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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屠夫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兮非可
    半晌,胖子反应过来,连忙朝杨炯追去,一边大喊,“大当家,大当家!做人要厚道哩!不带你这样欺负人的哟!大当家……”

    远远望去,肉球滚动,笑声迭起。

    ……

    杨炯先去接战的那两个百人队巡视了一番。

    伤亡比较严重。战死有四十来个兄弟,还有十来个伤势严重,估计是挨不过去,另外比较严重的和伤势较轻的,也有十多个。也就是说,一战下来,这两个百人队总共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员额。

    杨炯问随军的大夫,“棉花和盐都还够不”

    大夫正在给受伤兄弟处理伤口,听到大当家的问话,不耐烦地回道,“够,够,够!棉花和盐都是够的,就是大夫不够!要不,劳烦你大当家的再去抓一些大夫来!”

    话里不仅很不耐烦,还有抱怨和揶揄。不过,杨炯没有放在心上。出征前,杨炯利用自己所掌握的后世常识,力排众议,大量购买棉花和食盐,就是为了战场救治。现在天气炎热,若是不能有效防止感染,受伤的兄弟一定凶多吉少。

    考虑到随军的大夫不够,离开衡山县城时,杨炯又采用暴力手段,把全城的大夫都给强征入伍了。当然,也是发了饷银的。不过,现在看来,饷银的效果还是有限,这些有知识的大夫对强征入伍还是耿耿于怀哩!

    杨炯走到一名受伤的兄弟面前

    ,细细打量伤口处理情况。周边的肌肤是湿的,看来是被盐水擦洗过,伤口上面用棉花覆盖着,上面还用麻绳绑压着。嗯,杨炯心里有些欣慰,虽然被怼了一下,但这些大夫还是落实了他的指令。沸水再加盐,棉花和麻绳要蒸煮,大夫要先用盐水洗手,这是战场处理伤口的标配。

    估计伤口不是太致命,见是大当家来看自己,受伤的年轻后生竟然咧嘴一笑,“大当家,你不用当心。我感觉不碍事哩,死不了!”

    看着后生憨厚的笑容,纯净的眼神,杨炯没说话,盯着后生看了一会,然后拉着他的手,大声说道,“好样的!我们虎头山的男儿就没有怕死的!好好养伤,好好吃,好好睡,好了之后再杀敌!”

    “是!”后生回答得中气十足。

    杨炯抽出手,又拍了拍后生的肩膀,这才离去看望其他的兄弟。

    一路走下来,看到了伤痕累累,看到了鲜血淋漓,看到了哀嚎呻吟,看到了命悬一线。即便有心理准备,杨炯心中依旧不忍,不过却无能为力。

    战场就是修罗场。为了生存,为了发展,无论是虎山军整体,还是每个兄弟个体,都不得不拿起刀枪进行厮杀。

    战争,不过是把生存的残酷和发展的艰辛,简单直白,淋漓尽致展示出来罢了。

    杨炯坚持慰问了每名受伤的兄弟,而且针对每个兄弟的不同诉求,有鼓励,有承诺,有安慰,甚至,还有欺骗。但不管如何,杨炯是在用实际行动告诉每名受伤的兄弟,告诉虎头山的每名兄弟:对大伙的牺牲和付出,他是看着的,记着得!

    显然,这是稳定军心的强心剂。一圈走下来,杨炯发现,大伙的神色明显放松许多。略一思考,杨炯便明白了。

    人心,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只要有个结果可以期待,只要有个理由可以接受,哪怕再大的牺牲,再多的付出,也还是愿意坚持下去的。

    ……

    在第一刀盾手千人队那里简单吃过晌午饭,杨炯又匆匆赶去看望杨西施。

    亲兵队的动作很快,帐篷已经搭起来了,就连杨炯所说的木板铺地也弄好了。虽然显得有得潮湿,但明显散发着一股草木的清香,给帐篷增添了一股别样的情怀。

    帐篷里,只有杨西施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在看书。

    杨炯瞟了一眼,竟然还是《元史》。

    见是杨炯进了帐篷,杨西施欣喜地站了起来,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最后,杨西施按捺不住欣喜地说道,“嗯,一点伤也没有!好,好,好!”

