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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不能娶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玖拾陆

    其实他们也很难把手伸到郡王府里头去,那附近太空旷了,突然多一个陌生人在附近出现,越发惹人注目。

    “三殿下似是察觉到了孙璧的反心,让亲随冒雨把七殿下悄悄带出了郡王府,等三殿下想要从府衙脱身时,我们才意识到,七殿下已经不见了。”

    当日雨势极大,铺天盖地的,以至于白天都阴沉得跟夜里一般,视线极其受阻。

    府衙那儿出状况时,周五爷和袁二都很难确定到底是孙禛的消失惊动了孙璧和董之望,让两人急着朝起兵;还是孙睿急于脱身,暴露了孙禛消失,才让那两人不得不反。

    总之,那天的南陵城,乱作一团。

    孙睿带着人赶在城门被关闭前冲了出去,京中官员却几乎都被董之望扣下。

    周五爷和袁二人手不足,一时之间顾此失彼,迟了一步,没有跟上孙睿一行人,之后再要把孙睿翻出来就难了。

    官员被扣,皇子失踪,孙璧和董之望造反,南陵城中人心惶惶,出入都查得很严。

    彼时袁二也想快些给听风送消息,把南陵的变故告诉蒋慕渊,但和周五爷商量之后,就暂且放下了。

    他们在南陵能用的人手本就不够,再撤出一人来只为送信,意义不大。

    而且,蒋慕渊还在北地,即便快马加鞭,消息到了蒋慕渊手上时,也已经迟了,依照圣上的性子,十之**会把蒋慕渊从北边调到南陵来,他们不如在此处多打探消息为好。

    不得不说,他们还是打听出来不少事情的,起码南陵城附近的状况,就比此时军中知道得要清楚得多。

    对着地图,袁二说了几处大概,又道:“三殿下带着伤重的七殿下,应当走不远,我与五爷探讨过,极有可能在这一带落脚。”

    不止袁二和周五爷会猜,孙璧自然也会猜,但凡是容易一寸寸地搜过去的地方,肯定早就被孙璧的人翻遍了,唯有这一带,山崖陡峭路难行,有心无力。

    蒋慕渊盯着袁二画出来的区域看,他猜测孙睿是在等他到来,那孙睿寻到了栖身之处就不会再胡乱移动,免得真叫孙禛看出他准备周全的端倪来。

    “七殿下说的大山里的秘密,”袁二啧了一声,道,“我们也想法子查了,极有可能是开矿。”

    蒋慕渊的目光一沉:“铁矿”

    袁二点头。

    蒋慕渊顶着后槽牙,视线落在地图上那片延绵不绝的山脉上。

    造反需要兵、需要钱、需要粮草,也需要兵器,没有铁,怎能冶炼兵器

    私采矿藏是重罪,朝廷每年收缴的矿产都是有数的,就算有大胆的悄悄做买卖,数量也不会太多,支撑不了孙璧做土皇帝所需要的量。

    那他就只能自己开矿了。

    谁也不知道,在这山高皇帝远的高山里,能有大量的铁矿。

    抱着矿山,假以时日,兵器上决计不会短缺。

    “孙璧养了一批私兵,管理铁矿,苦力似乎都是从深山的村寨里找来的,南陵有很多异族,分散而居、没有开化,不懂律法,就是求一口饭吃,他们做劳力是最合适的。”袁二道。

    这事儿极其隐蔽,若不是周五爷先前为了把老郭婆翻出来、找到被买卖的




第八百零五章 货郎
    南陵城又落了一夜的雨。

    驿馆外围安排了不少官兵,神情严肃,围了整整一圈,反倒是驿馆里头,不见什么动静,瞧着是安安静静的。

    一货郎模样的中年人背着他的货物,走街串巷,从驿馆外头经过,被官兵瞪了两眼,他一副怕官家人的样子低下了头,而后绕开了。

    这货郎不是别人,正是卞大人。

    说也来巧,孙璧向孙睿发难那一天,卞大人因为吃坏了肚子而在不远处的医馆看诊,并没有和其他官员一块在府衙办事儿。

    孙睿赶在孙璧的人手包围府衙之前,就带着人往城外冲去,一路快马,他的人手倒是出去了,一众官员被留在府衙里大眼瞪大眼,被董之望一网打尽。

    所有官员都被押回了驿馆看起来,清点的时候,董之望的人也发现少了卞大人,急得要全城搜捕他。

    被扣下的人手给卞大人打了掩护,说卞大人本就是孙睿的亲信,卞大人先前带着刑部官员来南陵抓老郭婆的时候,早就看穿了董之望的野心,今日孙睿和孙禛既然脱身了,卞大人必然是先行一步给他们安排去了,怎么可能还留在城里等着董之望抓。

