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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不能娶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玖拾陆

    贾妇人哈哈大笑,道:“阿婆放心,顾姑娘这么好的,谁舍得她受委屈你舍不得,我琢磨着那边的左右邻居也要舍不得的。”

    这话黄阿婆爱听,连连点头,等贾妇人应承了“一旦事情不妥立刻回来叫人”,这才欢欢喜喜送她们出了胡同。

    珍珠巷亦是闹中取静之处。

    傍晚时,前后三辆马车进来,搬下几个大箱笼,邻居们就晓得有新住客搬来了。

    再一打听,知道了新住客的身份,不由都好奇极了。

    贾妇人是个周全的,让钱妈和沈嬷嬷一道,带着些许礼物分给了邻居们,算是认门了。

    顾云锦在宅子里转了转。

    前后两进,贾妇人住第一进,徐氏住了第二进,吴氏还是住东厢,顾云锦则住进了东跨院。

    这宅子比北三胡同宽敞,收拾得也精致,屋后还带一个花园,小是小了些,但也有那么个意思。

    吴氏跟着转了一圈,心里泛起了嘀咕,等安顿好了徐氏,就到东跨院来寻顾云锦。

    “我有一处想不明白,”吴氏低声道,“贾大娘进京养病,放着珍珠巷不住,为何就去了北三胡同我怎么看都觉得这儿比咱们那儿好多了。再说,乌太医住城西,更是方便。”

    顾云锦想答,一时又不知道怎么答。

    吴氏看出了她的犹豫,不禁慎重许多,斟酌着用词,道:“你是不知情,还是不适合告诉我”

    顾云锦捏着指尖,再三思量,终是说了一半:“我是之前请贾大娘帮忙时,隐约知道了一些。

    她是替人做事的,大抵是为了方便,才住在北三胡同的。

    几次帮我们,也是一片善意,毕竟人家也不图我们什么。”

    吴氏是个机灵的,见顾云锦点到为止,心里也就有数了,她问道:“紫河车不收我们银子,也是人家的意思”

    顾云锦颔首:“我没问过,估计是。”

    这么一说,吴氏越发谨慎起来,上下打量顾云锦,一副想问又不好问的样子。

    只是她性子直,近些日子跟顾云锦处得也亲近,心一横,道:“你认得对方是吧我们是没什么值得别人图的,就是你……”

    吴氏打开天窗说亮话,一面说,一面观察顾云锦的反应。

    顾云锦脸上没露半点红,反倒




第一百二十三章 弃车保帅
    前回顾云锦寻被典当的陪嫁的事儿,杨氏处置干净了,就没细细与徐砚说过。

    都是后院里女人间的心思,安顿妥了就好,没必要让爷们操心。

    只是这会儿,杨氏不得不重新翻出来,给徐砚介绍这一位贾家大娘。

    徐砚听完,亦认同杨氏的意见,贾妇人的身份不会只是外商妇,定有其他来路。

    他道:“我明日去打听打听。”

    不打听也就算了,一打听就越发不对了。

    府衙那儿,进来忙得脚不沾地,徐砚被处置,参与不到政务之中,但也借着关心朝事的由头,来露了个脸。

    听风一进府衙就瞧见他了,转身与一位师爷打听:“徐侍郎怎么来了刘尚书不是让他在家歇着吗”

    师爷嘿嘿笑了笑:“关心北三胡同来的。”

    话,师爷只说一半,他这个身份,不好随意说徐侍郎长短,但心里都是门清。

    这关心是真情还是假意,不用他开口,茶博士们都说得头头是道的。

    听风眯了眯眼睛,压低了声音,道:“徐侍郎具体打听什么,回头告诉我。”

    “呦,小公爷忙得又在府衙将就了一夜,你还有空琢磨流言呐”师爷笑着打趣。

    听风眼珠子一转:“小公爷忙,小王爷那儿,可是恨不得就住在素香楼了,来龙去脉,他关心着呢。”

    师爷再也忍不住,捧腹笑个不停。

    小王爷对阵齐书生的经过,那是精彩极了,谁没听说呀。

    那位贵人不操心朝事,爱听市井逸闻,这也是朝廷上都知道的事情。

    师爷连声道:“放心放心,我一定问明白,不让你少了去小王爷跟前讨赏的机会。”

    “得了赏,我请你吃茶。”

    听风许诺,那师爷也是个上道的,徐砚前脚走出府衙,后脚他就把消息都告诉了听风。

    “顾家那院子的状况,徐侍郎问得不多,反倒是打听那贾家,还塞了银子给底下人,让人翻了贾家北三胡同和珍珠巷宅子的契书。”