    杨炯连忙接话,神情轻松说道,“娘,你儿子武艺高强,难能轻易就受伤哩!再者,今天这阵仗,不过是官军的一个小小的试探。我是大当家,难能这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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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狭路相逢(4)
    在杨西施母子俩闲聊谈及路的时候,官军的大帐内也在讨论这个问题。

    “有没有小路可以绕行,从虎山贼背后发起攻击”

    “这片山,还有其他小路没有斥候都打探过没有”

    “可不可以走水路反正我们是顺流而下!”

    大帐内,指挥使袁明和靠坐在椅子上,懒洋洋地听着部下们七嘴八舌的讨论,却不置可否。面前的案几上放着头盔,还摆有茶壶和茶盏。这套茶壶和茶盏都是景德镇官窑出来的。

    虽然书读得不多,但袁明和不喜欢别人说他是一介武夫。所以,他比较注重喝茶和收集文人的字画,还专门请了几个落魄文人给自己做幕僚。每次出征,他都会交代亲兵,把面前的这个红木案几和茶具专门带上,哪怕为此需要多安排一匹驮马的运力也在所不惜。

    虽然下边讨论得非常热烈,但袁明和的心思其实并不在上面。不管怎么样,即便是阵势摆不开,但今天一交手,高下立判,强弱分明,贼寇是打不赢官军的。既然贼寇打不赢,那急啥!要急,也是贼寇急呀!

    没有过分操心战事,袁明和想得更多的是衡州城里的事。桂王对这场战事关心不知府秦世欢急不急是一战而定好,还是僵持对峙好这个问题倒是要好好思量一番哩。

    桂王应该是关心的。衡州城若是不保,他这个藩王就得弃国奔亡了。哪怕日后收复了衡州,也会是一个传遍天下的大笑话。

    知府也应该是急的。牧守一方,不仅不能保境安民,还导致治所失陷于贼,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嗯,姓秦的肯定急!赶紧把女儿给我们袁家送来,嘿嘿!

    是一战而定好,还是僵持对峙好这里面倒是很有学问。一战而定,虽说彰显了衡州卫的武功,体现了本指挥使的为将之能,但不免让世人以为贼寇实力孱弱,即便胜了,也有胜之不武的嫌疑。

    若是僵持对峙,有些世人可能会认为我衡州卫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也有些会认为是贼寇势大,一时难以克敌。但这也不是没有好处的。战事拖得久,那粮秣和饷银的供应是不是多些呢皇帝老子还不差饿兵,桂王府、衡州府,能不体恤一下衡州卫时间一长,经手的钱粮该有多少哈哈哈!

    想到开心快活处,袁指挥使不由得傻笑起来。

    笑声响起,大帐内的嘈杂顿时沉寂,大伙都惊疑地看向袁明和。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袁明和迅速止住了笑声,接着轻咳几声,一本正经说道,“唉!想到贼寇嚣张,为祸乡里,本指挥使便心情沉重,食不甘味哩!但今日一战,我们卫的一个百户所前锋,便连破贼寇两阵。由此可见,我卫将士敢战能战,贼寇其实孱弱不堪。如此实力,

    竟敢出来螳臂当车!一想到我卫又将大破贼寇,安靖地方,老夫心里着实快活哩!哈哈哈!”

    说完,袁明和又大声笑起来。

    众人先是面面相觑,接着也跟着笑起来,有的还边笑边奉承吹捧。

    “大人真是心系桑梓哩!武将仁心哩!”

    “就是!小小贼寇,竟敢挡我卫大军!真是不知死活!”

    “有大人坐镇指挥,虎山贼必定灰飞烟灭!”

