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格里的秘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耳东兔子
他平时吊儿郎当喜欢插科打诨,很少一本正经跟她说关于未来的事情,这些是她平时想听都听不见的话,这会儿,他开诚布公地摊给他们看的时候。
丁羡觉得不该是这样的,他不该为了她放下骄傲,他的赤诚跟真心,她都能感受到,没必要说给不相干的人听,是的,这一刻,她把自己跟周斯越牢牢绑在一起,除此之外的所有人,都是不相干。
“妈!”丁羡喊。
“闭嘴!”
“妈!”
“你给我闭嘴!”
“妈!”
“再烦就给你关房间去!”
“那你把我跟他关一起吧。”
叶婉娴扬手就要打下去,丁羡没躲,周斯越微微起身,被丁父拉住,“行了,吵什么吵,女儿大了谈个恋爱由她去吧,你整天这么吵吵吵,能吵出个什么结果?有钱没钱,日子都是他俩自己的,你在那边瞎操什么心?都还是两孩子!”
“就还是两孩子我能不操心吗?北京房价那么贵,她不找个有钱的,以后难道做房奴?”
“钱钱钱,烦不烦!你除了钱还能有点别的东西吗!!我真是受够你了!!”丁父在这家里装聋作哑几十年,忽然在这瞬间全部爆发了,“你要那么喜欢那个苏总,你干脆问问他,你他要不要!”
丁羡跟周斯越互视一眼。
也看出来了,丁父确实喜欢周斯越,难得为了他跟叶婉娴据理力争一次。
“一个清华生,人又聪明,年轻活力,哪点儿比那个什么苏总差了?!再说了,我当初这位置还是他父亲帮着忙给我调出来的,你那张见风使舵的嘴脸我真是看不下去了,过日子能不能坦诚点?!”
叶婉娴气得不行,扬手就扔了一个枕头过去。
“我见风使舵?我这都是为了谁啊?!我为这个家辛辛苦苦二十几年,你跟个窝囊废似的缩在家里,外头什么地方不是我在打点,我势力?我要不势力点,有你这种舒坦日子!?再说了,我有不让他俩谈恋爱吗?!我了解了解情况你跟我急赤白脸发什么脾气?她不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啊?我不心疼她啊!?”
丁羡见缝插针,“妈,你同意了?”
叶婉娴叉着腰气喘吁吁:“我不同意你爸还不把这屋顶给掀了。”说完又看向周斯越,说:“我话说在前面,谈恋爱归谈恋爱,晚上准时回家,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要给她更好的生活,你得拿出点成绩来让我们俩看。”
丁父哼唧一声,“这还差不多。”
周斯越轻点头。
叶婉娴转身去拿包,看着周斯越说了句,“留下来吃饭,我去买点菜。”
丁羡忽然看着叶婉娴的背影说:“谢谢。”
叶婉娴没回头,拎着包低头在玄关处换鞋,说:“你也是我生的,我对你严厉不代表我就会害你。”
丁俊聪下完培训班回来,正好叶婉娴做完饭,看着周斯越道,“这谁啊?”
叶婉娴不咸不淡地把筷子碗摆好递给他,“你姐男朋友。”
丁俊聪这人很讨巧,立马就说:“姐夫好!”
叶婉娴:“瞎喊什么!”
周斯越倒挺规矩,知道叶婉娴不喜欢丁俊聪这么叫他,也没应声,淡淡笑了下,继续低头吃饭。
吃完饭,丁羡跟周斯越回去拿东西。
刚上车,丁羡就问他,“刚刚我弟弟叫你姐夫,你怎么不搭理他。”
“答应了啊?”他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斜斜地睨她一眼。
“我怎么没听见?”丁羡狐疑说。
“心里答应了啊。”
他转头看着车窗外笑。
暗格里的秘密 80|第七十九章
第七十九章
丁羡晚上回到家, 沙发上就坐着丁俊聪一个人。
“爸妈呢?”
丁羡一边问,一边低头换鞋。
丁俊聪抱着枕头扒着沙发说:“出去散步了,哎, 姐你真跟周斯越哥哥好了啊?”
