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格里的秘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耳东兔子
抱着两字是重音,说到陆怀征三字的时候,丁羡明显察觉到他咬了下后槽牙。
想到寝室的情况,所有的心情又都回去了。
丁羡期期艾艾地交代了今天在寝室发生的事情,说完抬头看了他一眼,周斯越全程没变姿势,就这么把人圈在自己怀里,认真地听完她说的。
“觉得委屈了?”他问。
她点头。
周斯越忽然在她唇上亲了下,“这样呢?”
她很喜欢他的亲吻,总觉得他的唇软软,很舒服,她笑嘻嘻地去勾他脖子,“好多了诶。我其实不是生气这些,我只是气她们说你是……猥琐男。”
“我是什么,你清楚,我清楚,她们的想法,算个屁。”他低声道,“虽然我不是什么君子,也从没承认自己是什么好人,女人的事情男人插手显得没品,但看你这么委屈我要不做点什么显得我这个男朋友是个摆设,其实这个时候,我真的还挺怀念那个没脑子的孔莎迪。”
孔莎迪真的就是,周斯越随便在一旁点拨两句,她就能撸袖子撩裤腿跟人冲上去干架。
“不不不,我不用你做什么,本来就是一些闲言碎语,时间都会证明一切,以后她们都会知道你的好!”
“别傻了,我要她们知道干什么?关键是你知道么?”
丁羡抱着他脖子,整个人贴上去,趴在他耳边,一个劲儿猛点头。
“知道知道。”
她的小脑袋在他耳边点头如捣蒜,耳边的发际蹭在他脸颊侧,跟鹅毛似的,痒痒的,周斯越怔住了,半秒后,耳边嗡嗡声不断,他喉尖微微滚了滚。
胸前,柔软的贴着。
刚才的画面又忽然出现在他脑海里,男人在这方面到底还是敏感,平常低频率的心跳都忍不住砰砰砰加快,感觉全身血液都沸腾,第一次有了冲动。
他调整呼吸,闭了闭眼,始终没动。
丁羡浑然不觉,跪在沙发上,勾着他的脖子,一个劲儿在他耳边絮絮叨叨说着:“下个学期,我搬出来跟你一起住吧?”
“那别人大概得传的更难听了吧。”他心不在焉地说。
“你刚才说的对,我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看法。”
“嗯,那等我找到房子。”他赞许地看了她一眼,表情隐忍。
丁羡慢慢感受到了他加快的心跳,松开他,这才发现撑在沙发上的男人,耳朵跟脸颊侧也全都红了,眼神还透着某种危险。
或者说,这样的周斯越是她没见过的,平日里这个男人在她面前的每个瞬间都是孤傲又冷漠,禁欲感十足,这种充满情/欲的眼神,是她没见过的。
就连每一声喘息,都是性感的。
丁羡愣了,“你……心跳——”
话音未落,周斯越低头咬住她,扣住她的手连同人一起被压到沙发上,比以往任意一次都激烈。
陆怀征让他别磨磨唧唧浪费时间,有机会就上了。
他舍不得,第一,还尚年幼,第二,太早体会情爱,对他对她都不是好事。
尽管,脑海中想过几百遍,但他还是没有付诸实践,亲得再激烈他也会在最紧要的关头停下来,揉揉小姑娘的脑袋,自己去洗澡。
今天算是过了界,衣服都被他褪了一半,但他自控力极好,把人拍清醒,最后还是进了厕所。
……
等他洗完出来,丁羡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周斯越用毛巾擦了擦头发,随手丢在桌上,把人抱起来放在床上。
丁羡半梦半睡间,微微眯眼,“你出来啦?”
他点头。
“怎么这么久。”
不把自己解决了,怎么出来见她。
丁羡人被放到床上,“你还不睡?”
“我再去拆几个机器人。”
“为什么要拆。”
“快比赛了,线路问题还没解决。”
“不是明年四月才比赛么?”
“寒假有个预选赛,我得带队去。”
“加油哦。”
他笑,“预选赛,你跟我一起么?”
小姑娘迷迷糊糊地问:“什么时候?”