    有这么一个插曲,衡州卫的军议便在一片赞美声中结束了,也算是开了一个团结的大会,胜利的大会。

    嗯,没错!团结,无意见异议,是谓团结。胜利,有必胜的自信和自负,是谓胜利。

    ……

    傍晚时分,从杨西施帐篷出来,杨炯又马不停蹄勘察了营寨周边的地形地物。因为立营时间太短,才一两个时辰而已,营寨还没完全成型,不过是粗粗安放了一些拒马和围栏而已,连壕沟都没来得及挖。

    这样的营寨,应对突袭或者偷袭,有点为难。

    所以,杨炯只得在警戒勤务上下功夫。潜伏哨放出去有几里地,而且都是一些视野开阔的地方,又指定了两个刀盾手百人队,上下半夜轮流战备值班。

    手下除了少量山贼,便是新加入不久的庄稼汉,对行伍之事是很陌生的。算上在何家冲的练兵,也才几个月的时间,整个队伍的敌情观念是很稀薄的。杨炯不得不一个个点位去实地勘察,然后再给各级骨干明确派出警戒的位置。

    一路走下来,已是夜里。

    回到大帐,杨炯立即召集百夫长以上骨干进行军议,还把胖子、瘦子和柳秀才也叫了过来。

    军情严峻而紧急,得让大伙说话。

    “张应杰,今天你打的头阵,有什么感受”杨炯直接点人。

    可能是跟柳秀才已经梳理过了,张应杰站起来就说开了,“大当家,今天我们百人队没打好,主要还是配合不紧密。第一排打不过,后面的兄弟不仅没有及时顶上,还慌了神。结果让官军钻了空子,队形越来越松,后来,大伙基本上都是在单打独斗,以命换命了!”

    张应杰说完,杨炯没有点评,又让第二个方阵的百夫长何二起来说说。

    何二径直说道,“依小的看来,配合不紧密是一条,还有就是武技要比官军差得多!官军打到我这个方阵的时候,我明显感到他们力气变小了!可就是这般,我们的兄弟还是打不过。他们用刀用盾都很老辣,招招致命。我们防着他们的刀,他们就会用盾牌砸。反正,反正比我们的兄弟要强得多!”

    何二的话,显然引起了大帐内其他兄弟的共鸣,一时间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军议停顿了一会,杨炯又朝胖子看去,说道,“闫兄,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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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狭路相逢(5)
    紧要处,危急时,一个团队可以没有应对的方法,但一定要拿出应有的态度。

    杨炯知道,指望官军出昏招自乱阵脚不靠谱,指望自家兄弟神仙附体大杀四方同样不靠谱。这场突如其来,狭路相逢的遭遇战,大概率会朝僵持对峙的方向演化。这个时候,考验的不仅仅是统兵官的指挥能力,或者兄弟们的武技战力,更重要的一支军队的韧劲和狠劲,也就是一支军队的态度和风格。

    活着要进衡州城,死了要葬回雁峰。

    这就是虎山军的态度,这就是官军嘴里虎山贼的决心。

    把态度表明之后,杨炯又把明日的战事进行了具体的部署,对今日暴露的问题也进行了针对性的强调。

    “第一排的兄弟,主要任务是护好盾,不能让官军一下子就撕破战线。”

    “怎么护不要怕,要克服怯敌的思想,有意识克服下意识的规避动作。要明白,战阵之上,最好的保命手段就是杀死敌人!”

    “第二排,第三排的兄弟,要及时顶上!百夫长、十夫长要注意观察和督促,要把保持接敌面的完整和稳定放在第一位!”

    “只要接敌面是完整的,剩下的就是以命换命了!哪怕官军武技比我们厉害那么一点点,也是占不到什么便宜的!”

