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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不能娶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玖拾陆

    “姑娘呦!”沈嬷嬷急得跳脚,才劝她小心手痛,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见顾云锦还要接着打,沈嬷嬷顾不上什么人参鹿茸,一股脑儿全砸在地上,将扫帚一把塞到顾云锦手中:“姑娘用这个!”

    好歹不伤手不是。

    顾




第一百零九章 风声渐转
    五月下旬,抚冬回小街上看望爹娘。

    左右住着的不是徐府下人,就是同在青柳胡同其他官家里当差的,极其热闹。

    抚冬跟着顾云锦去了北三胡同,陈嬷嬷还留在侍郎府里,迎面见了抚冬,她忙把人拉到一旁:“姑娘这几日还安好吗豫二爷还不消停呀”

    闻言,抚冬脸色一沉,又是气愤又是无奈,跺着脚道:“我就没见过跟豫二爷这样的人!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东西一股脑儿都丢出去了,还成天到胡同里来,跟狗皮膏药一样。”

    自从那天来“赔礼”起,已经有五六天了,雷打不动,每日出现。

    别说顾云锦打得疲乏,沈嬷嬷那把老腰,也经不起这日日折腾。

    陈嬷嬷撇了撇嘴:“说起来总归是表亲,能处得拢就处,处不拢就不往来、互不打搅,你好我好大家好,一而再、再而三的,大太太做事,当真是……”

    抚冬听陈嬷嬷口气不对,赶忙问道:“可是其中有什么说道”

    “这小街上口风都慢慢在变了,说豫二爷是诚恳致歉,撇开面子不管,诚心诚意了,可姑娘却揪着旧事不放,按说该出的气也都出了,却还是又打又骂的,不过是仗着豫二爷心善罢了……”

    抚冬听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明明是杨昔豫天天来北三胡同找打找骂,怎么就又成了姑娘的不是了。

    她忿忿道:“指不定是大太太让人四处这么说道的。”

    陈嬷嬷叹道:“甭管是不是大太太叫人传的,总归有人能听进去啊,这会儿还只在小街上,没过一两日,怕是满京城都那么说了。豫二爷这几天的狼狈,多少人都看见了,哈哈笑过之后,哼!许是就同情上了。”

    抚冬越听越憋气,回去听胡峰家的说道了几句“都是表兄妹,让姑娘能抬手就抬手吧,再闹下去,面上就真抹不过了”,更是急得直跺脚,把银子丢给她,转身就往北三胡同跑。

    顾云锦刚扎了马步,拿着帕子擦汗。

    暮春季节,日头已然灼人,近些日子没落过雨,更加闷热了。

    抚冬顾不上抹汗,噼里啪啦说了事情,她说得急切,见顾云锦面色不改,她不由心急道:“姑娘怎么半点不在意豫二爷再这么闹腾,京里要说您的不是了。”

    “迟早要被说的,”顾云锦把帕子丢进盆里,道,“一言不合出手打人,总归不是什么‘正途’。”

    抚冬一怔。

    顾云锦无所谓极了:“不过,我原也不屑走‘正途’,图个气顺罢了,我打舒坦了,就别管外人怎么说了。

    之前是占了先机,看似出师有名,全城百姓看个热闹,自然是觉得我打得好。

    他头一回来,挨了打,又被夏公子损了一通,狼狈离开,看戏的自是拍掌大笑;

    第二次来,依旧挨打挨骂,再离开,就显得萧瑟落寞。

    次次来,次次惨,杨昔豫这副戏文里最喜欢的‘负荆请罪’、‘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戏码,添上他从前累下的好才学,迟早要把风声翻过来的。

    你想呀,人、我打了,舆论还让我占了,世上哪有这般好的事情,能得一头就不错了。”

    抚冬咬牙,道理是这个道理,可听着还是着急呀。

    念夏在屋里收拾东西,开着窗户听了半截,也稳不住了,冲进来问道:“姑娘,那我们就没有其他法子了就只能由着豫二爷天天来拍门”

    顾云锦的眼珠子转了转,笑道:“谁知道呢。他愿意天天来做他的回头浪子,指不定还有人不愿意他做呢。”

    阮馨与杨昔豫的那点私交,一旦摆上台面,顾云锦倒是要看看,满京城还有谁



第一百一十章 野鸡就是戏多
    院子里来人了,邵嬷嬷出去问了声,转身进来,面上堆满了喜色。

    “太太,”邵嬷嬷道,“刚来报的,自华书社的阮先生开口了,话里话外都是欣赏咱们豫二爷,又讽表姑娘呢。”

