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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为奉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风萧萧兮
江山为奉
作者:风萧萧兮

歷史,早已是不容改變的事實。那老天爺讓她活著,又是為了什麼?「有時候我總想著,如果當初死的是我,齊朗是不是就不會落得如此局面。」「現在活著的人是陛下,齊朗的國君是陛下,如果陛下覺得自己還有一絲當君王的責任,那麼陛下該做的,就是好好活著,保護自己,守護齊朗上上下下的所有子民。」那年,為了得到江山,她不惜背叛自己的好友與親人。那年,為了鞏固自己的王位,她殘殺上千逆軍。在他眼裡,他是個毒如蛇蠍的女人,充滿算計。而在她眼裡,她只是個空殼,早已失去了生存的意義。如今活著,只是因為她是一國之君,坐擁齊朗最高的權位,她的生命不是自己的,而是關係著整個齊朗國。曾經發誓,永不相見。一曲青笛,一個眸光,她知道她永遠不會再成為北辰衍心裡的那個人。他喜歡的人死了,是被她給害死的。然而如今,為了保住江山,她卻只能再次算計,不擇手段的逼迫他出現。「我知道,你恨我。北辰衍。那你就恨著吧!生生世世的怨恨著,好讓我在你心上,真真實實的刻著名。」FB至末止語部落格清愁幽谷感謝書封製作蕭瀟or墨雪,圖源來自網路,侵權即撤,不做商業用途。?/p





江山为奉 章一
章一
帝安三年。
齐朗金都─
时值黄昏,暮色斜阳,映照出城都辉煌,宛若金丝蕩漾。
槐花栈道前,夜街正準备开业,摆市的小贩商们各个游走在街上,忙里忙外的正在张罗。华灯高悬,迎接着黑夜到来,栈道底街,全城最大的酒楼飞还楼已经座无虚席。
菴禾和谭深两人挤了许久,才在酒楼里找到一席空位,还需与人併桌。
「谭深大哥,这金都,真是十分热闹呢若不是老被哥哥们限制着,我早想来见识见识了。」菴禾眼里含笑,乌黑的眸子好奇的遥望四周。
「主子们是怕妳这个麻烦精到处惹祸,还是关着不要危害人间。」谭深笑笑,眼里却纳着四周,不敢鬆下防备。
这金都,和他有过一些渊源,想想当初自己也是在这座城里长大,看透这城都的繁华。
多年未进,繁华依旧,纵使物是人非,不知认得自己的人还有多少他还是小心为妙。
「什幺危害人间,说得我像妖孽似的。」菴禾攫起嘴,不满地朝他抱怨。
谭深失笑:「妖孽还算修行有道,妳啊我看是只修练不成的邪门歪道。」
「谭深大哥,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我定要跟衍哥哥说,说你欺负我这个小女孩,让他好好修理修理你。」菴禾恨恨地说。
谭深摇头:「这话啊还是我从主子那儿抄来的呢主子想必是十分认同的。不过,带妳来金都这事,千万说不得,否则以后,妳就休想出来了。」他认真地警告着。今日来此,是因为敌不过菴禾的要求,否则他是绝对不愿再踏进这个地方。
「为何不能说」菴禾纳闷。「前些日子,我也听说了,衍大哥也要来金都一趟,说得神神秘秘的,真不知你们葫芦里究竟卖得是什幺药」她摇晃着手里的陶瓷茶杯,乌黑的眸子流转,撇见了酒楼外,那绽满白色槐花的街景。
时值槐花盛放之期,整个栈道上,如纷飞白雪,点缀在树头,散发着淡淡清香。
菴禾望得出神,却忘了自己正在跟谭深说话。
谭深也注意到了,却非受眼前迤逦景致所吸引,而是被栈道上突然涌现的大批军队所攫住目光。
那是皇城的兵马皇林军,专为保护帝王所设。
谭深心惊,心想这事不会这幺恰巧吧却在眸光撇见那抹受军队拥护之下,清丽的人影时,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来得这是什幺人啊怎幺有这幺多侍卫拥护着。」菴禾拉长脖子,想要看清轿子里那被遮掩住看不清明的女子是谁,却被谭深给拉下。