“年前三天,我跟叶教授说了,带你一个名额。”
“好。”
丁羡迷糊间说了个好,就睡去了。
周斯越拆了一晚上的机器人,等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连眼镜都忘了摘,直接去床上睡觉了,他其实不近视,这两年忽然有点假性,度数不深,大多时候不带,只是偶尔需要研究时才会戴眼镜。
他这张脸戴上眼镜看上去更斯文。
丁羡醒的时候,身旁的男人正在沉睡,戴着眼镜更禁欲,男人安静温顺的眉眼又让她没羞没臊地想到昨晚。
孔莎迪之前问过她,周斯越亲她的时候,有没有揉过她的胸。
之前两人亲热次数有限,仔细回想,每回他亲的都很规矩,手都在她腰上,便如实回答,没有,结果孔莎迪说,不能够啊,为什么宋子琪第一次亲她的时候就揉她胸了呢,那会儿孔莎迪还是个小型飞机场。
但昨晚,周斯越好像揉了。
想到这儿,丁羡忍不住把脑袋埋进枕头里,害臊地不行。
再看身边的男人,睡的一脸安静,是真累了。
丁羡平复心情,撑着脑袋趴到他身边,微曦的晨光透过唯一一个小窗落进来,光在他背后,像大地母亲温柔地轻抚着他。
丁羡小心翼翼地摘下他的眼镜。
手忽然被人拉过来,直接整个人被他扯到怀里,脑袋被他按在颈间,头顶一声含糊的:“醒了?”
他刚睡醒的声音很哑,很慵懒。
丁羡把他眼镜放到边上,乖乖抱着他,他身上很香,刚洗过澡的清香,忍不住往他怀里钻了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嗯,还早,你还可以睡。”
周斯越收紧怀里的姑娘,在她发顶亲了下,低嗯了声。
这样的时光格外珍贵。
丁羡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不真实感,她忍不住收紧了抱在他腰间的手,却不料,周斯越眼睛也没睁开,懒洋洋地说:“记住这手感,下次别再往别人怀里钻了。”
这件事,直到周斯越起床把那双蓝色的球鞋给扔了,才算结束。
丁羡满脸怨念地看着那双鞋,“这也太……浪费了。”
“反正也不合脚。”他随便找了个理由。
她看着他咯咯笑,周斯越大约是觉得占了下风,抬手就赏她一个爆栗,“笑屁。”
好嘛,给你留点面子。
十二月底的时候,北京下了场暴雪,交通堵塞,周斯越基本都被叶教授锁在实验室里,丁羡也没什么机会去找他,专心准备期末考试。
徐莎莎搬出了她们寝室,也不知道徐莎莎在背后说了她们什么,竟然也没姑娘敢搬进来,那床位就一直空着,丁羡几个还乐的清闲。闲言蜚语还在继续,也就是茶余饭后当个谈资,也都不傻,半真半假只说着玩,不全信,也不全不信。
系里还有男生给丁羡发短信,试探着问她:“什么时候换男朋友?”
丁羡那会儿正跟周斯越在图书馆复习,怕被周斯越看到,平静地看完,删除,她隐忍地看了眼对面低着头写程序的英俊男人,阳光沐浴在他背后。
忽然,又觉得浑身充满元气。
他说过,彼方尚有荣光在,她在等呢。
暗格里的秘密 68|第六十七章
第六十七章
期末结束, 是为期一个多月的寒假。
放假前一晚,周斯越忽然说要请娄凤和班嘉瑜吃饭,丁羡算了算, 两人确定关系至今确实还没请她俩吃过饭, 加上周斯越最近忙得脚不着地, 每回娄凤提起这事儿, 她都随便找个理由拒绝了,也是怕周斯越不习惯这种社交方式。
没想到, 他主动提出要跟娄凤几个吃饭。
“其实, 你不用刻意……去,她们会理解的。”丁羡不习惯周斯越这样刻意去讨好谁,她喜欢他, 但不希望因为她,他改变自己。
周斯越正盘腿坐在地上,一边摆着电脑, 一边摆着块线路板,边测试边记录数据,听闻这话, 抬头好笑地瞥她一眼,“我刻意什么了?吃个饭而已,我已经让元放去订位置了。”
“元放师兄也一起啊?”
周斯越侧着身子, 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了两下, 随手在线路板上拧下一个螺丝, 点头道:“嗯, 还有老曹。”
丁羡有种要见娘家人的感觉了。
“他俩怎么那么空?”她蹲在地上,跟他小声嘟嚷。
周斯越抬头扫她一眼,哼笑一声:“空?特地腾出时间来,满足他们的好奇心。”
丁羡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有点害臊:“这……也不用这么好奇吧,曹师兄好奇我还能理解,元放师兄怎么还那么好奇,我跟他又不是不熟。”
周斯越忽然停下手里的动作,抬手摸摸她的头。
“你还不知道?”