    “被贾家大娘截胡了,恼了吧”听风哼笑了声,他就知道会有这一出,所以给顾姑娘安排的是不会出差池的珍珠巷。

    师爷听出了听风那嘲弄的意思,搓着手也笑了。

    徐砚在契书上没有发现不妥当,却在打听火情前后的状况时,注意到了夏易与顾家人的熟悉。

    据卖消息的小贩们说,夏易数次出入顾家,手上都提着药包。

    “夏御医的儿子,亲自去送的药,”徐砚沉声与杨氏道,“你晓得给大姐看病的是哪位吗”

    杨氏的眉心突突直跳。

    徐砚摩挲着茶盏:“有人看到过,说是一位老大夫,呵,能让夏家公子跑腿的老大夫,就只有告老的乌太医了。”

    答案出来了,杨氏一口气憋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难受极了。

    顾云锦说过,徐氏现在的大夫是邻居介绍的,可杨氏压根没想到,邻居介绍来的能是一位太医。

    她平复了会儿,道:“能请动乌太医,还能让乌太医顺带着给大姑姐看诊,看来那商妇门路很深呐……”

    深到杨氏说不清侍郎府能不能与她硬着来。

    毕竟,徐砚或是杨家出马,除非能求得恩典,否则也请不动太医的。

    “是她与乌太医有私交,还是另有门路,眼下不好说,”徐砚道,“但她护着云锦,你那点儿折腾的手段就暂时歇了吧。珍珠巷是她的宅子,不是大姐的,你让昔豫去敲门,让她打出来还能再告一个私闯、扰民。”

    杨氏的脸色一沉,这条路是走不通了,就算杨昔豫提着礼物好言好语登门,一样没有用。

    徐氏宁可借住邻居家,也不回娘家,京里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她看着徐砚,犹豫再三,终是试探着道:“老爷,与大姑姐不睦的是老太太,不是老太爷,不是您,也不是二叔呀。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多思量
    沉闷了许久的京城终于下了一场雨。

    似是要把之前一段时日的干燥一扫而空,中午时,厚厚的乌云遮挡了朗日,没有半点征兆,突然就落雨了。

    雷鸣阵阵,豆大的雨点砸下来,沿着屋檐化作雨帘。

    沈嬷嬷带着两个小丫鬟急急忙忙把天井里晒着的衣裳收起来,笑着走进屋里:“下雨好,一下子就畅快了。”

    “可不是,”顾云锦坐在窗边,看屋后的芭蕉,“太太刚刚还在说,后头这花园小归小,仔细收拾收拾还是极好看的,之前雨水少,日头又大,花草都不好养活了。”

    徐氏闻言,刚弯着眼要笑,胸口一阵闷气,掩着帕子重重咳嗽起来。

    翠竹忙着给徐氏顺气。

    顾云锦端了茶给她,眼底闪过一丝愁色。

    好在,傍晚雨势渐止时,乌太医来了。

    老太医近来也极其忙碌,慈心宫里离不了他,倒不是皇太后身体有多不好,而是郁气闷在心里散不去,多少金贵药材也比不了让她顺气。

    皇太后常年都是乌太医看诊,关系融洽,大小事情都喜欢与乌太医说道。

    能说出来,总比闷着强,乌太医白天多在宫中,只今日得空,就到了珍珠巷。

    顾云锦笑着与乌太医见礼:“辛苦您雨天还来一趟。”

    乌太医笑容慈祥,摆了摆手,道:“是我平日走不开,按说顾太太这病,受灾后我该尽快来看看的。”

    徐氏忙道:“您身上的都是要紧事,我这病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同样的,一时半会儿也差不到哪里去,刚灭火的时候,夏公子就来瞧过了,总归还是老样子。”

    “你晓得这病要慢慢养,心里不急就好。”乌太医宽慰了几句,让夏易取了迎枕来,垫在徐氏手腕下,仔细诊脉。

    顾云锦和吴氏都没有离开,等着太医吩咐。

    夏易候在一旁,低声向两人询问徐氏近日休息饮食。

    顾云锦答得很详细,她如今对徐氏的身体格外看重,每日胃口如何、睡得如何,恐怕比翠竹都说得明白。

    夏易垂着眼眸听着,时不时颔首。

    乌太医抿着唇,目光从夏易身上略过,他眼睛亮,夏易又跟在他身边数年,这孩子什么心性什么脾气、有什么心思在其中,一瞥就清楚了。

    “夏易啊,”乌太医唤了一声,等夏易抬头看他,才缓缓道,“你那天给顾太太诊过,情况相较之前如何,方子有无改动,这之后要做什么改变”