「菴禾坐好,这里可不比山林,凡是守规矩点。」他收回视线,刻意将自己的身子隐匿在角落中,至少让外头的人看不见自己。
他打从心里希望,这群人的目的,不是这座酒楼。
菴禾不太认同,但看谭深表情似是有些严肃,纵使玩性再高,她也只能乖乖坐好。
眸光却仍玩味地望着周遭。
这时,急促的奔跑声传来。不一会,酒楼内已被整个皇城的侍卫们给包围。
谭深心冷,菴禾则是好奇地追问:「谭深大哥,这人到底是什幺来头啊这幺大的排场。」
「不要说话,安静地坐好。」谭深冒着冷汗。再入都城,自己改了一点容貌,只希望熟识的人不要认出。
「喔」菴禾撇撇嘴。
紧接着,清丽人影步上阶梯。
所有人跪下,皆垂着头,不敢直视。
谭深也拉着菴禾照做,刻意将头垂得低低的。
只是菴禾好奇,方才在轿里,见那女人便觉长得漂亮,气质非凡,让她想要一睹女子的真实面貌。
许是过于热切的目光引来女子身旁的侍卫注目。
一声大喝传来:「那裏的,在看什幺不知道看到陛下,不能这样直视吗」接着一抹银刃便抵在菴禾眼前。
菴禾愣住。
谭深立刻道歉:「大爷,是小的管教不当,孩儿不懂事,没见过世面,还望大爷见谅,不要怪罪孩儿。」
「潺轩。」这时,一语轻柔传来。女子眸光淡扫,紫色的眸子带着深黯朝他们望来。
「是,陛下。」潺轩这才收回利刃,重回女子身侧。
菴禾这可终于能一睹女子面容了。果真如猜测的一样,是美人等级的。柳眉细长,肤色白皙,红唇似血,眸如星月,尤以那紫色眸光,眸中带黯,比起清明的目光,女子带点灰濛的双眼,更增添了一丝神祕,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究其中。
女子将视线停留在他们身上。
谭深压下菴禾的头,用嘴型朝她道:「快道歉。」自己却是始终低着头,几乎遮掩自己的颜面。
菴禾扁扁嘴道:「小女知错了。」心里想,不过看了一眼,何须这样大惊小怪的。
但菴禾不明白,谭深心里真正的担忧。
女子走向前,视线游走在谭深身上,谭深如坐针毡,在女子凌厉的目光下,几乎煎熬。
直到一抹黑影挡在女子身前,来人恭敬地唤:「陛下,兰王已在裏头恭候多时。」
女子这才收回视线。「走吧」说着,便领着众人,踏进楼馆内的厢房之中。
待女子一走,谭深几乎虚脱,趴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彷彿只有那样才能正常呼吸。
「谭深大哥你有没有这幺夸张」菴禾皱眉。
「还说,差点被妳给害死了」谭深咬牙,幸好没被认出来,否则这事情,可就麻烦了。
望着厢房之内,谭深似乎能想起当年,那伫立在和煦阳光下的少女,她依旧如往年,身板纤细,彷彿一扳就倒,而那本来就鲜少的笑容,如今看来,似乎更难见得了。




江山为奉 章二
章二
厢房之中。
女子窈窕身段入座。对座一名身着华贵绸缎的男人。男人目光轻挑,带着意味不明的眸光打量起眼前这位绝艳的帝王。
「皇叔真是好兴致,一趟入皇城,便搜了这幺多玩物,上等的精良坊布疋,一年才生产不到十件的细緻丝裘,就被你搜了一套,可真是眼光独到。」女子轻笑,笑意却未入眼。紫色的眸光淡淡地扫向男人,包括他眼里直接无理的目光。但她并未生气,只是笑靥更深地替眼前的人斟满了一杯茶,递至男人面前。
男人垂眸,看着女子的动作。也是轻笑地接过。
「精良坊常年为皇家所用,生产的是皇家的丝缎,一疋千金,甚是难求,想得一疋,还真要费尽心思。」男人遥头轻叹,似感慨地说。
女子也是淡淡微笑:「皇叔何需为这等小事费神,大可告诉姪儿一声,下月进货前,先替皇叔预留几疋,金都城内,姪儿也还算作得了主。」状似好意的谈话,却在话锋间,眸色一转:「也可省得皇叔的人这幺费心费力。」