“什么?”
“娄凤在追你元师兄,老曹跟元放打赌,娄凤一定是八百度近视。”
丁羡下巴要掉了,“娄凤在追元师兄?”
周斯越一点头。
“我怎么不知道呢?”
别说她不知道,这事儿还真没几个人知道,就连天天跟娄凤混在一起的班嘉瑜都不知道,娄凤自己那天也只是心血来潮说了一嘴,大约是最近被陷入热恋的丁羡给刺激的想谈恋爱了。
正巧当时跟元放在发短信,随口就问了一句,“元师兄,寒假回家吗?”
元放和娄凤刚巧是老乡,如果时间恰好两人就约了一起回去,之后大约是说了几句有的没的暧昧话,元放就拿这事儿跟曹文骏说了,说大一现在有一妹子在追自己。
曹文骏不信,谁能眼神儿那么不好瞧上他呀。
一来二去,两人就这么赌上了。
“你们寝室里不是还有一个人,小张同学?他不来么?”
周斯越拍腿站起来,拎着电脑站起来,“他提早一天回家,约不上。”说完,将电脑放在桌上,人坐下去,随手开了个程序跑,然后人往椅子背后一靠,把一旁的丁羡拉过来,按在自己腿上,手扶在她腰上,“我过几天去一趟广东。”
她联想到那个住着他父母的南方小镇,低声问:“去看叔叔阿姨么?”
他倾身,温热的胸膛贴在她背上,取了支烟回来又靠回去,敞着腿懒散地靠在椅背上,衔着烟点燃,低嗯一声,手一递,吐着雾气,把打火机丢回桌上。
人又靠在椅子上,那双眼睛带勾似的深邃又懒散地看着她。
想到他爸妈,她又特别心疼他,侧过身两只手去搂他脖子,心疼地抱了抱他的脑袋,“嗯,我等你回来。”
一句软软糯糯的我等你回来,又差点儿击溃他,周斯越受不得她这种乖巧又听话的状态,总觉得是自己委屈她。
他一只手扶在她腰上,另一只手夹着烟的手,微微抬了抬,摸上她后脑勺,宽慰似的捋了捋。
屋内静谧,灯光微弱,桌上只有一台程序在嗡嗡嗡的跑。
他人坐在椅子上,姑娘搂着他脖子,坐在他腿上,周斯越含着半口烟,伏在她耳边,忽然亲了下她的耳垂,烟雾迷散。
丁羡浑身一抖。
男人在这方面长进块,也坏,哪里敏感就往哪里凑。
丁羡的敏感区,周斯越摸了两回也都清楚了,偶尔会故意逗她,嘴角挂着恶劣的笑,等她投降。
丁羡搂着他脖子整个人发软,想去亲他,被他挡下来,晃了晃手里的烟,笑:“抽烟呢。”
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夹着烟的时候特别好看,丁羡有一次就拍他手,娄凤看见了,连声嚷嚷:“卧槽,这不良少年是谁啊?”
光看那照片,还真挺不良的。
但是经不住这手又长又直又耐看,娄凤彻底沦为周斯越的脑残粉,“我要把这照片放在班级群里,我看谁还敢说你周师兄是猥琐男。”
被丁羡拉住,“别别别,我还是偷拍的,被他知道少不了一顿打。”
后来被发现的时候,丁羡已经慢慢存了一手机相册的他,各种局部侧脸的特写,拍得最多的是他的手,那个晚上,周斯越一个人坐在床上把她的相册从第一张翻到最后一张,每一张都跟他有关,也断定,丁羡是真的很喜欢他的手。
所以以致后来几次两人吵架,他都故意用手去勾引她。
那会儿小姑娘睡的沉,他靠在床头,拍了张她的睡相,同样,丁羡对那张照片极其不满意,几次要抢他手机删,他就举着手机,好笑地看她在自己身下蹦来蹦去连个边都够不着,等她气馁的时候,他就笑着低下头去亲她,亲软了,又什么都忘了。
这招每回都屡试不爽。
……
晚上一顿饭,差点儿吃成了相亲宴。
娄凤在勾搭元放,老曹在勾搭班嘉瑜,班嘉瑜是个冷美人,全程没搭理老曹一句话,除了周斯越跟丁羡说话偶尔笑笑,其余时间都埋头认真吃自己碗里的饭。
老曹偏偏就吃这套。
吃完饭跟丁羡拿班嘉瑜的号码,丁羡知道班嘉瑜在上海有个男朋友,没给,让老曹自己去要,班嘉瑜只一句冷冷的,“师兄,我有男朋友了。”
老曹心彻底碎了,在寝室闭关了三天,才算彻底活过来,不过之后每每看见丁羡都要念叨一回,你把我心勾走了,你赔你赔。
把周斯越烦的,一脚踹过去,“我赔你?”