    这是考校功课了。

    夏易不敢怠慢,走到乌太医身后,理了理思路,详详细细说着自己的见解。

    医者对谈,不是专门讲给病人们听的,有些用词专业且晦涩,顾云锦几人只听懂了一半。

    乌太医的眼中满是自豪与夸赞,别看夏易年纪轻,讲起病情来那是头头是道。

    就算出生御医之家,又在他身边跟了几年,但若不是有天赋,又肯花功夫专研,也不会有今日的水准。

    乌太医满意夏易作为大夫的功底,却对人情一事暗暗叹气。

    叹息归叹息,乌太医对夏易的分析做了几句提点,而后口述,重新调整了方子。

    大案上早就备下了笔墨,夏易一一记下,拿给乌太医过目。

    “就照这个方子来吧。”乌太医确认了,又叮嘱了徐氏一番,此回比从前更细致,从一日三餐、日常活动,但凡是注意到的都事无巨细地交代。

    顾云锦赶忙提笔,一条条写下来。

    夏易的视线落在顾云锦手中的狼毫上,漆黑的笔杆衬得那只手越发白皙,手指纤长,手腕稳定。

    他下意识地捻了捻右手指尖,呈执笔状。

    那只狼毫,刚刚是他用过的。

     



第一百二十五章 靠山
    徐老太爷坐在徐砚的书房里,捧着茶盏,紧紧绷着嘴角,眼神阴沉。

    徐砚没有说话,只是在父亲的茶盏空了之后,又添上一些。

    屋里落针可闻,直到院子里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徐老太爷才像是刚刚回过神来一般,抬头看向快步进来的人。

    进来的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仆,打小就在徐家伺候,徐老太爷让他姓了徐,叫徐申。

    徐申深得老太爷信赖,哪怕如今跑腿不利索了,但凡有些要紧事情,老太爷还是要让他亲自去盯着。

    “看清楚了”徐老太爷沉声问道。

    徐申走得急,衣摆上还有被雨水打湿的痕迹,他顾不上收拾,垂手道:“老太爷,奴才看清楚了,的确是乌太医。”

    徐老太爷的眼中的光暗了暗。

    徐申又道:“从乌太医下车进去,到再出来,前后差不多半个时辰。”

    徐老太爷僵着脖子点了点头,示意徐申退出去。

    一直没说话的徐砚这才道:“父亲,您看,我们没有诓您,给大姐看诊的就是乌太医,半个时辰,哪怕是给那贾妇人看诊,再顺带上了,并在一块,也是细细诊断开方子了。”

    又不是头一回出诊,复诊的病人,病情清楚,就算因为受灾而起了变化,那也是些许的。

    大夫看诊开方子,一刻钟看一人都算细致的了,何况是半个时辰看两人。

    “不管那贾妇人是什么来历,她背后的那一位能请得动乌太医,就已经非凡了,”徐砚叹道,“而她现在护着大姐与云锦,这是为了她们好,我们没路数给大姐请好大夫,那也不用阻了她的路。只是母亲那儿……”

    徐老太爷沉默着。

    他不是傻的。

    乌太医早几年就告老了,只因皇太后信任,这才三五不时进宫去给她老人家看看,其他人想请他开个方子,削尖了脑袋都不会有机会的。

    徐慧能有这造化,全是得了一个好邻居。

    这数月间,京里流言一阵接着一阵,徐老太爷气了又气,恼了又恼,眼瞅着徐砚被牵连得停职了,终是忍不住了。

    “你也不用说你母亲,”徐老太爷放下茶盏,哼了一声,“你母亲咋咋呼呼惹了不少事,你媳妇就是个太平人了

    没有她挑事,云锦能掉到水里去

    你不点头,昔豫能追着云锦跑,还一天去一趟北三胡同,比点卯还准呢!

    现在晓得要收手了,就把事情往你母亲身上一推,算完事了”

    徐砚垂着眼帘,道:“她们婆媳不睦,我夹在中间,何尝不是左右为难就像父亲您,母亲和大姐的矛盾,您不也是两头不是人嘛。

    事已至此,除了这条路,我也想不出其他法子来了。

    父亲若有适当的法子,就请提点儿子几句。”

    徐老太爷能有什么办法

    他要知道怎么做夹在中间的那个人,他二十几年前就能活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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