男人大笑:「那陛下您得说得算啊今日东家,这饭就得由陛下您来请了。」笑意很深,眸光中却带着一抹阴暗。
「这是当然,皇叔您远到而来,姪儿自是不能有失远迎,这飞还楼的美食佳餚可是天下驰名,北有恕荆昇阳客栈,南有齐朗飞还。同为当今大陆着名的两大酒馆,不知在皇叔的心里,谁更胜一筹。」女子淡笑,举手投足间,充满优雅。
男人的手忽然一滞,随即摇头失笑:「陛下您这问题倒是问倒我了,这天下,我也只能有幸嚐这飞还楼的滋味,恕荆国的昇阳客栈,倒是未有机会能前往,但这昇阳客栈既能声名远播,也绝对是有他自己的长处所在,若有朝一日有幸品尝,那定是人间美事。」
「姪儿还以为,以皇叔游历天下的经验,定是到过这昇阳客栈的。」
「是陛下抬举了。」
「这倒也无妨,刚好前些日子,恕荆国送来了几壶的好酒,正是来自那昇阳客栈,既然皇叔未品尝过,今日无妨就品尝品尝吧」说着,便让人提酒上来。
「好啊刚好用这飞还楼的佳餚美味,配上昇阳客栈的浓郁正醇,绝妙,绝妙。」男人大为赏讚。
一场饭局,两人有说有笑的。看似尽欢。
却在饭局后,女子脚步刚移。男人隔着窗瞪着女子离去的背影,愤怒地将一桌的酒菜扫往地上。
前来报告事情的僕人一见,立刻瑟缩地跪下。
「王爷。」
「这是怎幺一回事那女人怎幺会突然提起昇阳客栈。莫非是知道了什幺」男人黑眸愤怒地扫向地上的人影。
「这,小的也不太清楚。」来人摇头。嘱思着道:「昨日有探子回报,说是陛下传了靖王入宫,小的想,该不会是」这暗示算是明了。
「本以为那女人是只病猫,但现在看来,原来是只沉睡的母老虎,轻忽不得。」男人眼神一暗,冷冷地咬牙。眼里透露着是一抹阴冷。「但女人终究是女人的,纵然有野性,想在厮杀的世界里打混,还是稍嫌弱了些。」他哼哼地笑着。




江山为奉 章三
章三
入夜,城里光亮依旧,潭深和菴禾逛完了沿着栈道两侧的夜街。菴禾左手拿着一串冰糖胡卢,右手一块刚出炉的烧饼正大口大口的享用。
回客栈途中,两人走过金都注名的月泉湖畔,湖边比起街市静谧许多,没有高挂的綵灯,世界只剩月色皎洁。
初访此地,连一向吵闹的菴禾也意外安静,乌黑的眸子望着波光粼粼,看着银色月牙映在湖心,不禁讚歎:「果然是月泉湖。」银色月光如流汐般洒落,就像是自天际直流而下的瀑布,而湖水为月泉所汇,是明副其实的月泉湖。
说这话时,嘴边还挂着刚刚吃烧饼残留的饼屑,看得谭深不禁失笑,替她擦嘴同时笑骂着:「这等美景配上妳这副吃相也折煞大半。」
菴禾嘟嘴:「就算美景再美,跟谭深大哥一起,就什幺景就都折煞大半了。」用起谭深的话,恨恨地反呛。「下次我定要找衍哥哥陪我一起来,才不要谭深大哥你呢」
「妳想得美,主子才不可能来这个地方。」谭深敲她脑门一技:「还有妳这忘恩负义的死小鬼,知不知道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才带妳入城的,要是被主子知道,我就死定了。」
「我知道啦谭深大哥就只会打人。」
「敲妳一下也只是刚好而已。」谭深瞪她。
「兇巴巴的。」菴禾手揉着头,嘴里碎念。
谭深撇她一眼,没再说话,反而将视线放到远方,似是想起什幺。
远方青石桥,相连湖水两端,一头连着齐朗壮阔的九重宫阙,一头为通往城外的城门。
马蹄声达达,渐行渐远,她的身影在皇城的一端守候,此去一别,城里城外,永不相见。
紫眸泛着波光,遥听一曲青笛,是为离别所谱。
笛音惆怅,彷彿如今还在耳际。
谭深眼波流转,陷入回忆之中。
忽然,桥上躁动,一阵马蹄忽驰而过。
菴禾看清,拉着谭深大喊:「谭深大哥快看,那人不是今日见到的吗」
桥上,确实是女子身影。
只是不同白日,女子身旁没带护卫,反而束起髮丝,一袭玄色劲装,扮成男儿模样。
女子长相本来好看,配上眉宇间显露的王者气息,倒显几分英气。
谭深纳闷,这幺晚了,依女子身份不该逗留于此,又加上这身装扮,她要上哪去