老曹不敢撒娇了,把自己抡圆了提上行李回家,寒假就这么开始了。
周斯越第二天的飞机去广东。
丁羡在地下室抱着他死活不撒手,两人亲了又亲,亲了又亲。
周斯越一身简装,简单的夹克棉袄,运动裤板鞋,一如当初干净的模样,身上斜跨着一个黑色包,侧靠在地下室墙上哄她。
“还亲么?”
丁羡呜呜泱泱一嗓子,哪有这样问的。
他双手抄在兜里,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丁羡又勾着他脖子凑上去,“再亲一会儿。”
他姿势没变,插着兜,顺从地弯下腰去亲她,伴着地下室的阴风,周斯越一只手罩住她的后脑勺,一只手撑住墙,把她压在墙上又亲了会儿。
亲得两人气喘吁吁,他停下来看着她,眼神又变了,哑着嗓子道:“不行,真得走了。”
丁羡忽然说:“你带我走吧。”
周斯越笑,低头看她,在她发顶亲了下,“不行,你妈会生气的。”
“不管她。”
“她是你妈。”他忽然揉了揉丁羡的头,“听话,在家别跟你妈吵架。”
主要是吵不赢还得哭,他人在广东哄都哄不过来,索性直接禁止她挑衅她妈的权威。
两人在地下室分别,丁羡没有送他上飞机,周斯越也没让她去,而是直接打车把她送回燕三胡同,自己才去了机场。
下车的时候丁羡想再亲一个,但周斯越这人私底下怎么荤都行,偏偏在公众场合是做不来这种事情的,典型的闷骚。
燕三胡同的老梧桐树依旧屹立,挺立在胡同口,像两位站岗的哨兵,夹道欢迎丁羡回家。
寒假的时候,叶婉娴帮丁羡找了个家教的活儿,对方是单位一领导的孩子,今年高二,数学不好,挺努力一刻苦孩子,就是偏偏成绩上不去。
人家知道老丁家大闺女今年刚上了清北,马上一放寒假就提着东西上家里来想让她帮忙补习补习,对方是领导,能用你就是看得上你,叶婉娴怎么可能把这么一桩生意往外推。
丁羡刚回家,气儿还没喘匀,就被人拎去当家教了。
好在这男孩听话,也刻苦是真的像考个好大学,丁羡教起来不费劲,稍稍点拨下,长进还挺快的,连着几次,男孩儿起初还有点儿不服丁羡,到最后被她点拨的彻底折服,佩服得五体投地:
“丁老师,这种是奥赛的解法吧,你是怎么想到的?好聪明啊。你参加过奥赛吗?”
“没有。”丁羡忽然笑,“我也是别人教的。”
男孩儿好奇:“谁呀谁呀,你给我讲的这几个方法都是最简便的奥赛求法,老师说这是用来刷题的,不过怕我们基础不扎实也没往深了讲。”
周斯越以前刷题的时候会把一些简单题的简单解法教给她也是为了让她省时间,这些都是杨为涛在课上不会讲的,他怕学生基本功不扎实掌握不了用法反而解错丢分。
这个男孩儿是她岁月里的秘密。
一个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
“他呀,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奥赛拿过一等奖,进过北京队,也拿过无数奖,被命运击垮过,却依旧带着梦想前行的人。”
有温顺眉眼,固执臂弯,也曾是个少年。
而今,也是个心怀大义,拥有岁月柔情,
是一个在哪儿都可以发光的男人。
暗格里的秘密 69|第六十八章
第六十八章
那男生对丁羡口中这位数学大神尤为好奇, 因为从小到大他印象中的大神都是戴着副厚重的眼镜,表情呆板的书呆子。怎么还会有她说的这么开朗阳光的人呢?
