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屠夫

    胖子拱了拱手，和气说道，“这位兄弟，还请通报你家主人。我是虎头山大当家派来的。”

    老孙余怒未消，也不还礼，转身进了大门。

    ……

    胖子进了第二重院子的大厅。

    芝娘端坐在大厅的主位上，见到胖子，开口便问道，“你们进城了打下衡州城了”

    胖子拱了拱手，回道，“进了。我们虎头山，一战下衡州哩！”

    芝娘心里有些纳闷:这个闫胖子，上回态度要谦卑得多，怎么这回抖起来了不过，芝娘没有发作，不动声色继续问道，“你们大当家现在都忙啥安顿在哪里”

    见芝娘没有让他坐的意思，胖子没好气地回道，“这个嘛，大当家事情多。而且嘛，大当家一人身系整个虎山军的安危，干系重大，我是不方便透露的！”

    听了胖子这番话，芝娘再也忍不住了，秀目一瞪，大声说道，“外面的亲兵，都给我进来！”

    话音一落，外面的亲兵便迅速跑了进来。

    芝娘逐个扫了一眼，然后冷声说道，“告诉我！你们大当家现在忙些啥安顿在哪里”

    立马有一个亲兵站了出来，朝芝娘抱拳行礼，谄笑着回道，“小的叫张有田。回夫人的话，我们大当家和老夫人安顿在府衙。至于大当家忙些啥，今天小的，还有来的这些兄弟们，都不当值，就不清楚了。”

    说完，又是朝芝娘抱拳行礼。

    一旁的胖子见了，目瞪口呆。

    芝娘面露嘉许之色，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嗯，很好！张有田，这个名字，我记住了！”说完，扭头吩咐一旁的侍女，“去！赏张有田五两银子！”

    张有田喜笑颜开，连连点头哈腰。

    胖子愤怒地瞪向张有田，怒道，“你，你！回去我要告诉大当家！”

    张有田充耳不闻，扬起下巴，不屑

    一顾，心道:你个不知死活的胖子！芝娘，可是在大帐里留过宿的。你是不知死活，我可不敢得罪这位姑奶奶！

    ……




第七十六章 美得很
    杨炯送走芝娘后，连续下了两道指令。

    派人去请精通堪舆的术士，在回雁峰一带寻找合适的墓地。

    除了寻找墓地外，便是连夜向城里的大户人家借款。

    依旧是和在衡山县城一样的风格，先礼后兵，按照芝娘提供的名单，先是客客气气的，把人集中请到了府衙。见面后，杨炯作了个自我介绍，便拿出准备好的借条分发给大家。

    这些个大户，拿到手中的欠条，看清上面写的借款数额，不少人两眼一黑，当场晕倒。

    接着，府衙大堂里一阵哀嚎、诉苦、叫穷。

    杨炯实在于心不忍，更兼惭愧羞赧，便借口需要去巡视大营，让胖子出面应付。

    为了激励胖子，开溜之前，杨炯暗示，事成之后，会给他百分之一的分成。

    胖子不乐意，哭丧着脸，一顿叫屈，“上次都有半成哩！怎么这次反而还少了”

    杨炯不由感慨，人呐，总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不过感慨归感慨，胖子还是需要哄着的。于是，杨炯一本正经问道，“胖子，你当过知县。当官的滋味如何”

    “美得很！”胖子舔了舔嘴唇，一脸的回味。

    “把这件事办好了！我就让你当知府！”杨炯拍了拍胖子的肩膀，慷慨许诺道。

    胖子听了，猛然点头。

    ……

    杨炯带着一队亲兵直奔城北的大营。

    现在大营里驻扎了除亲兵队以外的所有虎山军。进城之后，除了让亲兵队控制城墙城门，便下令让其他部队都撤出。刚刚打下花花世界，看都没好好看一眼，这肯定会引发兄弟们的不满。

    即便坚持这个做法，杨炯也需要专门解释说明，把道理讲清楚，不能让兄弟们寒心。

    把百夫长以上的骨干都叫了过来，杨炯径直说道，“让大伙撤出衡州城，不让在城里驻防，是有原因的！”

    见大伙都侧着耳朵在听，杨炯继续说道，“一支队伍有一支队伍的传统。我们虎头山的队伍，其中一个传统，就是军民分离，不住城里。在何家冲如此，在衡山县城也如此，现在打下衡州城，也还是如此。”

    “为什么要这样就是为了让我们保持本色，不要忘本！”

    “不管落草为寇，还是当兵吃粮，跟老百姓就是不一样！若是驻扎在城里，花花世界看多了，就会忘了自己的本分，时间一久，都忘了苦练杀敌……”