马蹄声急乱,谭深暗嘱:「莫非是出了什幺事」
虽已离开城都许久,但金都局势他却是有所耳闻。今日看似太平天下,但城下早已暗潮湍急,只怕再过不久,就要掀起一番骇浪。
思此即,谭深摇头。
罢了,自己已非齐朗朝官,京城之事莫管。否则届时只会带来麻烦。
然而黑眸却仍不安地望着女子离去。
「谭深哥哥,那人为何奔走得这幺急是出了什幺事了吗」菴禾有些担忧。
说着,两人便看见几抹黑衣人马骑着快马追随女子而去。他们都是练武之人,明显能感受到黑衣人身上所带着的肃杀之气,是冲着女子而来的。
这时,谭深拉着菴禾往回走,并不打算插手此事。
只是菴禾不从。她道:「谭深大哥,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啊对方人马这幺多,女子却只有一人,我担心她会有什幺事不如我们上前看看吧」她央求着谭深。
谭深摇头:「放心吧不会有事的,那女人不是简单就会出事的人。」菴禾年纪尚小,自是不知女子身分,在这金都城里,就算遇上事情,女子也定能解决。
虽然心里还透着几分担忧,但理智告诉他绝不能管这件事情。
然而菴禾却不这幺想,她挣开他的手。「不行,谭深大哥,我不放心。我一定要去看看。」说着,便不听劝地追了上去。
「喂菴禾。」谭深本打算阻止的,但他知道菴禾个性倔强,决定好的事情,说了再多也只是徒劳无功。
「该死的。」他低咒一声,也只好跟了上去。




江山为奉 章四
章四
待他们赶至时,前方果然已经开始了一场纷争。
「啊已经打起来了。」菴禾心惊,和谭深两人躲在暗处,细观前方局势。
「我警告妳,绝不能插手。」谭深瞪着菴禾警告道。
「知道啦」菴禾嘟嘴,眼睛专注地望着眼前这令人紧张的气氛。
只见数名黑衣人们包围着女子,女子虽已一敌众,表情却丝毫没有半点畏惧之色。紫眸轻瞇,红脣微扬,反倒有股君临天下的傲气。
就在一瞬间,风也变调,黑衣人抄起手中快剑,凌厉袭来,每一击攻向女子都是打算夺命的险招。
女子虽武功不弱,但敌人众多,处于弱势的她,脚步滑移间显得有些吃力。银刃出鞘虽能抵挡住来人迅雷般的剑势,但才刚闪过喉间突袭而来的攻击,身后的利刃又破空而来,让女子措手不及,手臂被划了一刃。
「唔」她闷哼一声。
菴禾见状,惊呼着:「糟了,谭深大哥,她受伤了,这下可怎幺办呢」她紧张地道。
谭深也皱着眉,虽以对女子的认识,几名黑衣人算不足为敌,但现在她明显处于劣势。拳头紧握,心里有些挣扎。
然而还在犹豫时,菴禾已冲了出去,也不管自己那破武功根本不是黑衣人的对手,便急忙地冲进战场。
谭深瞪大双眼,还来不及阻止,就已见那娇小身影在黑衣人中,以半调子的武功抵御敌人。看得谭深几乎冷汗直流。「该死的,菴禾妳这白癡。」他咒骂着。
迫不得已,再怎幺不愿出手的他也只好加入战局。
突然,女子视线清明地望着他。
就在倾瞬间,她轻笑一声道:「谭深大哥,您果然没变呢」
甫听见这句话,谭深愣住,还来不及作反应,一切就像是设计好的,数名黑影纵身跃下,是四名常跟在女子身旁的精锐保镳。护在女子周身,银剑朝向谭深。而方才黑衣人也早已被不知埋伏许久的皇林军们给全数捕获。
谭深突然醒悟,脸色难看地说:「妳算计我」看来他是离开朝廷太久,犯傻了,堂堂一个齐朗国君─谛扬,出门怎可能不带侍卫
「谭深大哥,这是怎幺一回事啊」菴禾被侍卫给按住,不安地问。
但谭深却脸色深沉地没有说话。
「放开我,妳这女人是怎幺回事啊我们刚才要帮妳,怎幺反到现在妳却要抓着我们。」菴禾纳闷。
「闭嘴,吵吵闹闹的陛下是可以被妳这样称呼的吗」四名侍卫中,性子最刚烈的潺轩敲了菴禾的头一记。
「喂又是你这家伙,你凭什幺打我放开我啊」
「菴禾别说话。」谭深沉着脸说。他黑眸瞪着谛扬。
被他愤怒的双眼瞪视着,谛扬也只是笑笑:「谭深大哥,好久不见了,时隔上回见面,也约莫三年了吧」她紫眸微黯,似是神伤,她喃喃一语:「三年,还真久啊」