搬进胡同那年, 丁俊聪八岁, 如今已经上初一了, 对他来说,周斯越这个名字是陌生又熟悉。那会儿他们还是小屁孩, 周斯越跟蒋沉那帮人就是一群大哥哥, 经常听人说东巷周斯越哥哥可厉害了,长得帅,还是个数学天才, 高三就被保送清华;蒋沉哥高三冬天跟家里闹翻去当兵了;子琪哥考上了飞行员。
后来的小孩儿听着都还挺敬畏的,丁俊聪也是,小时候不懂事儿又被人宠着, 喜欢跟丁羡对着干,这些年渐渐长大,加上丁羡上了大学又不常在家, 有时候还真挺想她的。
丁羡也能察觉到丁俊聪其实有变化,这么些年下来,他被人宠惯了, 早些年在乡下的时候, 那些孩子惯着他, 到了这儿, 除了叶婉娴,在学校里谁都是娇生惯养的,没人惯他,小孩子的情绪也最直接,交不到什么知心朋友也知道自己问题在哪,懂事之后,性格倒也收敛了许多。
丁羡换好拖鞋放进柜子里,淡淡嗯了声。
“你们学校是不是牛人特别多,他在你们学校还是那么优秀么?”
丁羡想了想,“你对优秀的定义是什么”
丁俊聪说不上来,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活得稀里糊涂的,“你说呢?”
丁羡看着他说:“敢于光脚追梦,在大是大非面前不妥协的人,每个人对优秀的定义不一样,在我眼里,他当然是最优秀的。”
丁俊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了几个问题,丁羡都一一解答,这才满足地去写作业,临走前又折回来说,“下次让他教教我数学呗?”
丁羡正低头发短信,闻言想到他那十三分的数学卷,抬头瞥他一眼,“你还是别找虐了。”
“……”丁俊聪:“为什么?”
“奥赛出身的人,讲题你们听不懂。”
“哼,小气。”丁俊聪咬牙去写作业了。
这天,丁羡正跟周斯越在打电话,丁俊聪路过,一听是周斯越,就对着电话那头嚷嚷,“姐夫,听说你数学拿过奥赛一等奖啊,求指教啊!”
丁羡捂着话筒把人往外推,“你那是指教吗?你那是重修。”
丁俊聪冲她吐了吐舌。
周斯越正夹着电话写程序,听得一字不漏,手下键盘敲得飞快,淡声回:“你弟弟?”
丁羡嗯了声,“你不用理他,忙你自己的。”
周斯越想了下,又低头看下手表,把电脑合上,说:“没事,你让他挑个时间吧。”
丁羡一愣,瞪了眼丁俊聪,心里盘算着离他出国还有几天,又说:“周斯越,你真的不用——”
屋内只亮着一盏小台灯,窗外夜色浓稠,如染了浓墨,漆黑一片,月光却皎洁,透过她的窗户落进来,话筒那边传来一句轻描淡写地,“就当我想见你,嗯?”
“管他”两字直接被她吞回肚子里,忽然就静了。
丁羡心砰砰砰狂跳,脸忍不住红了起来,微微低头,笑容在脸上蔓延。
这个男人确实本事。
随随便便一句话,就把她撩得心猿意马。
丁俊聪懵懂地看着眼前这个瞬间变得温柔又害羞的姐姐,煞风景地说:“姐,你脸红什么?”
丁羡僵了。
电话那边响起一声轻笑,漫不经心地语调:“这就脸红了?你脸皮还真是薄。”
好好的氛围就这么被浪费了,还有一种被拆穿的窘迫,丁羡气不过,一把把丁俊聪推出去,对着电话那头吼:“对,就你皮厚。”
周斯越坐在沙发上,笑着往前倾,一只手举着电话,一只手重新把电脑打开,匆匆扫几眼,还是那副懒洋洋的语调调侃她:“我皮厚不厚,你不是早就摸过了?”
嘴上讨不着便宜,丁羡说了两句就匆匆把电话挂了,捂着砰砰砰狂跳的小心脏,心有不甘道:不能老被他牵着鼻子走啊!
“砰砰砰!”
丁俊聪在门外毫无节奏的拍门。
丁羡丢下手机去开门,“他说了,让你挑个时间。”
丁俊聪说:“择日不如撞日,那就明天吧。”
“地点呢?”丁羡扶着门把看他,猛然发现,这小子已经长的比自己高了。
丁俊聪建议:“麦当劳?肯德基?”