每回讲完题,都要缠着丁羡给他讲讲这位数学大神的事迹, 丁羡说起周斯越也滔滔不绝, 记忆中他每个样子她都很清楚。
讲他上课爱看些千奇百怪的书;讲他一有空就去球场打球;讲他课间爱翘着二郎腿坐在位子上跟男生闲扯;讲那些借着问题偷偷跟他搭讪的女生;讲他大多时候深明大义待人宽容, 但最毒刻薄的时候也曾把她气哭。
男生听得入神, 有时候听着还能咯咯笑起来,丁羡低头看他, 竟不知道他在笑些什么。
问他笑些什么。
男生笃定地说:“你喜欢他吧。”
丁羡愣了一会儿, 扑哧一笑,“喜欢他的人多了。”
莫名骄傲。
男生切了声,“真有这么完美的人?要不下次你带我见见吧?”
丁羡没理他, 摁了张卷子给他做,“见什么见,写你的题。”
男生低头看看空白的卷子, 惆怅地叹了口气,低头乖乖写题去了,丁羡却慢慢敛了笑, 拿起手机转身出去了。
她贴着门,低头翻手机短信和通话记录,除了当天晚上抵达广东下了飞机后的一条短信我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别的短信了。
那么忙吗?都没时间给她发条短信?
丁羡气馁地盯着手机第一条短信。
“我到了。”
来自周。
这条短信三个字都要被她看出个洞来, 也不见顶上有新信息发进来。
她咬唇, 憋着一股劲儿, 啪啪啪对着键盘按下一串。
“你到哪儿去了?”
手慢慢停下来, 拧眉,啧了声,删掉,又噼里啪啦重新打了一段,
“你最近在忙什么?”
又觉得语气太缓和,删掉,重打:“这么久不联系我,你是要分手吗?!”
又觉得太无理取闹了,刚要删。
“要不要吃点水果,羡羡?”女主人端着个果盘,如鬼魅般出现在她面前,吓得丁羡手一抖,再低头一看,短信已经发出去了。
已发送。
三个字看得丁羡欲哭无泪。
女主人见她表情有异,低头看了眼她的手机和善地说:“怎么了?出事儿了?”
丁羡苦笑,把手机揣回兜里,摇摇头,“没事。”
女主人拉她去吃水果,在沙发上聊了一会儿,丁羡心不在焉地捞了块苹果含在嘴里,心思全在短信上,撤不回,要不赶紧发个短信认个错,但又不甘。
女主人有一搭没一搭跟她聊着,“怎么样,我儿子还好教么?”
“挺聪明的,也听话。”
“那就好。”女主人点头,笑吟吟地上下打量她一眼,和蔼地问:“在清华读书还习惯吗?”
“还不错。”
女主人说:“交男朋友了吗?”
丁羡一愣,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作答,毕竟是叶婉娴单位的同事,她不想给人透太多底,含糊一声,“还没。”
女主人点点头,“也是,学业要紧,不过大学也应该谈谈恋爱,那会儿纯粹,出了社会,一切都变复杂了。”
丁羡愣神地看着她,女主人笑了声,“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
“您是说人心会变么?”
女主人娓娓道来,“就拿你现在来说,你喜欢一个男生会看他有没有钱么?会看他有没有车么?校园恋爱当然是最纯洁的,那会儿感觉对了就相爱,年轻也热血。现在,哪个北京女孩嫁人不要一套房一辆车?相亲第一条件也是房子在哪儿,多大,市值多少,车子几辆?”
“……”
“还有男人,别说女人拜金,大好的青春给了你,最苦的那几年陪你过来了,一有钱了,看不起糟糠之妻了,在外头花天酒地,女人呢?敢怒不敢言,最好的岁月都给了他,难道换来一张离婚证书,这就是结局?任谁都会不甘吧。爱情这种东西,虚的很,爱你的时候,你就是天就是地,一旦不爱你了,就是空气。所以,我建议你现在,趁着还没那么多杂念,恋一场,也别投入太多。”
她似乎被勾起了什么往事,看着丁羡的时候,眼神微有些惆怅。
孔莎迪也说,别总让他拿捏着你,你得适当拿拿乔,千万不能让男人摸透了你的脾气秉性。
话音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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