    讲了一通大道理，杨炯发现，大伙兴趣越来越低，有的兄弟都打哈欠了。不过，杨炯也不在乎，大道理么，从来都是上位者讲的道理，不是一定要让下边人信服的。只要他们不敢公开反驳，有那么个概念和意思，就行了。

    之所以杨炯还要专门跑一趟，专门解释一回，更多的，是表明一

    种姿态，一种尊重大伙，而不是欺负大伙的姿态。

    训完话，杨炯又把马凯、胡素等千夫长留下。

    “和大伙商议一个事，是关于队伍上的编制的事。”

    马凯等人听了，按捺不住兴奋和激动，一改之前的呵欠连天，立马两眼发光。嗯，估计大当家又要招兵买马了。好事呀，又要升官了。

    几个千夫长相互看看，然后马凯率先回道，“大当家你说，我们都照你说的办。”

    见是这个态度，杨炯鼓励道，“估计兄弟们想的是扩编。扩编嘛，当然是要扩的，不过，我找兄弟们商量的，是怎么个扩法。”

    大伙不明就里，看着杨炯，一脸疑惑与期待。

    不仅兄弟们疑惑，其实杨炯也有些迷茫。

    军队的编制，自古以来，都是不断变更发展的。后世的杨炯，就学习过，甚至见证过不同编制的运行，还亲历了兵种部队到合成部队的变迁。即便综合了后世的见识，杨炯也只能说，没有万能的，包打一切的编制，有的只是相对适合的，符合某个阶段部队建设目标和任务的编制。在杨炯看来，现在的虎山军，就有些类似于后世的合成部队。

    但是，在杨炯看来，这个编制只是适应于战术级别的行动，适合他亲自掌军的情况。目前这种编制，是现行指挥手段下，杨炯所能指挥调度队伍的极限了。再多，打起仗来，就指挥不过来了。

    所以，编制变革势在必行。

    但同时，杨炯也认识到，新调整的编制，至少要满足几个条件:不能影响他对虎山军的控制，不能影响训练的组织和实施，不能影响战时的指挥调度。

    这些，看起来容易，实现起来又很难。

    杨炯有过亲身体会。比如，合成部队，看起来兵种齐全专业配套，说起来精干化模块化高效化，听起来高端大气上档次，但实际上，光是训练这一块，军官就头疼不已。单单一个合成营，就有好几个大专业几十个小专业，若是要保证组训质量，就必须要求军官至少掌握十几个专业。

    所以在后世，杨炯就听过很多军官开玩笑。

    “靠！都一把年纪了，还要像参加高考一样，天天加班学习。”

    “嘿嘿，这叫操着卖白粉的心，拿着卖白菜的钱！”

    “不要叫我军官，请叫我博士！”

    这些叫苦或自嘲，本质上就是这种合成编制的副产物。

    同样，带着一群庄稼汉，能实行这种编制么杨炯很怀疑，很头痛。

    ……

    杨炯把自己的设想和顾虑都说了一遍。

    听罢，大伙都低头沉思，默不作声，。

    良久，马凯打破了沉默。作为最早追随杨炯的老兄弟，马凯觉得，任何时



第七十七章 倒行逆施
    第二天一早，在府衙的三堂后院里，杨炯陪杨西施吃早饭，娘俩说着闲话。

    “炯儿，你多吃点！这个年纪，还在长身体哩！”杨西施亲自动手，给杨炯夹了一个肉包子。

    杨炯赶紧接过，一口吞下。

    过后，杨炯歪着脑袋回味一番，有些愤然，“母猪肉！这个包子馅的猪肉，有点硬！我看呀，估计就是母猪肉！”

    一听这话，杨西施先是愕然，继而开怀大笑，差点还呛住了。杨西施一顿轻咳，惠姑连忙上前拍打后背，折腾了一小会才好。

    杨炯莫名其妙，“怎么了，说得不对么我是有经验的！母猪肉就是要难吃一些！”

    杨西施笑骂道，“我个呆儿子，你现在都管着一万多号人了，怎么还拿当屠夫的见识说事！也不怕人笑话！”

    杨炯有些不服气，嘟囔着回道，“其实，当屠夫还快活些！”

    杨西施听了，叹了一口气，温言劝解，“炯儿，你若还是当屠夫，咱娘俩，哪能有机缘在此就食！”

    ……

    待杨炯去了府衙大堂处理事情，杨西施便让人把三娃叫来。

    待三娃行完礼，杨西施吩咐道，“你准备一台轿子，去趟秦府，把秦府小姐给我接过来！”