“随便你,不过先说好,你找他补习,不管麦当劳还是肯德基,钱你自己出。”
“不是吧,你也太抠了。”
“再说一句废话,就取消。”
“行,我出就我出,胳膊肘拐的真快。”
丁羡作势要揍他,丁俊聪眼见情势不对,迅速溜之大吉。
补习约在肯德基。
丁羡跟丁俊聪到的时候,周斯越已经找了个位置坐好了,面前摆了台电脑。
见他俩进来,才把电脑收了站起来,丁俊聪走过去,爽朗一声:“姐夫。”
周斯越笑着低头嗯了声。
丁俊聪欢快地背着书包去前台点单,两人互看一眼,周斯越揉揉丁羡的头顶,“吃什么?”
丁羡答非所问,只关心他非洲之行:“你东西收拾好了么?”
他双手抄进兜里,看了眼还在排队的丁俊聪,声音散下来,“差不多。”
“到了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
周斯越不答,那双眼睛亮,黑白分明,吊着眉梢静静地笑看着她。
“听见没?”丁羡又一字一句重复了一遍。
他靠着桌子,懒洋洋地仰头揉着脖子转了一圈慢悠悠道:“我算算啊,这是你说的第几遍了。”随后,搭着肩膀把人拉过来,低头凑到她耳边,“这么舍不得我?”
他向来就是把什么都不当一回事,她在这边紧张兮兮嘱咐东嘱咐西的,而他全然一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样,倒也还有心情跟她说笑。
丁羡气得要死。
周斯越宽慰似的拍拍她的肩,“我去看看你弟弟。”
丁俊聪那边已经排到了,噼里啪啦点了一串低头掏钱的时候身旁深处一只修长干净的手臂。
他狐疑转头。
周斯越把钱递给收银员,淡声:“加一个鸡腿堡。”
丁俊聪忙说,“不用不用,今天我请你。”
周斯越笑了下,“你姐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丁俊聪低头不语。
周斯越伸手接过,揣进兜里,靠在边上等食物,低头看他,目光往别处瞥了眼,道:“不用管她,听我的就行。”
丁俊聪忍不住问:“平时我姐也都听你的么?”
他又笑:“听谁的重要么”
“重要啊,像平时我爸都是听我妈的,但关键时刻我妈还是会让我爸做决定,别看我爸这么怂,其实发起火来比我妈可怕多了,他发火的时候,我妈其实都不敢说话,一个男人的家庭地位还是挺重要的。”
周斯越看着面前这个小男孩儿,其实也不像丁羡说得那么没心没肺,那么混。
“不管听谁的,但你得听她的。”
丁俊聪嘟嚷说,“你刚刚还说让我听你的。”
“这件事儿听我的,其他都听她的。”
服务员把所有东西装在一个盘子里,推出来,“先生,您的东西好了。”
周斯越背对着,回头看一眼,拍拍丁俊聪的肩,转身去端盘子,“走。”
一米八几的身高在人群中也是亮眼的,加上这张脸,丁俊聪都发现刚刚队伍里好几个女孩儿偷偷拿眼神打量周斯越,还有那个收银员,说话声音嗲得跟什么似的,忽然也开始为丁羡捏了把汗。
这也太招人了吧。
在肯德基坐了一下午。
虽然丁羡之前给周斯越做过心理准备,他弟弟的数学功底不是一般差,因为小时候不爱学,加上天生可能缺点儿理科思维,成绩确实差那么一点儿。
周斯越望着桌上那张打了十三分的卷子,这差的似乎不是一星半点儿,不过表情倒还松散。
虽然餐厅里人来人往,但他们这个角落似乎被隔绝了,气氛安静。
“小学课本还在么?”他忽然开口。
丁俊聪看了眼丁羡:“好像……还在。”
“回去找出来。”周斯越靠在椅子上,喝了口可乐,拎着卷子闲散地扫,随后,人往前倾,卷子推到他面前:“今天先把卷子讲了。”
周斯越这人做事情就跟机器人似的,上一秒还跟你开玩笑打岔的,下一秒就能立马恢复正经投入到工作里去。
丁羡好几次问他你是机器做的吧?怎么情绪这么收放自如的?