    阮先生

    杨氏挑眉。

    那日品字会上,阮馨的故意为难引来了后头的事情,这让杨氏对她格外不喜。

    阮柏今天开口夸赞杨昔豫,又是为了哪桩

    其中会不会有她还不清楚的理由

    邵嬷嬷看出杨氏的疑惑,宽慰道:“太太莫要多想,照奴婢看,许是自华书社想给咱们卖个好呢

    再是切磋文采的书社,说到底也就是个商铺子,买卖文房四宝、古籍孤本,只有满城的读书人都喜欢去,他们才有生意、有名声。

    前回那么一闹,豫二爷是丢了颜面,自华书社一样也抬不起头的。

    最近半个月,哪里还有之前的人气

    眼下,扒着豫二爷,不是寻常嘛!”

    杨氏听进去了,重重点了点头。

    也是。

    若书社不出声,往后杨昔豫一干人去其他书社活动,与他交好的定会跟着去,与他交恶的肯定也要跟着去,长此以往,自华书社就要没落了。

    况且,那天阮馨亲口拒绝顾云锦再来书社,那些话说得没有一点转旋的余地,阮柏要在当日事件里选一方站位,肯定就站杨昔豫了。

    毕竟是嫡嫡亲的女儿,难道还能让阮馨给顾云锦低头吗

    大抵,阮柏也明白,那天的闹剧全是阮馨惹出来的,借此也算赔罪了。

    杨氏眯了眯眼,道:“可惜是阮柏,要是阮老先生就更好了。”

    阮老先生与阮柏两父子,无论是名声还是才华,阮老先生都更胜一筹,能得老先生几句认可,那对杨昔豫的前程是一番助力。

    北三胡同里,顾云锦听沈嬷嬷怒气冲冲说自华书社的事儿。

    “野鸡就是戏多!”沈嬷嬷啐了一口,“刚出事儿的时候没个动静,没见给女儿撑腰、也没见让女儿道歉的,眼瞅着风声变了,这就跳出来指手画脚了。

    姑娘您是没听见他那些话,自以为是读书人,端着架子在那里评点江山,摇头晃脑的也不怕折了脖子!

    奴婢听说,阮老先生为人做事很是稳妥,一心钻在学问上,从不走歪门邪道,也不牵扯利益纠纷,怎么他的子孙一个比一个莫名其妙

    照奴婢看啊,阮老先生一辈子的名声,就要损在这儿孙上头了!”

    顾云锦支着腮帮子笑。

    说她不知礼、不听教

    说她不仅自己不懂“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反而还不接受杨昔豫的悔过。

    说她该知道两情相悦是欢喜事,可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也不该心生愤怼,寻着各种由头发泄,如此只能让自己越发难堪。

    说她张口戾气,闭口拳头,不仅坏自个儿名声,也让人质疑镇北将军府。

    毕竟是念过一屋子书的,评古论今,引经据典,那一顶一顶的帽子沉甸甸的,顾云锦都大开眼界了。

    还牵扯将军府呢,将军府可不管她打不打人。

    不过,顾云锦不怕阮柏骂她,她害怕自华书社不下场呢!

    眼下阮柏骂得越欢,等杨昔豫和阮馨的事情摆上台面,自华书社就越下不来台。

    真要说句可惜的话,顾云锦是赞同沈嬷嬷的,阮老先生的一生英明,都要毁在儿孙身上了。

    自华书社,阮老先生背手站在雅间里,看着楼下院子,沉着脸不理阮柏。

    “父亲……”阮柏一脸义愤,“事情黑白,清清楚楚的,品字会那日,我就想站出来替杨公子说话,是父亲您阻止了我。”

    “我拦你,是让你莫要蹚浑水!”阮老先生沉声道。

    阮柏皱紧眉头,道:“这怎么能是浑水呢您难道没有听到吗近日来,京里替杨公子主持公道的声音也多了许多,我只是见不得一个有才华的读书人被那般欺辱……”

    “清清



第一百一十一章 救火
    起火了

    顾云锦从屋里出来,南面天空的火光刺得她眼痛。

    即便是白天,也不容易分辨距离位置,更何况是夜间大火时,火焰和黑烟充斥了半边天,越发难以辨认了。

    顾云锦分不清到底是北一还是北二胡同烧起来了。

    听见动静起身的沈嬷嬷亦弄不明白。

    可不管是哪一条胡同,都是要人命的事情。

    顾云锦看着火焰翻滚的方向,道:“吹得是东南风,要是扑不灭火,就要朝咱们这儿烧过来了。火势这么大,城防营应该已经赶过去了,但我们也别干等着,先把左右邻居们都叫起来。”