    董之望气得牙痒痒的,他早就看卞大人不顺眼了,抓个老郭婆,卞大人一直在给南陵找麻烦,被京官们一说,也就信了大半。

    孙璧谨慎,让人在城里搜一搜。

    可突然间起兵造反、城门口的出入又管得严密,已经让百姓人心惶惶的了,再全程搜捕,怕是引得内里矛盾不断,因而这搜寻一事,也就走了个议程,差不多就行了。

    董之望等人认得卞大人,底下官兵大部分却记不住这一位的脸,卞大人在风声最紧的时候,靠着这数月间在南陵城里混出来的那点儿关系,藏在一户人家里头躲过了搜寻,后几天就乔装成货郎,在街上打听消息。

    卞大人胆子是大,只要摆在眼前的,不是跟那夜山林里一样的明刀明枪、顷刻间就让人掉了脑袋的,他就敢露面。

    他想得也好,其他人被扣在驿馆里,可见孙璧和董之望没有直接杀人的打算,那他即便运气不好被抓了,也就是关押,不会丢命,当然,他也可以老老实实地继续躲藏到底,只是那么一来,他何时才能回归京城

    把希望全压在朝廷收复南陵上,这里是孙璧的老家,不是接壤的村镇,谁知道会打上多少年,他在京里的妻儿还不愁死啊。

    卞大人就盼着能找到一个机会,趁着城门上官兵审查不严时出城,他就是一路翻山越岭,也要回到宜平府去。

    可惜,他的运气在孙璧发难的那一天似是用尽了,他装货郎装了那么多天,一点儿机会都没寻着。

    不止出不了城,连与被困在驿馆里的同僚悄悄接头的契机都没有。

    卞大人愁啊,愁得头发直掉。

    不过,他也不算毫无收获,起码消息收了不少。

    走街的货郎接触的百姓极多,买卖时唠嗑上几句,只要有心,总能打听出一些有用的来。

    南陵城如今气氛紧张,百姓们也小心翼翼的,不似京城东街,什么话儿都往外冒,这里的百姓并不知道前头有没有打

    起来,朝廷是个什么反应,只说南陵的官员如何如何。

    谁近日忧心忡忡,谁与董之望起了矛盾,诸如此类。

    这也是卞大人冒险去驿馆附近的缘由,百姓们不知道,官兵们多少有些消息,他就这么从对方跟前过去,偶尔会听到几句。

    这一刻,卞大人听到的是孙祈和蒋慕渊抵达宜平府了。

    卞大人又是喜又是愁,喜的是这仗眼看着要打起来,愁的是不知道哪一天才能打到南陵城。

     



第八百零六章 嫌命长
    卞大人寻到了周五爷这条门路,心安了大半,也不背着他的货满街走了,只等着安排妥当了,就随周五爷的人出城去。

    他在脑海中不停地回忆南陵往宜平去的路线,官道不一定能走,山路崎岖,但幸好他走过几次,只要没有意外,应当能走得出去。

    真不行,这不还有周五爷嘛。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许诺些好处,比如他们以前无论做过什么恶事,官府多既往不咎,往后再不用见了府衙就绕路走了,如此一来,应当能成事。

    这厢等着出城,驻扎在宜平的余将军的大帐里,气氛沉重。

    蒋慕渊指着地图,再次说了自己的想法:“先出兵打一仗,朝廷调兵到宜平就是来打仗的,不是跟孙璧大眼瞪小眼的。”

    军情上的状况,宜平府衙的人皆不出声。

    余将军直言,道:“小公爷,我等也不想对峙,只是,担心三殿下和七殿下的安危……”

    蒋慕渊已然知道那两人不在孙璧手里,但余将军众人不清楚,前线领兵,他们谁都不怕战死,但不得不操心没有音讯的孙睿和孙禛,否则这仗没打出结果来,圣上就震怒了。

    蒋慕渊无法直接把内情告知众人,只是道:“先前大殿下与我都没有到,余将军未发动进攻,孙璧和董之望也不会多想。

    可如今大殿下在这儿了,我们还继续按兵不动,孙璧就晓得我们绝对不敢进攻,他就有恃无恐了。

    只有打出去,不说要下他多少城池,起码要交战,让南陵百姓知道,朝廷是铁了心要打,不管孙璧手里有多少筹码,南陵各府县不投降,那就等着挨打。

    孙璧和董之望想当皇帝,南陵百姓可不想,一旦战火烧到了他们家门口,他们开城门投降也好、弃城北逃也罢,总会有人耐不住的。

    余将军若是觉得今儿打起来不妥当,就只压到城池之下,让人高声喊话,号召百姓杀逆贼、投降。

    只要有一人做了,会有人有想学样的,有一城投降了,当然也会有第二城、第三城。”