他给丁俊聪讲题是真的认认真真每道题都给他说了考点和解法,而不是那种为了客气随便敷衍两句,甚至比以前给她讲题都耐心,也丝毫不觉得丁俊聪成绩差而不耐烦。讲题之余,还能跟他一边开玩笑一边说点题外话,不知不觉又给他扩充知识点,而不是那种卖弄,每句话都点到为止。
丁俊聪很听的进去,反而觉得比老师上课还好懂,完全拿周斯越当自己人了。
丁俊聪解题的时候,他就低头去看自己电脑,偶尔也抬头看看她。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然后都笑着各自别开头。
日光满头,爱的人在心头,再也没有比这更圆满了。
一周下来,丁俊聪的数学突飞猛进。
周斯越去非洲前要回一趟广东,三人最后一个下午在肯德基度过,丁俊聪随堂测打了七十五,虽然达不到周斯越的预期,但也算是个不小的进步。
那天晚上,周斯越送他们到门口。
周斯越对丁俊聪说:“你先上去吧。”
几天下来,相比较丁羡,丁俊聪反而更听周斯越的话,在他眼里,周斯越这样的男生特别男人,什么也没说,便也乖乖地上去了,转头还问,“姐,帮你把包先拿上去么?”
周斯越淡淡嗯了声。
不等丁羡反应,丁俊聪已经冲下来把丁羡手里的包拎上去,噔噔噔几步跑上楼,消失在楼梯口。
周斯越直接把人拎到楼梯底下,丁羡一张嘴,就被他低头咬住,气息很沉,轻喘在她耳边。
“明天要走了,我猜你想跟我单独呆一会儿。”
暗格里的秘密 81|第八十章
第八十章
还没等他说完, 丁羡脸就烧起来了,但她大胆了很多,勾着他的脖子热烈地回吻他, 气喘吁吁趴在他肩头问:“你不想吗?”
周斯越没有回答, 而是更热烈将她压在墙上, 亲吻她。
窗外月色皎洁, 月光妩媚。
楼梯下,纠缠着两道人影。
周斯越边亲边将手伸进去, “怎么换了?”
丁羡被他亲得迷糊, 啊了声,却被他借机深入。他的亲吻大多温柔,脾气上来就狠厉, 情绪上来的时候多缠绵,丁羡沉醉在他亲吻里,就听他道:“蕾/丝的。”
她的文/胸大多都是以肉色的纯棉为主, 穿着舒服。
丁羡头脑发昏:“你还能分出蕾丝的?”
他笑,离开她的唇,两只手撑在墙上, 把人圈在里面:“我又不傻。”
丁羡脸微红,她以为他这样的人,大概是对女生的胸/衣都不知为何物的人, 怎么还能区分出款式, 但周斯越接下来的话, 让她微微有些震惊。
“你来来回回就那寡淡的两件, 我摸都能摸出来了。”
呸。
什么叫寡淡的两件。
“那什么叫不寡淡?”她很气。
他撑着墙壁笑:“今天这就叫不寡淡。”
“原来你喜欢这种?”丁羡难以置信,气鼓鼓地盯着他。
“称不上喜欢,摸着还行,比之前那几件有手感。”
说完,他低头去亲她,“好像大了?”
丁羡越发觉得这人浑,明明那么高冷禁欲的一个人,私底下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蹦,辗转承受他的吻,在他胸口狠狠拍了下,“闭嘴!”
看她羞恼地模样,周斯越双手撑着墙笑得肩抽,帮她拉好衣服,又在她额头上亲了下。
“行了,我走了。”
气氛一下凝重。
丁羡猛一下抱住他精瘦的腰,男人微微收紧小腹,那里没有多余的一丝赘肉,丁羡甚至能感受都一丝突/起,身躯火热,“等你。”
他沉默,抬手揉了揉怀里毛茸茸的头发。
夜漫长。
男人修长的背影渐远,终于消失在无边夜色中,丁羡在窗台看他离去的背影,忽觉这样的男人,是再也遇不到了。
如果她当年放弃考清华。
他们的结局又当如何?
丁俊聪出来喝水,瞧见丁羡的背影,轻手轻脚凑过去,顺着她的视线眺望过去,刚巧周斯越的背影顺着胡同口拐了出去,啧啧两声,“怎么会有姐夫这么完美的男人。”
丁羡听见,头也没抬,视线还在那胡同口,低声:“完美么?”
“完美。”丁俊聪毫不犹豫地说:“小时候就觉得姐夫这人虽然冷,但其实是很好的一个人,还有蒋沉哥他们都是,胡同里其他孩子都是从小在这院里长大的,条件就比咱们好,总带着一股天生的优越感,其他小孩就老欺负我,也没人跟我玩儿,就郑远肯跟我玩。”
“郑远?郑骏博弟弟?”
丁俊聪点头,忆起往事:“郑远那小子经常带我去张哑巴院门口抓猫。”
“抓猫?”