    三娃低着脑袋，不敢看杨西施，但又疑惑不解，支支吾吾试探道，“老夫人交待的事，小的自当照办不误！只是，只是小的不太明白，老夫人的意思。”

    杨西施面无表情，“你不需明白，照办即可！若是秦府不放人，就告诉他们，秦府的老爷和公子都在我们手里。”

    三娃不敢再问了，连忙行礼退下。

    出了后院，三娃把手下几个平素比较亲近，感觉信得过的百夫长叫了过来。把杨西施交待的事情给说了一遍后，三娃焦急地问道。

    “兄弟们，老夫人这是唱哪一出有明白的没有赶紧说出来！我赶着去办哩！”

    还真有明白的。陈龙出声了，“千夫长，我好像有点印象。前几日，也就是大当家想着要攻打衡州城的时候，刚好是我当值。大当家在老夫人帐篷里商量事情来着，我在外面护卫，隐约听到了一些，也不知道对不对得上。”

    “赶紧说！赶紧！”三娃忙不迭催促道。

    “一开始，好像是大当家说的，说要让秦知府当不成官了。后来，老夫人也接着说，要把秦府的闺女抢来给大当家做小妾……”

    三娃长舒一口气！心想，就是这个了，对上了！难怪老夫人不耐烦自己多问，敢情心里有气，本意就是要羞辱一顿秦府。好，那小的就给老夫人好好出口气！

    “走，陈龙，你今儿不轮值，赶紧带上你的百人队，跟着我去趟秦府。”三娃下令。

    ……

    秦府大门紧闭，门口的

    街道也冷冷清清，不复往昔的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三娃都懒得叫门，伸手指着大门，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来，给我把大门给劈开！”

    几个亲兵一拥而上，举起手中的斧头就劈，木屑一顿飞溅，接着硬生生把枣木朱漆的大门给劈得四分五裂。听到声响，秦府的护院手持哨棒，涌了出来，一见这个架势，都不敢出面阻止。三娃等人气势汹汹冲进了秦府。

    “把哨棒给我扔了！”三娃手持斧头，指着一帮不知所措的护院。

    咣当。都扔了，没有半点抗拒。

    三娃轻蔑地瞥着面前的护院，“去！把你们家小姐请出来。家里若还有管事的，索性也出来，正好把事情给说清楚了！”

    几个护院一哄而散。

    三娃指着这些仓皇的背影，自豪地对陈龙说道，“看到没，这是知府大人的府上哩！在咱们的大斧头面前，照样吃瘪！哈哈哈！”

    陈龙一脸崇拜，连忙点头。

    ……

    秦素素和往常一样，还是和二嫂在刺绣，只是没有闲聊。两人都面带愁容，却又不知如何说起。老爷和大公子都被虎山贼给关起来了，家里完全没有主事的。

    一阵嘈杂，竟然有护院跑上秀楼了。

    “小姐，小姐，有虎山贼杀上门了，还把大门都给劈掉了！他们点名要见小姐。”护院诚惶诚恐。

    秦素素还没开口，二嫂便呵斥道，“有事不知道让丫鬟通报这是秀楼，你们这么跑上来成何体统！知道了，你先下去！”

    听到夫人这么一呵斥，护院这反应过来，一脸赧色离去了。

    秦素素不知如何是好，急道，“虎山贼杀上门，点名要见我二嫂，你看是会是什么事”

    二嫂沉吟了一会后，坦然回道，“不会是好事，这世上哪有破门而入的好事。不过，也不是什么大坏事。若真是大坏事，既然都破门而入了，哪有不直接杀上秀楼的。”

    于是，姑嫂俩便想跟着下了秀楼。

    ……

    秦夫人也被惊动了。

    一见到姑嫂俩，三娃开口问道，“敢问哪位是秦府小姐！”

    秦素素蹙眉质问，“就是你破门而入的这么急着见我，什么事”

    三娃没有答话，反而上下打量起来。一身素色罗裙，身段婀娜娇小，皮肤细嫩白皙，面容秀丽端庄，一派官家小姐的气度。想起陈龙说的话，三娃有了计较。

    “秦小姐，我就是虎头山的亲兵队千夫长。我是老夫人派来的，专程过来接小姐的。”三娃语气和气了些，还抱拳行礼。

    老夫人，接人秦素素大惑不解，不知如何是好，求助望向秦夫人。

    秦夫人气得颤颤巍巍站了起来，问道，“我家老爷，还有我儿光磊，是不是都在你

    们手里”

    三娃想想，点点头。

    秦府三个女人面面相觑，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