久,之前又没有好好养伤,他虚弱极了,声音喑哑,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
刀伤在胸口上,顾云锦不敢把顾云骞扶着坐起来,只赶紧倒了茶,拿勺子一点点喂给他。
“这是裕门关,”顾云锦一边喂,一边道,“七哥是认不得我了吧,我是云锦,四房的云锦,我小时候经常与云妙一道玩,后来跟着继母去了京城。”
担心顾云骞的思绪没有完全清楚,顾云锦说得很慢,尽量把两人的关系说得简单些。
说了一遍,顾云锦自己也反应过来,顾云骞虽然是她的“七哥”,但过继去了族里,他在族中兄弟里并不行七,这么称呼他,他怕是陌生极了。
好在,提及了顾云妙,顾云骞还是对上了。
葛氏和朱氏也进来了,见顾云骞醒着、能说话了,皆是长松了一口气。
顾云骞能认得两位嫂嫂,自个儿缓了缓,叹道:“我活下来了啊……”
葛氏颔首:“你活下来了,伤势虽重,但你活着。”
顾云骞的眼睛一下子红了,若是手上有劲儿,他会拿手背遮住眼睛,不叫人看到他的泪光,可他实在太虚弱了,四肢有知觉却动弹不得,只能让眼泪沿着脸颊往下滑,没入了鬓角耳后。
“再给我些水……”一面哭,顾云骞一面道。
第五百四十五章 别扭
京城又落了一场大雪,整座后宫,银装素裹。
虞贵妃从赵知语手中接过茶盏,浅浅嘬了一口,目光却是落在孙睿与孙禛两兄弟上。
那两兄弟在低声交谈着什么,从神色之中看不出彼此情绪,虞贵妃竖起耳朵听了会儿,也无法听到一两个词语。
她只好把视线收回来,问赵知语道:“睿儿总说是你怕他着凉,叫他穿得暖和些,可我怎么瞧着,是他自个儿越来越怕冷了”
赵知语一怔,轻声道:“是我叫殿下多穿些的。”
虞贵妃沉沉看着赵知语,眼睛里透了几分不满。
若真是赵知语要求的,且不说孙睿怎么会言听计从,便只看现在。
因着在室内,所有人自然都解了雪褂子、皮斗篷,而且暖阁里烧着地火龙,连虞贵妃这样生养了几个孩子、身体不似年轻时康健的妇人都不觉得冷,孙睿却依旧往炭火盆子边上凑。
这难道也是赵知语要求的
也不看看陪着孙睿在火盆边说话的孙禛,都要满头汗了。
“我要听实话,”虞贵妃拧眉,声音严肃极了,“我是他母妃,我很关心他的吃穿,按说他现在这个年纪,该是火气最旺的时候,可却比前几年怕冷多了。
我并不是指责、挑剔你,而是在他的身体事宜上,你不该只听他的,而是要与我商议。
如此畏寒,难道不应该叫太医来诊断、开些方子调养,补一补吗
他脾气固执不听你劝,你就老老实实告诉我,我去说他!”