“郑远是个虐待狂,就喜欢虐待小动物,还记得张大爷屋里那小狗么?”
张大爷算是院里的老人了,儿子媳妇儿在国外,老伴儿死的早,儿子就送了只小犬给他养,老来好做个伴,养了三四年,结果有一天忽然死在路口,张大爷伤心了好几天,差点儿没哭昏过去。
“这事儿就是郑远干的。”
丁羡惊讶,“他那么老实一小孩。”
丁俊聪不屑,“老实个鬼啊,他就喜欢虐待小动物,把张大爷的小狗弄死了之后,他又想去张哑巴的猫,不过那只猫贼聪明,无论郑远拿什么引诱它,他都不肯吃。”
丁羡忽然想到,那只猫好像只吃周斯越喂的东西。
“郑远好几次在猫粮里拌耗子药,那猫特通灵性,连猫盘都不要了,反正就不吃,饿了几天肚子,后来被姐夫跟蒋沉哥发现了,我们俩就被抓了,蒋沉哥抡起胳膊就要打我俩,我就哭,我说我什么都没干,我只是看着,你知道蒋沉哥这人的,脾气上来了,管你三七二十一,先揍到你哭爹喊娘再说,我当时是真怕,结果靠在墙上一言不发的姐夫就忽然说话了,问我怎么看着那么眼熟,我说我是丁家的,他又问丁羡是你姐?我就点头,姐夫就说,你走吧。我当时整个人吓傻了,获得批准后立马就跑了,也没来得及想,怎么我就是丁羡的弟弟就有特殊待遇呢,现在想想,这事儿看来……”说到这儿,丁俊聪忽然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丁羡说:“也不是一朝一夕地事儿了,对吧?”
“你以后离郑远远点儿。”丁羡说。
丁俊聪切了声,“高兴坏了吧,还装淡定。不过话说回来,姐夫这么优秀的男人你上哪儿找的啊?”
丁羡惊悚地回头看他:“怎么,你也对男人有兴趣?”
“呸!我一大老爷们我能对男人有兴趣么!?姐夫身边还有没有这样优秀的小姐姐啊,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丁俊聪没脸没皮地说。
“行,我跟妈说去。”
丁羡作势要走,被丁俊聪连忙拉住,急了:“别啊,妈现在就是咱家里共同的敌人,咱俩才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你青春期到了吧?”丁羡狐疑看着他,“不好意思啊,我早过了。”
丁俊聪却忽然看着她不说话了。
丁羡愣住。
好半晌,丁俊聪才有些难为情地挠了挠头说:“姐,我得跟你道歉,小时候仗着爸妈宠我就经常跟你作对,以后我一定乖乖听话,但你要跟姐夫好好的哦。”
“……”
周斯越这人身上似乎有股莫名的吸引力,就好像光,他在哪,他们就追逐。
……
广东情况很不好。
周斯越一下飞机就往医院赶,隔壁床刘阿姨的老公早已经出院了,知道他今天回来,特地从家里赶过来。
周宗棠时而昏迷时而清醒,周斯越来的时候,他神情呆滞地躺在床上看了他好半会儿,没认出来。
周斯越愣在原地,一声“爸”迟迟没喊出口。
病床上的人已经瘦得只剩个骷髅架子,毫无生气,眼神飘渺。
没有人说话,窗外树叶子扑簌簌地落,病房内是一场寂静长久的凝视,刘姨站在周斯越身后,再也看不下去,才低声说:“他现在有点不认人,有时候连你妈都不认识,就自己一个人坐在病床上发呆。”
许久后。
周斯越坐在医院地长椅上,弓着背,地垂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刘姨在他身边坐下,“你妈来一回哭一回,我就不让她来了,你既然来了,就好好陪陪你爸吧,他最放心不下的应该就是你了,每回醒来都问护士,清华开学了没?护士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说,开学了,这会儿都该放暑假了。然后就再也没声了。我想给你打电话,但你妈说,你学业忙,让我们不要再打扰你了。”
周斯越把头埋得很低。
刘姨知道他难过,也不忍再说些什么,沉默地拍拍他的背,手都在抖。
“孩子,别自责。”
周斯越吸了口气,微微抬头,礼貌地说:“刘姨,您先回去吧,这段时间谢谢您了。”
刘姨叹着气走了,李锦荟闻讯赶来医院,看见走廊长椅上那道疲倦的身影时,疾步过去,颤着嗓子,“斯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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