    把事情交代完之后,杨炯解下自己的头盔,轻放在案几上,又盯着头盔沉吟了片刻后说道,“最后我说个事!上回攻打衡州城,有兄弟不听号令,擅自撤出战斗,最后被逼着死于阵前!我希望这次,不要再出现这种事!大伙回去告诉每名兄弟——我们虎山军,只要这杆大旗立着的一天,就绝对不会抛弃任何一名兄弟,但是,也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违抗军令的兄弟!”

    说完,没再抬头,挥起右手示意大伙离去。

    大伙凛然应道,“是,大当家!”

    ……

    遭遇战第二日。

    晴空如洗,烈日当空,大江上的湿气蒸腾,使天气更显闷热。哪怕站着不动,身上的汗水也是止不住地往外冒。

    对此,衡州卫左千户所的百户官刘平很是不喜,甚至有些窝火。今日一大早起来,下边的两个总旗官就先后来禀报,说昨夜又有好几个兄弟伤重不治去了。这一仗下来,就折损了二十多个兄弟,可谓元气大伤。

    在卫所里,百户算个屁的官。这些兄弟,说是有上下之别,实则一起耕作、一起打猎,不是街坊邻居,就是亲朋好友。一仗就走了这么多兄弟,心里实在不好受,可又不知道该怪谁。

    唉,军户,生来就是命苦,平时种田,战时打仗,苦命人中的苦命人!记得老爷子在世时,每逢过年祭拜,都会祷告,“愿来年还有命来给祖宗点注香!”

    对击败对面的虎

    山贼,刘平很有信心。这么些年来,衡州卫就没有剿不平的乱事。可是,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百户官,战阵之上,刀枪无眼,每次都必须上阵搏杀。能次次都有好运没今年还能有命过年不

    此刻,刘平仿佛体会到阿爹祈祷时的沧桑与虔诚。

    正遐想间,传令兵传来千户官的命令:今日左千户所待命,由右千户所主攻。

    闻令,刘平嘟囔了一句,“狗日的虎山贼,算你们走运!”

    说话间,只见右千户所的队伍从官道上往前移动。平素两个千户所为了耕作的农田和水源,以及打仗时的缴获,时常有些争执。不过此时此刻,刘平却真心希望右千户所能够旗开得胜,一举破敌,好为自己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鼓声骤然响起,中军发出了进攻的信号。

    一阵冲天的呐喊,右千户所的一个百人队,排着密集的队形,顶着盾牌,斜举着大刀向对面的虎山贼冲去。

    刘平看得心潮澎湃,恨不得自己就是其中的一员。虽然明白刀枪无眼,也担心没命在过年时给祖宗上香,但刘平就是喜欢这种向敌阵发起冲击的感觉,浑身热血沸腾,感觉自己无所不能,无坚不摧。这种感觉,每每都让他沉醉。

    官军中的百户官刘平这般感受,此刻,在虎山军第一个方阵中的十夫长陈龙,也有相类似的感觉。

    昨天跟在大当家身旁观战,陈龙突然感觉自己进入了一块新的天地。不少亲兵都脸色苍白,浑身发抖,不断咽着唾沫,陈龙却是浑身发热,满脸涨红。每每看到粗暴的碰撞,大力的劈砍,倒下的官军,陈龙就产生一种过年时,吃到肥肉的那种兴奋和满足,就恨不得立马拎起斧头杀进阵仗,把能看到的官军的脑袋都给砍下来。

    原本以为,作为大当家的亲兵,不到关键时刻,或者最后关头,是捞不到仗打的。没想到,今日一早排兵布阵的时候,大当家压根就没让长枪兵和刀盾手出战,反而把他们放在两侧的山包上,要么远远待命,要么保护配置在山包上的弓箭手。除了留下一个百人队保护老夫人,大当家把所有的亲兵队都给拉到了官道上。陈龙所在的百人队刚好是第一个方阵,而且,他恰巧就在这个方阵的第一列。

    陈龙很兴奋,很开心,紧紧地捏握着手中的大斧,深深地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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