谭深冷笑:「三年不见,想不到却是用这种方式见面。」
「谭深大哥莫气,扬儿并非算计大哥,只是下了一个赌,赌多年不见,谛扬的死活,是否大哥还会放在心上,同时也赌了她。」微微一笑,眼神瞟向菴禾。童稚的双眼清明,未染上俗尘的一丝杂汙。看起来是个天真的少女,让她看见了过去的一些影子,只可惜这幺一份天真却被她给利用了。
「原来在酒楼时,我便已被认出。」谭深淡笑。
确实,熟识着他,又怎可能避得过她那双紫眸呢
「若非有这场赌注,扬儿也没想过,原来谭深大哥还是挺重视扬儿的,见到扬儿有难,还会出手相救。」
「事实也证明了,妳不是该救的人。」谭深冷哼一声。她是赌对了,会出手很大的原因也是因为自己无法做到真正的坐视不管。
「谭深大哥别生气。扬儿这幺做,无非只想让谭深大哥帮扬儿一个忙罢了。」谛扬微笑。眼神却透着一丝晦暗。
谭深当然知道她所谓的忙是帮什幺,所以并不作回答。
反正现在他们是落到了她的手里,就算不从,也不能反抗什幺。
他听谛扬向周遭的人发话。
「带他们下去,以礼待之,谁也不许让他们受到半点伤害,另外」她眼神瞟向黑衣人们:「传令下去,把他们全数放回吧」
「陛下」潺轩等人忙喊道。
「他们要取陛下的命,这幺做,似乎不太好吧」殇末也皱着眉显然不太认同。
但谛扬却摇头,「兰王这一次只是想测试我的有没有忤逆他的权力,许是下午那番暗示性的谈话,激起了他对我的好奇,这人向来自傲,既然他对自己有自信,那幺我便成了他这抹自信。」
「但,这跟这有什幺关係」潺轩实在看不明白。
「若是我没有提起这件事情,便是告知他,目前我仍无法动他,但若是我提起了,他也能大可将自己撇清,谁知道这群黑衣人是谁派来的,纵然我问起罪,依他在朝廷的声浪,只怕是徒劳无功,更显于我的孤立。」
「兰王这根本就是太嚣张了,是完全不把陛下您放在眼里。」潺轩忍不住愤怒地说。
谛扬叹息,并未答话。而是坐入另一辆马车中。她疲惫地靠在车窗旁,紫眸遥望天色寂廖。今日浮云避月,繁星也被乌云所拢,看不见任何星光。
就像自己也看不见这齐朗的未来一样。今日的她看似权贵之尊,坐拥江山,万人之上,然而朝廷上却处处受人牵制,几无实权。
遥想当年,她费尽心力,不惜背叛一切从谛偌手里夺得江山。如今看来,只剩讽刺。
「真是自食恶果。」她似笑非笑地低喃。
然后,她似乎又听见了当年那曲青笛。还有那双紫中带着蓝的眼眸带满的嘲讽:「谛扬,你永远都是输家。」




江山为奉 章五
章五
回到宫中,夜已深。
谛扬卸下武装,却只感觉疲惫。手臂上隐隐作疼,她这才想起,自己被划了一刃,伤口不深,鲜血已经乾涸。
不禁苦笑,为了达成目的,自己可真是不惜代价。
这时,末潺自远方走来,带着温水与纱布。
紫眸抬眼望着他,见他眼底波澜不兴,小心翼翼地执起她的手,细心地替她处理伤口。
不觉轻笑,似乎永远都是这样。
四个侍卫中,末潺是最了解她的人,只有他发现这道连自己也没有发现的伤,同时他也是最能让她安定的人,每每看见他眼里的平静,就彷彿一切的事情都让人如此安定。
「末潺,你说,我这幺做,又要招人怨恨了吧」她似自喃地问。
当然末潺并没有回答,他一向不喜欢回答她的问题。
她撇撇嘴地道:「真是无趣。」
而他专注的眼神,仍是没有丝毫动摇。直到包扎完毕,他才站起身来,只道一句:「时间晚了,陛下尽早休息吧」说完,便收了东西离去。
「看这态度,想必也是不认同的吧」谛扬轻笑着摇头。
明明不该再见的人,她却用这种方式逼迫相见。
「北辰衍。」喃着一句快要逼自己忘记的名字,谛扬的笑容只剩下苦涩。
深夜,微风敲响挂在窗边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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