    这个当口,谁还管什么衣衫、头发整齐,都是随手套个外衣,趿着鞋子,忙碌开了。

    北三胡同不短,沈嬷嬷与念夏往东、吴氏与抚冬往西,各自抄着锅子盆子,拿擀面杖敲得震天响,挨家挨户叫过去。

    顾云锦去主屋唤徐氏。

    徐氏被烟味熏得咳个不停,扶着翠竹出来。

    顾云锦越过她们,从架子上拢下几件夏衣,冲回院子里,一股脑儿丢进了水缸之中。

    亏得白天才刚刚打满了水缸,要不然,一时半会儿的,水都不够用了。

    顾云锦捞出透湿的衣裳,稍稍拧了拧,递给徐氏和翠竹:“太太捂着口鼻,能稍稍舒坦些。”

    徐氏颔首,此刻说什么琐碎事都是浪费工夫,只是道:“我们出去看看。”

    三人出了院门,北三胡同的邻居们大部分都已经叫起来了,夜色之中,各种抱怨声、急切声,伴着小儿的哭声,人们跑出了屋子,站在胡同里,紧张地看着南面。

    贾妇人也出来了,皱着眉头与顾云锦道:“我看这火情不妙啊!京里有小一个月没下过雨了,干得厉害,又是深夜,救火也慢。”

    顾云锦攥紧了手心,见吴氏等人回来,便道:“水缸里还有些衣裳,都一并取来分给邻居们吧。”

    说是分,一时间也顾不上整条胡同,但都是活络人,家里也有水缸储水,各自回去自行准备。

    有脚程快的,从外头打听了一圈回来,扯着嗓子与众人道:“最初是北一胡同烧了,发现得迟,现在北二胡同都遭殃了,城防营刚刚才赶到,我看我们这里也危险了。”

    话音一落,顷刻间哗然一片。

    有胆小的,与小孩一道痛哭出声,冲回屋子想收拢些细软金银就跑走。

    顾云锦咬紧了牙关。

    走水时,一味地跑是没有用的。

    她在岭北的最后一个秋天,庄子上也起了一场火,同样是久旱无雨,捆扎好的麦秆烧红了天。

    她亲眼看着庄户们自救,只有人多手快,水也供上了,才能把火压下去。

    彼时顾云锦身体不好,没有去前头添乱,和念夏两人管着庄子上的老人幼童,其他人,无论男女,都冲上去了。

    眼下,前头的火依旧厉害,跟水不够用也有关系吧。

    别看胡同长,真正院子里有井的人家不过两三户,其余人家,要么去胡同口的水井里打水,要么与有井的邻居要水。

    不止北三胡同如此,北一、北二胡同也是一样的。

    北一胡同都烧成那样了,只怕人都靠不到井边了。

    可从北三胡同送水过去……

    顾云锦一个激灵,高声喊道:“哪位能翻墙的把对门这家的院门打开,我们就能到北二胡同了。”

    顾家小院对门的这家院子,常年无人居住,顾云锦印象里,就没见他家有过人影。

    这院子的正门朝北二胡同开,后门对着北三胡同,从此处穿行,倒是方便许多。

    顾云锦喊得大声,但左右邻居多顾着收拾东西走人,一时间没有人听她的。

    沈



第一百一十二章 我走不开
    京城笼罩在夜色之中。

    整个工部衙门,灯火通明。

    大案上摊着养心宫建造的各种图纸,刘尚书绷着脸,一言不发地看着主位上的蒋慕渊。

    蒋慕渊的手上是厚厚一沓用料采买的凭据,他一张张翻,把有关联的都挑出来。

    刘尚书没有吭声,底下其他官员们越发不敢说话了,垂着头搓着手,只盼着自个儿负责的工序里,没有能被抓到错处的。

    “用作顶梁的木材产自番地,”蒋慕渊抽出一张凭据,拍在大案上,“需三人环抱的黄桧,从明州海运入朝,再沿着运河运到京城,众位大人,这个价,你们怎么敢采用“

    刘尚书汗涔涔。

    疆土内不产黄桧,多是从江南一带运进来的海货。

    这木材结实又耐虫,用来建大殿是再好不过了的。

    若按照行情,价格肯定只高不低,可去岁时正巧就碰上了一批低价货,工部上下以为能捡到宝了,谁知道……

    刘尚书清了清嗓子,斟酌着道:“小公爷,我们都是替圣上办事的,我就与您说实话吧。

    不是我们工部小气,或是想从中赚些银子,而是建造养心殿,户部总共就拨给我们那么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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