    余将军摸了摸下颚。

    他知道蒋慕渊说的有道理。

    攻城之战,城里乱套了才好,南陵上下也不可能万众齐心,毕竟,老百姓可不是人人要当反贼的。

    而且,南陵上下,也不是东异、北狄那样的异族,只说道义,将士们也不愿和同袍的百姓下手,城池陷于战火,受损了,之后修缮还不都是自己人的事儿

    能逼迫几座城池投降,自然最好。

    蒋慕渊的意见,余将军也认同,说透了,就是顾虑孙睿和孙禛,要不然,早前就开始对接壤的几座城镇施压了。

    余将军把视线落到了孙祈身上,大殿下是替圣上亲征,这等冒险的举动,还是要听他的意思。

    孙祈清了清嗓子,一脸为难。

    私心里,他巴不得两个弟弟折在南陵,可明面上,断断不能露出那样的想法。

    依照蒋慕渊的想法去做,真出了事儿,孙祈也没有办法片叶不沾,因为圣上会猜忌他,孙宣会使劲落井下石。

    “阿渊,会不会太过冒险……”孙祈道。

    蒋慕渊道:“两位殿下未必在孙璧手里,他们自行脱身了,我们什么都不用担心,万一真被孙璧擒了,他们是孙璧的底牌,不到最后关头,孙璧怎么会亮出来

    仅仅是因为我们打了他一俩个边界镇子,他就要朝两位殿下动手,等我们打到他南陵城下时,他还有什么底气

     



第八百零七章 说打就打
    说打就打。

    余将军让手下副将去清点人手,准备翌日一早出发。

    宜平的官员这时候也不说其他话了,只纷纷预祝他们得胜而归,打出气势来,让孙璧知道固守是守不住南陵的。

    蒋慕渊不疾不徐走出大帐,后头孙祈跟了出来,示意他借一步说话。

    孙祈把蒋慕渊请到自己帐中,轻声道:“阿渊,排兵布阵之事,我就是个门外汉,兵书读了些,说到底也就是纸上谈兵,我自知这方便不足。

    你与余将军的一番商议,我觉得很有道理,也赞成你们这么做,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三弟、七弟真在孙璧手上,孙璧又不按常理出牌,那我们即便出师大胜,也不能跟父皇交代。

    我们两个,一个是父皇的儿子、一个是外甥,真有万一,被罚被骂、禁足罚俸,往后远离朝政、不得重用,这些差不多也到头了,但余将军他们,恐要掉脑袋。

    一会儿你我还是写份折子,把如今状况仔细告知父皇,也希望他能做一二指点。”

    蒋慕渊看着孙祈,脸上挂着笑,点头应了。

    他理解孙祈的小心,也知道这是孙祈拐着弯示好,不仅是怕余将军等人掉脑袋,也是不想蒋慕渊被圣上疏离。

    想他两辈子琢磨朝政几十年,前世走到头也就是圣上手里的一枚棋子,打压逼迫,没想到重活一世,圣上的心思埋得极深,谁也看不穿,以至于孙祈、孙宣等人都认为蒋慕渊在圣上心里份量颇重,一个两个都想法子示好、拉拢他。

    蒋慕渊道:“今日开战,刀剑无眼,冲杀起来,恐顾不上殿下安危,殿下不如留在帐中,等我们归来”

    孙祈从头到尾就没有想过去上阵杀敌,一来是胆子小赌不起,二来是太清楚自己这方便的斤两了,他的武艺,与兄弟们切磋还能应付,战场上搏命,肯定是吃不消的。

    他没想找死,也不愿拖后腿,自然从善如流,道:“我有自知之明,我这种身手上战场,那是给你们添乱的,我就留在这儿。”

    两人心里都跟明镜一样,说了一番客套话,也就结束了。

    蒋慕渊去做出征前的准备,孙祈背着手站在大帐外,暗暗思考着孙睿和孙禛的行踪。

    这两人还是别出事了,真出事了,孙祈也要被连累。

    依着商议,大军明日一早出发,余将军坐镇大帐,手下几位副将出战,蒋慕渊同行,算是个督军,顾云齐请缨做了先锋。

    等战鼓声阵阵而起,号叫冲天时,这些日子的宁静就会被打破。

    朝廷的态度摆出来了,决计不是来跟南陵打不疾不徐的消耗对峙,而是要破城,一寸寸往南陵城下打。

    此时的南陵城,眼看这要到关城门的时候了。

    守城的官兵都被要求加强警戒,最初几日更是恨不能每个出入城池的人都抓起来审问,可这些日子下来,多少有些疲惫和松懈。

    毕竟,南陵城离宜平府远着呢,两者之间,又有好几个大府城池、关隘,朝廷发兵打进来,也要先破了前几道防线才行。

    南陵城如今离战火远着呢。

    至于不见踪影的孙睿和孙禛,人都逃出南陵城了,难道还会来自投罗网

    他们城门上,根本查不到什么人。

    平日还能打起精神,近来雨水颇多,让人烦闷不已,又眼看着要关城门、守兵交接的时候,正是一日里最松懈的一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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