赵知语垂着头,没有应虞贵妃的话。
如此,虞贵妃看着就来气。
孙睿挑了这么一个侧妃,虞贵妃说不上多喜欢,但也不至于打压欺负,但赵知语不愿意与她在这方面达成共识,这就叫虞贵妃不高兴了。
虞贵妃放下茶盏,正要指责几句,却见孙睿走了过来。
“母妃,她有什么做得不对的,您慢慢讲,莫要置气,”孙睿在虞贵妃对面落座,斜斜看了赵知语一眼,“你也是,怎么能惹母妃生气呢边上去吧,别来碍母妃的眼。”
赵知语唯唯诺诺地应了,退至一旁,不参与他们母子对话。
虞贵妃见此状况,真真是气极反笑。
孙睿这哪里是怪罪赵知语,分明是护着,听到她刚才语气里的不耐了,就过来解围,不许她这个当母妃的管教。
虞贵妃看得明白,但也懒得与孙睿计较这些,只是把话又说了一遍:“叫太医看过没有你这状况,我瞧着都不心安。”
孙睿笑了笑,道:“当真无事,母妃若不信,就现在请太医来诊。”
虞贵妃听他应了,二话不说,吩咐嬷嬷去请。
孙禛借机也跟了出去,他陪着孙睿烤了好一会儿的火,现在浑身热得冒汗,只想去廊下透透气。
暖阁里,除了几个眼观鼻鼻观心的宫女,还有老实的赵知语,虞贵妃也就不顾忌,直接问孙睿道:“母妃听禛儿说,那天在御书房里,你父皇夸赞你了”
孙睿抬起眼皮子,等着虞贵妃往下说。
虞贵妃温和地笑了笑,拍了拍孙睿的手:“都说母妃得宠,母妃如何如何体面,可要我自个儿说,你们兄弟能得圣上欢喜、能在朝堂上说出一些有见地、对朝廷百姓有益处的话,这就是母妃最大的体面了。”
孙睿依旧不言语。
虞贵妃也习惯了他这不冷不热的性子,道:“我是最放心你的,你沉稳有度,这几年也经常替你父皇看折子、出主意,圣上每每说起你来,总是赞不绝口。
你两个弟弟,奕儿还小,你得空时指点他功课、别的也不用多操心。
反倒是禛儿,
第五百四十六章 操心
虞贵妃是绝对不希望自己儿子去裕门关拼杀的,偏偏孙禛的性子太不稳健了,兴致来了,一拍脑门就这样那样的,叫人有操不完的心。
“睿儿,你有没有听他说过什么”虞贵妃眼中又是担忧,又是期许,盼着孙睿能说出她想要的答案。
孙睿一瞬不瞬看着虞贵妃的眼睛,而后慢条斯理饮了一口茶,这才道:“他没有提过。”
虞贵妃垂下肩膀,这样的回答,实在算不上放心。
孙睿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来:“母妃不用不放心,去跟狄人拼杀,他还没有那个胆子。”
话语里,嘲弄气息一闪而过,快得连虞贵妃都没有听出来。
虞贵妃想了想,本还要继续说,见孙禛从外头进来了,便不提了。
孙禛冷得直搓手跺脚。
他先前被火盆烤出一身汗,出去透气,迎面北风吹散了热气,真真是再清爽也没有了。
他喜欢那样的清爽,便不听宫女的,坚持不肯披上雪褂子。
出暖阁是想收汗、凉快凉快,穿上雪褂子不就有违初衷了吗
结果,是叫冷风吹得过了头,反倒是冷着了。
虞贵妃最知道他性子,就是这般顾前不顾后,她嗔怪道:“你这做事做过头,什么时候能够改一改真真是不叫人省心。”
一面怪,一面心疼,虞贵妃示意宫女给他端一盏热茶。
孙禛凑到炭火盆边,又有热茶下肚,整个人才算舒畅些,对着虞贵妃咧嘴:“生儿子不就是操心嘛!皇兄从不叫您操心,我再不叫您操心,那儿子不是白生了”
这等歪理,也就孙禛能在虞贵妃跟前说得理直气壮。
虞贵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也给我留些心,我还要操持奕儿呢!”
孙睿见状,亦看向孙禛,道:“操些不大不小的心思也就算了,大事儿上,你莫要让母妃提心吊胆的。”
孙禛一脸莫名,奇道:“我做什么了”
“没有要你做什么,就是盼着你不做什么。”孙睿答道。
这般跟猜谜一样的对话,孙禛是当事人,但他没有猜出来,只能摸了摸鼻尖作罢。
夏太医应召而来,恭谨问了安。
“想让夏大人给睿儿看看,他这么怕冷,是不是该补一补火气”虞贵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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